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誰呀,真***威風。一張紙畫了一個鼻子,這城主府好大的臉啊……」
正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後邊傳了出來。
宗權一聽這話,眼睛一亮。「就怕你們後邊有背景我不好應付。這回,你們居然矛頭直指城主府,這太好了,現在打了你們,將來你們就和城主府打官司吧,我完全可以說在維護城主府的聲譽……」
做為官場的老油條,宗權的腦袋轉的極快。他為了逮住這個話茬,想也沒想,快說道:「誰?是哪個混蛋說的,竟敢污蔑辱罵城主府,想死全家是不是……」
宗慶山此時仗著他叔的威勢。也極為囂張地喊道:「是哪個王八蛋喊的,有種的站出來……」
這叔侄倆站著那裡張牙舞爪,跳著腳的指著眾人罵。
「是小爺我罵的,你說要我死全家,md不想活啦?」
此時,王嶼粗聲粗氣地大喊道,手裡歪歪地提著槍,吊兒郎當地從人群後邊走了出來。
「嗯?」聽個這個聲音如此熟悉,宗權心頭狂跳,他凝神看去,「我的天啊,是、是少主……」
瞬間腿就抽筋了,宗權由一隻蹦跳的大蝦,一下子變成一個焉巴的茄子。一股氣焰「噗「地洩了出去。
而此時,那十餘名高階獵人齊地一驚,他們沒想到少主會在這裡。互相驚駭地對視了一眼,這些衛戍精英們整齊劃一地一收槍,躬身施禮道:「見過少主!」
即然有少主在此,什麼人情、什麼場面全變成了浮雲,他們此時的最大任務,就變成了一切以少主的安危為最重要。
「呼」地整個隊伍一散,將王嶼圍在了當中,對外持警戒態勢,虎似眈眈地盯著所有能帶來威脅的人。
而看到這一幕,宗慶山差一點沒暈過去,他狂吸冷氣,以手撫額,內心痛苦地低吟著,「我的天神啊,這個是誰?是城主府的少主?……我今天怎麼惹了這麼一群不該惹的小煞星啊,這都是什麼背景和後台呀,怎麼隨便拿出一個,背景都強的壓死人啊。」他現在心裡,一下子又從氣焰高漲變成了深深的絕望。
宗慶山背後的獵人們,臉色也都五采紛呈。誰也沒想到,這隨隨便便闖進來的幾個小祖宗,怎麼有著這麼強的背景。
郭風威在驚訝了一番之後,有些好笑地看關對面的宗氏叔侄,不知他們還能表演出什麼花樣來。
……
對面宗權愕然著張口結耳了半晌,又換上一付笑臉,低頭哈腰地說道:「少主,你看,咱們自己家人咋打上了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王嶼此時冷然地說道:「別他媽廢話,還不叫那個混蛋把人放了!」
宗權被訓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他心裡恚怒:「小兔崽子,不就只是一個義子嗎,還不是親生的。你爺爺在城主當管事十多年了,你爺爺來的時候那時你還沒來呢……」
但心下不管怎麼憤怒,他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宗慶山也沒了主意,遲疑地看著宗權,想讓他拿意見。低著聲音,宗慶山將所生的事,挑大概的說了一遍。
沉吟著半晌,宗權無奈地揮了揮手:「放,放人,押著這幾個臭苦力的幹什麼……」
宗慶山憤恨地一揮手,後邊的壯漢鬆開了大爻三人。
幾乎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大爻三人搖搖晃晃地向這面走過來。周動幾個連忙搶上去,將三人扶過來。周動看著這幾位叔伯身上觸目驚人的傷口,血淋淋的鞭痕,牙都快咬碎了。
看著正在收拾傢伙準備收場的天威一干人,及這邊躺在別人懷裡的三個血淋淋的苦力,王嶼此時又冷冷地說道:「咋的,打了人就這麼想了了啊……」
宗慶山一聽,心裡憋悶的幾乎都快要瘋了。稱霸西城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人如此頤指氣使地指責過,何況自己這一方損失也挺大的。
他一個健步穿了出來:「小子,你別太張狂了,我弟弟及老四老五都被你們打殘了,你還想怎麼樣……」
他的臉上,青筋暴跳,眼角都充血了。
宗權見這個侄兒有失去理智的傾向,他趕緊先一步走上前來,攔住宗慶山,將他拉了回來。
「慶山,都是自己人。今天是一場誤會。我看,你就賠償點錢,大家就都算了吧……」
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宗權早已經是老油條了。明白今天再爭執下去絕難善了,還不如趕緊打掉了的牙往肚子裡咽,認了這個啞巴虧。
「哼」,宗慶山也逐漸冷靜了下來。順手從兜裡掏出一塊二十兩的厚重金票,「啪」地摔在大爻三人的面前:「臭苦力的,這些拿去養傷吧。夠你們揮霍個三年五載的了……」
看著那三個勞工,宗慶山臉上露出強烈的鄙夷神色。
這時,宗權也趕緊過來打圓場。「哎呀少主,你看今天真的是一場誤會。我侄兒也賠償了,你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
宗權涎著臉笑著說道。
……
「算了?就這麼輕輕鬆鬆地就算了?」周動怒極,嘴角泛著陰冷的笑,森寒地說道。
看著父親臉上紅腫的手印,再看看大爻叔他們三個灰塵僕僕的衣服,額頭白的鬢角,憔悴的面容。周動內心無比心酸。
就這樣淳樸老實的苦力,只為了自己家庭的溫飽,而出賣力氣的礦工,他們為人善良,他們與世無爭,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自己的妻兒能不為明天的飯愁。他們是一家的頂樑柱,他們雖窮,但是有自己的尊嚴。
但今天,對面的這些高高在上的強者,威風凜凜的獵人,他們竟然對這些最無辜最無害的弱者大打出手,肆意踐踏他們那最後的一點尊嚴。大爻叔的臉上,如溝壑般縱橫的皺紋旁,就是已經腫的封喉了的眼睛。再加上渾身那道道血淋淋的傷口,叫周動如何能忍下去。
這時,周動轉過頭,看向王嶼,冷冷地說道:「王嶼,今天我要鬧出點事來,你能壓的住不?」
周動臉上面無表情,唯有一雙眸子中的殺氣,已經快凝若實質了。
聽了周動的這句話,場內所有的人齊地一怔。
王嶼也一怔,即而反應過來,他臉上瞬間現出激動雀躍的神色,拳頭在胸前用力一揮,粗聲粗氣地說道:「動哥,放手幹他娘的,讓他囂張,出多大事我給你壓著……」
王嶼本來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平日無風還要掀起三尺波浪。今天看周動比自己還要狂放,他心內熱血一下子被點燃起來,感覺比自己出去打仗還要痛快一般。
「好……」周動不再言語,提著槍,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那有力的腳步,給對面的宗慶山帶來沉重的壓力。
「你要幹什麼?」
宗慶山眼睛瞪了起來,他身後,「呼啦」一聲,數十人都圍了上來,齊舉刀槍,對周動怒目而視。
宗慶山本來以為自己主動賠償,再忍讓一番,自己親人的傷勢都沒有計較,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沒想到這個小兔崽子還不依不饒,他的怒火騰地就上來了。
看對面這夥人的架勢,周動身後的單鋒也提槍竄了上來。
周動單手一揮,森寒地說道:「不用,我自己來……」從闖進院看見父親被歐打,一直到現在,周動心中的怒火已經忍的太久了。
見周動如此托大,宗慶山也是向後一揮手,獰笑著說道:「你們也都退下,我這回親自收拾這小兔崽子,看他到底有多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