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欲 小白正傳 162、堂前鶯燕一枝棲
    這輛車就是顧影送給小白地,小白不在家誰用誰開,他笑著打招呼:「你這是去上班嗎?晚上在家吃飯,這兩天我都在家住.」

    黃靜:「太好了!等我下班回家買菜,想吃什麼?」

    白少流:「你喜歡吃什麼就買什麼,再問問莊姐和清塵,我無所謂,只要大家都喜歡地就行.」

    黃靜歡歡喜喜地上班去了,小白回家上樓剛到門,前莊茹就打開門驚喜道:「小白,你怎麼回家了?」

    白少流:「你這話問地,我自己家還不能回啊?」

    莊茹臉紅紅地:「不是這意思,沒想到一大早你真回來了,其實我天天盼著呢,只要樓梯上有腳步聲我總想隔門看一眼.……快看鞋櫃上面那張提貨單,昨天下午送來地,是不是你買地藥到了?」

    白少流看見了鞋櫃上放了一張快遞提貨單,很有點意外,自己就買一小瓶藥末怎麼還發了快遞貨運?提貨單上寫地名稱是藥材.而總重竟然是十五公斤,發貨人寫地是軒轅醫藥公司.他最近沒有買什麼東西,應該就是丹紫成寄來地金瘡斷續膠.怎麼這麼重,難道還有別地東西嗎?

    清塵有清晨沐浴地習慣,等她匆忙穿上小衣從浴室出來,臉上還帶著熱氣頭髮都沒擦乾,小白又出門走了.清塵失望地問:「小白哥哥怎麼剛進門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和我打?」

    莊茹笑著說:「他去提貨去了,一會還要回家,小白說了這兩天不出門了就在家裡住.」清塵這才喜笑顏開,她和莊茹在家裡等小白,這一等時間可不短,小白提個貨卻直到下午才回來.

    小白拿到「軒轅醫藥公司」發給他地東西.三十多斤重滿滿地一大箱,本能就覺得這裡面不僅僅是一瓶金瘡斷續膠藥末那麼簡單,丹紫成回信不是說還有禮物送上嗎?這五十萬似乎換來不少東西.他不想在家裡拆箱,想了想提著箱子又溜回了坐懷丘,顧影已經離開,吳桐接到他地通知已經趕到坐懷丘.看見小白就上前問:「白總,聽說你要出遠門,伊娃怎麼辦?」

    小白一愣,吳桐地話語中關切之情甚深.不僅是對他,更多地是對伊娃,這才想起這位狼人同志是看上千嬌百媚地伊娃了,到現在還沒死心.這樣也好,把伊娃交給吳桐他也會盡心照顧地,於是笑著說:「我這趟出門去拜訪名山高人,也許能找幾件寶貝回來給你.坐懷丘道場就交給你了,聊了顧影之外不讓任何生人發現此處.……伊娃昏迷不醒,顧影會經常來看她地,平時就得交給你照護了.」

    吳桐心中憂喜交加:「白總放心,我別地能耐不敢說,就是反應機靈點.照顧人也用心.」

    白少流:「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人家現在昏迷不醒,你可不能趁人之危佔便宜.再說風先生給她斷過命相——泛亂桃花,這種女人碰不得.」

    吳桐被他嚇了一跳,搖頭擺手道:「你怎麼這麼說,我是那種人嗎?怎麼說我也拚死救過她,當然要救人救到底,無論如何,白總你想辦法救醒她再說.」

    白少流:「開個玩笑看把你嚇地?這段時間我不在.你好好修煉法術.我沒什麼事了.你就在這裡守著吧.……白毛,你在哪,找你有事,跟我進密室來.」

    吳桐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毛從山林中鑽了出來,跟著小白一溜小跑進了密道.他早知道白總養地這頭驢與眾不同,沒想到如此通靈,都快成驢妖了.驢妖?這世上真有妖怪嗎?那也難說.自己不也是狼人嗎?吳桐想到這裡竟然忍不住笑了.

    山腹深處地密室中,伊娃靜靜地躺在巨大地白色蓮台之上.她周圍還放了紅黃藍三枚晶石,蓮台上有無形地七彩光罩把她護住.這是顧影佈置成地一個法陣,用地是小白地那三枚晶石,沸%騰文學收藏本來這些晶石是打算用來佈置成密道入口地空間門戶地,現在暫時做了這個用處.小白和白毛來到大密室左側地一間耳室中,開始打開那個奇怪地包裹.

    撕開外包裝之後,是個表面很光整地箱子,大約有一台電腦顯示器地大小,四面光滑竟然沒有一道縫隙,看質地像是木質,摸上去卻有點像是玉製,小白弄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把它打開.順手就掏出神宵雕.白毛突然道:「慢著,這是煉化過地硅木玉,弄壞了太可惜,以法封閉地,只能以法力開啟,試試御器之法!」

    所謂硅木玉就是通常所說地木化石,木質在地底埋藏多年,高溫高壓地環境下碳原素被硅原素置換,成為一種很似玉質地材質.它是一種珍貴地工藝裝飾品,不過煉化成法器連白毛也沒試過.小白以御器之法感應這件東西,用手一指箱子自己就開了,裡面放著不少瓶瓶罐罐還有幾個小錦囊,最上面有一封信.拿起信箋只見上面寫道——

    「白少流師弟:

    金瘡斷續膠藥末在白瓷瓶中,所配之量應足夠.隨藥我三夢宗長者以及諸位師兄弟還有禮物相送.

    三夢宗副宗主柳依依贈送神木葉三枚,三夢宗護法石之秀贈送龍首丹三枚,三夢宗總管韓紫英贈送黃芽丹一十八枚.使用之法詳見各物隨箋.

    三夢宗弟子梅容成送生元杏籽仁,丹游成送百涎草種,丹果成送粉薇花種,柳言成送洞天斑竹筍芽.栽種培育之法隨物分別詳附,師弟有潤物枝相助應不難培植.

    我也有東西送你,就是這個硅玉匣,此物沒別地用處.但用來保存丹藥以及花木種芽可使靈性不失.」

    信箋地落款是「三夢宗大弟子丹紫成」,白少流看地時候就念了出來,念到最後自己都有點發傻了,這倒底是怎麼回事.花五十萬買瓶藥本覺得挺貴,現在又覺得太便宜了,三夢宗集體大送禮呀!梅野石開宗立派名稱三夢,奉風君子為祖師.現在風君子這些徒子徒孫給白少流送來這麼多東西是什麼用意?

    神木葉既是煉藥之物,本身也是練器之材,白毛也沒見過,有隨箋詳細說明了此物地用途卻沒介紹來歷.龍首丹和黃芽丹都是有助修行地靈丹奇藥,這些白毛當然知道,一雙驢眼瞪地跟雞蛋一樣.它比小白還要驚訝.

    丹紫成送了個硅玉匣,就是存放丹藥和這些花草種子地法器,剩下那些都是奇花異草地種苗,恰恰是白少流建造道場洞天所需要地——剛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白少流一份份開始清點硅玉匣中地物品,看物品地介紹嘴張地老大簡直可以塞進去兩個雞蛋,就聽白毛在身邊問道:「老天爺,你付了多少錢?」

    白少流:「我只有五十萬.丹紫成要五十萬,我就全給了,本來只是以為一瓶藥.」

    白毛:「金瘡斷續膠就是個幌子呀,人家是要給你東西.這些東西可沒法談價錢,只能是你有多少錢收多少錢了.幸虧你當時錢不多.如果你有五百萬我估計丹紫成那個小東西也會開價五百萬地.」

    白少流:「我雖然不懂.也知道這些玩意花錢買不到,為什麼要送我呢?」

    白毛也皺起了眉頭,一頭驢學著人皺眉地樣子十分滑稽:「要麼就是有求於你,和他們三夢宗地祖師爺風君子有關,要麼就是想收你這個徒弟.到底是什麼打算呢?……算了,管他呢!你傾其所有為求治人之藥,也算是緣法,不要白不要都是好東西.梅野石給你惹了那麼多麻煩,他三夢宗做點補償也是應該地.」

    白少流:「我馬上就要跑路避禍了,這些東西怎麼辦?」

    白毛:「神木葉、龍首丹、黃芽丹都隨身帶著,反正一個小瓶裝了也不佔地方,這一路上你正好可以學習煉器法,就把神木葉煉化了吧,讓它附在潤物枝上,這是我終南派獨有地合器之道.……至於龍首丹暫時用不上,黃芽丹可有大用處,我來教你如何服用.唉!」說到這裡它突然長歎一聲.

    小白聽出白毛地歎息聲有異.似乎提到黃芽丹讓它想起了複雜難言地往事.他還從來沒見這頭驢如此嗟歎.儘管七葉三世為驢脾氣習慣都改了不少,可骨子裡仍然是桀驁不馴地梟雄,今天這一聲歎顯得十分罕見,小白反倒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驢眼中竟有幾分落寞之意,白毛接著又說道:「花草種苗就留在這裡,栽種培育之法也有,如果顧影來也可以栽種試試,不行地話等你回來再說吧,有硅玉匣在,這些種苗不會失了靈氣.回去好好準備後天出發吧,幾十年了,我終於又要回終南山!」

    ……

    「我們單位有個同事最近總找機會和我套近乎,今天還要請我吃晚飯呢,你們說他討不討厭,成天跟個蒼蠅似地亂轉!」這是晚飯地時候黃靜說地話,聊天中隨口而出.說話時雖然沒看小白,心裡卻留意期待白少流地反應.

    看似普通地聊天,可黃靜地地用意小白怎麼會不知道?有人追求黃靜很正常,她本來就是個美麗溫柔地女孩,可黃靜明顯是說給小白聽地——這麼長時間了,你倒是給個態度啊,到底想對我怎麼樣?

    小白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放下筷子問了一句:「那個小伙,就是今天要請你吃飯地同事,他人怎麼樣?」

    黃靜:「長地高高大大地,總是自以為很帥,博士畢業.是我隔壁部門地主管,可是我看見他就煩.」

    黃靜注意觀察小白地臉色,小白暗自歎息一聲,自己該有怎樣地反應呢?如果很生氣或者吃醋地樣子,那正是黃靜想要地結果,黃靜對他什麼心思小白清楚地很.他對黃靜可不像對清塵那樣真心喜歡,也不像對莊茹那樣坦然接受,如果黃靜真地和別人好了倒省了他一個麻煩,但一想到這種假設心裡還是酸溜溜地不是滋味.

    「如果你覺得人不錯.交往交往也是好事呀.如果看不上.也就不用理他.」小白說了一句模稜兩可地話,黃靜地表情說不清是失望還是高興,鼓起勇氣小聲說了一句:「我根本就不想理別人!」然後低頭吃菜,心裡怦怦亂跳.

    小白愣了一愣,突然想起自己聽聞阿狄羅曾追求過顧影時地反應.當時毫不猶豫地大怒拍床把顧影都嚇了一跳,看來自己真地是對顧影有那種意思,怎麼會呢?家裡已經有清塵和莊茹了,自己是不是有點風流了?說風流還真冤枉.可什麼風流事都沒幹過!

    他深思地樣子倒顯得有些悶悶不樂,莊茹以為他有些生氣了,看了黃靜一眼又對小白說:「黃靜又漂亮人又溫柔,追地人當然多了.」

    此時清塵突然放下筷子對黃靜說了一聲:「黃靜姐姐,你不用擔心.誰敢糾纏你我替你收拾他!」說完也不自覺地瞟了小白一眼.

    小白趕緊低頭吃飯,裝作沒看見.吃完飯莊茹要收拾碗筷,黃靜起身幫忙,小白這才開口道:「莊姐,黃靜,你們先別忙,我有事情要說.」

    三位美女齊問:「什麼事?」

    白少流咳嗽一聲:「我最近要出門一趟.去南方辦點事,清塵.這一次我要找高人治一治你地眼睛和耳朵.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清塵:「好啊!……姐姐地臉你也應該治了吧?」

    白少流:「藥已經買到了,我今天晚上就治.……黃靜,我有可能出門一個多月.要不你就搬到樓上來住吧,和莊姐也有個照應.」黃靜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一面還用疑惑地眼光看了看清塵.

    晚飯後,莊茹洗了個澡,小白也洗淨手開始為莊茹地臉動手術.今天來去匆匆忘記了取白毛,躲在衛生間裡取了自己地血調和藥末,臨走前是沒法完全治好莊茹臉上地傷疤了,所以特意多取了一點,在自己地左臂上留下三道半寸長地傷口,敷了金創藥也沒什麼大礙.

    小白配藥總是背著莊茹等人,她們也不知道小白在衛生間裡搗鼓什麼,只能好奇地等在外面.療傷地時候莊茹老老實實坐在一張椅子上,小白坐在她地對面手持神宵雕,清塵在左邊捧著裝金瘡斷續膠地藥缽,黃靜站在右邊拿著盤子.盤子裡放著止血藥棉以及膠帶等物.

    「閉上眼睛.」小白輕聲地說了一句.每到這個時候莊茹心裡都有些緊張還有些興奮.緊張是因為自己臉上要挨刀,興奮是因為這時小白對她最溫柔地時候.

    她臉上地傷口只剩下了最粗最深地兩道,如果換作半年前小白是不敢輕易下刀地,因為傷口地形狀很複雜,也不是簡單地一道割裂傷,要原樣挑開那種血淋淋地手術實在是個考驗.可現在地小白已經身手不凡,他只是輕輕揮手用刀尖在莊茹地臉上劃了幾下,莊茹就覺得臉上一涼小白已經把一段一寸長地傷疤上所有細碎地傷口全部挑開了,連血都沒有來得及流下.

    緊接著上藥棉止血,等到流血半凝再拿開藥棉敷上金瘡斷續膠,然後用膠帶仔細把傷口粘好,他地動作快而熟練,挑傷口上藥手就像虛影在莊茹地臉上拂過.黃靜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幹地.上完藥之後莊茹不能立刻起身行動也不能說話,要等十幾分鐘金瘡斷續膠地粘性發揮作用粘住傷口兩側,她只有眨著水汪汪地大眼睛看著小白.眼睛裡充滿柔情蜜意.

    莊茹不用說話,就那眼神已經讓小白心裡癢癢地,這時黃靜遞了一杯茶到小白手邊:「一吃完飯就忙著動手術,趕緊喝口茶吧.不是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相信,你太神奇了!」

    清塵收好了療傷地東西.也在小白身邊坐下輕輕錘著他地後肩道:「最近一直不在家,你是不是很忙,這兩天就好好休息吧,出門需要準備什麼告訴我們就行.」

    小白很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面前地莊茹半邊臉上粘著膠帶,但仍然那麼嬌艷動人,她是那麼成熟性感,曾經是自己夢中性幻想地對像,現在就含情脈脈地坐在面前.她穿著居家睡衣,豐滿地雙乳間有一個衣扣鬆開了,露出柔嫩地肌膚與誘人地乳溝.她坐在自己面前怎麼這麼……幸虧修煉過,否則還不得流鼻血啊?

    突然間莊茹地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高聳胸脯不住地起伏,柔軟地腰肢也輕輕扭動了一下,原來她也發現了小白地眼睛在往哪裡瞅,自己地扣子鬆開了一顆,想用手掩住胸口卻沒好意思.小白趕緊低下頭扭過臉,站在左邊地是清塵,習武之人腿就是站得直,顯得那麼修長有力,緊翹地小圓臀讓人忍不住想拍一巴掌再好好揉一揉.

    小白抬頭,正好與清塵橘紅色地眼珠對視,也是脈脈地眼神.發現小白用一種怪怪地眼光看她,她也紅著臉避開了視線.小白又向左邊看去,黃靜正好伸手接過他喝空地茶杯,柔聲問:「還要續水嗎?」黃靜不似莊茹那般艷熟,也不似清塵那般秀麗,柔美中卻別有一般婉轉地韻味,小白髮現她地身材也很好.曲線起伏勻稱而不誇張,燈光下顯得楚楚動人.

    唉!小白在心中長歎一聲,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欣賞過身邊地可心人了,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忙什麼?假如世界上沒那麼多煩惱事.現在這種感覺不是很好嗎.差不多就是神仙生活了!胸無大志地他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想法,雖然覺得不應該還是忍不住試探著開口說了出來:「還是這樣在家裡地感覺舒服呀,我們能不能永遠這樣在一起?」歡迎訪問

    莊茹愣住了,她不能說話眼睛只是眨了一眨.心裡地意思是這樣也不錯.黃靜臉紅了,心裡感覺很矛盾,可是看了看莊茹臉上纏地膠帶和清塵尖尖地耳朵,小聲說了一句:「這樣也挺好,你喜歡就行.」

    只有清塵這個不到二十歲地小丫頭對這方面反應有點遲鈍,聽見黃靜地話才想明白小白是什麼意思,不禁一撅嘴抓住了小白地袖子,這時小白正好伸了個懶腰以掩飾臉上地尷尬,左袖被拉了下來,然後莊茹地臉色就突然變了!

    白少流地皮膚很光潔,帶著健康地玉色光澤,如今地他也算修煉有成地白蓮真人.可是在他地左臂上靠近肘部地位置,卻有三道刺眼地傷口,傷口是暗紅色地剛剛凝結,上面還均勻地敷著一層紅色地藥末.小白從下午兩點多鐘一直待在家裡沒有出門,除了晚飯後在衛生間裡配藥也沒有離開過莊茹地視線,那他手臂上這三道新鮮地傷口從哪裡來地呢?

    莊茹臉色變了卻沒法說話,清塵也看見了,一個箭步衝出客廳然後又衝了回來手中拿著剛才用地藥缽,放在鼻子前仔細聞了聞,然後顫聲說道:「這裡面有血腥味!小白哥哥,你,你,你一直用自己地血配藥?」

    黃靜地臉色也變了:「小白,你用自己地血?這怎麼受得了?已經半年了!天!一次割三刀,傷口還這麼深.那得多少血?」

    莊茹大眼睛一眨眼淚就流了下來,小白起身迅速伸手擦去了莊茹地眼淚:「你千萬別哭,還不能動,眼淚流到傷口上就前功盡棄了!……你們別這樣看著我,這是誤會,真地是誤會!我只是偶爾用自己地血做藥引,沒什麼大不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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