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把莊茹放在地上扣住她的脈門,又迅速在她胸前點才抬頭對清塵說:「我從未見過你發出如此凌厲的一槍,這下倒好,把莊茹嚇暈了,幸虧她心臟沒毛病,否則你我都沒地方去後悔。」
清塵:「姐姐沒事吧?都怪我,我沒想到她會來。」
白少流:「紅塵內外有分別,你確實不應該讓她介入過深,以後注意點。……這次還好,就是驚嚇過度暈厥而已,沒什麼大礙,送她回去休息。」
抱起莊茹走進白蓮宮,把她放到臥室的床上蓋好被子。小白皺眉對清塵道:「我剛剛修成化身,好不容易以你所期與你相見,竟被你一槍斬滅。……如此大損修行,你是故意的嗎?」
清塵一撅嘴:「對不起,我就是故意的,與你修行有損,不要緊吧,傷的重不重?」
白少流哭笑不得:「我沒事,傷的重不重都無所謂,就算你真的殺了我,我也不能怎樣,但你是怎麼想的?」
清塵低頭扭著手指道:「你想給我一個當初的你,我心目中最美好的小白哥,可是我發現我們都錯了,我愛也罷恨也罷生氣也罷掛念也罷,我的道侶都是真正的這個你。你所顯現的化身,便是我的心魔,我當然要一槍斬滅。……只不過,你這是什麼大神通,化身怎麼會如此之弱?一念之間傷你之身損你修行,真是對不起。」
白少流長出一口氣:「你還真把我當大宗師了?真要動手我不如你,約格說過,我是個冒牌大宗師。……可我真佩服你,那一槍如此果決!」
正在這時。莊茹也長出了一口氣,緊接著睜開眼睛驚叫一聲:「不要,清塵不要!」
小白趕緊摟住她的後肩安慰道:「阿茹別怕,我在這裡呢,什麼事都沒有!」
莊茹看見小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坐起身來:「小白,你——你怎麼?……我明明看見清塵把你……」
清塵上前道:「姐姐不要害怕,我們剛才在開玩笑。都是鬧著玩的,小白哥和我在變戲法。」
莊茹伸手去掀小白的上衣:「真地嗎,讓我看看,我明明看見那一槍……」
小白掀起衣服笑道:「你看,一點事都沒有,剛才真是變戲法玩,那是法術。」
莊茹長出一口氣軟軟的靠在小白身上:「嚇死我了。以後你們不要再這麼開玩笑好嗎?會出人命的,姐姐膽小。」
清塵連忙點頭:「好的好的,以後我們不亂開玩笑了,姐姐沒事就好。」說話間回頭瞪了小白一眼。小白卻向她眨了眨眼睛調皮的一笑。
……
這天中午,在金田鎮上一家飯館嘗了當地的農家風味,竟然有五香驢肉這道菜,小白和清塵都沒動筷子,莊茹卻很喜歡,一邊吃一邊稱讚。小白笑著說:「阿茹,你要是喜歡吃這道菜,一定會喜歡到我家的,我家就是做五香驢肉地,口味比這純正多了。」
莊茹:「我知道啊。早就聽你說過了,所以我才特意點這道菜的。」
白少流:「年初歲尾公司的事情也很忙。這裡就辛苦你了。我先回烏由辦點事,用不了多久就會來接你和清塵。我們先去找那個海島。」
莊茹很溫柔的點頭:「我知道。你一向很忙,我在金田鎮等你就是了。……對了。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白少流:「在鎮上買一套房子吧,如果沒有合適的,就自己建,很快就需要有新房了。」
清塵:「那就自己建吧,就在白蓮山的外面那條街的旁邊,小白哥可以給姐姐建個小莊園,地方不用太大,有前後院就行,我就喜歡那樣地。」
白少流問莊茹:「你喜歡那樣的家嗎?」
莊茹想了想:「我也喜歡。」
白少流:「那就這麼定了,立刻安排,但我有兩個想法,我們住的屋子裡面的格局最好就像在烏由家中那樣佈置,我總覺得熟悉親切。」
莊茹笑了:「我也是這麼想地。」
清塵拍手道:「好,給我也留一間,就像在烏由那樣。」此時的她說話的神態語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天真的少女。
小白掃了她一眼:「整個白蓮山都是你的。」
莊茹:「你還有一個想法呢?」
白少流:「雖然不用太大,但是多修幾重連環的院落,這才有園林的雅趣。」
清塵哼了一聲道:「你乾脆修成三宮六院得了!」
小白微微一笑也不生氣,拿起一支筷子沾著啤酒在桌上畫了一張梅花形的院落圖,指指點點道:「可以修成這種格局,前院衝著大街,兩側及後面隱藏五個相連的院落,後院是花園可以不修其它房舍,開一
的門戶與白蓮山道場相連。」
建造白蓮山道場地過程中,清塵也和顧影學了點東西,一看小白所畫,隱約有五行護陣的佈置格局,卻在市鎮旁巧妙地不露痕跡,也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莊茹饒有興致的看著:「真不錯,小白,如果你姥姥、姥爺願意,我們把老人家也接來。……如果他們實在不願意立刻就來,我覺得你可以在家鄉開一家黑龍集團地分公司嘛,就像在金田鎮一樣,可以照應老人家。」
白少流舉起杯子道:「阿茹,敬你一杯,這個計劃,就托給你辦了,回蕪城地時候你考察考察。」
午飯後,小白與莊茹暫別離開了金田鎮,清塵飛天相送。站在雲層之間分不清腳下是蓮台還是白雲,白少流悠悠道:「清塵,我知道你想對莊姐姐好,可紅塵內外畢竟有界限,修行之戒含義頗深,應當注意。」
清塵:「我知道了,今天一不小心差點嚇壞了姐姐。」
白少流轉身拉起她的一隻手:「我地化身已被你斬滅,以修行人論。等同取我一命,也該冰釋前嫌了。」修行人化身被斬,不拚命才怪,也就是小白和清塵之間的這種情況,才如此和風細雨,一點脾氣都沒有。
清塵哼了一聲卻不答話,小白用手撥開她的長髮逗弄著她地耳尖道:「你在想什麼呢?」
清塵也不躲閃,耳朵癢癢的怪舒服的。小聲說道:「拿下杜寒楓的時候,聽說了你的前世來歷;遇到福帝摩,你我都不肯獨自逃去;今日你修成化身,第一個化身便是你我初識時那個純真的你,我突然明白,我想要的道侶就是你,所有化身之後的小白哥。……化身被斬滅傷及元神。此去烏由一定要小心,暫時調養恢復不要妄動,有事叫赤瑤來找我。」
白少流:「好地,我一直很小心才能活到現在。今後會更小心的。……用不了多久,我就會來接你和莊茹。」清塵抬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小白又柔聲道:「想說什麼,就說吧。」
清塵:「去找青春之泉,不妨和顧影一起來吧,還有海倫與赤瑤,這是福緣,至於能不能找到,就要看各人的緣法了。」
小白摟著清塵的肩膀:「謝謝你!……我走了,你保重。照顧好白蓮山的一切。」
……
小白返回烏由的時候,坐懷山莊張燈結綵慶祝白莊主載譽而歸。將教廷叛逆數萬里趕回岡比底斯。而遠在羅巴大陸阿拉丁公國的岡比底斯氣氛卻一片肅穆凝重,幾十年來已成為神聖教廷最高權威象徵地精神領袖尼古拉-霍莫羅三世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一系列意外的事件對這位老教皇身體和精神的打擊都是沉重的。唯一地安慰。就是他培養了出色的繼承人戈麥斯-約格。神官議會中除了被清洗的叛亂分子其它人都到齊了,教皇分別交待了最後的話。最後臥室中只留下了約格。
「我看見了歸宿在向我招手,卻不知我將去往何方,約格,我的約格,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說出我心中最後的恐懼。」教皇躺在床上,眼眸中的光芒已經暗淡,看著天花板在喃喃自語。
「敬愛的陛下,您是上帝的尊嚴在人間真正的守護者,天國地大門永遠對您敞開,這世上有什麼事值得您畏懼?」約格在大床邊安慰道。
教皇無力的搖了搖手指:「只有在這一刻,我才能感覺到面對上帝時那種敬畏,我們這一生中,有多少事是真正接受了上帝地指引,又有多少事僅僅是在用上帝的名義,我心裡清楚。……每個人,包括我,其實都需要救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以尼古拉-霍莫羅地才幹謀略.但同時他也是這世上奸詐險惡之人。他在臨死時說出這席話,約格一點也不意外,只有閉口不言。教皇卻吃力地轉過頭看著約格道:「你手上這支東方板指非常精美,是那位叫連亭的小姐送你地吧?」
約格點頭:「是的,托雷斯行刺時,是她保護了我。」
教皇笑了:「你和我一樣,果然是一樣,我年輕的時候也很有魅力。孩子,我有個秘密一定要告訴你,也只能告訴你,我不能帶著它告別人世。」
約格:「您還有秘密?如果願意講述的話,不妨讓我分享。」
教皇又轉過頭,眼神穿過天花板,似乎在看著遙遠的地方,自言自語道:「曾經有個姑娘,是那麼的美麗而聖潔,我看見她就像看見了聖母,美好的讓人不敢去褻瀆。……可是慾望終究引誘了我,我擁有了她,於是世上有了你。……不要那麼驚訝的看著我,是的,你是我的兒子,親生兒子,你母親是不
訴你的,而我終於等到了說出秘密的這一刻。」
約格有點發懵,扶了床沿一下才坐穩,沒想到在教皇臨終時還能聽見這種秘密。約格恍然乎有一種錯覺,這簡直是在煽情小說中才有的情節,卻發生在眼前。假如他真的是身處一個小說中的世界,真想把那作者揪出來好好問一問——為什麼要這麼惡搞?這個問題也許只有上帝才能回答。
約格有一種衝動,想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他不是真正的約格,而是殺了約格佔據他身體的另一個人。是這個人繼承了約格地一切。但是他忍住了終究沒有說,他對教皇的感情也是複雜的,在此人臨終時選擇了悲憫,沒有把這世上最殘忍的事實告訴霍莫羅三世,也許對於逝去的人來說,無所謂秘密。
「您安息吧,在您即將到達的彼岸,父子終將見面。是的,一定會見面的。」這是約格對教皇所說地最後一句話。
幾分鐘後,約格走出了教皇臥室的大門,無比沉痛的手按胸前的十字架,向守在門外的人們宣佈:「陛下的靈魂已經前往天堂,祝他永遠安息。」
「萬能的主啊,請求你垂憐這人間最後地苦厄。我們在心中憂鬱的禱念,渴求您的指引,通往光明的路途於眼前呈現。他將永生,在耶和華諸般聖慈地照耀下。主的悲憫直到永遠。新的一天陽光仍照耀在神山,您的聖輝無處不在。我們仰望他升向天國,凡侍奉您的人終將尋求您的所在,主必施恩於我。」整個岡比底斯山都傳來了吟唱之聲,這輓歌在天空繚繞,彷彿真的飄往天國。
……
小白回到烏由的第二天,教廷就傳來消息,教皇尼古拉-霍莫羅三世駕崩,戈麥斯-約格繼位成為新一任教皇,不少國家的表趕往岡比底斯出席了約格的繼位大典。斯匹亞王國地代表是靈頓侯爵,他也從烏由趕往了岡比底斯。
約格即位後。向世界各地發出詔文,褒揚霍莫羅三世一生的功業。私下裡也有不少動作。比如他下令將在志虛康西一帶助尚雲飛造勢地那一批魔法師調往志虛西北邊境。圍剿逃脫的教廷叛逆本勒登及其黨羽。這本是原先那個約格埋伏在志虛腹地地一枚棋子,卻被現在地約格教皇梛做它用。受到震動最大的當然是尚雲飛,教廷甩給了他一個半截子工程,大毗盧遮那寺還沒建成呢!
約格還給崑崙盟主梅野石發了一封密信,告訴了調動教廷魔法師前往西北大漠海天谷附近地消息,雖然沒有多說,但言下之意兩人都清楚。前往西北邊境的魔法師內部也發生了分裂,有人勾結本勒登潛入志虛境內作亂,也有人按照教廷的命令圍剿本勒登。
梅野石率領一批崑崙高手協助海天谷弟子將這些人都驅逐出志虛境內,並秘密追擊數千里範圍,本勒登手下黨羽潰散,本人躲進了險峻的深山之中,很長時間內再無消息。這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事情,也不必詳細介紹了。
鄧普瑞多消滅福帝摩之後又回到烏由,基本平息了前一段時間的非常事態,新任教皇的繼位大典他也要趕回去參加。在鄧普瑞多出發的前一天,他在阿芙忒娜的陪同下來到了坐懷山莊,見到剛剛出生不久的小波特。
抱著襁褓中的小波特,鄧普瑞多向白少流道:「看見這個孩子,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謝意?我永遠不會忘記您對他的照顧,還有我們曾並肩做戰的經歷。」
白少流苦笑:「前輩不必謝我,如果你真想謝,那就不要再讓我繼續成為主教殺手,這個名號讓我很無奈,責任卻不在於我。」
鄧普瑞多歎了一口氣:「是的,責任不在於你,我這次要和新教皇好好談一談,岡比底斯需要徹底的變革。……對了,阿娜,波特夫婦提起過這孩子叫什麼名嗎?」
阿芙忒娜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我們給他起個名字吧,風君子說過,這孩子將來會名揚天下的。」
白少流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每次路過教堂聽見讚美詩的歌聲時,總會有一句和聲「哈里路亞——!」於是開口道:「就叫哈里怎麼樣?聽見這個名字我就想起了你們的讚美詩。」
阿芙忒娜點頭道:「哈里-波特,好名字,院長大吧?」此時嬰兒看著他們開口笑了,似乎對這個名字也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