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這一刻怔怔地看著身邊那道洋溢著強大自信光芒的身影,幾乎都癡掉了。
這位神秘的小子方才不僅展現了他強大的陣道水平,這一刻又以犀利無匹的實力,輕鬆寫意般將自己從死神手中搶回,讓心懷必死之意的自己絕處逢生。
並且最重要的,是可以免受無盡的屈辱。
想到這,凌度感覺自己的眼睛慢慢濕潤起來。
而突然之間,凌度一低頭方才注意到一隻毛絨絨地大手血淋淋地猶自掛在她的頸子上囗方才驚駭之下都忘了這一點了,這一刻凌度嚇的「啊」地一聲慘叫,感覺渾身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手忙腳亂地將那隻大手除掉狠狠地扔在地上。
看著在地上還在痙攣的巨手,凌度當場噁心地就吐了起來,差點將膽汁全都吐了出來。
這付場景恐怕很長時間她都無法忘記了。
「呼啦」一聲,前艙的禁制後面,十多個靈修這一刻全都闖了出來,團團將凌度圍在了中間,向對面的一百多名囚徒怒目而視地對峙著。
以周動為的一群人雖然人數少上許多,然而這一刻其凜然神威與風芒迫人之勢竟然將對面的囚徒們完全壓制住了。
一百多名囚徒眼神驚恐地看著周動以及他手中的長刀,被周動方纔的三刀嚇的腿都抖了起來。
「那是什麼刀啊,太***鋒利了。」
囚徒們肝膽皆寒地轉著念。
祈老大被護在核心,此刻他自閉穴道止住流血,但是因為失血過多臉上慘白如紙,不停的疼痛讓他臉上肌肉不停地抽搐著。
這時緩緩地,祈老大在周圍人的摻扶下站了起來,剩下的那隻手臂慢慢抬起,將那枚震雷果平舉到胸前,臉孔猙獰著惡狠狠地對著周動喝道:「小兔崽子,沒想到你藏的這麼深,原來是個高手。
不過高手也沒有用,我的震雷果照樣可以將你們全都炸死。
小兔崽子你現在要是跪下給我磕頭認罪,老子或許免你死罪,否則別怪我一拍兩散,把你們和那道禁制全都炸成粉身碎骨。」
祈老大做勢欲扔的動作,讓對面的凌度一下子就嚇的花容失色。
「祈年,你住手,不要啊!」
凌度聲嘶力竭地喊道。
鎮尺號靈梭乃是她父親生前遺物,如果連這唯一的一件東西自己都保存不住,被震雷果給炸掉的話,那麼自己有什麼臉去面對死去的父親。
這時,祈老大滿臉獰笑著對凌度撇了撇嘴,然後轉頭看向周動。
他知道在對面的人中,凌度現在已經不能算做核心人物了,因為他看到那十多道靈修的目光現在全都聚集在了周動的身上,都等著他在拿主意呢。
在兩件最危急的突事件上,周動都能力挽狂瀾,波瀾不驚地將事情化險為夷,其手段的匪夷所思,其臨危決斷那份果敢從容,都比動不動就亂了手腳的凌度強上太多。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周動突然緩緩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他微瞇著雙眼用低沉著充滿磁性的嗓音挑釁著說道:「祈老大,你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呢吧。
我告訴你,老子是一個煉器師,你那點小伎倆騙騙別人可以,要想騙我你還太嫩了。
我敢打賭,你那枚震雷果只是一個半成品而以,有種的話你就扔過來試試,老子在這接著,你看我眼眉要是皺上一皺老子從此都跟你姓。」
「啊?什麼?真的嗎……」
周動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然而看著對面那極具威懾力的那件法寶,凌度等人還是滿心驚恐,半信半疑提心吊膽地看著祈老大的臉色動向。
「砰砰」
凌度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胸外了,她的臉色因為驚恐而變得蒼白,連嘴唇都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現在,所有人全都將視線落在了祈老大的臉上,緊張而焦急地等著看他的反應。
好半晌,只見這個兇惡的囚徒頭領臉上猶自抽搐著,然而那只殘手卻遲遲沒有落下。
最終,祈老大雙眼中突然射出恨恨的目光,霍然一轉手,將那枚震雷果收入到儲物戒指之內。
「哦……吼」
看到這一幕,對面的十多人知道周動再一次勝利了,情不自禁地出震天般的歡呼聲,這一刻這十多個人見那個祈老大垂頭喪氣的樣子,興奮的簡直要跳起來。
「原來那枚震雷果果然是假的。」
眾人現在沒有了威脅,全都大喜若狂。
而凌度這一刻所有的心事完全放下,感覺身形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不過,她的嘴角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乙「沒想到,這位大師又對了。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每每在別人看來匪夷所思之處,他竟然就可以那麼肯定、一針見血地指出事情的紕漏與癥結呢?」
凌度現在心裡對周動沒來由地充滿了一種盲目的崇拜與信心,甚至出現一種對自己父親那樣的依賴感來。
不過想到這個人終究會與自己這些人分開,凌度的心中就是一陣黯然。
對面的囚徒們其實也不知道這個祈老大其實是色厲內荏,只是拿個半成品嚇唬人。這一刻見祈老大在周動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所有人都不禁覺得一陣沮喪與失落。
他們對於周動那種狠辣與犀利的眼光與判斷能力全都感覺到一陣由衷的佩服,在震雷果巨大威懾力下還能保持那麼鎮定與祈老大對峙的修者,要沒有十成的把握誰也做不到這一點啊。
周動剛接觸祈老大時,就聽這個惡徒說過凌度好騙,他可以用一百種方法將她騙出來,周動就已經留心上了。
後來見祈老大拿著震雷果先是將凌度騙出,再接著騙其他人開門,卻一點沒有往出扔的意思,周動就在懷疑這個震雷果只是殘次品。
再後來又見到祈老大小手指不停地摳著那枚震雷果的那個細節,周動完全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祈老大的小手指所觸碰的地方,有幾處完全就是一件靈器的陣眼所在,是靈器最敏感的地方。祈老大左手提著凌度,自然而然地會全力運轉真元,那麼右手之上不可必免地也會帶上真元流轉。
如果那件震雷果是一件真品的話,誰也不敢用帶著真元的手指去觸碰靈器陣眼的,那樣極為可能不小心就將靈器激活爆炸。
周動笑吟吟地看著對面這群夾失了膽氣的囚徒們,目光中的寒意讓那些人全都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這時祈老大屢次失利卻毫不服氣,慘白的臉色上竟然再次露出猙獰來。
他將那枚假的震雷果收起來之後,倏忽之間,嘴角獰笑著一抖手竟然將先前從周動那裡搶過去的那枚「怒火金蓮」取了出來。
祈老大將金蓮高舉過胸前,歇斯底里地狂笑著喊道:「好小子,沒想到你還真有那麼兩下子啊。不過你沒想到吧,老子手裡還有這樣一件從你那裡搶過來的靈器法寶呢。
你讓老子不好過,老子也不會讓你好活著。小子,現在你的法寶你自己來嘗嘗它的滋味吧,你給我納命來」,…」
祈老大被周動捉弄的幾乎快要尚失理智了,霍然一挺身右手伸出真元催吐就將那枚怒火金蓮「咻」地一聲扔了出去。
「小心」
看到這祈老大身邊的囚徒們剎那間全都閃到了後邊散亂地擠在了一起。
而看著這道劃過來的金光對面那十多個靈修也全都嚇的尖叫起來,雞飛狗跳著向兩邊躲閃開去。
凌度再次嚇的腿都軟了,她能感覺到那枚怒火金蓮的恐怖。
在這樣的靈器激龘射之下,她一點自保的信心都沒有渾身激靈靈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凌度下意識地就向周動的手拉過去,拽著周動的手大喊一聲:「快閃開。」
凌度的額頭都急出了汗。
而這時,她卻感覺她拉住的那隻手突然一緊周動的身體紋絲未動,反而將她躍起的身形拉了回來,一把將她拉回到周動的身邊。
那枚怒火金蓮劃過一道金光,「啪」地一聲就落到了周動的腳下被拉回來的凌度嚇的雙眼一閉,下意識地就尖叫起來。
「啊!」
好半晌什麼動靜也沒有。
凌度用一隻手緊摀住仍在「砰砰」亂跳的心,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現周動站在她身邊,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臉上那付古怪的表情讓凌度剎那間就感覺一陣差赧與無地自容。
這時,凌度見到周動一揮手,那只摔到他腳下的怒火金蓮便被周動「咻」地一聲吸入到手中。
「咦?怎麼回事?沒有爆炸?」
凌度傻眼了。
這時她就見到周動持著怒火金蓮,衝著對面滿臉疑惑神色的祈老大哈哈笑起來:「祈老大,看來你又忘了我這個煉器師的身份了吧。
這麼一件靈器被你搶去,小弟我怎麼不會在其中做些手腳呢?把靈陣中的總節點截流掉,這件靈器外表看起來毫無兩樣,但就是無法真元激活,怎麼樣,這個小把戲很好玩吧。」
周動的笑讓對面的一百多人齊齊打了個冷戰。
這付笑容裡隱藏著的陰險與狡猾讓他們這些平素專門研究這些東西的人都齊齊感覺汗顏與自愧不如。
祈老大想像著自己如果在敵陣中興高采烈地將這樣一件靈器扔出去卻沒有反應,失去戰機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身處險境,生命危矣了。
想到這祈老大的臉色更白了。
而聽周動說到這裡,凌度卻感覺自己哭笑不得。
想起自己方才被嚇的那付失態的樣子,她臉色就變得更紅了,手輕輕地從周動的手中抽了出來。
周動手中持著那枚金蓮,掌中真元輕吐,眾人但聽的「砰」地一聲,然後周動面無表情,若無其事地將金蓮隨手扔向了對面的人群中。
「你們看,這只是一件作廢了的靈器而以,是沒有任何威力的,你們都被我騙到了吧。」
周動笑吟吟地說著。
金蓮戎「過一道金光「咻」地一聲落入對面的人群中。
被周動的聲音迷惑,對面的眾人以為這真的是一件無法激活的靈器,見周動扔了過來竟然誰也沒有在意,還有一個囚徒準備金蓮落地之時他撿拾起來好好研究一下呢。
「啪「地一聲,金蓮掉在地上。
然而在這剎那之間,「呲呲」的破風之聲大作,十四道比刀刃還要鋒利的金蓮花瓣如密集的利矢一般向四周激龘射而出,瞬間密集的人群中就帶出一蓬蓬的腥風血雨。
整個場地中血霧瀰漫,無數道慘呼聲一下子就響了起來。那些金蓮花瓣如裂帛一般輕易地就將人類的軀體撕裂,或傷筋斷骨、或開膛破腹,甚至有些人整個身體都被那股巨力衝擊的向外拋飛,狠狠地砸在別人身上。
一下子囚徒群中就亂做了一團。
終於,那些恐怖的催命般的聲音停了下來,囚徒們已經倒了一地。這時,祈老大用僅剩下的那隻手緊緊地摀住猶在冒著鮮血的小腹。
方纔他的小腹也在促不及防下被金蓮狠狠地劃開,腸子都差點流了出來。
祈老大用滿腹怨毒、極度嘶啞的聲音沖周動喊道:「我龘操龘你祖宗的,小子,你、你在騙人,你說過這枚金蓮是無法激活的,H…」
祈老大此刻已經傷到內腑,一身功力損失的七七八八,他心中對周動簡直要恨死了,沒想到一生打雁,今天卻被雁啄瞎了眼。
方才周動的那句話極富蠱惑力,所有人全都被迷惑住了,對於他隨手扔過來的金蓮誰也沒有抵防。否則這祈老大也不可能再次重傷成這樣。
周動嘴角邊帶著一絲笑意,冷冷地沖祈老大罵道:「你傻龘逼啊?這麼大塊頭的人,想事用點腦子行不。
我說你不能激活,我又沒說我不能激活。沒見我方纔已經衝開那道總節點的截流之處了嗎?
祈老大,咱倆現在是敵對關係你不清楚啊?說我騙人?我騙你不很正常嗎?誠實那種美德是哪輩子的事兒了?難道你還在恪守嗎?佩服。」
周動的一潛話差點把這個祈老大活活地氣死。
周動幾乎把他先前戲弄自己的話原番不動的回罵了回去,窮凶極惡的這個囚徒頭領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一時間,他的鼻子都快要氣歪了,整個臉孔都扭曲的變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