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威力。」
月痕望著遠處那一片被炸塌了的建築以及幾堆七零八落的碎肉,忍不住皺了皺眉,方纔若不是盧梓宇即使將他拉開。只怕即使不會成為那些碎肉中的一堆,只怕也不會好過。隨即他猛然想到這人已經死了,必然不能引爆身體裡藏了炸彈,想必引爆炸彈的人必定還在附近。
想到此處,月痕忍不住看了看盧梓宇,見他衝自己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暗暗向月痕後方的一個建築指了指。
月痕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面上全絲毫不動聲色。眼睛雖然緊緊盯著別處,腳下彷彿漫不經心的的往那出建築移去。
而盧梓宇也非常默契的移到了那建築的另一方向,但就在此時,那幢建築的拐角處,忽然閃出一個穿著黑色禮服帶著高高禮帽的人影。身形一動,便閃入另一條小巷之中。
盧梓宇見此,眼角微微一縮,腳下連忙加快速度趕了上去。而月痕則幾個起落,攀上道邊的一幢小樓的樓頂。
兩人一上一下,迅速進入那條小巷,但巷道中卻空空如野。但在巷道中間卻有一家書店的後門正微微晃動。
盧梓宇見此,飛快的左右瞧了瞧,確定了小巷中除那扇門之外,再無什麼地方可以溜走或者容身之所之後,迅速朝月痕點了點頭,拉開門便要往書店內走去。
但就在他剛剛將門打開的那一刻,書店中忽然響起砰的一聲槍響,於此同時書店中的照明燈也啪的一聲熄滅了,整個店堂內一片漆黑。
盧梓宇暗道一聲「不好」,但卻已經晚了,書店中正在購書的客人被槍聲所驚,又陡然由光明進入黑暗,瞬間陷入極度的恐慌之中。紛紛尖叫著往可以逃生的門口擠了過來。
盧梓宇一見此景,知道那人必定是打算趁亂從前門逃走,而自己想要從後門進入店堂的打算顯然是想不通了。連忙衝著樓頂的月痕叫道:「快趕到前門去攔住他。」
其實根本用不著他說,在書店中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月痕已經跳上了那家書店的樓頂,迅速的往書店的前門趕去。
但此時書店前的街道上卻是一片紛亂,到處都是慌亂的顧客與好奇的行人,根本找不到那個穿禮服的人影。
月痕忍不住懊惱的一拳砸在虛空中,轉頭一瞧,卻發現遠處街邊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年輕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英俊的臉龐上戴著一副老式的單鏡片眼鏡,一撮略微有些的金髮隨意的搭在額頭上。
月痕一見此人,心中一動,正要抬腳去追。一輛黑色的老式敞篷福特卻正好停在了那人的身邊,那人一步跨入車中,隨即用戴著白手套的手優雅的超月痕做了個敬禮的動作。
隨即微微一笑,朝著駕駛坐上的司機輕聲點頭道:「開車。」
但車卻並沒有如他預料的那般發動,年輕人臉上從容的笑容一下僵了下來。但隨即卻又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道:「哎,蒼狼,果然不簡單,我栽了。」
「過獎了,魔術師費默爾先生也不簡單啊。」他話音落定,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忽然伸手取掉了頭上的帽子,緩緩轉過頭來,卻不正是盧梓宇,是誰?
「呵呵,你是怎麼看穿我的?」
費默爾扶了扶眼睛,好像並無任何驚慌的神色,仍舊好整以暇的問道。
「唔,看穿嗎?其實也很簡單吧?」盧梓宇聞言笑了笑,不緊不慢的道:「不過是金蟬脫殼罷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先前進入那個書店的應該只是你的一個同伴或是替身吧?而你本人而事實上跟本就沒有離開過那幢建築物。等我們追蹤你的替身進入那小巷的同時,你卻從另一條路,從從容容的來到了書店的前門。這樣一來,就算月痕再快也快不過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那個替身此時應該還在書店內吧。你咦,不對,月痕快去後門!」
盧梓宇說著說著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忽然一變,但那個費默爾聞言卻忽然哈哈一笑,道:「不必了,已經晚了。」
遠處書店門口的月痕聽了盧梓宇的話正要飛身上房,但他身形剛動,卻忽然嗅到一股硝酸的氣味。正是方纔那個白人大漢爆炸前的味道,臉上不禁勃然變色,身形毫不猶豫的向後急退。
於此同時眾人只覺得地面微微一震,隨即又是一聲轟然巨響,整間書店瞬間飛上了半空。無數驚恐的人群連驚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在爆炸聲中失去了生命。
盧梓宇望著那沖天的火光,一時間不禁有些失神,但只一瞬間他便回過神來,回頭一看後座,卻見費爾默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手中卻捧著一個精巧的高爆炸彈。輕聲笑道:「盧先生,再見。」
盧梓宇見此也不及多想,右手一撐座椅,整個人借力一躍而起。人在空中,左手揚起,李氏飛刀再次出手。
就在飛刀飛到費爾默面前的時候,他手中的那顆炸彈砰地一聲爆了開來了,但卻並沒有想像中的威力。除了一蓬煙霧之外,便只有滿天的彩紙綵帶。
等煙霧散盡的時候,費爾默早已不知了去向,但在後座椅的椅背上卻插著一柄小巧的飛刀,以及一張紅色的便簽。便簽上的文字卻是龍華文,寫著:「蒼狼先生,你能猜到到底哪一個是真正的我嗎?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能給我答案。」
盧梓宇懊惱的一拳砸在椅背上,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在對手面前,如此吃癟。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次交手,自己確實輸了不止一籌。
不過,當他眼睛掃過手中的飛刀時,嘴角卻又勾起了微笑。精巧的刀尖上粘著一點鮮紅的血液。雖然只是一滴,但對手至少不算是全身而退。
「這人就是魔術師費爾默嗎?」月痕緩緩走過來,望著盧梓宇手中的飛刀,若有所思的問道。眼中有戰意。
「沒錯,他就是十血刃排名第一的費爾默。」盧梓宇回頭望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隨即抬頭望了望這城市的某處,喃喃的重複了一句:「魔術師.費爾默。」
此時,遠處忽然響起了尖厲的警笛聲,盧梓宇微微皺了皺眉頭,淡淡的道:「走吧,遇到警察也很麻煩。」
而與此同時,在這座城市的某座大廈的天台上。費爾默靜靜的站立在大廈的邊緣,眼睛盯著盧梓宇所在的方向,任由天風將他身後的斗篷吹得烈烈飛揚,卻始終一言不發。在他的左臉頰上,有一道不易察覺的細小傷口。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天台中心處,史密斯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玻璃圓桌旁,手中夾著一支粗大的雪茄,一臉頤指氣使的望著天台邊的費爾默道:「喂,費爾默,你不是號稱十血刃第一嗎?竟然連一個龍華的雜種都幹不掉,你們十血刃也未免太沒用了吧?你」
他正要再說一些刻薄的話,他面前的煙灰缸忽然毫無徵兆的炸了開來,細碎的玻璃四散飛濺。說到一半的話頓時變卡在了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了。
費爾默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句話,我完成任務之時,便就是你的死期。雖然我很少免費殺人,但看在你這麼討厭的份上,我卻可以送你這個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