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邊把脈一邊說話的時候,吳桐已經伸開了伊娃的風衣前襟,他的動作還算溫柔,沒有直接去撕,而是從下往上撩開她的緊身上衣一直掀到脖子下面。健康柔美的身體露了出來,她的腰很細肌膚很嫩滑,小巧的肚臍周圍隱約可以看見腹肌的輪廊。緊身的黑衣下沒有穿胸衣,雙乳彈現在眼前飽滿而堅挺,乳暈是深玫瑰色的。
這樣的女體簡直就是為男人的欲望而設計,可是在她的胸腹之間卻有兩道傷口,傷口很細仍在往外滲出鮮血,一道在肚臍上方,一道在右胸的乳根下。血色的傷痕更顯得軀體完美艷熟,甚至多了一種刺激感,連小白看了都忍不住眼熱,轉過臉道:“治傷不用把衣服全掀開吧?……這裡有金創鐵扇散,你快給她敷上止血。”
吳桐接過小白扔過來的一包藥末,頭也不抬的說:“這樣包扎方便,你有金創藥,太好了!……她不會有事吧?”
白少流:“外傷雖重但還不至於危險,只是內傷奇特,經腑之中有陰郁之氣糾結,我治不了她,不過她暫時也死不了,你還是趕緊包扎吧。”小白與蕭正容也學了不少辨證療傷之道,普通的內外傷也知道處置,可伊娃的內傷他很難治療,不知被何種法術所傷。
吳桐不說話開始為伊娃處置傷口,動作很輕。漸漸地他的呼吸粗重起來。小白沒回頭喝了一句:“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吳桐的話音有些喘:“沒,沒有!”
白少流:“沒有?不要在我面前撒謊,我知道你丫**都硬了,我看你就是見色起意,原來只知道你是狼人,原來還是頭色狼。”
吳桐辯解道:“這小娘們可真勾人,我還真有點地看上她了。”
白少流哼笑一聲:“你昨天才見到她,還說不是見色起意?”
吳桐舔了舔嘴唇:“我是男人,有反應很正常,可我沒有非禮她,治傷救人而已。”
白少流:“你的手放在什麼地方?別以為我沒回頭就不知道!包好傷口就快點把人家衣服掩好。”
吳桐臉紅了,訕訕道:“你說我見色起意也行,可我不是亂來的人。”
白少流:“你一旦亂來就不是人。”
吳桐:“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說一見鍾情可以呀,我真的動心了,白總不信嗎?”
白少流淡淡道:“我信,你喜歡她,我心裡一清二楚。”
吳桐詫異道:“白總怎麼會知道?”
白少流的聲音嚴肅起來:“你自己身上的傷口比她多,到現在還沒完全止血,拿到金創藥先給她上藥,傻子才看不出你的鬼心思。我又不是傻子!……但是這個女人不能碰,她是個大庥煩,色字頭上一把刀,說的就是你。”
吳桐:“咦,風先生也是這麼說的。”
白少流:“你和風先生說話了?他還說了什麼?”
吳桐有點不好意思的答道:“還有一句話和你說地一樣,他說我是色狼。”
白少流:“好端端的怎麼說這個?”
吳桐:“風先生上山擺攤算命,我請他為我看相,他就和我開了句玩笑。……你們怎麼總拿我開玩笑,難道自己就不近女色嗎?又不是出家人!”
白少流:“你說呢?”
吳桐:“我有什麼好說的,白總你為什麼要把頭轉過去?”
白少流轉過頭來道:“修行大成之真人。並非無欲,不隨欲勾牽而已,發乎情止乎禮,不矯不枉。我可沒說你喜歡誰有什麼不對,但這個伊娃確實是個麻煩,你一廂情願恐怕不是好事。”
吳桐:“白總這句話的口氣很像風先生。”
白少流淡淡一笑:“是嗎?我就是跟他學的。風先生在山上都做了些什麼。詳細告訴我。”
吳桐一指伊娃:“別再耽誤時間了,她怎麼辦?”
白少流:“一時半會死不了,你說你的,我找個內行人來救她。”他打了個電話低低的說了幾句,然後放下電話幫吳桐處置他身上的傷口,吳桐身上至少受了十幾處外傷,狼人真地筋骨強悍,咬牙也能挺住。
一邊處置傷口一邊聽吳桐講述剛剛齊仙嶺上的經過,越聽小白的眉頭鎖的越緊。根據吳桐的描述。偷襲者應該早就到了齊仙嶺,甚至在風君子上山之前。而他怎麼上的山連吳桐也沒發現。那人是個西方魔法高手,精通潛行術,潛行術小白見過,洛兮最近與阿芙忒在洛園也學習了這門法術,只是洛兮那兩把刷子還遠遠不能與這種高手相比。
偷襲者埋伏在山中目標卻不是風君子,他甚至不敢在風君子面前出手,只有等到風君子下山後才出手,目標卻是伊娃。他想對伊娃不利,很可能是要栽贓給風君子,因為他手裡拿著一柄寶劍,這柄劍與風君子的天心劍幾乎一模一樣的,除了劍鍔上沒有刻字。能看出來他出手時根本不用劍,法術都是用一根魔法杖發出,那他拿那柄劍干什麼?應該是制服伊娃之後用劍傷人。
這人穿著斗蓬遮住面目,卻一直沒有現身,如果不是小白趕到把他從藏身處逼了出來,估計也一直不會現身。他現身後伊娃驚叫了一聲,說的是什麼小白沒太聽清楚,但是從心裡感應來看,伊娃應該是認出了這個人而且很意外。他會是誰呢?這種高手可不多見。在烏由據小白所知有如此修為地恐怕只有阿芙忒娜,可這人不是阿芙忒娜,而伊娃又認識。
伊娃剛到志虛園沒幾天。連見到風君子都沒認出來,卻能認出這個遮擋面目地人,說明此人一定與她相熟。是西方人,而且很可能是教廷中的人!誰呢?白毛曾經提醒他魯茲主教可能是個絕頂高手,教廷新的樞機神官也會是高手,但是這一批人白少流還沒有試探出來,總之這人修為之高、心機之險足夠可怕。
風君子對伊娃的面相做了四字評話“泛亂桃花”,小白知道這位先生擺攤算命像玩游戲一樣,可開口說的話向來極准,就算他不是在世仙人也是世間難遇的命算大師。仙人指路地招牌一點都不吹牛。這四個字不可能說的是伊娃和海恩特,難道伊娃……?想到這裡忍不住又對吳桐道:“風先生對伊娃的評語你聽見了嗎?泛亂桃花四個字你應該是懂的。”
吳桐:“有可能吧,這女子確實招人喜歡的,犯過什麼錯也有可能。不過她的傷心可不是裝出來地,你是沒看見她昨天的樣子,她要為丈夫報仇也是真的,雖然找錯了仇人,但確實是不顧生死危險。現在這種女人太少了。”
白少流皺眉道:“你並不完全懂人心,正因為有悔恨愧疚之意才會如此,這是一種贖罪感,報仇只是一種表像,更多地是一種自罰中的安慰。”
吳桐嘴硬說:“有悔愧之心總比沒有強,會報仇地總比不顧的強。”
白少流:“你一定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好自為之吧。”
話剛說到這裡就聽遠處的海面上傳來馬達地轟鳴聲,有一艘快艇乘風破浪而來,遠遠看見快艇上站著一位身材高佻的白衣女子。小白趕緊走到海邊掏出九孔響天螺發出嗚嗚之聲,女子聽見信號快艇轉向封閉的小海灘駛來。快艇停在沙灘上。顧影跳了下來。
白少流迎上前去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可現在找不到別人能幫忙,所以把你叫來了,你幫我看看一個人好嗎?她受了傷我治不了,你不是會西方的治療魔法嗎?能不能試試把她叫醒,我想問她幾句話。”
顧影微微一笑:“你我之間沒必要這麼客氣。如果你有事不來找我,反倒不應該。魔法治療術我懂的不多,但可以試試。……就是這個女人嗎?她是誰?”當她看見躺在沙灘上的伊娃時,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也收起了笑容。
白少流:“教廷神官海恩特在齊仙嶺遇刺你聽說過了嗎?”
顧影點頭:“我聽說了,維納老師因此心情非常不好。”
白少流:“她是海恩特的妻子,有人誣陷風先生是凶手,她不問青紅皂白就跑到齊仙嶺想尋機報仇,結果被一個魔法高手所傷。”
顧影:“原來她就是伊娃。我聽說過但沒有見過,她是被什麼人打傷的?”
白少流:“我也沒認出來。看看你能不能認出這個人?……閉上眼睛,把手給我。”
顧影聽話的閉上眼睛伸出一只手,白少流握住她的手在回魂仙夢中施展移情開扉術,將他趕到齊仙嶺時所見到地一切場景都展現給顧影,前後也不過是一分鍾的經歷。顧影的手顫了一下,長長的睫毛也不住的顫動,睜開眼睛道:“好厲害的高手,幸虧你沒事!這個人我也不知道是誰,他那個樣子我認不出來。”
白少流:“可是伊娃認出來了,但是沒來得及說出他地名字,我叫你來就是想救醒伊娃,問問她那個人到底是誰?”
顧影:“我盡量試試吧。”她也在伊娃身邊跪了下來,掀開她的雙眼皮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表情有些驚駭。然後又把手心貼在伊娃的額頭上,緊閉雙眼默默的冥想,良久之後才喃喃道:“黑魔法!真的是黑魔法!這是灼燒靈魂的黑魔法!”語氣中竟帶著幾分驚懼。
她一連了三個黑魔法,小白趕緊問她是怎麼回事?顧影搖著頭解釋了一番--
教廷信徒與守護者學習地魔法自稱光明魔法。也稱為白魔法,那麼與之相對的就有黑魔法。所謂黑魔法有狹義和廣義兩種含義,狹義的黑魔法是指靈魂墮落者喚醒地黑暗力量。以這種黑暗力量施展的法術就是黑魔法術,傳說它不僅陰險而詭異,而且能夠將人陷入黑暗地深淵,這是教廷明令禁止任何人學習的。廣義的黑魔法術指的是白魔法之外的一切魔法,比如昆侖人修行的各種道法恐怕都歸於此類,這並不是邪惡的代詞但是一種貶損的稱呼。
顧影所說地黑魔法當然指的是第一種狹義的邪惡稱謂,對這種燃燒靈魂的黑魔法術顧影也束手無策,她告訴小白自己無法喚醒伊娃。如果用治療術一類的手段強行把她喚醒,黑魔法力仍然在她的靈魂中燃燒,那這個人將有生命危險甚至會墮入黑暗的深淵。只能盡量想辦法暫時維持她的生命。再另找高手去解救她,而安全地黑魔法治療術極少有人掌握。
最後顧影說道:“精通治療術的魔法高手可以暫時維持她的生命,不過得盡快,否則她會有危險。”
白少流:“剛才你也看見那人出手了,我尚不是對手,你認為呢?”說話時眼神中有請求之意。
顧影思索了片刻答道:“這人的魔法修為很強,在烏由,恐怕也只有維納老師才能阻止他。其它人都不行。……而且要用治療術的話,維納老師也比我高明多了。”
白少流聞言也伏下身在顧影身邊耳話了幾句,然後道:“謝謝你了!”
顧影抱著伊娃站起身來:“不用謝,應該是我替維納老師謝謝你們,伊娃畢竟是維納家庭的人。……你放心,我會把她安全的交給維納老師的,也會把你的話轉告給她。”
白少流:“維納小姐就在洛園嗎?”
顧影:“昨天有事出去了,今天還沒回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她會回洛園的。”
白少流:“那就麻煩你了,你自己一定也要小心,如果有人要對伊娃出手,你還是先顧自己的地安全。”
顧影笑了笑:“我明白,那我告辭了。”說完她抱著伊娃跳到快艇上,發動快艇飛速在海上離開。
吳桐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影已經帶著伊娃走了,他拉著小白的袖子很著急的問道:“你怎麼把她送回去了?”
白少流:“不把她送回去。難道還要死在我們手中嗎?”
吳桐:“可她還是有危險,偷襲者如果是他們自己人,說不定還會殺人滅口。”
白少流:“那就不關你我和風先生的事了,對不對?我們已經救了她一次,還想怎麼樣?她今天有此下場也是自作自受,不管是誰出手傷她,她不問對錯就對風先生拔劍相向,有報應也是自找地。豎著來橫著回去,對其它人也是警告!”
“可是。可是……”吳桐吱唔半天沒說出下文來。
白少流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問你。我們能治她的傷嗎?不能!那位高手再來殺人,你我能阻止得了嗎?也不能!那怎麼辦?只能交給另一個魔法高手,能真正保護她的人,在烏由只有阿芙忒娜。……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毀屍滅跡,干脆讓她消失最省事,你願意嗎?”
吳桐擺手道:“別別別,還是白總處置的妥當!”
白少流:“你現在立刻趕回坐懷丘好好養傷,今天這一戰我發現你的修行斗法時還有些缺陷,這幾天我要傳你一門新的道法,等你把傷養好再說。……注意了,坐懷丘是我秘密經營的道場,外界少有人知那裡與我有關,你去一定不能留下行跡讓人跟蹤。”
吳桐:“我去坐懷丘,白總干什麼?”
白少流:“我留在此地,齊仙嶺一帶總得有人。”
吳桐:“現在警察在山上,誰報的警呢?”
白少流:“我報地警,就想把警察引來攪局,但是剛才聽見警察說的話,還有人後來也報警了,這和上次海恩特被殺時一樣,警察到地時間比他預想的時間要早,情況就不一樣了,他也變成了報假案。”
……
不提白少流和吳桐如何善後,正如顧影所說,阿芙忒娜此時不在洛園當中,她就有事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阿芙忒娜去了哪裡?她去了烏由大教堂的秘室,自從與拉希斯鬧翻了之後又被教廷放逐,她還從來沒有再回到過這個地方。
烏由大教堂是一棟很大的仿古式哥爾特建築,從外牆看是大尖頂三層樓,但高度去相當於普通的十層樓房,顯得它的視覺效果相當莊嚴而肅穆。但哥爾特式建築的外牆立面設計與內部空間是相分離的,這座大教堂內部實際上有七層,地上五層地下兩層。建造這座教堂花費的巨資遠遠超過了表面工程結算上的數字,這裡面有很多結構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就算走進去也找不到,裡面還設有種種魔法陣。
在一間秘室裡放著一張祭台似的床,面色鐵青的阿狄羅雙目緊閉躺在上面人事不知,他是被王波襤臨死時發出的苦海業火所傷。苦海業火燃燒神識,只要此人神識中世間苦業來消,只要一清醒就會痛楚無比。治療術魔法可以減輕這種痛苦,但很難從根本上消除傷勢,只要治療術一停止下來,阿狄羅猛然會覺得全身特別是腦海中苦楚難耐。
他也不是沒有醒來過,魯茲主教昨夜曾經用了兩個多小時的高級魔法術為他治療,暫時消去他的痛苦和他有一番對話。當時他躺在床上睜開眼睛,只見魯茲主教站在面前,手上的十字架不斷閃爍白色光芒,各種治療祝福法術落在他的身上。
見阿狄羅睜開眼睛,魯茲主教面色平和的說道:“阿狄羅,我很抱歉只能暫時消除你的痛苦,你受的是燃燒靈魂的黑魔法傷害,我也不知道怎麼知名徹底醫治。”
阿狄羅心中驚懼,聲音卻很虛弱:“黑魔法!怎麼會呢?那人是昆侖修行人。”
魯茲主教:“想聽實話嗎?我也不知道那人用的是什麼法術,但臨死之前的致命一擊可能喚醒了來自地獄的力量,它對你的傷害很類似燃燒靈魂的黑魔法。”
阿狄羅驚駭不已:“我到底會怎麼樣?”
魯茲主教:“誰知道呢?也話只有上帝清楚!……你可能永遠只能在昏中遠離痛苦,就像一盞沒有光亮的油燈,直到它耗盡你的生命力,然後將你送往地獄。”
這句話是如此可怕,阿狄羅掙扎著坐了起來:“不,不,一定有辦法是不是?”
魯茲主教:“你一定聽說過聖徒摩非的傳說,聖徒摩非消滅了巨上最強大的黑暗生物,卻受到了黑魔法的傷害。在黑暗的誘惑面前,魔鬼與他做了個交易,要用靈魂去交換痛苦的消失,可是摩非拒絕了。他登上了山頂,向著太陽升起的地方禱告,然後將自己獻祭給上帝。……阿狄羅,你聽明白了嗎?”
阿狄羅英俊的臉孔有些扭曲:“不會這樣的,我不想就這麼結束生命!我還要為神聖教廷貢獻余生。”
魯茲主教臉色有點冷:“你不想成為聖徒嗎?”
阿狄羅:“不是這樣的,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是不是?”
魯茲主教看著他的眼睛冷冷道:“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你受的傷並不完全像燃燒靈魂的黑魔法,至少我的治療術還可以暫時消除你的痛苦,你還能與我清醒的對話,這說明你的傷勢可能治愈,就算治不好,也可以想辦法去抑制。不過黑魔法治療術不是一般魔法師能掌握的,治療你可能要花很大的代價,甚至會有危險。”他給了阿狄羅一線希望,同時也在繼續聳人聽聞,讓阿狄羅心中的恐懼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