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投機者 第九節 臨沂破軍(十九)
    部直三郎的建議無就是他前幾天還在反對的中島的現在局勢已經逼得他不得作出這等丟人的建議來,而寺內壽一卻再沒猶豫的就採納了,同時當場提升中島為司令部作戰科副科長。

    如果說南京戰役還有前世痕跡,津浦路戰役發展到現在,就完全脫離了前世的軌跡。其實說來也不奇怪,前世直到台兒莊戰役以前,日軍沒吃過中**隊的大虧,上上下下都很輕視中**隊,那真的是一個大隊敢追著一個軍打,磯谷廉介在明知板垣戰敗的情況下依然敢孤軍深入;直到在台兒莊、萬家嶺戰役之後行動才有些收斂,再不敢如此狂妄。

    而莊繼華這一世,由於他在南京給了日本人以重創,十八師團和一一四幾乎被全殲,日軍再沒有去年開戰之初那種傲氣,寺內壽一在板敗績剛騰,就立刻調整作戰部署,中島被圍的消息傳來,馬上變更作戰部署,讓李宗仁聚殲磯谷廉介於徐州城下徹底落空,也使前世的台兒莊大捷尚未爆發就湮滅了。

    不過磯谷廉介不想就此放棄到手的勝利,。他留下一零九師團山崗重後率領三十一旅團駐守滕縣,他則率第十師團經山亭向臨前進,與前期出發的一一八旅團會合,共同向臨攻擊前進。

    滕縣失守後,孫連仲退到棗莊,楊森的二十四集團軍準備接戰,按照預定部署,李家鈺統帥的四十七軍將在徐州外圍運河區與磯谷廉介交戰,然後將礬谷廉介引到徐州城下,李宗仁在徐州集中了二十軍和杜聿明的六十軍,他們將在徐州死死拖住礬谷廉介。

    李家鈺在徐州圍此次沒能等到磯谷廉介,感到情況不對在這時李宗仁收到空軍的報告,大批日軍東去。

    「德公,看來寺內壽一變更戰部署,文革在臨打得太狠了一點內壽一恐怕已經變更作戰部署,要先解臨之困了。」白崇禧歎口氣。

    白崇禧是些天到徐州的,他來徐州是作為大本營的協調人員,全權負責協調戰區內外指揮,同時也是蔣介石的代表。

    李宗仁心中也有些苦澀,大捷的結果居然是打亂了整個徐州戰役的走向,這個結果恐怕誰也沒想到,磯谷廉介一個轉身就把徐州附近集結的十幾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精銳的中**隊之一甩在一邊,這個烏龍有點大。

    「唉,這個寺內,怎麼經不起一點挫折,」祖貽搖頭晃腦的說:「才出現這麼點變故,就不敢攻擊徐州了這個大將怎麼混上去的。」

    「呵呵。」李宗仁白崇禧都忍不住笑了。李宗仁淡淡地說:「還不是莊文革在南京把他們揍怕了。情報上說。現在日本人可是很重視他地。有專門地情報隊追蹤他地行蹤究他地戰法。」

    「他在臨這樣一搞。我們也得不作出變化。德公。我看讓四十九集團開始行動吧?」白崇禧平靜地說。

    白崇禧一到徐州。李宗仁就把全盤作戰計劃詳細地通報給他李宗仁對他地軍事才幹非常信服。白崇禧研究後認為他們地作戰計劃有八成把握全殲磯谷廉介個結論讓李宗仁很是高興了一番。

    其中四十九集團軍地行動是在戰役發起之初。出擊濟寧圍一零八師團。吸引阪本旅團絕磯谷廉介唯一可能得到地援軍。

    不過四十九集團軍地行動原是要等磯谷廉介攻抵徐州城下之時再開始。可現在戰局地變化讓白崇禧不得不提前讓他行動。

    「磯谷廉介東進地消息通知莊文革了嗎?」徐祖貽忽然這樣冒出一句。

    不過白崇禧和李宗仁都清楚他這是什麼意思,四十九集團軍是莊繼華的嫡系部隊,其中的一零一軍更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沒有他的命令,李宗仁不一定調得動。

    「立刻通知他。」李宗仁平靜的說。

    徐祖貽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出門,等他出去後,白崇禧卻皺起眉頭,他低聲說:「用不著再徵求他的意見了吧。」

    白崇禧明白李宗仁的目的,他不是擔心指揮不動四十九集團軍,而是想徵求一下莊繼華對整個戰局發展的意見。

    「健身,臨是未來戰局的中心,文革身處戰局中心,掌握第一手資料,他的意見很重要。」李宗仁搖頭說。

    白崇禧思索一下,緩緩點頭,承認李宗仁說得有道理,作為戰區副司令,臨前敵總指揮,應該有表達意見的權力,其意見也應該受到重視。

    「讓二十四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追擊第十師團,六十軍反攻滕縣,把寺內壽一的四肢死死捆住,看他還能整出什麼花樣。」

    白崇禧不愧是小諸葛,短短幾句

    內壽一的軟肋,拿得死死的。日軍兵力分散在從的廣大地區,難以形成拳頭;而第二集團軍堅守損失雖大,可還有一萬四千多人,二十四集團軍更是有齊裝滿員的十萬人馬,六十軍的五萬大軍還沒放一槍;只要二十四集團軍將磯谷廉介纏住,整個津浦路戰場上日軍就被牢牢看死,成為中**隊板的肉,由著他們挨個收拾。

    李宗仁順著白崇禧的目光看去,默默的看著,忽然問道:「寺內壽一會不會從華北抽調部隊過來?」

    白崇禧稍微楞了下,他扭頭看看李宗仁:「應該是肯定的,不過,你忘了這是在中國。」說到這裡他狡一笑:「當年北伐的時候我就發現,津浦鐵路的運力與南方的鐵路相比差距比較大,寺內壽一恐怕沒想清楚,一個師團兩萬多人,加上火炮等技術裝備,至少要一周才能運到濟南,如果我們的戰役目的達到,一個師團之時杯水車薪,要解開這個局面,至少要兩個師團,而要在濟南集結兩個師團,怎麼也要半個月到三周,如果算上我們空軍轟炸,這個時間還要延長。」

    李宗仁想了想,臉上騰出了笑容。白崇禧知道,他這是贊同了自己的建議。

    「德公,這一仗下,你就該名揚全國了,你說日本人會不會也為你搞個專門的偵查隊,、查查你的行蹤和戰法?」白崇禧打趣道。

    「呵呵,」李宗仁忍不住笑出來:「沒想到,你這小諸葛也有吃醋的時候。」

    白崇禧嘿笑道:「吃醋倒不至於,這個莊文革打仗倒有幾分本事,與黃埔的那些不一樣。」

    白崇禧一向瞧不起黃埔畢業生,儘管他們現在是軍中主流,他還是認為黃埔軍校只是初級軍校,培養的都是軍士,而不是軍官。

    「文革可是在德國留學過的,我聽說塞克特將軍都很賞識他,連蔣介石都稱他為小狐狸。」李宗仁不依不饒的開著白崇禧的玩笑。

    「蔣介石其他事一般,看人還是有幾分的,」白崇禧嘴唇一撇,毫不在意李宗仁的打趣:「這個莊文革算得上個小狐狸,你還記得,當年牛行大戰後,我們曾討論過怎麼守牛行嗎?」

    牛行大戰打出了奇跡,自詡戰術專家的白崇禧怎麼也想不明白,接近十倍的兵力,裝備也強很多,十多天時間,怎麼就攻不下小小的牛行,他在戰後與李宗仁還原了牛行大戰,他守李攻,結果盡了最大努力也只守了六天,可莊繼華卻守了十一天,讓他很是喪氣。

    李宗仁當然記得,白崇禧又說:「南京之戰看上去簡單,好像有很多運氣在裡面,實際上這些都是這小子事先安排的,盧漢、杜聿明走廣德而不是走武漢,甚至連他們出兵都在軍委會調兵令之前。這小子…朝中有人呀。」

    白崇禧歎口氣,李宗仁心中有點樂,蔣介石很看重白崇禧,可始終不放他出來帶兵,副總參謀長就像專為他設的,北伐時是,現在還是,白崇禧多少有些不甘心。

    不過這個問題李宗仁卻沒辦法解決,他只能寬慰摯友:「健生,有些事情看開點,副總參謀長也是中樞要職。」

    「要個屁,老蔣想聽時就聽,不想聽,什麼都不是。」白崇禧忍不住罵句粗話。北伐時,蔣介石還讓他單獨領過一次兵,可這次,蔣介石卻說什麼也不讓他下去,說來也難,以他白崇禧的身份地位,下去至少要當個戰區司令,可李宗仁已經掌握了一個戰區,他白崇禧要再掌握一個戰區,這桂系實力豈不是大漲了。

    這些不能拿上檯面的事情,兩人心裡清清楚楚,所以白崇禧才如此無奈,李宗仁聽他發了陣牢騷,,勸解幾句,兩人都失去繼續談下去的興趣,無聊的坐在那裡。

    過了一會,徐祖貽回來了,一進門李宗仁就問:「文革是什麼意思?」

    「放虎出籠。」徐祖貽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電報交給李宗仁。

    李宗仁接過來,電報上只有四個字,放虎出籠。

    「哈哈,這才是英雄所見略同。」李宗仁滿心歡喜。

    只有四個字,可這裡面包含了信任、支持、理解;表明他莊繼華完全聽從李宗仁的調遣。

    「命令,四十九集團軍立刻渡過運河,向濟寧發起進攻,第四十九集團軍和第三集團軍由四十九集團軍副總司令蔣百里上將統一指揮,戰役目標是圍殲日軍一零八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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