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五,真是姓名,晁正江。籍貫;江淮行省,除成縣,小河廟鎮。三十五歲,身材微胖,獨眼,蓄有兩撇小鬍子。自幼父母雙亡,七歲時因為殺人罪在少管所被關了五年,出獄後開始廝混社會,十八歲時因為傷人致殘,再次入獄,八年後因為減刑獲釋。這就是警務系統中的全部資料了。」
此時,在萬家弄附近的一套出租房中,露西推了推眼鏡,指著面前的筆記本說道。
「呵呵,還真一個十足的亡命徒。」盧梓宇揉了揉太陽穴,搖頭一笑,隨即又望向一旁的劉辰東,問道:「小東,你和陳別查到了些什麼?也說說。」
此時,距離盧梓宇等人來滬海市已經四天了,這些天盧梓宇等人一邊熟悉周邊的環境,一邊開始打聽這個晁五的情況。由於劉辰東有混江湖的經驗又是北海省本地人,這打聽消息的事自然就落在了他的頭上了,至於陳別則負責保護他的安全。當然了以劉辰東現在的身手一般能威脅到他的人已經不多了,不過,小心一點總歸是好事,再說陳別作為刺客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是劉辰東拍馬也及不上的。
此時聽聞盧梓宇問,劉辰東瞟了一眼露西,也學著她那樣一臉正經的模樣,道:「關於晁五出身方面與露西差不多,此人在這一帶自號晁天王,外號獨五。此人有兩個愛好,一個是好賭,另一個好吃。此人一旦賭起來極為瘋狂,但賭品極好,他那一隻眼睛就是與人賭博時,自己親手刺瞎的。不過,有人說一個月後那個贏了他一隻眼睛的傢伙就被他宰了。而且這附近大大小小的賭場有百分之七十也都是他的。」
「在吃方面這傢伙也只能用瘋狂來形容,幾乎沒有什麼他不吃的東西,從雞鴨魚肉到蛇、鼠、螞蟻、蜘蛛、蟑螂,反正能想到的他都吃,有一次他因為吃河豚中毒差點死掉,出院之後他找到那個廚子暴打一頓,不過,打完之後卻逼著人家再給他做一碗。反正能形容這人的只有兩個字,狠、瘋。不過,此人卻十分怕老婆,他在外面養了一個髮廊妹,又一次被他老婆知道了,當場抓了個正著。據說當時他老婆提著個掃帚追的他滿街跑,這傢伙破口大罵,卻不敢還手。有人說,因為他這個老婆是龍家人,他能霸住這萬家弄就是因為他這個老婆,但這事只是傳聞不知真假。」
盧梓宇聽完摸了摸鼻子,他忽然覺得這傢伙有趣起來。想了想,又問道:「他可有什麼常去的地方?」
「有,一個就是西濱大道的萬和酒樓,另一個就是他自己的賭場,哦,另外他在朝陽小區有一套房產,在那養了一個情婦,據說是個廚子的女兒,做菜十分有一手,他基本上三四天就會去一次。」這次說話的卻是陳別,他說話的時候右手總是習慣性的擺弄著一枚銀幣,那枚銀幣在手中就好似有生命一般,在指間跳動飛舞。
盧梓宇聽完這兩人的報告,微微沉思了片刻,問道:「能找到他的賭場嗎?」
「沒問題。」
「那今晚就去看看吧?另外你們再去查查他老婆和那個情婦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說到賭場,人們的第一映像就是電影中那種豪華奢侈的大廳,靚麗的發牌小姐,大堆大堆象徵著金錢的籌碼,但事實上,龍華共和國的大部分賭場內的情節卻與之相差甚遠。而且沒有熟人引路你就是找到了,也進不去。
傍晚的時候,劉辰東帶著盧梓宇等人七彎八拐,在一個小胡同中找到了一個叫做阿大的中年男人,此人身材瘦小,皮膚黝黑,一身髒兮兮的黑色廉價羽絨服,臉上掛著一副有些討好意味的笑容。他和劉辰東好似相熟的樣子,上下打量了劉辰東一眼之後,又瞟了一眼遠處的盧梓宇等人,隨即熱情而又羨慕的道:「東子,是你呀?你怎麼有空到老哥這裡來了?不過,看你這樣子,你現在發達了啊。」
劉辰東遞過一支煙,給他點著,自己又點了一支,吸了一口,笑了笑道:「什麼發達,運氣好跟了個好老闆而已,你呢,現在做什麼生意?嫂子呢?」
「屁的生意,算了這些不說了還是說說你吧,你今天來怕不只是來看望老哥我的吧?」這男人歎了口氣,不願意多說,卻問起劉辰東的目的。
劉辰東和他說了幾句話之後,帶著這個男人來到盧梓宇的身旁,指著盧梓宇對他道:「這是我老闆,剛從國外回來,這次來高嶺市有點買賣要做,不過,我老闆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玩兩把,阿大你在高嶺路子廣,有沒有什麼好場子,帶我們去見識見識。」
說完伸手從懷裡拿出一疊錢,遞給阿大。
阿大打量了盧梓宇一眼,又看了看那疊錢,猶豫了一下,將手中的煙蒂狠狠的丟在地上,用腳碾了碾,點頭道:「好,我帶你們去。不過,你們要做什麼,不能在今天做。」
盧梓宇聞言有些好奇的道:「哦,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做什麼?」
「因為,你們身上有殺氣,而且都是內勁高手。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去場子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但我還是要求,要做也別在今天。」他說到此處,整個人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腰桿挺直,充滿了自信道:「大概東子沒有跟你們說過我吧,別看我現在這副模樣,我當初也跟東子一起闖過金三角。」
說到此處他忽然歎了口氣,腰在一瞬間又勾了下來,苦笑道:「不過,那都是往事了。現在,不過是在等死罷了。」
盧梓宇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劉辰東一眼,他沒想到這小子還在金三角闖過,怪不得身手這麼好?
劉辰東見此笑了笑道:「那都是往事了,再說跟老闆的經歷比,也不值一提。」隨即又對阿大道:「你放心吧,你幫我們,我老闆自然不會讓你有危險。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難道老哥還信不過我嗎?」
阿大聞言沒再說什麼,只是伸手將錢接了過去。
這是一個好似貨倉一樣的建築,盧梓宇等人來到此處的時候,便有幾個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小青年圍了過來。
阿大上前跟那幾個小青年說了幾句,其中一個染紅毛的便拿出一部對講機,說了幾句。隨即對阿大道:「跟我來。」
說著便轉身帶著盧梓宇等往裡走去,劉辰東走上前從懷裡掏出幾張大鈔遞給紅毛,拍著他肩膀問道:「小弟,你們這安全吧?」
「呵呵,大哥你們是外地的吧?」小紅毛接過大鈔,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嘴裡也是一口一個大哥,拍著胸脯道:「別的不敢說,安全方面絕對不用擔心,咱們這裡可是五哥的場子,就是條.子也不敢來。」
「五哥很牛.逼麼?」劉辰東假裝如無其事的道。
「那當然了,在高嶺市所有大哥中,五哥絕對的浪波灣。」小紅毛一臉羨慕的樣子,顯然是很羨慕晁五的威風。隨即又神秘兮兮的道:「不過,今天五哥說是就要來這邊,有機會的話幾位大哥也可以跟五哥玩兩把。五哥玩起來絕對是大手筆。」
幾人說著話,便進入了場子中,一路上盧梓宇等人看到到處都是監控器,還有大約幾十處暗哨,防衛十分嚴密。不過,這這些人中卻並沒有什麼高手,他們隨便一人,哪怕是露西也能輕鬆解決。
整個場子中央是一個較大的大廳,擺著大約五張百家樂賭桌和兩張買大小,每張桌子周圍都圍著一群眼睛通紅的賭徒,大廳中煙霧翻騰,五顏六色的的籌碼在一雙雙滿是汗漬的手中來來去去。辛辣的煙味夾雜著汗臭味,劣質香水等種種奇怪的味道熏得人頭暈腦脹,但這些賭徒卻好似全無知覺一般。每個人都悶不做聲的盯著手中的牌或桌上的骰盅。
在大廳四周還有一些包廂,包間一般是用來休息和進行一些大賭局的,另外還有一個小酒吧,紅毛將幾人帶到小酒吧旁對一個刀疤臉道:「疤哥給幾位老闆換籌碼。」
刀疤臉看了幾人一眼,冷聲道:「錢。」
劉辰東將手中的密碼箱放在吧檯上打開,擺手道:「先給每人換20萬把。」
刀疤聞眼皮微微一翻,言點了點錢,又拿出七隻裝好籌碼的小籃子,放在吧檯上。籌碼共紅黃藍三種,分別代表一萬,一千和一百。
20萬聽來不少,但換到手也不過就是一小堆小小的籌碼而已,看起來十分不起眼。
拿好籌碼之後眾人便如無其事的各自散開,只有劉辰東和露西仍舊跟在盧梓宇身後,盧梓宇見此微微一笑,道:「喜歡玩什麼,也自己去玩吧,反正今天來也只是熟悉一下而已。」
露西推了推眼鏡道:「沒興趣。」
劉辰東看來看露西,笑了笑道:「我也沒啥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