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43章】催生
拿出一只短匕,周動削掉紫色葫蘆的蓋子,裡邊一股清涼的靈氣撲面而來。將葫蘆倒豎過來,一枚小小的淡青色種子,仿佛有靈性一般,靜靜地躺在周動的手心。
毫不怠慢,這一刻,周動手中短匕一劃,左手中指便被劃開一道口子,他拈起那枚種子,放入那道口子之中。
一沾染上鮮血,那種子通體仿佛躍動了一下,將一絲鮮血吸入其內,而這一刻,周動但覺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直傳上心頭,他仿佛都能覺察到那枚種子上散出的歡喜雀躍之意。
催動著體內的靈氣運轉,一股精純的靈氣通過手指直灌入種子之中。
靈氣毫不停歇,周動不遺余力地催著種子的生命。緩慢地,在眾人的視線中,那枚種子漸漸地隱入周動的手內,然後緊接著,一株嫩芽慢慢地從他的手中長起。
眾人雖然都經歷過這一刻,但還是被這如奇跡般的場面震撼了。
那種看著一個生命在自己心血的澆灌下逐漸成長的感覺,太有愛了。
每個人心中都醞釀著一場感動。
待催生出兩株嫩芽,植物的生長度明顯變的十分緩慢起來。
周動這時一抖手,玄火石出現在手中。
他右手執玄火石,用體內的靈力催動,將玄火石內的靈魂之火緩慢地壓擠,並逼出玄火石外,一滴清亮色的液體,緩慢在石上凝結,然後又“滴答”一聲,滴落到周動左手掌中的植物上。
那兩株嫩芽剎那間就出一絲極為雀躍的情緒,如干渴的海綿般,倏忽之間,便將那滴液體吸收。
如法炮制,周動一連滴出數十滴液體,玄火石內靈魂之火的數量明顯減少了下去,而這株植物,在眾人的眼光中,正在緩慢成長著。
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准備見證這奇跡的時刻,准備見證周動身上,是否還有讓人不可思議的奇遇生。
那株伴生植物越長越大,逐漸的,人們已經能看出它的形狀了,而這時,每一個人眼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光芒。
人們眼睛越睜越大,當最後,人們終於確認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時候,卻不禁齊地哈哈大笑起來。
周動手掌中生長的,居然只是一株毫不起眼的小草,碧綠嬌嫩的小草。
小草的根系緊緊地扎根在周動的手掌中,輕輕地搖晃著身姿,仿佛在和大家打招呼一般。
而周動動用了一切的探知手段,比如靈力探察,比如血脈感應,比如心念相通,都沒有現這株小草究竟有何奇異的功能,它,竟然只是一株普普通通的小草。
這回周動可糗大了。
他的這枚伴生植物,居然還不如馬清川的,好歹人家還能保持體香呢。
“倏忽”之間,小草就鑽進周動體內,而周動也不禁長歎一口氣:“怎麼樣,又讓你們驚訝了吧?”
眾人齊地頷:“恩”只不過眼神中的那抹笑意卻無法掩示。
……
“周動,周動大人在不?”
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喊聲。
眾少年齊地一愕。周動被冠以大人名號一同稱呼,對於他們來說還覺得十分別扭。
緩慢地,一個青衫老者,面露猥瑣的笑容慢慢地蹭了進來。
眾人凝神看去,見正是那總部三樓看管仙靈根放,也曾小小地給過周動臉色的秦老。
見到院中有這麼多人,那秦老明顯的有些意外,他的神情有些期期艾艾起來。
周動微笑著問道:“秦老,您找我有事?”
“哦,也沒什麼特殊事,下回再說吧。”
秦老如桔皮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
“沒事秦老,這裡都是我家鄉的兄弟,沒有外人,您有事就說吧。”
“哦,是這樣……”
鼓了鼓勇氣,秦老有些扭捏地說道:“我聽說周動大人成為了青木老祖的記名弟子,想過來祝賀一下。還有,這是會盟給我的仙靈根,我一個老朽了,也沒什麼展,就不浪費這個寶貴資源,把它做為賀禮送給周動大人吧”
秦老手中,遞過來又一個淡紫色的小葫蘆。
聽到這,一眾少年都愣住了。
從宮如禮處,他們都聽說了那天的事,在三樓秦老變臉之快讓少年們心裡都有些不憤。而今天,他們感覺再一次大開眼界。
周動得勢了,那麼這個秦老馬上過來送下大禮,以彌補他在周動心中的印象。
少年們還太年輕,這些厚臉皮般的人情歷練,他們還有些接受不了。
周動眼珠一轉,一抹狡黠的神色一閃而沒。他熱情地說道:“哎呀秦老,這麼重的禮我怎麼好收呢,不過,謝謝您了啊……”
一邊說著,周動一邊伸手接過了紫葫蘆。
看著周動收下葫蘆,那秦老方才松了一口氣,又擠著笑,沒話找話地閒聊兩句後告辭了。
“周動,你真行”
哲木思挑著大拇指,戲謔地說道。
周動哈哈大笑,隨手將葫蘆扔給夏均茹說道:“均茹,這個給你吧,我不要。”
夏均茹奇怪地問道:“周動,你的這個小草也沒有什麼用處,這第二枚仙靈根正好你來煉化,你怎麼不要呢?”
“不”,周動緩緩地搖了搖頭,“雖然現在看起來沒有用,但是我總感覺,它一定有一些神奇的功效我沒有找到。並且,我現在與它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那種感覺十分親切,我不想再花心血煉化其它的了,即使沒有什麼能力,它也是我的伙伴啊……”
“恩”,眾人點了點頭,心裡都有同感,那種用自己心血催生出一株生命來,他們每人都異常珍惜。
此時夏均茹說道:“好吧,不過我也不要。,我要把它留給我的妹妹將來去煉化。”
“你的妹妹?是誰?”
知道夏均茹身世的這些人無不極為奇怪,夏均茹哪有什麼妹妹。
夏均茹這時突然得意地一笑:“是周衫衫啊”
聽到這,瞬間,周動心裡湧起一陣感動。那種惦念著自己的家人,比關心周動自己都讓他感動。
不過夏均茹說完,又撅起小嘴,喃喃地嘀咕著:“不就一株小草嗎,還能有什麼功能,難不成還能結出一朵小花來?”
……
第二日晚間,在秦凌風的帶隊下,周動四人齊聚一處傳送陣前,欲前往觀星谷接受為期兩年的強化培養。
這是核心弟子必經的一個階段。
路上,秦凌風一邊走一邊給四人講解著這次強訓的意義。
“你們知道嗎,其實核心弟子也是分等級的,天賦高,實力強的兩年後可以直接進入聖殿,而弱者,將來可能連會盟總部都進不去,只能流落到下邊的宗門當個管事,地位及待遇差的太大了。”
“這麼說來,這兩年就顯得的極為重要了?”
哲木思問道。
“當然”秦凌風一臉的嚴肅,“這是我給你們的忠告,在這兩年,你們要有多大勁使多大勁,盡一切努力的提高,兩年後職務分配時,才是決定你們命運的時刻。
歷來金丹期以下的核心弟子,在職務有六等,第一等最榮耀,可以直接進入聖殿成為一閣主管,第二等,在聖殿內成為執事,第三等,在會盟總部成為一閣總管,第四等在總部成為執事,第五在底下的一個宗門成為總管,第六等在宗門內成為執事。
而一旦一個人能留在聖殿,那麼以後的修行將是一片坦途,無論師承秘法還是其它各種資源,都極為豐富,而若是輪落到宗門執事的地步,那麼你今生能突破到金丹期的希望,就極為渺茫了……”
聽到這,四人一時對這兩年的強訓極為熱切起來。
“兩年啊,在這兩年中,估計許多人都要拼了,我如果在這兩年裡再一次不捨晝夜,挑戰極限,我能提高多少呢?”
周動在訓練上本就瘋狂,這一刻,他心中又充滿了無盡的期望。
……
“唰”地一道沖天的光芒,深夜的山谷中傳送陣亮起,將四周山壁都映的纖毫畢現。
光芒漸漸止歇下來,秦凌風五人的身影出現在山谷中。
周動幾人轉頭看去,但見眼前只是一處小谷,四周的山石均呈現一種黝黑的顏色,質地顯得硬如精鐵。山谷前方有一道豁口,一條山石小徑迤邐著延伸了出去。
正在這時,突然眾人頭上的高空中,傳來如悶雷般的炸響,瞬間,無數道金鐵交鳴激蕩著傳來,夜空中,極遠處兩道身影均手執長劍,在空中縱若流星,激烈地交著手。
一道道厲閃,將夜空都欲撕裂開來。
周動幾人感覺,這一刻,整個天地元氣都在劇烈震蕩,在極遠處,五人就有一種身處狂濤怒海中的錯覺,那股仿佛天地間傳遞下來的凜冽殺機,直壓的周動幾人喘不過氣來。
秦凌風瞬間眼睛就亮了:“哇,剛到就看到好戲了,五聖殿的幾個最瘋狂的家伙,湊到一起肯定要切磋的,這可是學習的絕佳時機啊,快走,快,我們不要錯過嘍”
秦凌風的聲音中都帶著急切與興奮,渾身靈力鼓蕩而起,包裹著眾人“咻”地移動開去。
周動但覺眼前的山壁景色“唰”地一片模糊,身體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極拉扯,下一刻,他們就已經來到一處極為碩大的山谷之中。
夜風中,長草起伏,此時,有兩百余人站在當下,聚精會神地仰望夜空中那兩道縱橫交織的身影。
周動顧不得打量下方的人眾,急地抬頭向上看去,上方兩道身影每一次轉折交錯,每一次翩若驚鴻的出手,都帶著無限的玄奧之意,兩柄長劍動輒攜天地法則之威。
周動一時癡了,他心中仿佛一陣明悟,流星境中許多深奧難解之處,在這兩位上仙的出手中,他看到了諸多可以相互印證的地方。
“哈哈哈,魔君,你再接我一式最強的方正氣動。”
一個金甲之人高高懸立,朗笑聲回蕩在整個山谷上空。
話音方落,他手中的長劍高舉過頭,仿佛一道雷電之光“唰”地瞬間貫穿數百裡,凌空向對面之人辟下。
“喀喇”一聲炸響,周動但覺這一刻耳朵都快震聾了,一股龐大極至的凜冽威壓讓他從骨子深處都感到顫栗。
而對面懸立的黑甲壯漢此時一臉興奮的瘋狂神色,他用力地舔了舔嘴唇,一聲炸雷似的暴喝:“好”
他渾身靈力鼓蕩,手中暗紅色長劍瞬間噴薄出如火山暴的能量,天地間的氣流一下子激蕩起來,形成了強烈的龍卷風,一道暗黑色的風柱沖天而起。
“轟”,兩股能量碰撞到一起,這一次,遠山都震蕩了,漆黑的夜晚有如驟然燃起一輪烈日,山谷中一片未日之象。
周動他們這群人各個臉色蒼白,仿佛一群螞蟻一般,而天空上那兩位就仿佛遠古巨神。
“太可怕了”周動的眼睛瞪的滾圓。
“這,才是金丹上仙的力量啊。”
以前每每接觸到金丹上仙,都是看到他們和藹的一面,看到他們人性化的一面,漸漸的,就形成了金丹上仙也沒見如何的觀念。
而今天,周動方才真真正正地認識到這些上仙的可怕。
那種揮揮手就移山填海,那種個人之力就可抵抗天威的實力,周動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麼在上仙的眼中,他們只算螻蟻,差距簡直是太大了。
……
“哈哈哈……”
一陣痛快之極的長笑,空中兩個人攜手而下。
這時周動方才有機會詳細打量二人,但見一人一身金色皮甲,身材修長,但是身體中蘊含著一股凜冽的鋒芒,一股逼人的劍的殺氣,他整個人仿佛就是一柄可輕易撕裂虛空的長劍,未及近前便讓人心膽俱寒。
而另一人,則是一身暗黑色皮甲的光頭壯漢。
這壯漢其實也並不太顯肌肉,就是他一站到那,便讓人感覺他身體內仿佛蘊含著爆炸般的力量,仿佛他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將阻擋在眼前的一切輕易撕碎。
兩人並肩一站,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卻一樣的給人以極為強烈的震憾,仿佛這兩人就是兩個戰神,就是兩個為殺戮而存在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