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投機者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五節 斯大林攻擊(三)
    寂寞的群山,荒涼的黃土地「蕭瑟的草在春季的風中輕輕搖擺,岩石經過數千年的風吹雨打,概況裂出道道裂痕,遠處山稜上的長城孤單的聳立在群山中,蜿蜒而頑強的伸向遠方,寂寞的群山中,偶爾傳來野狼的長嘯,告訴山間的行人,這裡其實不是那麼恬靜平和。

    森下心翼翼的在走在草叢中,不時停下來注意的聽聽周圍的消息,然後才繼續前進,在身後二三十米,寺本少佐他們跟在他身後。

    草本看看寺本,他們已經走了三天了,三天時間裡,他們陸續遇上了兩股散兵,兩股散兵中沒有軍官,寺本是他們中唯一的軍官,這兩股散兵的加入,讓他們的軍力擴大到十四個人。散兵們加入的結果,讓軍隊向何處去產生不合,散兵們堅持向北,否則寧肯分道揚鐮,即便寺本拿出軍官的身份也無法改變他們的決定,最後寺本也不克不及不接受他們的意見,軍隊改道向北,越過長城,穿過雲霧山南麓,進入滿洲。

    人數增加了,可彈藥卻沒增加幾多,沒有機槍,步槍有八支,手槍一支,手榴彈一枚,刺刀兩把,子彈由兩發釀成了六發,還有兩個人,原來是炮兵,手上什麼也沒有,十四個人中有三名輕傷員,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點傷,不過這三個人的傷稍微重點,每天都要換藥。

    森下忽然停下腳步,趴在地上聽了一會,沒等他站起來」山那邊傳來幾聲槍聲」森下立刻臥倒,過了會又待來幾聲槍響,森下抬頭向四周看看,沒有看到射出來的子彈,草本貓腰從後面跑上來。

    倆人用目光交換下看法,都判定槍聲從旁邊的山的那邊傳過來,草本向後面的寺本揮揮手,然後和森下一前一後悄悄向山上爬。

    塞外的山荒涼但其實不崎嶇難走,草本和森下很快爬上山稜,躲在一塊岩石後」伸頭向山下望去,下面是個山谷道,十幾匹馬踐起大團灰塵,馬上的騎士興奮而張狂,不住向天空鳴槍,馬刀閃亮,時不時的虛劈而下。

    從谷口響起一陣奔雷般的爆響」又有二十多匹馬飛奔而至,先到的正在興奮的製造出灰塵的騎士們恬靜平來,他們立刻四散開來。

    草本聽到身後有消息,他回頭一看,見是寺本已經上來」不言聲的趴在他身邊,煙霧漸漸散開,草本就聽見寺本低聲怒罵道:「混蛋!八格!」

    這時草本和森下都已經看清楚了,圍在中間的是三個互相扶持的日本士兵,三個人中有一個顯然有傷在身,柱著步槍」恐懼的掃視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騎兵們。

    三人成釘字,背靠背的站在,為首的一個不竭向騎兵喊話」草本聽不清他喊的什麼,可從他驚慌的語氣中明顯聽出其中的祈求之意。

    「喲呵!」後面來的那群騎士中突然有人高聲大喊」眾騎兵也隨之呼應,從騎士群中飛奔出一匹駿馬,馬上騎士舞動套索,在距離被圍在中間的三今日本還有兩仗時,扔出套索,套索準確的套在為昔日本兵的身上,馬蹄響動,那今日本兵猝不及防平被拖到在地。

    騎士站在馬上,草本清楚的認出,這是一張門g古人的臉,他知道接下來要產生什麼,他感動的舉起槍,瞄準那個正在馬上高聲歡呼的騎士。寺本聽到旁邊槍栓拉動的聲音,伸手將槍摁僂「瘋了!我們只有六發子彈!」寺本手上用勁,趴在草自己上,語氣急促而嚴厲。

    草本喃喃的咒罵著,眼淚順著兩腮流到齷齪的軍裝上,馬順著山道奔馳,被拖著的士兵開始還發出咒罵的聲音,隨著時間過去,聲音漸漸了,直到完全沒有無聲了,馬停下來了,剩下的兩個士兵連忙奔過去,騎士們沒有阻止,他們用貓戲老鼠的目光盯著他們。

    兩個士兵跑到那個士兵身前蹲下,士兵嘴裡冒著血泡,背在堅硬的山石上磨得稀爛,最後的幾十米血肉模糊,石子上掛著碎肉。

    「混蛋!混蛋!」一個士兵瘋狂的衝向騎士,揮脫手裡的刺刀,騎士卻不為所動,只是將馬輕輕往後一帶,便躲開了刺刀。從側面飛奔過來一匹馬,馬上騎士一聲喲呵,手中馬鞭揮下,馬鞭輕快的在士兵臉上留下一道鞭痕,士兵被鞭子帶著在地上轉了幾圈。

    等士兵剛剛站穩,另一匹馬又衝過來,士兵又在地上轉了兩圈,接下來,騎士們就像北平街頭的孩在斗驂駐似的,士兵剛要站穩,便有人過來抽一鞭,剛要停下,又有人過來抽一鞭,十幾個人過去後,士兵癱倒在地上,刺刀也不知道扔到那去了。

    一個身披黑色大氅的騎士催動戰馬緩緩走過來,馬蹄一步一步的走到士兵身前。然後一腳踏上去,士兵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騎士沒有絲毫動容的走過去了,走過去後,騎士撥轉馬頭,又從士兵身上走過,士兵再度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

    「混蛋!八格牙魯!」剩下的唯一一個傷兵端起槍跌跌撞撞的衝過來,沒等他沖幾步,刀光一閃,士兵慘叫著倒下,草本和寺本清楚的看到,一條胳膊飛上半空,士兵慘叫著在地上翻滾。

    草本不敢再看,他縮回頭,躺在岩石下,他已經無力咒罵了,森下早已經沒有看了,坐在山凹中,頭埋在雙臂之間,肩膀在恐懼中顫慄。

    「很殘暴,是嗎?」草本抬頭看卻是個鬍子拉雜的老兵,這個老兵是個軍曹,名叫近籐,據他他入伍已經七年了,三次負傷,加入過很多會戰,包含最早的淞滬會戰。

    近籐沒有抬頭只是不竭擦著手中的刺刀,他是他們之中彈藥最多的,有兩發子彈和一枚手榴彈,寺本曾經想將他的手榴彈收過來,可被他堅決拒絕了。

    「我們比他們更殘暴」近籐似乎在開導草本森下,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們要記住,不要落在豐國人手中,如果實在逃不失落,就千脆給自己一刀,或者拉響最後一顆手榴彈。」

    「胡什麼!」寺本拿出軍官的派頭訓斥道。

    「我是在胡嗎?」近籐抬頭看了眼寺本,草本看到他的目光,心中忍不住打個寒戰,那是個佈滿絕望的目光,凶狠的目光,就像絕望的野獸。

    寺本居然沒有再辯駁,而是默默的坐在一邊,他也加入過很多會戰和對敵後抗日根據地的掃dang,很多比山那邊更殘暴的事,他都看到過。他現在明白近籐為什麼堅決不肯把手榴彈交給他,那是他留給自己的,為了逃避中國人的報復而留下的。

    「我們不成能活著回到日本了,我打了七年仗,殺過無數支那人」」近籐的聲音很空洞,就像這山,光禿禿的:「身邊也有無數戰友倒下,所以我從沒想過自己能活著回到日本。」

    草本一愣,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無論他們是不是走回滿洲國,回不去,他們只能像山下的三今日本人那樣,被人殺死,扔在山道上,成為野狗口中的食物;要是回到滿洲,他們也會被編入新的師團,再次投入戰鬥。

    「我們幹嘛要打這場戰爭?」草本喃喃的自言自語,他無助的望著天空悠悠飄dang的白雲,白雲掛在藍色的天空上,一團一團的,有的如奔馳的駿馬,有的如高飛的雄鷹,有的象恬靜的綿羊,有一群羊羔正圍繞在它身邊,他似乎回到了家鄉,在森林密佈的山間砍柴,在溪裡撈魚,生活是那樣恬靜平和。

    誰也沒有回答草本的問題,寺本也緘默不語,大家就這樣呆呆的坐在那,默默的想著各自的心事,讓時間悄悄流過,兩聲槍聲將他們驚醒過來。寺本再次爬上去,過了一會溜下來。

    「他們走己」

    可誰也沒動,也沒有人問那三個士兵的情況,天色漸漸黑下來,近籐突然道:「我已經三十多了,們還年青,如果,如果,碰到Gc軍,們就投降吧,別管什麼帝國了,那不過是騙鬼的謊話。」

    如果換在一個月前,或十幾天前,寺本會給他幾十個耳光,然後送他上軍事法庭;草本森下這些毛頭也會對近籐的這番言論進行嚴厲訓斥。可現在,沒有人開口,甚至連駁斥的話都沒人。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近籐提槍站起來,爬上山稜看了兩眼,然後回頭:「他們走了,我們下吧。」

    三個士兵毫無疑義的已經死了,寺本他們站在三具屍體前,三具屍體血肉模糊的,已經不成人形,森下胃裡忽然感到一陣抽搐,跑到一邊就是一陣乾嘔,寺本看著他,心中勃然大怒,可剛想開口,卻聽到近籐重重歎口氣。

    「上過戰場的軍人,看到屍體居然回吐,這還根本是個孩子。」近籐的語氣中佈滿惋惜。

    寺本也只能無奈的搖頭,在場的人沒有動那三具屍體,一方面,他們不知道那群土匪會不會回來,如果他們回來,看到三具屍體不見了,不定會追查,那他們便危險了;其次,他們也沒有力氣去挖那堅硬的凍土,幾天時間裡,他們每天要走幾十里山路,而食物呢,要找到才有,沒找到,便沒有吃的。

    圍觀了一會,寺本帶著士兵重新上路,他們不敢沿著山道前進,而是翻過這座山,在沒有路的路上繼續向未知的前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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