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顯得有些平淡了,鞭炮齊鳴,這是過年必要的一個形式,萬家燈火通明,這個夜晚,這個城市成為了不夜城了。
「哥,今年是咱們兩個人第一次單獨地過年,家裡顯得好冷清啊。」逸明頗有感慨地說道。這個事實是,每個家裡在過年的時候都是熱熱鬧鬧的,家裡邊吵鬧的聲音足以令別家羨慕的,然而,他們家卻顯得格外的冷清了。
「別擔心,我不是在嗎?一切都會過去的,咱們也會好的。」顧逸晨看著弟弟,內心之中雖然也是頗有感觸的,但是,在弟弟的跟前卻不能夠說出來。
看著這淒涼的家裡,人影稀少,雖然以前人也不是特別的多,但是,家裡有爸爸媽媽,有弟弟還有自己,四個人在一起過年的時候也是很快樂的,爸爸媽媽會想一些好玩的事情來讓他們開心的,但是,現在呢?一切都不一樣了,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兩個人的年過的很單調,很沒有意思,可是,又能如何呢?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自然就再也回不去了,那個人是再也別想走進他們的生活了。
「嘀嘀嘀……」
電話的鈴聲再一次響起了。顧逸晨沒有多想便走了過去了。接通了電話之後,對方卻一直都沒有說話,這讓他心中很不舒服,本來過年就已經讓他覺得很無聊了,很沒有意思了,現在還有這樣的一個人在這裡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簡直是太可惡了。
「喂,你是誰?請說話,要是再不說話的話,我就掛了。」顧逸晨有些不耐煩地對電話的那頭說道,他可沒有這樣的好耐心再在這裡繼續那樣耐心地等候了。
對方還是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在電話的另一頭的是顧逸晨的父親顧新國,他本來就想給兒子打電話的,但是,卻苦於不知道怎麼開口,就一直都沒有打電話,現在打了過來了之後,卻還是無法開口。
「別,是我。顧新國。」顧新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麼多年都沒有在自己的兒子的身邊了,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打過來了電話,讓他心中覺得萬分愧疚,但是,這些都是當年離婚的時候的約定,他不得不遵守。
「不好意思,你打錯了。」顧逸晨冷冷地說道。
當顧逸晨聽到了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中壓抑著的怒火頓時就爆了出來了,要不是弟弟在身邊的話,他早就要破口大罵,斥責他了,要問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他們做錯了什麼了。可是,他不能,不能讓弟弟知道這些事情。
「逸晨,我知道我沒有打錯。你先不要掛,聽我說,可以嗎?」顧新國他是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放棄這次機會的,這是好不容易鼓起了這樣的勇氣打過來的,所以,就不能夠放棄的。
氛圍頓時變得特別的僵硬了,顧逸晨恨不得把這個電話線給拔了,但是,不能夠表現的這麼暴躁。逸明在一旁關注著這裡,所以,這種目光讓他也不得不警惕起來,不得不讓他注意一下,不要讓逸明給知道了。
「好,你有什麼就快說,我現在忙著呢,可沒功夫聽你說!」顧逸晨往後退一步,他這樣做也算是都已經仁至義盡了,不想多想了。
「逸晨,爸爸對不起你們兄弟兩個,現在你媽媽也去了,能不能讓爸爸來照顧你們啊,你們就原諒爸爸,好嗎?」顧新國懇求道,這是埋藏在他心中很久的秘密了,他現在想要把這些埋藏在心中的秘密都說出來。
「你就說這些嗎?要是就這些的話,那就得了,我也不想聽了。」顧逸晨冷冷淡淡的,並沒有一點變化。
顧逸晨最恨的就是這些了,道歉道歉,有什麼好道歉的呢,要是道歉有用的話,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生了。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道歉的,道歉這個事情也不能夠解決所有的事情的。有時候就形同虛設一般。
「逸晨,別掛,別掛——」顧新國再一次阻攔道。
「還有什麼事嗎?」顧逸晨可是已經快要到了極致了,他自己能夠耐著性子等到了這麼時候,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可不想再面對這個人繼續說下去了。
「逸晨,爸爸知道對不起你們,可是,現在爸爸想要彌補你們,你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啊?」顧新國再一次懇求道,以前自己沒有選擇,但是現在有了機會了,就想要把這件事情先做好了,可是,能不能做好就要看自己是不是有這個耐心了。
父子之間的感情並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得下的,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這些事情一直都是埋藏在他的心中的,他極力地想要掩飾,不想來打擾這邊的生活,也知道自己當年的那般決絕地離開,給這邊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可是,不管他怎麼壓抑都無法把這種父子之間的感情壓抑下去的。
「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吧?」顧逸晨的聲音出奇的冰冷。
在他的心中這個父親早就沒有了,還有什麼必要再來這麼一套嗎?這豈不是多此一舉,讓他們已經恢復了平靜的生活再起波瀾了嗎?他可不想這麼麻煩的。
「逸晨,你就給我這個機會吧,這麼多年以來,我沒有一天是過的踏實的,我很記掛你們的。」顧新國現在只是以一個父親的心態來跟顧逸晨說,這麼多年以來,他離開了家,背上了這種拋棄妻子的惡名,雖然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的內心之中卻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拋棄妻子之人,但是,現在自己想要照顧自己的孩子,這有錯嗎?
然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時候都是很無情的,當你放棄了一些事情了之後,想要再一次擁有的時候就很難在得到了。
「給你機會,怎麼給你機會啊,這些年了,你管過我們嗎?現在想起來了,想來說這個,真是可笑。」顧逸晨的語氣冰冷至極。
電話保持沉默了,再也沒有說話了,顧逸晨也不再給那個人機會了,他不會給,也不願意給。掛斷了電話之後,一直坐在這裡,滿心的怒氣無法釋放,他的心中很恨,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來打破他們安靜的生活呢。真是太可惡了。
「哥,剛才是誰打過來的電話啊?」逸明在一旁問道。
顧逸晨顯得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好像一個晴天霹靂一樣,他一直都不想把那個人出現的事情讓逸明知道,只想讓逸明生活在一個無憂無慮的世界之中。可是,這一次實在是太措手不及了。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沒什麼人!」顧逸晨慌張地說。
「哥,你怎麼了?」逸明顯然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欺騙的,他明明聽到了哥哥跟那個人說話的,哥哥現在的狀態就很明顯地說明了那個人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的,所以,他不能這樣一直像一個傻子一樣地活著的。
人不能一輩子都生活在謊言之中的,雖然可能那些都是善意的謊言,但是,謊言畢竟都是謊言,不是事實,這就注定是讓人厭棄的,所以,必須想個辦法把整件事情都給弄清楚了,才是。
「逸明,你不相信我了嗎?」顧逸晨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樣來讓逸明相信自己說的是事實,他說的確實不是事實,不過,這個事情要怎麼來跟逸明開口呢?說一切都是假的,自己一直都欺騙著他嗎?這怎麼可以呢?
「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這件事情真的我無法相信你啊,你不說這其中的緣由我怎麼來相信你啊。」逸明也很是疑惑的,以前哥哥從來都不會跟自己有什麼秘密的,但是,自從自己離開了家之後,再也就沒有多少關於哥哥的消息了,哥哥好多事情都已經隱瞞了自己,不跟自己說了,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兒的。
「逸明,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好。哥哥都是為你好才瞞著你的。」顧逸晨迫於無奈,但是,他實在不想讓弟弟知道那些事情,那些事情就應該由自己處理好的,這些本就是自己惹出來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情啊。哥,咱們之間需要有這麼多的秘密嗎?」逸明無奈地看著顧逸晨,眼神之中透漏著渴望。
看到了逸明的那種渴望的眼神之後,顧逸晨的心中也很無奈,多想跟逸明說:逸明,不是哥哥有意要隱瞞你,只是這些事情太難以接受了,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咱們這麼久了,現在才出來,只是對咱們是傷害而已,我不想讓這個事情傷害到你,你知道嗎?
「逸明,你就不要多問了,今晚是年三十了,就不要想這些事情了,咱們還是好好地過年吧,把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忘記吧。」顧逸晨不耐煩地說道。這也是他來推脫這個事情的唯一的辦法了。
逸明見顧逸晨這樣說了,他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哥哥要是這樣說了的話,那麼,就不可能再問出什麼了,這就是一個預警了,還是不要再惹哥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