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誰幹的?好快的速度!當然是風君子的老朋友,大,坐懷山莊的供奉劉佩風。劉佩風平常不看烏由日報,但是小白看見這篇報道之後就給劉佩風和羅兵打了個電話,希望他們能「注意」一下事態,結果劉佩風按照老習慣就來了這麼一出,當然劉佩風做的事情不僅僅是這一件,而且暗中幫風君子忙的人也不止劉佩風一個。
《烏由日報》是烏由的方報,它不是都市報內容不夠娛樂,但是影響卻很特殊,各大機關幾乎都有訂閱,是在烏由發行量最大的報紙,訂的人多看的人少,最大的用處是各家各戶裝修的時候用來墊板。但是這一篇報道卻被較多的轉載,並迅速在網上流傳,也許是因為標題比較吸引人或者內容比較敏感吧,網上最近流行這種東西。
網絡上的影響範圍遠遠超出了一份方報紙,風君子談論的其它問題並不是焦點,很多上網發洩現實中義憤情緒的人都在關注尚雲飛。也該著尚雲飛倒霉,他最近做事太高調了,在康西有人四處宣揚「高德可印」的大名,關於他的報道也很多,他簡直成了一位宗教界、投資界、愛國界的明星人物。所以關於他的負面言論一出現,而且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像狗仔隊挖出了某女明星的裸照,想不流傳都難。
風君子的言論一流傳,等於當頭敲了尚雲飛一棒子,網上的高人很多,很多關於尚雲飛的舊帳都被翻了出來,從某些方面也印證了風氏的言論,這些東西流傳到最後。觀眾也搞不清始作俑者是誰了?事情也不由烏由宣傳部門控制了,它的影響被異化了。甚至流傳到海外。出現了許多對這種言論評論。有國際分析家認為這是一種網絡暴力現象,志虛國內民粹主義思潮的抬頭。這種傾向令人擔憂。
尚雲飛仍然受到很多人追捧。同時也受到很多人謾罵,有些人罵的還相當難聽,網上語言往往偏激。尚雲飛本人也遭受到較大輿論壓力。而在河洛集團,薰事長艾思提出的與尚雲飛的合作方案,被代表洛兮白少流堅決的否決。雖然方案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利於洛兮的方,但是白少流借口最近的輿論影響,決定不與尚雲飛合作,其它股東代表也認可了這一觀點,有些人沒有反對。但是在投票時都棄權了,合作方案沒有通過。
這一次。杜寒楓與艾思的陰謀沒有得逞。杜寒楓因此深恨白少流與風君子,他本來就和風君子有仇,前一段時間又被小白的道侶清塵所傷,這一次積怨更深了。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他自己有陰謀,幫助艾思圖謀河洛集團的所有資產,以打擊白少流,沒有得逞之後卻會責怪阻止陰謀人。
人有很多種毛病,或者說劣根。豁達的人可以容忍,唯有一種毛病是不可忍也不能容。就是杜寒楓怨白少流這種情況。因為他在恨一個阻止自己犯錯人。如果你在現實中遇到這種人。要麼遠離他不打任何交道。如果一定要打交道就記住不能容讓他。白少流此時還不清楚杜寒楓的鬼主意,而杜寒楓已經在琢磨怎麼對付白少流了。此時有門下弟子送來密報,告訴他一個很意外的消息——梅野石將天刑墨玉交給了白少流。
杜寒楓聽見這個消息之後沉思良久,明白自己對付不了白少流,梅野石這一招很有威懾,既讓白少流行事無後顧之憂,也保證了風君子的安全。雖然傳說中天刑墨玉只有一枚,也只能讓風君子恢復一日神識,但是誰願意做出頭鳥去觸這個霉頭呢?萬一白少流真捏碎了天刑墨玉,那麼當時是誰找麻煩誰倒霉,杜寒楓雖然修為高超,但也自知不是風君子的對手。
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尚雲飛,於是決定再去找尚雲飛。在杜寒楓想找尚雲飛的同時,這一天尚雲飛在烏由舉行了一場新聞發佈會,公開露面發表講話,主要針對最近一段時間流傳的對他的批判與各種流言蜚語。
會場竟然是在烏由植物園一個開放式小廣場,顯得很隨和而坦蕩,但是明眼人能發現這個發佈會準備的很精心,因為尚雲飛邀請了境外各大新聞機構駐烏由記者,在發佈會現場境外記者佔了大多數。
尚雲飛站在簡易講台前氣度雍容神色平和,回答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針對他各種質疑,他面帶著淡淡微笑說:「我是一個投資商,根據各國的法律和市場規則獲得利潤,並將積累財富用於慈善和宗教事業,因為我還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那些謾罵之詞我並不介意,有人並不瞭解我,只看見了歪曲的真相。」
這時有記者提問:「請問尚先生,您所說的真相是什麼呢?網上流傳最早對你的質疑,有人調查都是確有其事。」
尚雲飛面不改色:「一件事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但事實只有一個,看你從什麼角度去評價。我能說的事實就是我崇尚榮辱不驚的人生境界,同時我在投資事業上也取得了成功,我想反問在座的諸位一句,如果你和我一樣是個投資商,您難道不希望進行成功的投資嗎,你該因此而受到指責嗎?我想不會!……所以提這個問題的時候,先做這種假設,問一問自己。」
又有記者提問:「請問尚先生,您認為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對你發起攻擊呢?」
尚雲飛:「最早是一個叫風君子的人,我認識他,他是我的中學同學,現在是一名分析師。我不想在這裡討論人性之惡,但是一個人如果想成名可能會使出很多手段,唯一的企圖是如何吸引大眾的眼球,我想這種炒作大家已經不陌生了。我理解他,也寬容他!……有人故意將我描述成一個妖魔,這裡有認識我多年的朋友。請問我頭上長角了嗎?」
說話的同時還做了手勢,抬起兩隻手伸出拇指和小指放在頭上做出個長角樣子。在場的大部分記者都笑了。尚雲飛真很有涵養。也知道如何應對這種局面,適時表現出幽默一面。
這時有一個女人拿過了提問話筒。在笑聲中冷冷的問道:「尚雲飛。我不知道別事情,但我曾經是南都事件受害者,為調查銀行在南都科技的貸款損失途中遇車禍差點毀容。因此失業一度陷入絕境。……而當時的你,正在南都科技投資中大賺一筆而去,別人的一切苦難都與你無關。……我想你怎麼評價這件事情,按你剛才的假設,假設你是我你會怎麼想?不該指責你嗎!」
人們被聲音吸引過去,發現這是一個很美的女人,鵝蛋形的臉龐肌膚嫩如凝脂。精美的五官起伏有致的身材,穿著一件鵝黃色羊絨大衣。站在那裡就像嬌艷的花朵。這人竟然是莊茹。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混進了記者席裡,在這個時候拿起話筒提問。人們開始議論紛紛,尚雲飛
射過來,閃了幾閃又收起了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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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這位女士的不幸深表歉意,如果這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對您的不幸經歷做出任何補償。……當初撤出對南都科技的投資。基於我投資顧問們對市場情況惡化判斷,這是一個明智選擇。而當時的商業銀行做出了一個對風險錯誤判斷,我想這就是事情的經過。……這位女士,我也為你說的遭遇感到遺憾,願所有人都能平安。」
莊茹還想說話,話筒已經被其它提問者拿走了。發佈會結束後,有不少記者被莊茹吸引,也許是對人感興趣也許是對她說的事情感興趣,圍過來想採訪她。這時尚雲飛在幾個隨從的簇擁下走了過來,面帶誠摯的笑容向莊茹伸出了手:「這位小姐,如果你能忘記曾經的不幸.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莊茹一閃身沒有與他握手,露出很厭惡的神情道:「你省省吧,不要碰髒我的手!」
尚雲飛伸手站在了那裡,這時後面走來一群人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迅速將莊茹和其它人隔開,莊茹轉過身,眼中露出了驚喜,又像做錯什麼事情一樣低下了頭。白少流不知何時已來到此,正帶著憐惜的笑站在她面前張開了雙臂。
「小白,你怎麼來了?」莊茹有些不安的問。
「你看了報紙,又知道了這場發佈會,我就猜你會來,果然讓我猜中了。」小白柔聲回答。
莊茹的臉紅了,眼圈也有點紅了,上前一步輕輕把頭靠在小白的肩上,弱弱的問:「你生不生我的氣,給你惹麻煩了。」
小白一把攬住她:「我一點都不生氣,還很高興,走吧,別搭理他了,他若真有罪,我不會放過他。……阿茹,我們回家。」
莊茹:「聽你說話的口氣,怎麼有點像清塵妹妹?……好,回家,和你回家的感覺真好。」
小白攬著莊茹的香肩逕自揚長而去,臨行前側目冷冷的掃了尚雲飛一眼。他們走了,尚雲飛也回去了,除了這不和諧的一幕,整個發佈會還是很和諧很成功的。可是尚雲飛剛回到松明宮的經堂中還沒坐下,就有手下送來了一張特殊的帖子,坐懷山莊莊主兼海南派代掌門白少流要約他單獨見面!
見面的時間是三天後,點在烏由海邊孤山峭壁上的燕窩嶺,就是白少流當初和蛇妖阿游初次見面的方。這裡勢險峻常人難至,山海之間風景秀麗如畫,這天白少流提前到了,靜靜的站在燕窩嶺之巔巨大的燕窩石上等候。
臨近正午,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尚雲飛還沒來,小白抬頭向遠方望去,此時眼前的山海風景一陣朦朧,似乎化入一個巨大的泡影之中,尚雲飛的身形就這樣悄然的出現在面前。小白上前淡淡一笑,抱拳施禮道:「師叔果然是一代高人,連出場的方式都這麼神秘莫測。」
尚雲飛一擺手:「白莊主,你又何必誇我?既然約我來此相見,三日前又何必派一個女人在眾人面前質問?有什麼話不能找我當面說嗎?」
白少流:「那女人不是我派去的,她說的都是實話,而且我告訴你,她是我的未婚妻,當初那場車禍我也曾親身經歷過,一臂一腿險些留下終身殘疾。」
尚雲飛:「原來如此,白莊主是要來向我問罪的嗎?」
白少流背手:「不僅如此,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康西山川震動,與你運轉千里氣有何關聯?」
尚雲飛冷冷一哂:「我回康西是為救度眾生,還我上師宏願,當時崑崙高人齊聚,若禍端與我有關,他們能放過我嗎?還能輪得到你來問話!」
白少流:「你曾來借潤物枝,而其後康西有事,我因而有此一問,若是所測無端,請師叔見諒。」
尚雲飛淡淡道:「天下誣我者眾,讚我者亦眾,我不介意。若就為此事,你可以走了。」
白少流眼中鋒芒閃爍,直視尚雲飛道:「不僅為此事,尚雲飛,今天約你來,我要報仇!」
尚雲飛微微動容,抬起目光對視道:「報仇?你憑什麼?」他沒想到白少流說話這麼直接,一句話問完就開口說要找他報仇。
白少流冷笑道:「我不是記者,不是法官,你我之間說話就不必弄玄虛了。我曾手足殘疾,我的未婚妻也曾毀容,陷入絕境歷盡苦難,若非機緣巧合恐怕早已難存於世。……別人判不了你的罪,沒有資格與理由找你,我有!你若真是有道高人,不必要我再說廢話了!」
尚雲飛看著小白,就像大人看著個生氣的小孩,不驚不怒道:「洪雲升確實是我的下屬,千日紅集團也確實為我控制,但是我本人沒有讓他害過你,甚至不知道你是誰,你把洪雲升整成了廢人,又揚言要殺我,身為修行大派掌門,不該有此言行。」
白少流拔出寒金蛟吻,指著尚雲飛喝道:「老子不是坐懷山莊莊主,也不是海南派掌門,你也不是修行前輩。今天你就是尚雲飛,我就是當初的白少流,你我之間總要有個交代。我曾經無端幾乎因你之行而死,那麼你今天就因我之行而死未嘗不可吧?按你的鬼話,就算我殺了你殺的也不冤!」
尚雲飛笑:「那好吧,白少流,你我之間就做個了斷,我站在這裡讓你出手,若你能勝我,我願獻頂骨與你為器,你若奈何不了我,請勿再糾纏。你我這種人做事情,也應該是這樣,我還真有些佩服你,今天就給你個機會吧。」
白少流:「什麼噁心人的規矩,我要你的葫蘆瓢幹什麼?當尿壺嗎?」說完話正午的陽光陡然變得熱烈,寒金蛟吻散發出一團耀眼的霞光,赤色霞光從刀刃處爆射而出像一把鋒利的長刀直刺尚雲飛的前胸。
尚雲飛輕輕一彈指,身形未動,小白卻有一種錯覺,周圍的山海在動,赤霞直射而去已到盡頭,卻怎麼也刺不中尚雲飛的身形,似乎尚雲飛與天之間的景色一起在後退,可偏偏此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人間如夢幻泡影,你身處紅塵怎可傷我?」尚雲飛的聲音傳來,顯得很飄渺。
好厲害的泡影人間大法!這傢伙修為如此高明。白少流大喝一聲,手中蛟吻飛出,在空中盤旋化作萬道霞光,並不對著尚雲飛如夢幻的身形,而是向著四面八方的山海圖景飛射而出。有山石崩裂海波湧起,光影晃動之後瞬間又恢復原狀,緊接著再被霞光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