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威獵人團的大院內,一片喜氣洋洋。團長宗慶山一身精良的鮑魚皮甲,顯得極是幹練歷落。左肩上,一枚金光閃閃的小弓標誌,代表著他已經達到了高階獵人的層次。
此時,宗慶山站在院中,親自指揮著下人掛著一塊牌匾,匾額上高起著「天威威武」四個滾金大字。
院裡院外出出入入的,都是極為彪悍的獵人,執刀背槍,孔武有力。
天威獵人團在重梵城內的獵人團中,實力都可排的進前五,在城西一帶,更是聲威赫赫。同時,更是因為近期完成了獵人協會的一項極為困難的任務,讓他們在城中名聲大震。
這時,從內院走出了四位帶著小弓標誌的高階獵人。四人滿臉帶笑,遠遠地就衝著宗慶山喊道:「大哥,冉城主真的給你寫牌匾了?咱們太有面子了。而且今天,咱們還能請動毒牙的郭中隊給咱們團當名譽教習,咱天威進一步擴大規模指日可待呀!」
宗慶山哈哈大笑,這一刻,他心內的得意不可言喻。他在心內想著:「一會,二叔他老人家也會來,做為城主府的管事,二叔的權利極大。有他和毒牙的郭中隊兩個人保著,我們天威未來的展,必將無往而不利。」
天威團隊中,算團長宗慶山,共有五名高階獵人,數十名精英獵人學徒。這樣的規模,也確實值得自傲了。
……
突然,宗慶山眼睛一冷,他看到在轉角處,兩個人影不成體統地嘻嘻哈哈打鬧著走了過來。正是他的二弟宗慶虎與二弟新納的偏室柳氏。
宗慶山心中一煩。這二弟平時極是紈褲,打著自己的旗號幹過不少壞事。現在,他的妾氏就納了五個之多。這讓宗慶山很是不愉。況且這柳氏為人極是妖嬈,這讓他心裡很是不喜。但是,做為從小相依為命共同長大的弟弟,他還下不了狠手去責罰。
「大哥……」
「見過大伯……」
那兩個人走到近前,看到宗慶山,微微收斂了些,恭恭敬敬地上前施禮。
哼了一聲,宗慶山說道:「你們來的正好,這裡這麼多人幹活,你們在這主持主持,別整日游手好閒的。」
「好的大哥」,宗慶虎滿口應承著。
見宗慶山同四位高階獵人進內廳去了,宗慶虎呼出一口氣,此時,他的臉上,又現出了那股得意的痞氣。
「你,上去搭把手,把匾掛好……你們兩個,把院裡好好掃掃……還有你,別愣著,把兵器擺整齊點……哦,你們四個,小心著點,這可是新開封的石獅,弄壞了你陪不起的……」
此時,宗慶虎囂張地指著正在開封的周遠山四人,高聲喝到。
……
四人齊地一皺眉。這時,大爻陪著笑臉說道:「您放心,我們做一行很久了,我們會小心的,保證弄不壞石獅……」
「哼」,冷哼了一聲,看著這四人衣上滿是塵粉,灰頭土臉的模樣,他的心裡就充滿了鄙夷。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只會吃苦賣力掙點小錢。」宗慶虎心裡譏諷著。
「當……」一聲大響,一大塊石頭從石獅上鑿了下來,一片石灰飛過。
宗慶山趕緊向後躲出幾步,怒喝著:「你們幾個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輕一點,這要鑿壞了,把你們幾個賣了,都值不上這頭石獅子。」
周遠山四人齊地一怒,說的這話太傷人了。
還是大爻脾氣好,他強忍下怒氣,陪著笑臉說道:「您不知道,這鑿石必須得大力,否則無法開封啊……」
宗慶山一聽辯解,勃然大怒:「你個下賤的苦力,竟然還敢和我頂嘴……」
在宗慶山一慣的脾性中,欺壓別人早已成為習慣。而眼前這幾個讓他十分看不起的苦力,今天說他們兩句,居然還敢還嘴辯解,讓他無名火起。挽著袖子,就要衝上來毆打。
周遠山四人騰地站了起來。
四人確實都是好脾氣,但是不能任由別人無緣無故地打到身上啊。
「官人」,正在這時,一個酥酥麻麻的聲音響起來,「官人,和這幫臭苦力計較什麼。打他們不怕弄髒你的手。如果你手髒了,別時我可不讓你摸我……」
宗慶山一聽,回嗔做喜,他回過身去,胡亂地在那柳氏胸上摸去,肉麻地說道:「小乖乖,別生大爺的氣呀,等晚上讓大爺好好伺侯伺侯你……」
二人笑著滾做一團。
周遠山四人惱怒地又蹲下身子,程虎低著聲音呸了一聲,罵道:「一對賤人!」
……
兩個人作威作福的在這院內指揮起來,弄的人人雞飛狗跳,敢怒不敢言。
周遠山四人此時下著分外的小心。生怕出一點差錯讓這對賤人指責。
「當,當……」
在一下一下萬分謹慎的錘下,石獅開封進行的很順利。
此時,周遠山四人心下也放鬆了不少。「等一會開封完事,拿上錢我們就走,絕不多耽擱。有這對賤人在,多呆一會怕都得弄出點什麼事來……」周遠山暗思。
「當……」又是一錘。
因為這一錘是為了將一方石塊徹底鏟下,所以用的力稍大了些。
「啪」,一個小石塊飛濺了出去。
這在石獅開封過程中是極為常見的事,所以幾人也沒有注意。
「哎喲……」一聲高喝,但見那柳氏此時正捂著自己的左手,喊的花枝亂顫。
「怎麼了怎麼了……」宗慶虎快步跑過來。
柳氏抹著眼淚伸出了手,她左手上,一塊指甲大小的淤青。她咬牙切齒地用手指著周遠山說道:「是他,是那個臭苦力,把石頭崩到我手啦。官人啊,我疼……」
周遠山一聽,心下劇烈一跳。盼著別出事別出事,到底弄出點事來。他無限懊悔著,趕緊站起身,慌手慌腳地陪著不是:「哎呀對不起,真對不起,你看,開封時沒看見,讓石子崩到您啦……」
柳氏只是抹著淚,而宗慶虎此時,惡眉倒豎,飛過身來,「騰」地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周遠山的小腹上,將周遠山踢了出去。
「遠山……」那三個人驚呼,飛跑過去扶起周遠山,對著宗慶虎怒視著,「你怎麼打人,你憑什麼打他……」
「怎麼,還反了你們幾個臭苦力的……」宗慶山火冒三丈,「三子,你們幾個過來,幫我收拾這幾個窮鬼」。
隨著他的喊聲,四五個孔武有力的獵人衝了過來,對著欲反抗的大爻三人拳打腳踢。
宗慶虎此時則衝了過去,從背後倒剪著周遠山的胳膊。
周遠山劇烈地掙扎著,但怎麼能掙的過這六階獵人學徒的力氣。
「柳兒,你過來,你親自打他幾巴掌出出氣……」宗慶虎大喊著。
柳氏裝著楚楚可憐的模樣,裊裊娜娜地走到周遠山的面前,伸出了胳膊。
「賤人……」周遠山此時也是怒氣勃。
「你敢罵我?」柳氏怒目圓睜,「你個臭苦力敢罵我?」
「啪」地一聲,一巴掌打在周遠山的臉上。
這一巴掌在周遠山臉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手印。窮人也有尊嚴,這一掌彷彿直摑進周遠山內心,讓他憤怒地眼睛赤紅,渾身都顫抖起來。
「住手」,正在這時,一聲暴怒地大喝從遠處炸響,四道烏黑的身影,從院牆上躍過,如飛般地向這邊趕來。
正是周動四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