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風雲記 0858余文良的軟肋
    有時候,女人的計謀比男人多,也比男人的招管用,瞅著肖蘭和谷芳芳這麼胸有成竹,常寧半是好奇半是將信將疑,三人行必有我師,不妨讓她們說來聽聽,不管是損招狠招毒招,反正沒有他批准,就都是用不的招。

    至於肖蘭和谷芳芳的要求,其實並不高,常寧本來就想把她們引進自己的圈子,經過了這麼多次的「考驗」,她們應該符合標準了,讓她們融入自己的核心圈子,是水到渠成的事。

    「快說快說,再賣關子的話,本市長要不高興了。」常寧端著臉催道。

    常寧不高興,後果很嚴重,肖蘭和谷芳芳當然不敢怠慢。

    肖蘭問道:「小常,次黃國慶他們三人被省紀委調查,牽涉到余文良的老婆李紅玲,他們兩口子為此吵了一架,是不是你從中幫忙,把李紅玲堵在省城,讓她不敢輕易再回錦江的?」

    常寧點著頭說道:「是有這麼回事,老余那個老婆,整個就是掉進錢罐子裡去了,見錢眼開,見禮就收,還變相干涉老余的工作,她要是繼續待在咱們錦江,老余早晚得被她給耍回老家,要麼就去鐵窗裡喝二兩稀解去,畢竟老余是我的合作者,幫他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光憑這個人情,咱們也拿不住他嘛,再說了,我不能做出爾反而的小人。」

    肖蘭微笑著說道:「你是君子,大大的君子,我們可不會讓君子去當小人。」

    「呵呵,那是那是,本市長向來就是個君子嘛。」說著,君子的雙手,一手一個,摟住了兩條細腰。

    谷芳芳說道:「小常,我們的辦法要想實施,和你對余文良的幫助密切相關,故而蘭姐才提起次的事情。」

    「哦,是嗎,怎麼回事,難道說,又被我給歪打正著了?」

    谷芳芳點著頭笑問道:「我問你,李紅玲請了長假待在省城,那余文良家還剩下什麼人?」

    常寧聳聳肩說道:「那不就剩下余文良嗎,光棍一條嘛。」

    「嘻嘻。」兩個女人笑了起來。

    「哎,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們兩個別跟我說什麼美人計哦,你們可是我的承包田,不能轉包的喲。」常寧嚷嚷了起來。

    谷芳芳紅著臉,擰了常寧一把,嗔道:「去你的,盡想歪事。」

    「嘿嘿,跟你們在一起,我看只能用我的槍說話。」常寧壞笑著,雙手早進入了崇山峻嶺之中。

    兩個女人被逗得興起,玉手飛舞,展開了劇烈的反擊。

    雙手難敵四手,常寧只有求饒的份,「同志們,我投降,我投降……唉,他娘的,還是人多力量大喲……」

    谷芳芳格格的笑道:「誰讓你先惹我們的,我們火起來了,你說咋辦呢?」

    「先談正事,先談正事好嗎?」常寧倒在椅子討著饒。

    還是肖蘭稍微矜持一點,先撤回自己的雙,又對谷芳芳說道:「芳芳,聽小常的,咱們先說正事。」

    聽了肖蘭的話,谷芳芳才鬆開了常寧。

    點一支煙,吸了幾口,常寧看著肖蘭問道:「蘭姐,你們剛才是不是說,余文良乘著老婆不在,來了一曲老驥伏櫪志在娘們?」

    肖蘭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是呀,我們敢肯定。」

    「哦?誰?老余他跟誰?」常寧一下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問道。

    肖蘭問道:「你剛才說,李紅玲回省城了,余文良家就剩下一個人了,你再想想,他家裡還有誰?」

    想了想,常寧搖頭道:「沒有了啊,難道說,老余他在金屋藏嬌?」

    谷芳芳笑嘻嘻地說道:「別忘了,余文良家還有一個小保姆,你難道沒見過嗎,就是,就是那個紮著兩條小辮子,愛嗑瓜子,每天提個籃子街買菜的鄉下丫頭。」

    這麼一說,常寧總算想起來了,「噢……想起來了,老余家是有這麼一個丫頭,我在路見過……可是,不對,那個丫頭我看頂多才十歲,老余都過五十的人了,他和那個丫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肖蘭說道:「怎麼不可能,俗話說老牛啃嫩草,說的就是余文良這種人,你沒見他這些日子,精神煥,走路都在飄嗎?」

    常寧笑著說道:「那倒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不過,老余這幾天高興,是因為他的老領導當了省委記,他的腰桿子硬了,很正常啊。」

    「可是,我們有證據。」谷芳芳笑著說道。

    「證據?什麼證據,莫非你們兩個膽大包天,敢闖進市委記家抓了現形?」

    谷芳芳說道:「我們可沒那個膽量,但是,我們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現的。」

    「呵呵,好一個偶然的機會,快說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常寧笑問道。

    谷芳芳繼續說道:「個星期三黃昏,我去藥店買感冒藥,你猜怎麼著,余文良家的保姆也正在買藥,她叫小燕子,以前我倒不認識,可前不久她來幫余文良領勞保用品,當時就是我簽的字,所以我記住了她,那個小燕子剛走,藥店的女營業員就跟我嘀咕起來了,說作孽呀,一個鄉下丫頭,小小年紀的就來買避孕藥,到結婚生孩子,那得吃多少呢,我聽了,就好奇的問女營業員,她來過幾次,女營業員認識我,她對我說,那倒沒有幾次,這小丫頭是頭一回見,我當時說,興許她是幫別人買的,女營業員笑著說,谷主任,我當過幾年婦產科的護士,最不濟,總還分得出姑娘和女人,我又問,那你說,剛才那個不是姑娘了?女營業員說道,不信我跟你打賭,剛才那個鄉下妹子,百分之百的已經變成女人了。」

    肖蘭接著說道:「芳芳回到家,把這個情況說了以後,我們兩個乘那個丫頭街買菜的時候,請了市醫院婦產科的王醫生,坐在車裡偷偷的觀察過,王醫生也明確的說,那丫頭肯定是個女人,小常你想一想,那丫頭除了每天街買菜購物,整天的都待在余文良家裡,那除了余文良,還有誰能把她從姑娘變成女人的?」

    聽了肖蘭和谷芳芳的話,常寧笑著說道:「你們倆說的畢竟還只是現象,沒有證據,只能懷疑,我看作為一條線索未尚不可,但想以此拿住余文良,還差得遠啊。」

    白了常寧一眼,谷芳芳說道:「瞧你說的,我們不正在商量下步的落實措施麼,你號稱鐵口神算小半仙,出個鬼主意,再輔以我們提供的線索,我看一定能搞清余文良和小保姆的關糸,只要證實了他們的私情,不就可以把余文良給拿住了嗎。」

    常寧站起身來,在肖蘭的辦公室裡來踱了一會,然後坐到沙,看著谷芳芳問道:「芳芳姐,老余家的小保姆是哪兒人,又是誰給介紹來的?」

    谷芳芳應道:「那個小保姆名叫柳燕子,好像都叫她小燕子,今年十八歲,十六歲就出來打工了,到余文良家大概有一年了,是咱們錦江的銅山縣人,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山民,因為是余文良的老婆從省城找的,所以不知道介紹人是誰,但是,非常湊巧的是,小燕子在錦江並不是舉目無親,她有一個遠房親戚,小常你一定認識。」

    「誰呀?」常寧繼續問道。

    谷芳芳一字一字的說道:「原銅山縣縣委記,現任市人大付主任方振國。」

    「老方,沒搞錯?余文良知道小燕子是老方的親戚,他還敢那樣做?」常寧非常意外,不禁大搖其頭。

    肖蘭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問題是余文良很可能不知道這層關糸,小燕子是他老婆找來的,他哪會顧及她的身份,再說了,既然是遠房親戚,平時來往一定不多,即使余文良問起,小燕子也不一定會說也她家和方振國家的親戚關糸。」

    「嗯……有道理,有道理,」常寧不住的點頭,臉又慢慢的露出了壞笑,「既然如此,那這個事情就好辦了,呵呵。」

    肖蘭和谷芳芳也坐到了沙,肖蘭問道:「小常,方振國和你朋相稱,這個事你不能出面,但完全可以交給他辦。」

    點了點頭,常寧笑著說道:「說得沒錯,老方正在人大沒事可做,閒得慌呢,正好可以揮他的作用,但是,這個事情得從長計議,放長線釣大魚嘛,先把事情弄清楚,關鍵時刻再派用場,現在我和余文良還是合作關糸,只要還是盟,咱們就不整他,但一旦有異動,那就毫不客氣地拿住他。」

    肖蘭謹慎的說道:「小常,你可要掌握分寸呀,只能以拿住余文良為我所用,千萬不能因此而毀了他,最好也不能讓他老婆知道,否則,鬧大了會不好收拾的。」

    「呵呵,放心,我不傻,原子彈的威力,不在於爆炸的時候,而在於它存在的時候,我要是不懂這個道理,還敢在市長位置混嗎?」

    一邊笑著,常寧一邊又點了一支煙,用這種破事作為武器,他心裡覺得非常慚愧,肖蘭和谷芳芳提供的線索如果屬實,他當然有辦法拿住余文良,可自己就是這麼一個東西,還要去證明別人不是個東西,他娘的,自己還算是個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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