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動施禮,坐在上的城主離融面色地是微微一動。
離融輕拈鬍鬚笑著淡淡地點頭,緩緩地向下面說道:
「你就是那個要挑戰陳震的周動吧,看來傳言都是真的,你竟然果然只是洞虛初期的實力呀。」
「是的,城主。」
周動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點著頭回答。
坐在兩側的那些空冥期萬靈長們聽周動自己也坦然承認,頓時議論聲更大了些,有些人看向周動的眼光就變得不屑起來,但是更多的,卻是向陳震投過去的那些嘲笑與興災樂禍的表情。
被一個洞虛初期的小子指著鼻子挑戰,陳震這個萬靈長當的看來很失敗啊,威信全無,經此一事以後還如何服眾?
聽到周動的回答,城主離融拈著鬍鬚緩慢地點著頭,眉宇間輕輕地凝聚起來。
「周動,我聽陳震匯報說,你因為有一柄削刀魔如軟泥一般的寶刀,以及一套四人絕殺陣,在斬殺刀魔立下大,才被他破格提升為千靈長的。
按說要照規矩來,你現在的確具有了挑戰萬靈長的資格,但是,拋除你那些手段,你個人的力還是太弱了。
挑戰萬靈長可不是一個兒戲,不光關係到你個人的安全,還關係到我們離城整體的臉面問游…」
說到這,城主離融聲音頓了頓,彷彿在斟酌著下邊的話應該怎麼說。
「所以,周動在你向陳震的挑戰賽進行之前,我還以個人的身份有個小小的要求……」
離融說到這裡,眼神媽炯地盯著周動看著他的神色反應。
周動聽到這微微一愕,繼而恭身問道:
「城主,是什麼要求?」
離融再次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
「就是在挑戰之前,我安排了一個小小的環節,想檢測一下你的真正實力所在。
周動,如果你與我想像的實力差距太遠的話,我這個城主可有權力否決你的這次挑戰哦!」
周動一聽明白了。
任誰見到一個洞虛初期的小子冒冒失失地向空冥期挑戰都會心生疑慮。畢竟在修真界中,像他這種不凝元嬰凝金烏可以越級戰鬥的變態幾乎是絕無僅有。
城主離融對周動的不信任完全在情理之中。
周動微笑著點頭說道:
「好的城主,我接受測試,請您安排一下吧。」
「呵呵,好!」
離融一聽朗聲長笑起來,他的手向虛空一召,從他個人的封印空間中就召喚出一隻刀魔來。
丈餘身高的刀魔「咚」地一聲落在地上,將地面都砸的一陣晃動。
刀魔額前那只如刀刃一般的獨角在濃霧的薄光中閃著糝人心脾的寒光,一身流線型地玄鐵狀身軀運動起來顯得極為流暢靈活,兩隻雙臂化做兩柄如死神鐮刀一般的寒刃,在空中揮舞下,彷彿可以輕易地將空間都撕裂成兩爿。
這只刀魔一落地,眼神中就流露出凶狠嗜殺的厲芒,喉間出「咯吱吱」的金屬摩擦聲音來,拚命地鼓漲著身體急欲掙脫束縛。
但是城主離融不知為它設下何種束縛,刀魔體外彷彿存在著無數的看不見的束帶將刀魔緊緊地捆綁著只能在原地蜷縮成一團。
城主離融呵呵笑著指著大殿中央的這只刀魔對周動說道:
「周動,這只刀魔就是對你的測試考驗。
不過你要注意哦,我考驗的可不是你能不能殺死它,而是在幾息之內能結束戰鬥。時間太長的話可就算你失敗了啊。」
周動向這個刀魔細看去,但見就是城外來裘的那些洞虛初期的普通刀魔而以,不是什麼特殊的品種周動心中有數,淡淡地點頭應承著。
離融見周動辦事痛快,絕不拖泥帶水,心中也是高興他這時手拈鬍鬚轉過頭去看向陳震問道:
「陳震,這樣一隻刀魔如果交給你來解決的話你大約可以在幾息之內解決戰鬥?」
陳震聽問到自己,皺眉凝思了片刻,微微欠身傲然地說道:
「回城主,如果交給我的話,只需五息!」
陳震說到這裡,身體坐著不動,一股傲氣卻透體而出,看白周動的眉宇間都流露出挑釁般極度輕視與不屑之意來。
的確,能報出這個數字來,陳震足以自傲了。
刀魔的身體與刀都比同階人類強的多,就是其他的幾個萬靈長,也不敢這樣言之鑿鑿,如此肯定就可以把時間定下來。
陳震祖傳的混元破甲決對破刀魔的防護有奇效,因此在對付刀魔中,陳震的優勢頗為明顯。
「好!」
聽到陳震報出的數字,城主離融重重地一拍掌高聲說道:
「周動,那麼我就給你十息的時間……」
「十息?」
周動詫異地問道。
「不,二十息吧,如果你能在二十息內將這只刀魔殺死,那麼我就算你過關,取得了挑戰萬靈長陳震的資格。」
「二十息?」
周動再次面露疑色,聲音中有些驚詫。
「對,
離融重重地一點頭說道:
「就是這個時間,不能再延長了。」
說完,離融目光中漸漸凝聚了一種凜然的神光,咄咄逼人地看向周動淡淡地問道:
「周動,你可敢應承,接下這份測試?」
「好吧。」
周動無奈地點了點頭。
其他那些萬靈長這一刻也都紛紛點頭。
二十息的時間對於一個洞虛初期的人來說,要想殺刀魔簡直是強人所難不過,周動可是要挑戰萬靈長的,不能用常規的對策來要求他,二十息這個時間現在看來是頗為公平的。
如果周動無做到,那麼還挑戰什麼呢?再說挑戰不是一個玩笑嗎?
見周動答應下來,離融再次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周動,這次測試我可是還有要求的,我要求你在測試中只能使用我提供的普通兵器,而不能動用你的那柄寶刀,並且我考驗的是你單人作戰能力不許找外援哦。」
周動能看的出,這位城主的心是很細的,將一切可能讓周動找借口的地方全都事先堵上了。
周動也不想在這座大殿上就這樣磨蹭下去,點著頭斷然地說道:
「好的城主,您將兵器給我拿來吧。,
在離融的示意下,一位護殿精兵從旁邊跑了過來,將一柄足有一人高的厚重砍刀遞給了周動。
砍刀渾身一抹瘖啞的玄鐵之色,通體流線型的刀身彷彿印證著某種玄奧神奇的刀境。周動接在手中感覺手都微微一沉,可以看出這柄砍刀的重量來。
「周動,這柄刀如何,你用的可還趁手?」
城主離融盯著周動問道。
而見到這柄刀,那些坐在兩旁的萬靈長們臉上也都露出一絲笑意來。
從這柄刀的鍛造工藝上來看,應該出自名家之手,但是,它畢竟只是一件凡鐵沒有靈性。
「哈哈,城主的安排果然很精心啊,用這樣的刀,這個周動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是啊,用此凡鐵,應該就能極為準確地看出這個小子的真實力所在了。」
「可不是嗎,人家都在傳說周動手段莫測,狡猾多端,這回看他還能使出什麼小伎倆來矇混過關。」
在這些議論聲中,所有的萬靈長都有趣之極地盯著周動。
他們都研究過周動的資料,但是在周動那寥寥的資料中,根本就看不出他的真實力來,反而通篇都是他動用了什麼手段,取得了哪些令人驚訝的結果。
周動的手段令這些萬靈長全都歎服不以,但是哪一次都沒有逼出周動的真實實力,這些萬靈長們可就頗為不憤起來。
在他們心中,彷彿周動只是一個遊走於暗處抽冷子捅人一刀的殺手,從不光明正大地與人實打實地打上一場。這讓這些研究周動的萬靈長們幾欲抓狂。
今天見城主安排的這麼細緻,誓要逼周動正面做戰,這些萬靈長們感覺揚眉吐氣,心中極為痛快,看向周動的眼神中也都帶著戲謔。
「回城主,這柄刀太過厚重,我用慣了細窄刀身以鋒銳為主的兵器,這柄刀用起來頗不順手。」
周動恭身回到。
「哦?那我叫人給你換一枷…」
離融聽了趕緊說道。
「不用了城主,我自己調整一下就可以了。」
周動說到這,握住刀柄的手中,金烏真炎突兀地燃起,一溜淡紫色的火光順著刀身就燒了下去,在這溜火光中,這柄厚重砍刀刀身隨著火光變幻著模樣。
待淡紫色的火焰燒到了盡頭,厚重砍刀已經完全變成了一柄窄長刀身,刀背微曲的利刃。
這柄長刀的刀身看起來瑩蘊光澤,精芒內斂,刀鋒寒銳逼人。就在這一剎那間,刀身的金屬層次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那柄厚重砍刀上的金屬雜質,已經在瞬間被周動煉去,只留下了最凝練的精華。
周動握著這柄長刀隨意挽了一個刀花,真元微吐,刀身內被他在瞬間布下的二級靈陣完全激活,剎那間一股靈芒從刀身上催吐而出,整柄刀如活過來了一般在周動的掌心中游動著。
「啊?」
大殿內傳來一陣整齊的驚呼聲。
所有人都被周動的這個神乎奇跡驚的目瞪口呆。
周動催出的那道淡紫色火焰,簡直有點石成金,化凡鐵為生命般的神奇。一柄毫無靈性的砍刀,竟然在這一瞬間就變成了一柄靈芒奕奕的靈器,這樣的視覺震撼讓大殿內的這些空冥期強者們久久合不上口,每個人都如盯著一個魔鬼一般地盯著周動說不出話來。
做為一個五級煉器宗師,現在周動煉製二級靈器就等於在玩,一念之下瞬間即成,可是他卻沒想到他給別人帶來的震驚會有多大。
「周動,你、你是煉器師?」
城主離融伸出手指著周動驚訝地問道,就連離融也被周動方纔的手弄的目眩神迷,心中翻起強烈的波瀾久久不能平靜。
周動淡淡地聳了聳肩回答道:
「算是吧,略通皮毛。」
「我靠。」
聽了周動的話,就連離融都不禁在心中暗罵上一句。
「這算略通皮毛?那麼我們城中養的那些煉器師都可以去死了。」
周動這時舉著這柄長刀緊接著問道:
「城主,我是煉器師,我用自己煉製的靈器來戰鬥不算犯規吧?」
「好吧,就不一算—吧。」
離融實在是無話可說了,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他想從一切漏洞嚴防周動動用手段,卻還是沒有防住這個狡猾的小子。
煉器師平時將修行的時間擠出來學習煉器,因此人家自己煉製的靈器就應該算做他本身實力的一部分。
只要周動沒有動用那些從別處得來的大威力靈器,離融無話可說。
這一刻坐在兩側的那些萬靈長們可全都鬱悶了:
「該死,居然又被周動鑽了空子。」
看著站在大殿中間洋洋得意的周動,這些萬靈長就彷彿看著一個抽冷子打人一拳,打完就跑的混蛋,偏偏這小子滑溜異常還抓不著他。所有人心中這個恨啊。
這時的陳震看向周動的目光已經變得極為陰冷起來。
周動和他做對時所動用的手段已經讓他產生了危險感,這一刻見到周動還是一個這麼出色的煉器師,陳震心中對其已經生了必殺之心。
「煉器師的人脈力量太強大了,如果讓周動這小子在離城落地生根,以後要動他可就難了。」
陳震如隱藏在暗處的惡狼一般,在心中狠狠地盤算著。
這時十餘名萬靈長的座位都向後挪出很遠,給大殿中央騰出地方。
城主離融這時笑吟吟地看著周動。
自從見識到周動的煉器手段之後,離融對周動的態度明顯的改變了許多,聲音中也不全是一付公事公辦的語氣,而是帶上了濃厚的親切氣息。
「周動,你現在準備好了嗎?要是準備好了咱們的測試就馬上開始吧。
「好的城主,我已經準備好了。」
周動朗聲答道。
聽到這後邊的萬靈長們再次出現騷動,除了陳震,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熱切,心也一下子提了起來。
人們對周動的神秘充滿了猜疑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