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離開知味樓,陳雁親自將他們送到大門口、打包的酒菜竟然不是普通的餐盒裝的、而是用一個很精美的古典提籃食盒、食盒有好幾層將飯菜分別放好蓋上讓小白提在手裡。出了門來到最近的一家大商場.小白要給請塵買套衣服、於蒼梧在外面等他一個人進了女裝區。他曾經給清塵買過內衣知道尺碼,從內到外買了一套全新的,想了想不能只有一套還得有換的,又買了一套,剛轉身要走又想到不能僅有兩套換來換去、轉身又去買了一套。
給清塵買了三套衣服包好,在樓梯口見到於蒼梧,於蒼梧從上到看了看他笑道:「你就給清塵買衣服,看你自己這身衣服在野抽裡貓了幾天都成什麼樣了?大老遠跑去見人家,而且還是過節,怎麼也得給自己買身新的!」
小白低頭看了看自己也笑道:「這套衣服真得換換了,不適合過節出門見人。於大俠今晚不也要拜訪岳父嗎,要不也換一身新的?反正酒也送了,不在乎一身新衣服吧?」
於蒼梧:「小兄弟做事心很細啊?那我就謝謝你了.我們也去買衣服,一人一身新的。」於蒼梧不客氣推辭,小白心裡卻很高興,因為他人情通透看得明白.於蒼梧是不想讓自己覺得欠人情太多不好意思。像於蒼梧這種人受小白的思惠.這就是結交之意.換一種說法就是給他面子。帶著小白飛天來回萬里去找清塵.恐怕花多少錢也買不著這種幫助。但話又說回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小白這麼想,有人只希望別人能幫忙卻從不豬動找機會盡一點力回報。
從商場出來、於蒼梧從頭到腳連著鞋襪都換了嶄新的,小白卻把新衣服包好提在手上沒換。再次來到無人之處都風飛天,速度比剛才快了許多.小白能聽見週身之外風聲之厲如龍吟虎嘯。在空中直向東南而去。遠處很快出現了海陸分界.他們竟飛到了海上。
這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奇異經歷,可是小白已經漸漸的不再好奇,一路上歇歇的想著心事.當然與風君子、白毛等人有關。一望無際的大海.此起彼伏的各式雲層不斷的被拋到身後.還是於蒼梧打破沉默問道:「小白,想什麼呢?你拿到《白蓮秘典》不讓我指點。難道是想請教風君子前輩嗎?他現在地情況恐怕不太合適,梅盟主也不希望有人這樣打擾他。」
白少流:「不是,不是請教風先生,能指點我的另有其人、但是它有交代我不方便說。」
於蒼梧臉忽然沉了下來,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問你的私事了,祝你好運吧!」
白少流:「於大俠、我們怎麼飛到海外來了?清塵在海外?」
於蒼梧:「我怎麼把你帶來的、別人也能怎麼把她帶來。」
白少流:「於大俠是怎麼找到她的?」
於蒼梧答非所問:「不是我找到她的、這麼熱鬧的事情。梅盟主竟然不通知我一聲?以他地身份用得著親自插手嗎?看來是這些年沒遇到對手自己也手癢了!」
白少流:「你好幾次提到梅盟主。這人的法器是不是一支百丈長絲?」
於蒼梧:「三夢宗的謾舞捲天絲,他手裡當然有,你也見過他?」
靠!原來他認識的梅先生就是所謂的昆個盟主梅野石。小白早知道那位梅先生是一位神秘高人,沒想到來頭卻這麼大,而且競然是風君子的徒弟!如此看來風君子的來頭更大了,白毛怎麼就得罪了他?一邊想一邊答道:「應該見過,但我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家知味樓好奇怪呀.裡面的夥計好像都不是一般人。」
於蒼梧:「你看出來了,那樣的酒樓天下只此一家,就是淝水地知味樓。客人可能都是普通人.而酒樓裡所有地夥計都是各大門派的修行弟子。那裡是昆個修行界居中聯絡之處。梅盟主如果有什麼號今或口訊要傳達,都是從淝水知味樓發出,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向修行界傳出口訊。」
白少流:「所謂昆個盟主究競是什麼概念?領導嗎?」
於蒼梧笑了:「若論身份,和我一樣也是一派掌門,他自創一派名叫三夢宗。若論輩份他比我高出一輩.我應該叫他一聲師叔。天下修行門派眾多,修行人雖大多心性沖淡平和.但也偶有紛爭,他是天下公推的主持議事仲栽之人。並不能插手各門派內部事務。當然如果有大事發生.非一門一派之力可以解決.他可以下令條合天下高人共同商議並最終決策。……這和市俗中地領導概念不一樣.倒是他師父忘情公子身為忘情宮主卻不在忘情宮中,倒像是掛著領導的名卻不去單位上班的領導。」
這於蒼梧說話很有意思、並不高深玄妙很直白淺顯、小白又問道:「於大俠,你說你與人鬥法平生敗過兩次,第二是敗給風君子.第一次是敗給誰?是梅先生嗎?」
於芥梧:「不是梅盟主.若論今日修為我恐怕也不是梅盟主的對手.但當年我出山以來首遭敗績是在天下修行人聚孝的宗門大會上。那是二十年前,梅盟主當時年幼也沒參加,就算他參加了也不會出手鬥法切磋.因為當時切磋較法的只有我們這一輩弟子。在這一輩弟子當中,我得了天下第二。」
白少流:「那第一是誰?」
於蒼梧:「他叫七葉.是終南派出走的叛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小白渾身一哆索.有一種錯覺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從天上被扔下去掉到海裡。因為他又感覺到那種深深的恨意.似乎提到七葉這個名字於蒼梧心裡就一陣痛一陣怒.絲毫不掩飾的從語氣和臉色中流露出來。
於蒼梧和白毛有仇?難道是因為敗給它地原因?不對呀.於蒼梧也曾敗給風君子,但提到風君子的名宇他的感覺有尊敬也有遺憾.但並沒有怨恨和惱怒啊?風君子與七葉有仇,這位於大俠也不像壞人.但提到七葉也如此憤恨。看來白毛當年為人時沒幹過什麼好事,把那麼多高人都得罪了。小白心中想到這裡也不敢繼續追問下去.覺得說出白毛與自己的關係臉上也不夠光彩。
天光漸暗已是黃昏.遠方的海平線上露出幾個小點.小點越來越大原來是三座品宇形的海島。於蒼梧此時心中地怒意尚未平息,突然說了一句:「地方到了,你去見她吧!」言畢一揮手.小白就張牙舞爪的被一股力量從天上扔了下去。從雲層之上以極高的速度被扔出去地感覺難以形容。小白就覺得耳邊風聲呼呼的響.小島在面前變得越來越大,自己如流星般落向的地點是一片銀色的沙灘。
不提小白將會在沙灘上摔成什麼模樣.於蒼梧將小白扔向小島後空中一揮衣袖,風勢陡變不再像剛才那麼平和.狂風驟起捲得半天雲霞顫動。他轉身御風就要往回飛.面前突然出現光芒.只見有一人從雲層中閃現.身披七彩毫光攔住了他的去路。
「於掌門,你這是在和誰生氣呢?送人都送到門口了。幹嘛要從天上往下扔?」那人面帶微笑地問道。
於蒼梧看見來人在空中抱拳施禮:「原來是梅師叔。晚輩於蒼梧有禮了!梅師叔身為盟主何必親身到此.有什麼事打個招呼讓我來不就行了嗎?」
梅先生:「你海天谷遠在西北大漠,那一片地方最近事端也多。就沒想麻煩你。各家有各家的事情.有人忙著吵架有人忙著分家,沒辦法我只好親自來了。沒想到你也能忙裡偷閒,管起小兒女的約會來了?」
於蒼梧笑道:「我恰好到淝水拜訪造遙派,巧遇白少流小義士手刀邪魔,聽說他正為清塵之事煩憂,遇見了當然要幫一把。」
梅先生也笑:「你碰到他可真夠巧的!你怎麼空手來的、金烏磐龍杖呢?看來真是路過,連法器都未攜帶。」
「對付那幫宵小之徒、用不著滄浪大俠的合烏磐龍杖。更不必梅盟主親自出手,有貧道在如果他們敢有什麼不軌,不管來多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雲層中又飛出一人,是一名青衣老道,面貌古撲請瘦,黑白兩色煙雲在腳下環繞,正是終南派掌門登峰。
於蒼梧趕忙施禮:「原來是終南掌門登峰師叔在此,群小自不敢影跳梁.晚輩有禮了!」
「群小不敢跳梁。但我輩修行之人也不必妄自尊大,不可一山之中固步不見群峰。梅盟主既然前來.自然有謹慎的道理,我等盡力而為毒正去邪便是。……於掌門.你說是不是?宣一笑拾師兄見禮了!」雲層中又飄身形出現一人。此人是一位中年大漢,手持一方青金石鎮週身青光環統,身材比於蒼梧還要高大威猛.留著濃密的鉻腮鬍子開口說話聲如洪鐘,正是登峰的師侄海南派掌門宣一笑。
宣一笑一開口言語之中就與登峰針鋒相對,於蒼梧說是與不是都不好.只有微微苦笑還禮道:「不必妄自尊大也不必妄自菲薄,更不必菲薄他人,立身自正能容於人亦不容於惡.宣掌門說的有道理。既然有盟主與二位掌門在料想大局已定,於某人就不必在此獻醜,暫且告退了!」
梅盟主:「我看你來去匆匆.可能是有大事要辦,那就去吧!等此間事畢,我會親自到海天谷拜訪。……登峰、宣花,我們也暫且靜修等待.我感覺這幾日便有事端。」
正月十五地黃昏,清塵仍然像前幾天一樣手舞一根長樹妓在海灘上練習槍法,一套槍法演練完畢天色已晚。太陽早已經落山,天上星光稀疏.因為一輪圓月已經升起,月光如水照得銀沙灘上一片雪白。清塵頭望月輕輕歎息一聲.月亮圓了.可自己仍是孤零零地被困在這個荒無人煙的海島上。
歎息一聲正要回頭離開海灘.突然就像發現了什麼又抬頭看天,只見月亮的方向飛出一個小黑點,黑點越來越大是什麼東西從天上落了下來!黑點來勢很快。片刻之後已輕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個飛舞地人形,看清人形之後立刺聽見人聲從天上傳來:「閃開!小心砸到你!一一噗一一」話音未落清塵下意識的往後面閃退,那人就落在眼前將沙灘砸燈火書城獨家首發出一個大坑,臉朝下半埋在沙子裡。
天上下來的可不止一個人.還有兩大包裝滿衣物的商場購物袋落在一旁.最後競然有一個精美的朱漆提籃食盒飄然而下、穩穩地落在沙灘上。清塵可顧不上驚訝,衝上去俯身就去沙子裡扶那人起來。一面驚叫到:「小白哥!真的是你嗎?」
剛才天上一聲驚叫.清塵已經聽出是白少流的聲音。天哪!看見圓月想起遠方思念的人,不知那位神仙顯靈就將她的小白哥從天上扔到了眼前。可她卻顧不上感謝神靈.而是心中一緊,小白落地時聲勢十分生猛.可別給摔壞了!
看小白地樣子樣的不輕.可他並沒有受傷.從天而降時一直有一股激盪的風力護在四周。在空中就看見沙灘上有一少女身形孤單仕立.依稀就是清塵.他在天上喊了一句小心卻沒注意自己落地地姿態。臉朝下砸在柔軟的沙灘裡。腦集一時也有些發蒙。緊接著就被人將身子翻過扶起上身.聽見了清塵熟悉的聲音:「小白哥.你有沒有事?」
清塵。真的是清塵!老天爺可憐,她沒死,聽見清塵的聲音小白心頭狂喜.不顧別的伸手就將面前地少女緊緊樓到懷中.生怕她突然又消失了!清塵驚呼一聲已經被小白緊緊抱入怯中掙扎不得.身形不穩兩人同時倒在沙灘上,清塵正壓在小白身上。
「你沒死.真的太好了!我以為你死了.我差一點也死了……可憐我終於見到你了!」小白激動的語無倫次、清塵渾身無力掙扎不脫。她覺得身上軟綿綿的暖詳詳地也不想掙扎.將臉貼在小白地胸前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天上掉下個小白哥!」
這兩人躺在沙灘上擁抱了很久,清塵才說道:「小白哥.你是怎麼來的?我們站起來說話吧!」
小白鬆手,清塵扶地起身,小白也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仍然把她攬在胸前,是一位叫於蒼梧地高人御風飛天送我來的,於大俠果然沒我騙我,你是困在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這些日子你過得好不好?……讓我好好看看你是胖了還是瘦了?」他一伸手已經托起了清塵小巧的下巴尖,然後兩人都突然楞住了。
清塵沒有戴面紗,月光正照在她秀麗的臉龐上,一漢、雙明媚的眼眸中倒映出天上的月亮,這月亮竟是橘紅色的!月光下她的皮膚顯得格外的白哲柔嫩,五官元一處不精美,可雙耳郭向上突起長長的尖尖地。小白從未見過清塵面紗下的容顏、如果不是聽見聲音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一不小心把傳說中月宮裡的聖兔精抱在了懷裡。
清塵反應過來發出嬰嚀之聲,一低頭扭臉避開小白直勾勾的眼神已經晚了,她弱弱的說道:「我是不是很怪?嚇到你了?」
小白長出一口氣,笑著道:「好可愛的小白兔!」
話一出口清塵倒像受了什麼驚嚇、一轉身就想猙脫小白的懷抱:「我知道自己不像正常人!」
小白仍然在背後攬住她的腰腹,湊到她的耳邊柔聲道:「你害怕什麼?你地樣子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可愛、簡直是個美麗的小精靈!不就是眼睛紅點耳朵尖點嗎?我都喜歡!」
話要分什麼人說,阿芙忒娜說清塵像個精靈,清塵聽見了覺得很刺耳很不高興,但同樣的話在小白嘴裡說出來感覺卻充滿柔情蜜意。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一轉身又將臉埋到小白胸前反手也抱住了他.心裡想哭又想笑卻只是輕輕問道:「小白哥,於大俠是誰,他怎麼會送你到這裡來?」
小白樓著請塵想伸手去撩撥她尖尖的耳朵、但怕她不高興又忍住了.拍著她的後背說道:「於大俠是昆個修行門派海天谷的掌門,可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我是上午才認識他的。聽他的口氣好像認識你?你怎麼會不知道?」
清塵:「我沒聽說這個名宇、他人呢?把你送來難道不打算接我們回去嗎?」小白聞言這才想起抬頭看天,此時天上雲層已散,月明星稀爽朗晴空萬里,以小白的超凡眼力也看不到哪怕是一隻飛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