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羅一看風君子這把劍與凶器的尺寸恰好吻合,目露凶光抬頭還沒說話,常武已經拿著手銬指著他問話。所以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大家都站了起來,主人風君子擋住了常武的手:「老常,好好的在我家掏什麼手銬?」
常武一擺手:「風君子,這不關你的事!……維納先生,你手裡的那份圖樣我見過,是從警察局刑偵大隊技術科拿出來的,是一件兇殺案的凶器尺寸與形狀。這種東西屬於內控材料,與偵辦無關的人員無權拿走,如果出現在你手裡要麼就是有內部人員違紀,要麼就是你非法竊取。……按程序我應該帶你回去接受調查,希望你主動配合,這樣我就沒必要給你帶上手銬。」
風君子一看常武說翻臉就翻臉,要把阿秋羅帶走,趕緊勸道:「老常,你先別亂來,把話問清楚再說。……維納先生,到底怎麼回事你解釋一下不就完了?」
阿秋羅陰著臉絲毫沒有把常武和他手上的手銬放在眼裡,直視著風君子問道:「我倒想聽聽你的解釋,你的劍為什麼與殺害海思特的凶器一模一樣?」
風君子:「海思特?就是那個三天前在我家附近被殺的鬱金香公國人嗎?你來晚了,這位常警官早上已經來做過調查筆錄了。」
阿芙忒娜一直盯著風君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現在突然問道:「常警官。風君子是犯罪嫌疑人嗎?」
常武看了看這幾個人,又坐了下去把手銬放在茶几上:「不是,嫌疑已經排除了。實話告訴你們,昨天有人打舉報電話向警方提供線索,說本市市民風君子家中有一把寶劍,就是殺害海思特的凶器。今天我已經做過走訪調查。有十幾位證人證明安發當時風君子從家中出來買煙,在小區門前逗狗,後來又在樓門口陪幾位老人家聊天。」
阿芙忒娜:「那這把劍呢?」
常武一指沙發旁邊的一個工具箱:「你以為我是來幹什麼地?我今天就是上門為這把劍取樣,痕跡檢驗已經做完了,沒有發現任何證據。」
阿秋羅:「警官先生,三天時間有的是辦法讓凶器不留下任何痕跡。」
常武也沒有好臉色,盯著阿秋羅道:「先生,您似乎對我們警方的工作很感興趣?那我告訴你吧。僅僅是這兩天兩夜,我們在整個烏由市一共找到一百七十多把寶劍,其形狀尺寸與殺害海思特的凶器相同,這證明不了什麼。但是我們都做了調查,包括風君子,他的嫌疑已經排除了。……我是因為禮貌才對你這麼耐心,你並非烏由警方人員,怎麼會有警方材料,這些東西在案件沒有偵破之前是不應該向外界洩露的。」
阿秋羅傲然道:「我有必要回答你地問題嗎?」
常武笑了:「你不回答也得回答。」說著話又拍了拍茶几上的手銬。
這時阿芙忒娜把劍和劍鞘都還給了風君子,也回到了沙發上坐下。她向常武說道:「警官先生,我想需要解釋一下,死者是我們維納家族的親戚,他是我的遠房堂妹伊娃的丈夫。親人被害理當關心,所以我們找人瞭解了一下案情。」
常武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被害人家屬向警方瞭解案情。我們如實告知進展是義務,但偵破材料是不應該交給你們的。」
阿秋羅冷冷的數道:「這是烏由警察局關局長親自提供地。你去問你的上司吧!」
常武神色一變眉頭緊鎖,風君子突然對他擠了擠眼睛道:「常武,你就在這裡組筆錄吧,就像剛才調查我那樣?」
常武點了點頭,扭頭對阿秋羅說:「如果您說的話是真的,那麼我的上司是嚴重違紀,而你的行為也是違法的。我現在需要做一個談話筆錄,記錄需要你簽字確認,過程也會錄音。你可選擇就在這裡,也可有隨我會警察局。」
阿秋羅站了起來:「可是我沒必要!」
常武動也不動面不改色道:「維納先生。我不是請求你,聽說你是一位貴族,那就應該明白法紀,我代表的是烏由警方。請你坐下,把那張圖樣交給我,同時出示你的證件。……你可以選擇對抗,但應該知道後果。」
這時阿芙忒娜說了一句:「阿秋羅,你坐下吧,你確實應該這麼做。」
阿秋羅:「阿娜,你怎麼……」
阿芙忒娜::「就算在鬱金香公國,我們也應該如此,這位警官在履行他的職責。」
阿秋羅坐下了,拿起桌上地手銬卡卡兩聲扣在自己的雙腕上,然後雙手一抖手銬又落到了茶几上,他冷笑著看著常武說道:「警官先生你看見了嗎?您根本就帶不走我,不過我有我的修養,決定配合你,你想問什麼問題?」
風君子看著阿秋羅有點發呆,只聽常武道:「您會不會脫銬術不在我的調查範圍之內,請你首先出示證件。」
阿秋羅從懷中取出護照扔在了桌子上:「算你走運,護照今天正好帶在身上,好好看吧。」
風君子突然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
眾人嚇了一跳,小白與阿芙忒娜齊聲問道:「你想起什麼來了?」
風君子:「脫銬術,我見過,小白,那個老羅也會你知道嗎?常武,你也認識老羅的。」原來他想起來地是這個,他說的那個老羅就是河洛集團地羅兵,眾人給他這一驚一乍搞的哭笑不得。
常武仔細看了看阿秋羅的護照,一邊說一邊在一個本上記錄:「阿秋羅-維納,你是四天前入境地。就在海思特被殺的前一天。……請問這張凶器圖樣是什麼時候拿到的?」
阿秋羅:「昨天晚上。」
常武:「從什麼人手裡拿到的?」
阿秋羅:「一位律師,名字叫趙林,是維納家族在志虛國所有產業投資的法律顧問,我委託他去瞭解海思特的案件進展情況。據他說這張圖樣是烏由警察局關德美局長提供地,是殺害海思特的凶器圖樣,並且說如果有線索歡迎提供給警方。」阿秋羅道也不傻。沒有說出魯茲主教地名字,而把圖樣的事情推給了一名專業律師。
他話一出口小白就感覺到他在撒謊,常武也暗地裡皺眉。其實這種圖樣流失事情可大可小,頂多算個內部違紀,如果是關局長干的恐怕也不好追究。他接著又問:「那請問你今天到風君子家裡來,拿出圖樣比對他寶劍又是為什麼?」
阿秋羅:「我的姐姐曾經到風先生家做過客,知道他有一柄寶劍,而海思特就死在不遠的地方。所以我想來看一眼。」
常武又簡單問了幾個問題,阿秋羅地回答滴水不漏,已經沒什麼好問的了。這時風君子笑呵呵的問道:「常武,你問完了嗎?」
常武:「問完了,維納先生,請您簽個字按個手印。」阿秋羅簽完字將自己的護照收了回去,屋子裡的氣氛有點尷尬。
聽見常武說問完了,風君子站了起來,剛才還笑呵呵的表情突然變了,就像掛了一層寒霜。他冷冷的瞪著阿秋羅。抬起一隻手指著門口,聲音不大卻很清楚的說了四個字:「你,滾出去!」
「你說什麼?」阿秋羅吃了一驚。
「你***給我滾!」風君子突然發怒了,大喝一聲震得客廳的窗戶都嗡嗡響,看他地表情怒氣升騰幾乎連頭髮都站起來了。他這句粗話出口阿秋羅也是徒然發怒。站起身來卻沒有來得及有別的反應,風君子忽然一揮手中的天心劍。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在坐的阿芙忒娜、小白包括阿秋羅本人都是高手,卻沒有來得及阻擋,因為風君子離阿秋羅比較吃了大苦頭了,他直接從沙發旁飛身後退摔出了大門外,拖鞋留在進門處的地毯上,他自己穿進門地那雙鞋也飛到了樓道裡。
怎麼回事?阿秋羅剛剛站起身來也要發怒,風君子突然凌空揮劍。剎那間阿秋羅只覺得一片陰寒殺氣透骨而來。耳邊就像有成千上萬的陰魂嗚咽咆哮。他不由自主地運用魔法力抵抗,這個用魔法還好。一用魔法就像撞在一片看不見的陰森力量上,劍上散發的殺氣似有實質,把他直接逼出了房門。
所有人都感覺到風君子怒意磅礡,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其他人坐在沙發上連氣都喘不出來。但是風君子手中劍一揮而過,這種力量瞬間就消失了。看上去就像阿秋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路飛身後退到門口,後背撞開了沒鎖好的防盜門摔到了樓道上,腳上的拖鞋丟了,卻把自己兩隻鞋也踢出了門。
「風君子!」阿芙忒娜此時也站起身來,臉色突變金髮無風飛揚,剛才那一下阿芙忒娜差點誤以為風君子想殺了阿秋羅,等反應過來才發現阿秋羅已經摔出了門外,看樣子並沒有受傷。
沒等阿芙忒娜繼續說話,風君子一橫劍已經轉過身來對著阿芙忒娜道:「維納小姐,我一直很尊敬你,但這就是你們的做客之道嗎?跑到我家裡要看我的寶劍,原來是想當面指人為凶,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又把自己當什麼人?懷疑我可以向警方舉報,就像那個打匿名電話地一樣,但你們沒有資格上門做這種事!」
一看氣氛不對小白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跳過茶几落在風君子與阿芙忒娜之間,一手擋住了風君子的胳膊勸道:「風先生你別生氣,何苦和他們一般見識,快把劍收起來。……維納小姐,您最好當面向風先生道歉。」
阿芙忒娜站在那裡白皙地臉龐漲的通紅。呼吸急促高聳地胸脯起伏不定,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風君子收劍還鞘,臉上的怒氣已消,淡淡的說道:「世界上就有那麼一種人,不論你待他如何好,他們都認為是理所應當。如果有一點不滿足,就會視你為異類仇敵。……不要忘了,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欠誰什麼,你走吧,像你弟弟一樣滾出去!……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脾氣也不好,不夠禮貌,也不需要有禮貌。」說完這句話他的表情有一些疲倦。收劍還鞘又坐回到椅子上。
這時門外的阿秋羅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一臉恨意還帶著驚慌,卻沒敢再踏進門來。不知道為什麼阿芙忒娜的眼圈突然紅了,想流淚卻忍著沒有流下來,一言不發走了出去。關門聲傳來,維納姐弟都走了。
常武走了過來拍著風君子地肩膀道:「小風啊,我真沒見過你發這麼大的脾氣,在我印象中你很少發火。」
風君子苦笑:「是嗎?很多人都說我這個人有仙風道骨,就應該沒脾氣,都是***扯蛋!……我的脾氣確實很好。但脾氣也是很大,小白,你說是不是?」
白少流:「是的是的,風先生該發火,他們也太不像話了。……您剛才那一劍是怎麼回事。好威風的一劍,我還不知道您有這麼高超的劍術?」
風君子一臉茫然:「劍術?什麼劍術?我剛才就是指了他一下要他滾。他自己理虧做賊心虛就滾了,我可沒傷他一根汗毛,常警官你看得清清楚楚吧?」
常武:「我看清楚了,是他自己滾地,不過你剛才那怒氣騰騰的樣子把我也嚇了一跳。……以後他們再來上門騷擾,你乾脆直接報警好了。」
風君子:「不好意思,我的一點小事給你添麻煩了,你坐,我還有話要問。」
常武又回到沙發上坐下:「多年老朋友了。談什麼麻煩不麻煩,有事你就說。」
風君子:「你說有人打匿名電話舉報我。是什麼時候?」
常武:「前天中午,本來我不在專案組值班,看同事們太辛苦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替了一下班,恰好接到了這個電話。我也嚇了一跳,趕緊記錄下來親自來做調查,也好給你免了這一場麻煩。」
風君子:「真是個好警官,連我你都要調查,行,調查就調查吧。」
常武:「你別誤會,這四例行公事,接到舉報有線索我們都是要查的,我親自來不是更方便嗎?」
風君子:「是啊,至少你常局過問了,我不會像那個揀破爛的那樣莫名其妙被人帶走。」
白少流一聽此言插嘴道:「風先生也知道有個撿破爛的被帶走了?」
風君子:「怎麼不知道?我親眼看著他被押上警車的。」
白少流趕緊道:「風先生,常局長,我今天來還真有事找你們,那個揀破爛的我認識,他的老婆孩子在等著警察放人呢。」
風君子一擺手:「這事待會說,小白,你最近也混上黑道了,那我問你,這件事情有什麼不對勁地地方?不要告訴我你沒看出來,今天就算考考你。」
白少流:「考我?……常局長,請問警方有沒有對外界公佈過殺死海思特的凶器是什麼?」
常武:「當然沒有,這對破案沒有好處,也違反程序。」
白少流又道:「那我多嘴再問一句,法醫的鑒定結果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常武:「關於凶器確定的結果前天上午剛剛出來,這已經算快地了,畢竟當時兇殺案才發生一天多時間。」
白少流:「那就說明除了警察,沒人知道殺海思特的凶器是什麼?」
常武笑了:「小子你有兩下子啊,確實是這裡不對勁,除了警察之外,其實還有兇手自己知道。」
白少流:「可是打電話地那個人舉報風先生,說風先生家裡有一把劍就是殺人凶器,你說這人會是誰呢?」
常武:「不會是警察,要是警察內部有人懷疑風君子,比如說我,直接提供線索就可以了,不會打這個明顯可疑的電話。」
白少流:「那這個人就與兇手有關,至少他知道案發的經過。」
話說到這裡風君子恨恨的說了一聲:「***,有人想陷害老子!」
常武安慰道:「僅憑一把劍陷害不了你,從法律上來講你根本不是嫌疑人,而且現在你的嫌疑已經排除了。」
白少流搖頭:「那可未必,恐怕有人根本就沒有指望警察,僅僅是想造這個風聲,今天那一男一女來了,就說明風聲已經出去了,有人故意傳言是豐風先生殺了海思特,不明真相的人會來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