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廳的槍聲,被逃出去的人通報給警察局,不多久傳來急促的警笛聲。鄭奇發洩一番,終於重新冷靜下來,他不願暴露身份,停止施展追魂曲,重回兩女身邊。貝蒂看著大發神威的鄭奇,有些發愣。
中年和東方言皺起眉頭,沒有追下去。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你們不可追究,不然,我會找出你們,並殺了你們。」鄭奇威脅完,走到大門前,一掌劈開堵在門前的巨大冰塊,帶著兩女從容離去。
直到鄭奇三人離開,東方言才橫起巨刀,舌頭在刀刃上添著。鋒利的刀刃破開舌頭,帶出一絲血跡。見血後,他才收起巨刀,說道:「如果不是另有計劃,一定會和他好好的打上一場。」
中年人沒有應話,他怔怔的想著,想不明白為什麼魔法對那個戴著面具的人無效。
「你真是厲害!」這是貝蒂第十次用蹩腳的言辭誇讚鄭奇。此時是在去龍家別墅的路上,開車的是鄭奇。對於貝蒂的誇讚,不喜歡暴露實力的他,只是搖頭苦笑,轉移話題道:「你為什麼要跟蹤他們?」
「那個叫埃勒的,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海盜,曾多次參與南部海域的劫持事件。前不久在警局資料上看到他的照片,所以今天見到他,就想查明他為什麼來東海。和他在一起的兩個人,似乎很不尋常,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是東方言。」回答問題的是龍蝶兒,她的表情很沉重,似乎有什麼心事。以她和東方蕙的親密關係,知道東方言並不奇怪。所以鄭奇沒有多
重回龍家,龍浩天並不在家。說是出去有事,明日才能回家。龍蝶兒和貝蒂被拉去與龍夫人聊天,鄭奇被安排在客房裡休息。說是休息,可他最近很少休息,情緒問題一天沒有解決。他就得努力增強精神力,以控制失常的情緒。
修煉《眠心覺》,精神力增長地速度極快,即便如此。一年之內。情緒問題也無法解決。這事著急不得,只是,因情緒紊亂造成的麻煩實在煩心。冥想進行到後半夜,房門發出輕微幾乎不可察覺地響動。鄭奇深吸一口氣,睜開的雙眼,「請進。」
「醒著就好,和我出去一趟。」嗓音柔和,富有磁性,很是熟悉。正是那位明天才會回來的龍家家主。
鄭奇出來時,龍浩淵已經在前帶路,兩人沒有照面,鄭奇不知這位未來的岳父大人半夜找他什麼事,想來應是與三個條件有關。
兩人出了別墅後。龍浩淵的速度開始加快。徑直攀向山頂。鄭奇提起全部鬥氣,勉強可以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不多久來到山頂東側地懸崖邊。龍浩淵停下,背對鄭奇,上身筆直,迎風而立,透著凝重的氣勢。
鄭奇隱隱感到龍浩淵半夜找他,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上來嗎?」
「我正在揣測。」
「揣測到了嗎?」
「大叔心思縝密,智計無雙,我哪裡猜的出來?」
「別給我油嘴滑舌,對你明說了吧,我今晚找你上來只有一個原因。」龍浩淵扭過頭,一臉沉重,雙目中寒氣逼人。鄭奇心中一沉,感到事情不妙。「你要死!」龍浩淵大吼一聲,也不轉身,就那麼猛地後撤,以背撞向鄭奇。
「為什麼?」鄭奇不敢動手,施展銷魂曲躲閃。「大叔,殺我前,先說清楚原因!」
「原因?你還敢問我要原因!」龍浩淵身形一轉,回歸正面,施展一種詭異地步法,兩三下追近鄭奇,右拳一往無前地搗向鄭奇的腦袋。看情形,他確實要殺鄭奇。
鄭奇以綿綿無盡,十五次發力,抵消這一拳,即便如此還是胸腔發悶,氣血翻騰,很是不好受。他保守估計一下,龍浩淵的實力至少是八級。「我真的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不知道?哼,你幹的好事!」龍浩淵手底不停,逼的鄭奇步步後退,眼見即將把鄭奇逼落懸崖,他道出原因,「你個混蛋欺負蝶兒。以蝶兒的性格,如果不是你用強,她怎麼會失身給你?」
與龍蝶兒的第一次,確實涉及到強姦,可那也是逼不得已,目的在於救人。鄭奇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張口結舌、欲辯不能地摸樣,做實了強姦犯的罪名。
龍浩淵的殺氣再次暴漲,擰眉咬牙,右手變拳為抓,氣勁通過五指放射出去,成螺旋狀扭動。周圍的空氣陡然停滯流動,猶如實體物質一般,將鄭奇禁錮。
鄭奇第一次遇到如此詭異的情形,無奈之下,只有以綿綿無盡與龍浩淵硬拚。
轟地一聲爆響,百試百靈地綿綿無盡竟然施展失敗。沛然不可抵禦的勁氣襲來,鄭奇噴出一口血,如短線地風箏,拋飛出去,落向懸崖。
龍浩淵望著鄭奇跌落的身影,冰冷的容顏鬆動,微有一些不捨,不過,他還是咬著牙喊道:「不論如何,你欺負蝶兒的事都是不可原諒的!」他像是在自我安慰。
懸崖的直線落差很大,身受重傷的人掉下去,絕無倖免之理。龍浩淵深深的望下去,正值黑夜,下面黑沉沉的,什麼都看不到。他長吸一口氣,閉上眼,傾聽不遠處傳來的海浪聲,心中思緒如潮。
今晚他剛一回家,便從妻子那兒聽到女兒失身的消息。這不是好消息,以他的聰明馬上推測出失身的原因是鄭奇用強。疼愛女兒的他,自然不會接受這種結果,怒火攻心下,不及去與女兒見面,便先來剷除罪魁禍首。整個誘殺過程乾淨利落。很是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只是,現在殺了人。怎麼去對女兒交待?
他用力的揉著太陽穴,揉的頭腦發痛,還是想不到好一點地解決辦法。「以蝶兒外柔內剛的性格,若說是我殺了這個混蛋,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理我;若說他失蹤。她會獨身等一輩子。」
「操,我究竟幹了什麼?」他對著無盡地夜空,高聲吼著。發洩怒火之後,冷靜下來的人總是品嚐後悔和遺憾。聰明的他也不例外。
「你幹了不該幹的事!」在空無一人的山頂。竟有人回應。聲音來自背後,龍浩淵轉過身,當看清那人地相貌後,大喜過望。「你沒有死?太好了。」
鄭奇衣襟上落著片片血污,嘴角不住的有血溢出。換作正常的鄭奇,受了重傷後,絕不會出現在敵人面前,而是選擇安全的地方,養好傷。慢慢計劃報復地事。可現在不同。他從未受過如此沉重地內傷,內傷牽扯到情緒控制,使得原本穩定的情緒開始失控。被人殺,絕非值得高興的好事,此時主導情緒的是怨恨。強烈的怨恨。讓他不顧重傷前來報復的怨恨!
「老傢伙。給我死!」他高喊一聲,雙手急舞。飛速變幻複雜的手印。隨著手印的變幻,周圍一里之內的魔法元素瘋狂地彙集,供其差遣。
龍浩淵感到事情不妙,高聲喊道:「剛才只是開一個玩笑。」他希望這句話可以熄滅鄭奇的怨恨之火。
鄭奇毫不理會,豎直的右臂舉過頭頂,遙對龍浩淵當頭砍去,口中喊道:「開!」
這一招沒有勁氣,沒有魔法波動,像是一記嚇唬人的虛招。龍浩淵原地不動。馬上,他後悔了。轟的一聲巨響,山崖當中裂開,形成一道深不見底地夾縫。夾縫寬三米,長則無法度量,幾乎把山分成兩半。龍浩淵想不到會有這種變故,反應不及,落向夾縫中。
鄭奇劈下地右臂不動,舉起左臂,飛快的施放瞬發魔法。火焰,風刃,冰錐,一股腦地投下夾縫。同時,致命的噬魂香霧漸漸成形,在氣系魔法的幫助下,注入夾縫。各種魔替,持續了三分鐘,終於周圍的土系元素再一次彙集。一直不動的右臂慢慢抬起,「合!」一聲後,劈開的夾縫緩緩閉合。
若在夾縫閉合前,龍浩淵出不來,那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出來。夾縫閉合時,各種魔法攻擊沒有停止過,阻止龍浩淵爬出。眼見夾縫只剩半米寬,突然山下傳來急切的喊聲,「奇!」
清脆迷人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讓瘋狂的鄭奇心中一暖。「奇!」這第二聲呼喊,使得怨恨被柔情替代。元素波動停止,夾縫不再閉合。鄭奇身受重傷,再加上魔力透支,情形糟糕到極點,搖搖晃晃的,差一點滾落下去。他艱難的站直身子,對下方飛快趕來的龍蝶兒招了招手,用盡全力喊道:「我在這裡,沒事!」喊完後,轟然倒地。
龍蝶兒和貝蒂爬到山頂,見到鄭奇渾身是血,大吃一驚,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事,我很好。」鄭奇幸福的笑著,深情的盯著龍蝶兒看。
「完蛋了,又是情緒失控。」龍蝶兒歎息道。她喜歡被鄭奇這麼深情的看著,可是這裡才發生過戰鬥,他若是這麼一直看著,會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得不提醒他,「敵人呢?」
「敵人?」鄭奇一陣迷茫,眼中的柔情漸漸的散去,怨恨再一次佔據上風。他無力的身軀不知從何處得到力量,抬手指著夾縫,喊道:「被我困在裡面了,現在我就殺了他!」說完,心口處魔峋石幻化的心核飛速轉動,周圍的元素瘋狂的湧進他的身體。之後,……
不等鄭奇動手,龍蝶兒默唸咒語,準備施放魔法。
「住手!」一聲厲吼,龍浩淵狼狽不堪的從夾縫中爬出來。「蝶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