受人偶控線的控制,東方言和龍雲兒從地上爬起來,恭順的站在埃勒的兩側。身體是恭順的,但嘴巴卻不是。「貝爾佐尼,你個醜陋的傢伙,殺了我們!馬上殺了我們!」東方言這麼狂喊著。
龍雲兒搖頭笑道:「在這鬼地方困了十年,十年來我無數次想到自殺解脫,可每一次想到你一個人在世間受苦,我的心就一陣痛,再也下不了手。我想,如果我是愛你的,就應該在我自殺之前,先幫你解脫。剛才,我應該殺你的。」
「雲哥,我也是愛你的。」
「肉麻死我了,受不了你們兩個混蛋!」埃勒猛地轉身,給同性戀人一人一個耳光。「再說這麼肉麻的話,我就殺了你們兩個。」他摸著下巴,做思考狀,自語道:「我要怎麼處置你們這些傢伙呢?」
三個孩子無視悲慘的命運,定定的看著他們的大人。鄭奇打敗東方言後,一直在做著體操動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人是無敵的,一定可以救我們。」紫瞳冷靜的說道。
「處置嘛,應該女士優先,先從我們的大明星小姐開始。」埃勒的目光迷離,在龍蝶兒豐滿的胸脯上打著轉。
龍浩淵皺起眉頭,護在女兒前面,大喝道:「你敢動她一下,我饒不了你!」「看看你的脖子,都被控制了,還怎麼饒不了我?哈哈。」埃勒的神情十分猥瑣,大笑著。戲弄敵人,慢慢把敵人推向絕望的深淵,這是他的愛好之一,所以他不急於動手殺人。
時間到,龍浩淵等人受人偶控線控制,再也不能自主挪動。埃勒大喜,拍著手走上前,把龍浩淵推開。癡迷的看向絕美的龍蝶兒。看了半響,他讚歎道:「美,太美了,簡直是神的傑作。」他說著,右手緩緩落在龍蝶兒胸口,輕輕的挑開一枚紐扣,一片雪膩從衣襟間露出。他倒吸一口氣。說道:「今日一親芳澤,終身無憾。」
「埃勒,給我滾開!」龍浩淵大喊道。
「龍大人,你的大喊大叫很煩人!」埃勒撕下一塊破布,堵住了龍浩淵嘴。
龍蝶兒閉上雙眼。不敢去看埃勒。埃勒只是淫笑,慢慢的把手伸向白嫩地胸脯。就在這時,剛走出不遠貝爾佐尼突然轉身,大喊道:「埃勒,快回來!」
埃勒一愣,馬上遵從命令,飛快的向外跑去。
「快。快!」貝爾佐尼急切的催促著。同時飛速趕來。「小心腳下!」
埃勒聞言,馬上跳起,下面一道紅光閃過。若不是他躲的及時,雙足恐怕難保。身在空中,他看到偷襲他的是一個壯碩的黑人。
「小心頭頂!」貝爾佐尼顧不得許多,操縱人偶控線,讓東方言和龍雲兒飛身護住埃勒。
上方一道白光一閃即逝,如果不是保護及時,埃勒必會被偷襲得手。埃勒驚了一身冷汗。落地時連滾帶爬的逃到貝爾佐尼身邊。「大人,怎麼了?」他驚訝地問道。他剛問出問題,神色一變,顯得無比的吃驚。「大人,你的臉!」
貝爾佐尼猙獰的臉頰。原本便十分醜陋。而此時,不知是何緣故。五官微微錯開,顯得慘不忍睹。一瞬間,人醜了三分。「我們快去取許願石。」
「大人,他們……」埃勒不願放過到嘴的美味。
貝爾佐尼閉上眼,沉默不語。突然,賣相還算不錯地鼻子下榻,由挺直變成醜陋的酒糟鼻。這陡然變醜,讓他彷彿從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再一次睜眼,似看到世界末日一般,臉色慘白,不自覺的倒退幾步,差一點跌坐在地上。「不想死的話,趕緊遠離那裡!」
「大人,你怎麼了?」埃勒摸不到頭腦,第一次見到貝爾佐尼如此失態。
「瘋子,簡直就是瘋子!」貝爾佐尼大罵著,卻不知他在罵誰。正罵著,他突然停下來,對前方空無一物的濃霧喊道:「別想對我出手,你只是在自找苦吃!」
「果然是第一聰明人,我隱藏的如此完美,也會被你發現!」韓煥希的聲音從濃霧中傳來,之後消失在濃霧中。「後會有期。」
貝爾佐尼拂去額頭上地冷汗,一瞬間,他地臉又醜了許多。他此時的相貌幾乎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大人,你的臉?」埃勒大吃一驚。
「不要在意它,唉,世上任何獲得,都要付出代價。」貝爾佐尼發出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他轉過身,抬手喊道:「我們和解吧!」
話語方落,舞動的鄭奇停止動作,閃身衝進眾人身邊。雙手飛快的揮出,在每個人的脖子上一觸而過。手掌所過之處,銀色的人偶控線被吸入掌心,之後融入他的身軀。東方言和龍雲兒想要出手抵抗,被李白詩匕地重力術限制移動,一瞬間就被吸走人偶控線。
埃勒看呆了,不能相信眼前的所見。貝爾佐尼顯得十分平靜,似乎早已料到會有此一幕。
黑土和白雲見鄭奇甦醒,飛快的撲過來,黑土半跪在地,高傲的白雲也乖巧的呆在旁邊。方才埃勒欺負龍蝶兒地事,需要馬上解釋,不然,會被萬惡地主人嚴厲懲罰。「偉大的主人明鑒,我們一直呆在主母身邊,那個混賬傢伙若是有一點不良地舉動,我們就會及時殺了他。剛才一直不出手,只是在拖延時間,並不是貪生怕死。睿智的主人啊,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們。」
「你說的是真話嗎?」鄭奇冷聲問道。
「是真話。」黑土連忙回答道。一旁的白雲也慌忙的點著頭。
「既然說的是真話,為什麼你的身子會發抖?」
「這個,這個,主人,小人怕您。主人,我們真的隱藏在主母身邊。」黑土叩頭如搗蒜,口中不住的說道:「請主人務必相信,小人句句實言。」可憐兮兮的它,就差沒有痛哭流涕。
龍蝶兒受了那麼大的委屈,解開人偶控線後。伏在鄭奇懷中輕聲啜泣。聽到黑土地辯解,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疑問道:「你們真的在暗中保護我嗎?」
「主母是千金之軀,我們粉身碎骨,也不會讓主母受一點傷害。」黑土還要解釋,鄭奇聽的不耐煩,飛起一腳。將它和白雲踢飛出去。落入濃霧後,兩個傢伙暗呼僥倖,不敢再走出來。
「大人沒事,太好了。」三個孩子齊聲叫道。尼可也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早就告訴你們。他不會有事的。」李靈柏只是笑了笑,沒有開口,集中精力研究纏繞在鄭奇手腕上的那根黑線。
不瞭解人偶控線的人,自然不會把鄭奇解除人偶控線當一回事,他們只認為這是理所當然。龍浩淵是瞭解人偶控線地人,他明白人偶控線的可怕,這種詭異的控制能量。如同無藥可解的劇毒。在被控制之前,除了削肉,沒有第二種解法;被控制之後,除了做一輩子的奴隸,就只有死路可以選擇。
「他是怎麼解開地?」他喃喃自語,驚奇的看著鄭奇,腦海中只有一個碩大的問號。
「大人,他怎麼可能解開人偶控線?」埃勒回過神來,問出這個問題。「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難道我在做夢?」
貝爾佐尼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希望這是做夢,希望這噩夢早點醒來。可是,……」
「大人,可是什麼?」
「可是,這噩夢才剛剛開始。」貝爾佐尼說完這話。臉孔又醜了幾分。這是他第四次明顯的變醜。這一次變醜結束。愁眉苦臉的他突然露出一抹燦爛地微笑。
「大人,你又有新地計劃?」
「嗯。」
很奇怪。《五禽戲》可以吸收人偶控線的能量,卻並沒有吸收掉捆住鄭奇手臂的黑線。據他所知,這也是能量的一種,理應被吸收掉才對。「難道它比人偶控線還特別?」這個問題,留待以後解決,目前的主要任務是殺人。
鄭奇把龍蝶兒交給龍浩淵,緩步走向前,李白詩匕連著匕鞘,一同橫在胸前。他正要將鬥氣注入,貝爾佐尼突然喊道:「和解,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你在嚇唬我。」鄭奇不聽,開始輸送鬥氣。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貝爾佐尼突然吟誦李白的這首詩,鄭奇驚奇,停止輸入鬥氣。「我知道,你要啟用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飛雨流星,並且知道你會將飛雨流星與重力術結合,飛劍殺我。」
鄭奇又一次被震驚,方才吸收掉人偶控線,讓他具有開啟匕鞘第三闕功法的能力,不想還未施展,敵人便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怎麼知道?」
貝爾佐尼搖頭失笑,道:「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你地李白詩匕確實比我的絕殺強,可以把我秒殺掉。但,你施展的後果,會造成這個空間的坍塌,繼而你和你身後的那些人將給我陪葬。」
「我在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地能力地?」鄭奇沉聲問道。這個問題是當務之急,他首先要弄明白。
「哈哈,我被稱為第一聰明人,自然有獨到之處,料事如神祇是家常便飯。」
「我要實話,不然,不論你怎麼危言聳聽,我都會殺了你。」
貝爾佐尼似乎早料到鄭奇會如此強硬,搖頭歎息道:「果然一模一樣。」
「什麼一模一樣?」
「你的反應和我看到地一模一樣。」貝爾佐尼用的詞彙不再是推算,預測,而是——看到。「不要奇怪,之所以用看到這個詞,是因為我確實可以看到,看到未來,預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