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對望一眼,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凝神沉思起來。
過了半晌,林狼才緩緩站起身來,托著下巴一遍緩緩踱著步,一邊慢悠悠的道:「無論是為了陣,還是為了禿鷲等人體內的那個反噬之力,百慕大都是一定要去的,但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機。一來,我們現在還不具備正面和天閣、玄牝谷這樣的超級勢力正面對抗的實力,就算去了,我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二來,我們四周的環境也還沒有完全穩固下來,一旦我們離開滬海市,立即就會有人乘虛而入。一旦,我們失了根本,那麼蒼狼幫就危險了。」
「三來,阿宇你說,為什麼我們一直與天閣為敵,而且天閣很可能也知道遺跡鑰匙就在我們手裡。但為何他們始終只派一些外圍勢力,來小打小鬧的騷擾。卻從來不動用他們的根本力量來打擊我們呢?」
盧梓宇聞言不禁微微一怔就連禿鷲也皺起眉來,這個問題他們都想過,但卻從來沒去深究。他們對這種大局的破皙都不太擅長,禿鷲精擅的是小範圍的細節佈局。盧梓宇的長處是臨場的發揮,而且越是被逼到絕境時,他這種能力就越強烈,往往能將以局破局的戰術運用到極致。但是在大局的破皙和排布上,兩人都不如郭德林。
此時卻聽林狼又道:「以前我們總以為天閣是顧忌玄牝谷,但是我們憑什麼就認為天閣一旦大動干戈對付我們,玄牝谷就一定會出手呢?所以在剛才阿宇拿出那枚玉墜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那就是平衡。」
林狼說到此處,禿鷲和盧梓宇的眼睛也同時亮了起來,禿鷲站起身來,沉聲道:「你是說,是天閣和那個尚未露面的玄牝谷默認了這個鑰匙暫時掌握在我們手裡?」
「是的,現在的天閣和玄牝谷就好像是一個兩端份量相等的天平,而遺跡鑰匙就是一枚小小的砝碼。他們都想要掌握這個砝碼,卻誰也不甘心讓對方來掌握這個砝碼。一旦他們之中有一方掌握了這個砝碼,那麼另一方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動一場大戰。所以,他們寧可選一個第三方來掌握它,一直到這種平衡被打破為止。」
「以前他們選擇的是龍華軍方,但軍方卻選擇了把它拋給了我們,以此來達到間接掌控,卻不必直接承受來自兩方的壓力。真是好算計啊,看來我們以前也小看了老首長呢。」林狼說到此處,不禁冷笑一聲。接著又道:「不過我以為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們自始至終還沒有去動他們的根本利益。換句話說,我們現在的作用就是一個存放處,只要時機合適,他們隨時都會拿回去。」
「但我們一旦去了百慕大,就等於正面參與了根本利益的爭奪了。到時候,不論是天閣或是玄牝谷,都不會允許我們存在了。只怕連軍部也會覺得我們失去了合作的價值,而拋棄我們。」
禿鷲聞言也贊同的點點頭道:「嗯,我覺得阿林說的有道理,這樣看來,那個女天閣行走者只怕也沒按什麼好心,他給你這個封印之法,只怕也是為了讓你去引爆這個火藥桶。然後和這個火藥桶,一起同歸於盡。」
「那我們難道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存放處嗎?!一直等他們覺得時機成熟了,然後來幹掉我們把這個該死的砝碼取回去嗎?!」
盧梓宇第一次覺得如此焦躁不安,這種任人擺佈的事,真是不爽,十分不爽。但隨即他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負責的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命運,而是一群人,一個團體的命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接著又問道:「那麼你們兩人對下一步有什麼看法。」
兩人聞言都暗暗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怕盧梓宇一時火起不管不顧的就沖百慕大去了。此時,聽他所言,知道他已經基本恢復了平靜,林狼當即笑了笑道:「眼下我覺得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就是用一個高調的方式把這遺跡鑰匙送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這玩意已經不在我們手裡了,以後管它平衡打沒打破,都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了。但這樣一來,我們也就失去了這種平衡的勢。換句話說天閣如果就此不再理會我們了,倒還好,如果,他們還想對付我們也就不用在顧忌什麼了。而且,此後我們也沒有再參與這件事的資格了。」
盧梓宇聞言立即搖了搖頭,笑道:「這個是餿主意,遺跡鑰匙我們絕不能丟掉。那個遺跡裡的秘密我們也要想辦法弄到手,不輪是陣、黃金戰士的真正修煉方法,又或是其他的秘密,我們都不能放手。而且,當初既然三大勢力都留下了遺跡,那麼以前的天都宮和玄牝谷說不定也留有遺跡也未可知。我一直懷疑今天的天閣也好,玄牝谷也好,都不是原來的五大勢力了,至少他們有很多傳承都已經斷了,而這些斷了的傳承在哪裡呢。所以,我覺得這世界的遺跡應該有五座。而這五座遺跡中必定會隱藏著一個大秘密。我很想要解開這個秘密。」
林狼聞言也不在意,還露出了一些難得的笑容,接著又道:「那就說第二個辦法吧。這個辦法就是維持原狀,繼續跟他們的慢慢周旋,並借此提升我們的力量。順便把周邊的其他勢力擺平,比如這幫小日本。」
林狼說這話,忽然取出一個請柬遞給盧梓宇。盧梓宇詫異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卻見上面寫道:
「蒼狼幫幫主盧先生台鑒;我龍日兩國一衣帶水,邦交悠遠。尤其是武道領域更是互有借鑒,各擅勝場。但多年來,卻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未見高下,不知優劣,殊為憾事。近日欣聞盧先生武學造詣深不可測,實為龍華武道之泰斗,而蒼狼幫眾人亦是高手如雲。我大日本各武道家聞之,欣然嚮往。」
「欲邀先生及貴屬,於八月中秋之際賞月評菊,論劍煮酒,豈不美哉。若能於其間,一教各家長短,分曉究竟誰為正統,擇其優者而奉之,選其劣者而汰之,使天下武者盡歸正道,豈不亦是一件美談。」
「其時,我等當於我大日本京都之地掃榻相迎,萬望先生不爽千金之約。」
「大日本劍道協會會長柳生新兵衛攜全體理事拜上。」
盧梓宇看完這份請帖之後,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笑罵道:「操,還真會戴高帽子,我他娘的什麼時候就成了龍華的武學泰斗了,我自己竟然都不知道?還想一分長短,使天下武者盡歸正道。聽那意思,好像他們已經贏了似的,我了個擦。」
林狼聞言竟難得的哈哈一笑,道:「倭人性格一貫如此,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他們相必是有了什麼依仗,才敢口出大言。不過,我覺得這次正好是個機會,一次把他們徹底給打怕了,也好讓他們安靜些日子,而且也正好吧上杉那丫頭叫回來,如果能扶持她上位,我們在倭國也算是有了個代言人,以後也會安生不少。」
盧梓宇聞言卻搖了搖頭道:「不妥,打是要打,但音那畢竟是我徒弟,而且如今她已經入了龍華國籍了,不能再利用她。」
「呵呵,阿宇你多慮了,你沒問她,又怎知她不願意呢?況且服部家本就是我龍華吳國秦氏族人流落」林狼還待再說,卻被盧梓宇揮手打斷了,當下撇了撇嘴,只好悻悻的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