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總是不那麼的黑暗,城市之中的霓虹燈將夜晚的夜空映照的有些紅的感覺,不過,這種奇特的顏色也讓人有一種好奇的感覺。
路面上有光亮而顯得比較的清晰了。這些柏油鋪就的路面在光亮的映照下亮閃閃的。就像是海灘一樣,在月光的映照下會亮閃閃的一樣。
夜風輕柔地吹過,讓人有一種沉溺的感覺。顧新國跟陳新傑兩個人走在這裡。
顧新國知道陳新傑肯定還是有一些話想要跟他說的,只是一直從房子走了出來沒有開口而已,現在已經出來了,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沉默了,所以,側過了臉看著陳新傑問:「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跟我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陳新傑一直有些話是想要當面問顧新國的,但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來開口,這個問題也一直都困擾著他,讓他很不舒服。這也已經憋在他的心中很久了。現在看自己也因瞞不過去了,顧新國也已經看到了他是有事情的,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隱瞞了,有些事情還是問出來比較好的。
「顧叔叔,我們這樣一直被背地裡幫助逸晨,要是他到時候知道了,會不會生氣?」陳新傑問道。
「這個我也曾想過,逸晨是一個很要強的孩子,很多事情,他都不喜歡別人插手的,但是,他把這個社會想的太簡單了。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個人就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能夠辦到的,是需要別人的幫忙的,而且,他自己又不喜歡去求別人幫忙,所以,就只有我在背後幫助他了,我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這些事情都不能彌補其萬分之一。」顧新國慢慢地說道。
這可是他這麼多年來闖蕩的結果,這是人生的一個最寶貴的經驗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走太多的彎路,但是,兒子是什麼樣的個性他也是很瞭解的,逸晨是一個很強的孩子,不喜歡別人干涉他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也不能夠這樣做是不管的。
這些年的磕磕絆絆,讓他明白了很多,現在的他什麼都不缺,不缺錢,不缺地位,但是,親情卻是他自己的最大的缺陷了,自己的兒子根本就不原諒自己,這是他的心裡的一個很大的創傷。
的確是這樣的,跟顧逸晨接觸了這麼久了,陳新傑自己心中也清楚,顧逸晨要不是自己去經常問的話,很多事情也不會主動找他幫忙的,自己一個人悶頭悶腦地就在這裡忙活了。
「顧叔叔,你也不要一直這樣覺得自己虧欠逸晨的。其實,你們家的事情我也瞭解一些的,你是迫不得已才選擇離開的,而且,阿姨也是理解你的啊。所以,你也不要一直這樣責怪自己啊,你現在不是在彌補嗎?這些以後逸晨知道了的話,肯定會諒解你的。」陳新傑安慰道,他不希望看到顧新國太自責了。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提了,不管理解不理解,我當初始終都是犯了錯誤的,要不是這個錯誤,也不會釀成今天的這個苦果了,人這一輩子是不能犯錯的,只要一犯錯,就會有很大的苦果,有時候會大到你自己都無法想像的境地的。」顧新國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講述著這番哲理。
「可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難道這是假的嗎?」陳新傑有些不贊同地問。以前別人都在教導孩子,知錯能改,知道了錯誤就要及時改正的,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為什麼顧新國要說不能犯錯誤呢?這讓他頗為不理解。
「那有些是真的,但是,很多地方都是假的,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改了之後,以前的錯誤所創造出來的創傷始終在哪兒,就像是破碎了的玻璃一樣,你知道打碎了,用膠將他們重新黏在了一起之後,他還能恢復原來的模樣嗎?依舊是支離破碎的。所以,有些傷痛不是說撫平就能夠撫平的,所以,我能夠理解逸晨對我的恨,我已經離開他們這麼多年了,在他們心中造成的創傷很重,所以,不奢望他們立馬就能夠原諒我,只要能夠給我這個機會,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顧新國頗為心安地說。
跟陳新傑在這裡邊走邊聊了一會兒之後,心中已經舒坦了許多了,在他的心中,已經將陳新傑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了,當初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病得很嚴重,不及時治療的話,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的,當治療的過程當中,他也逐漸地喜歡上了這個孩子,想把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自己沒有孩子在身邊已經很久了,能夠有這樣一個代替自己的孩子的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好了,新傑,就到這兒吧,你也先回去吧。這件事情你也不要太著急了,慢慢來,什麼都能夠理解的,有什麼困難的話,就直接跟我說,我能夠辦到的一定會幫忙的。」顧新國站住了之後說。
「嗯,我知道。」陳新傑應道。
「哦,好的,那我先走了。」顧新國朝著外邊走去了。
「顧叔叔——」陳新傑忽然想到,目前這件事情不是趙子豪一個人可以辦妥的,要是趙子豪辦不妥的話,顧新國的實力或許還能幫上一把呢。
「什麼事?」顧新國轉過身來之後問。
「顧叔叔,目前逸晨的手中有一個任務,要他去查清楚金日建築公司跟金勝公司兩個之間合作的事情,還有兩家公司的底細這一方面的。逸晨挺頭疼的,對於這些公司的內幕,旁人是根本就沒有辦法瞭解那麼透徹的。」陳新傑有些為難地說。他也知道現在說這些顧新國也未必能夠幫上,但是,也希望這一件事情能夠成為顧新國安慰心理的虧欠的一個方式。
「你說哪個公司,金勝公司?」顧新國反問道。
「是金日建築公司跟金勝公司目前正在商談合作的事情,我們的上頭對這件事情是比較看重的,希望能夠瞭解清楚這兩家公司的底細。」陳新傑再一次說道。
「哦,這個金勝公司好辦,我這一次來,還有一件小事情要辦的,我們公司目前也要跟金勝公司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對這一方面我也可以幫上一些忙,不過,我不能夠保證一定能夠找到最全面的資料,你也該瞭解,生意場上的,不可能都是那麼實的,很多地方都有虛假成分的。」顧新國說道。
「嗯,這個我瞭解,我已經拖了朋友幫助逸晨在調查這兩家公司的底細了,就是有些擔心會有什麼麻煩,所以,想跟你先說一聲,到時候,也好解決。」陳新傑說道。
「嗯,新傑,你現在做事越來越純熟了,這樣很好。你雖然說你不喜歡這種權勢的爭鬥,但是,作為人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立足,那麼,就得有一些生存之法,能夠聰明地觀察和東西周圍的事物,這樣對你是有好處的。」顧新國讚譽到。
「嗯,顧叔叔,我知道。我以後會多多學習的,我是我這些都是在逸晨的耳濡目染下學到的,逸晨總是會有一些很難理解的想法,我要是不多想像的話,恐怕都跟不上了。」陳新傑笑著說道。
「呵呵……是嗎?那孩子現在真變成這樣了。唉,看來還真是經歷了不少事情啊,一下子就完全成熟了啊。」顧新國感歎地說。
「嗯,顧叔叔,你路上小心啊,耽誤了您這麼長時間了,您的司機來了嗎?」陳新傑見這裡還沒有車,就問到。
「我讓他在這裡四處轉轉了,我出去之後,他就會來了,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你趕快就回去吧,我走出去就可以了。」顧新國推辭地說道,實在不忍心讓陳新傑這樣一直陪著自己往出走。
「嗯,那好吧,顧叔叔,我就先回去了。路上小心。」陳新傑再一次說。
「嗯。」
顧新國應道了之後,便就朝著這小區的外邊走去了。
走出來了之後,車已經停在了外邊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了:「老闆,您慢點。」男人打開了車門。
顧新國便坐進了車裡去了。
「老闆,咱們還是去那家酒店嗎?」男人坐在了駕駛的位置上問道。這個男人差不多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算是一個長相一般的男人。看起來很是平和的那種類型,沒有任何的心機的樣子。
新國應了一聲之後,便就靠在了這位子上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了。他的心中一直記掛著兒子的事情,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考慮了。
男人踩了油門之後,整輛車便從這裡絕塵而去了,漸漸地隱沒在了這漆黑的夜色之中了。
整個夜晚顯得有些蒼涼的感覺,就像有一種被遺棄在角落裡的孩子的孤獨和無助感,而這輛轎車就像一條魚兒在水裡來回地遊走著,好像是漫無目的的,但是,在這裡卻按照著一定的路線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