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投機者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章 狂瀾 第四節 華北派遣軍的覆滅(一)
    春季的風帝著絲絲寒意,大地泛著綠意,外外透著生機,陽光照在身上,帶來一股暖洋洋的舒適。可有末精三卻深恨這股陽光,陽光下,帝隊正慌忙的向北奔馳,不,應該是逃跑。

    七年以前,帝隊駕著坦克,乘著卡卒,風馳電進的行進在華北平原,可現在,軍隊還是那支軍隊,卻只能步行趕往長城塞外,追趕他們的支那軍卻駕著坦克,乘著卡卒,在後面追擊。

    四周的原野村落,靜悄悄的,搜索軍隊進去後,全村毫無人煙,沒有炊煙,沒有人聲,沒有雞嗚,甚至沒有狗叫,可有末精三曾親眼看見,傍邊隊衝進去後,忽然之間,整個村落甦醒過來,支那人便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似的,煙囪冒出了炊煙,村民迅速組成支前隊,冒著炮火在陣地上搜救傷員。

    遠處傳來轟隆到炮聲,負責斷後的軍隊正拚死抵當中隊的攻擊,有末精三的指揮部已經與谷壽夫的指揮部合併,兩支軍隊會合後,來不及合併指揮部,乾脆簡單的合在一起。

    谷壽夫的北撤之路同樣艱難,71師團和121師團,在後面斷後,進到支那五豐九軍的突襲,71師團潰散,師團久遠山登率部還擊力戰身亡。71師團受到攻擊的同時,121師團也同樣受到攻擊,五十九軍的兩個師如同兩隻械狼從側翼穿插進來,一隻咬上了71師團,一隻咬上了121師團,對121師的攻擊更加狂暴」支那軍穿插進來,悄無聲息的摸到121師團的師團部,第一波攻擊便將師團部摧毀,121師師團長正井義人不知下落。

    兩個師團受到此次衝擊,幾乎全軍覆滅,有末精三急令十師團和十九師團搶佔懷柔附近的有利地形,構築阻擊陣地,接應谷壽夫。

    正在危急時刻,中島康健突然從天而降,從中隊的側後殺出」一舉擊潰二十一軍昭師,造成中隊戰線擺盪,帶動二十一軍先後潰退,局勢正在惡化時,邱清泉的坦克軍隊失落頭還擊,衝垮了豐島康健的還擊,唐式蓬也急調二十三軍上前。

    中島康健利用了二十一軍的混亂」以軍隊吸引邱清泉,主力超夜向北,待到天明,邱清泉發現跟自己打了一夜的軍隊居然只有千餘鬼子,大怒之下」將其殲滅,而後繼續追擊。

    中島康健在延慶,原本是最容易退卻的,只要向北穿越大海能山即可進入赤城池區,脫離中隊的追擊,但中島康健卻沒有迪擇這這條相對穩定的路」而是讓丸山率第二師團和引師團走這條路,引誘四十九集團軍向北,自己率第五師團向東穿越軍都山南支」插到懷柔附近,連續行軍」終於在最恰當的時候,趕到戰場,挽救了谷壽夫的軍隊。

    可是中島康健的千里胞援,只是暫時挽救了軍隊的危急,整個軍隊的危機依舊,中隊在穩定陣線後,繼續追擊。

    中隊不竭過回,最危險的是邱清泉的坦克軍隊,利用超強的機動性,不竭迂迴,衝擊日軍的虧弱點。

    「電令十川師團長,擇機後撤:電告秋永師團長,吉田峰師團長,佐伯師團長,準備阻多」

    谷壽夫神情嚴肅,軍隊交替掩護退卻,每次阻擊只能延續兩到三天,由於軍力不足,中國人逼到阻擊後,會很快尋找阻擊線的弱點,或者強攻,或者過回。為了包管阻擊軍隊的平安,每次阻擊兩三天後,阻擊軍隊便要迅速後撤。

    有末精三和谷壽夫心焦無比,他們手中的軍隊主要是谷壽夫從涿州帶出來的軍隊,71師團121師團覆滅後,現在還有48師團、26師團、籠師團、有9師團、6師團、113師團、第10師團、第5師團、19師團,配屬給谷壽夫的第四戰卒旅團早已經消耗一空,旅團長在涿州突圍時陣亡;軍隊的番號雖多,可軍力卻不足,每個師團在前期戰鬥中都受到很大損失,平均每個師團都只剩下三分之二,總軍力只有7萬左右,而追來的中隊僅僅番號三個集團軍,七個軍,總軍力近三十萬,坦克一千多輛,這樣強大的力量不是谷壽夫和有末精三能正面較量的。

    命令下達後,有末精三和谷壽夫收拾工具準備上路,谷壽夫游移下對有末精三:「是不是先派支軍隊搶佔南天門古北口。」,古北口是最近的長城隘口,地形險要,十多年前,這裡曾經產生一場大戰,只要佔領這裡,不單可以依靠地形阻擊追兵,還可以對北平這為呼應,對堅守平津起到莫大支持。

    「派那支軍隊去呢?」有末精三苦澀之極,十多年了,戰爭又回到了起點,昔時日軍從這裡入關,殺向華北平原,現在要從這裡出關。

    谷壽夫也有同樣的體驗,軍隊現在交替退卻,第6師團13師團26師團進入阻擊陣地,先期撤下來的軍隊又要構築第三道阻擊線,一旦戰線危急,還要隨時準備返回增援,軍力十分緊張,根本抽調不出軍隊。

    谷壽夫歎口氣,沒有再堅持,轉身上馬,中國空軍的活動很是利害,本就不多的汽車在遠程退卻中已經全部損失,外帶卒上的彈藥。

    彈藥又是個困惑谷壽夫和有末精三的大問題,北平天津貯存有彈藥,可那是在北平天津,軍隊南下進攻時,自己攜帶了部分彈藥,但長時間作戰,彈藥已經消耗一空,幸虧谷壽夫經過北平時岡村寧次緊急給他彌補了部分彈藥,兩軍會合後,谷壽夫分給了有末精三一部分,可經過這幾天的消耗,彈藥又差不多要見底了,軍隊已經下令節約使用彈藥。

    從密雲縣城出來,到古北口只有四十公里左右的路程,走十多公里越過穆家峪後便逐漸進入山區,地形逐漸抬高。

    公路上只有向北行進的軍隊,公路的中間是大車,拖卒的動物各種各樣,有牛,有驟子,有馬,甚至還有驢子,卒上拉著的主要是傷員,輕傷員,重傷員全部留在陣地上,充當人肉炸彈。兩邊的步兵拖著沉重的法度,扛著槍向前慢慢挪動。不遠處的冒著火光的村落,村口附近有一群士兵正在爭吵著什麼,看到有末精三他們過來,士兵們連忙停止爭吵,有末精三跳下馬威嚴的問產生了什麼事。

    「述說,我們找到一袋糧禽,他們來搶!」一個軍曹跑過來述說。

    有末精三這才注意到第三散落著一些土豆,中間是個布口袋,口袋裡面也是一些土豆,有末精三和谷壽夫互相交換個眼色,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惱怒和憂慮。

    除彈藥讓他們擔憂外,另一個要擔憂的是糧貪,有些軍隊述說已經斷糧了,剩下軍隊的糧貪也就一兩天,七八萬大軍,每天消耗的糧貪要七八萬斤,經過這麼多天的作戰,攜帶的糧貪已經消耗差不多。

    北平附近本是人口濃密區,可戰前的糧貪收集行動,讓這一帶的民眾逃亡,或遁藏到深山中,更糟糕的是,戰前準備北平被圍,所以密雲懷柔的糧食全部集中到北平城內了,懷柔密雲根本沒有幾多糧貪,而沿途的村民大多已經被搜刮一空,要麼已經逃跑,留下一個空空的村莊,讓日軍燒了洩憤。

    「八格!」有末精三氣得臉色通紅,抬手給了軍曹兩耳光,軍曹連聲哈依,另一夥的軍官也跑過來,有末精三順手也給了他兩耳光,打過之後,有末精三才注意到這個軍官的軍銜是少尉,那個軍曹居然敢與軍官矛盾觸犯!

    「述說!」軍曹被打後,依舊不服氣的申訴:「司令官,卑職軍隊昨天就已經斷糧了,到現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工具了,好不容易找到點糧貪,可他們上來便搶!請司令官評評理!」

    「混蛋!」有末精三大怒,上去又是幾耳光,軍曹看上去有些粗壯的身體被打得東搖西晃,終於撲通下倒在地上,谷壽夫連忙拉住有末精三,軍曹倒在地上喘氣,他身後的士兵現出忿忿然不服的神色。

    「將軍!主座身上有傷!」一個士兵大著膽量站出來叫道。

    谷壽夫蹲下將軍曹扶起來,拍拍他身上的泥土,將他的軍裝打開,裡面露出已經變色的繃帶,繃帶斜斜的穿過身體,谷壽夫緘默了下問:「在那負的傷?」

    「述說,涿州。」軍曹倔強的站直身體,舉頭答道。

    「好樣的」,谷壽夫點頷首,語氣隨即一轉,嚴厲的訓斥道:「作為帝國武士,在任何情況下都要連結武士的尊嚴!連結軍隊的紀律!這一點絕對不克不及忘!」

    「哈依!」軍曹挺胸答道。

    「來人!把糧貪分幾袋給他們!」谷壽夫重重的噴出幾口粗氣,其實幾顆土豆不算什麼,真正讓有末精三生氣的是這個,並且以日軍內森嚴的品級制度,軍曹居然敢直接與軍官匹敵,這代表一種危險的東向,維繫軍隊戰鬥力的指揮體繫在解體。

    要在平常,軍曹的這種行為將受到嚴懲,最差也會被不名譽的遣送回國,嚴重的會被送上軍事法庭。可現在無論有末精三還是谷壽夫都無法嚴處這個軍曹。

    有末精三和谷壽夫在措置這場臨時產生的糧禽糾紛時,在密雲西北方的群山中,一支軍隊正瘋狂的行進在山徑間,在寒冷的早春時刻,呼出的熱氣在山間凝聚成一團團的白霧,沉重的軍棉衣被汗水濕透,喘氣聲在山間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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