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陳舊腐敗的食物以及制度,都擁有慣『性』作用,而這跟不斷持續進步的生產力之間是矛盾的。通過循序漸進的方式等待舊事物順其自然地滅亡,必然是一個緩慢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這些腐舊的東西會嚴重制約生產力的發展,久而久之,社會的進步會停滯。在這種情況下,唯有快刀斬『亂』麻,利用戰爭的強大力量,實現暴力除舊,這樣的方式從短時間內講也許是不道德的,但是從歷史大勢中去講,完全是符合生產力的發展的。
戰爭的經濟目的,是為了取得一定的經濟利益。自古以來,戰爭都具有一定的經濟目的。原始狀態的戰爭,就是為爭奪天然資源等生存條件引起的。每一次戰爭的結果,都是一次利益的重新分配。戰敗者離開富裕的根據地,『逼』迫前往發展水平相對較低的地區,這會使得當地經濟得到進一步的開發,而且,會加速民族區域間的融合,這從整個人類發展的角度來講都是有利的。但是,這件事件的本身卻是充滿了血與淚。
掠奪、殖民雖然不是列強實力增長的唯一原因,但卻是那些國家強大或崛起的重要和不可抽離的因素之一。
羅凱希望通過戰爭建立起絕對的威望,羅凱希望通過戰爭把權利彙集於自己手中,羅凱希望通過戰爭使自己的聲音能夠傳得更遠。
洗牌,對,羅凱要的就是這個,在強權中,現有的格局將會破碎,更加高效的模式將會在鐵血中誕生,機器生產將逐步取代手工勞動,大規模工廠化生產將取代個體工場手工生產。
羅凱希望戰爭之後腐舊的東西將會被去除,生產力能夠進一步得到解放,民族區域間的融合會加快。
羅凱希望戰爭能夠迅速讓南台海完成近代工業化資本的積累。成百上千的工廠將被建起,數以百萬計的就業崗位等待著那些被擱置的勞動力。
攘外先安內,決不讓後院起火。
當羅凱下定決心,南台海的暴力機器就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深夜,台海城的安寧被打破。
王老實從睡夢中醒來,屋外的嘈雜聲使得他無法入眠。輕手輕腳的來到門邊,眼尖的王老實可以從門縫裡看到成群的士兵從自己家門口經過。是的,他可以確定這些身穿深綠『色』制式服裝的是正規軍人,因為這兩周鄰里之間茶前飯後談論最多的就是這些換上新服的軍人。細細看去,這些隊伍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每個小隊前面都有一位令自己這樣的平民老百姓忌諱莫深的黑衣男子。啊,黑衣人,王老實後知後覺的驚醒過來,在看到黑衣男子之後,立刻把門窗封了又封檢查再檢查。在這些平民百姓的心中,這些被戲稱為黑無常的情報人員已經被魔化了。王老實清楚的記得流傳在街坊間關於黑衣人的描述。黑無常是閻王的使者,他們冷面無情,是披著人皮的惡鬼,被他們請去喝茶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回來。
王老實的行為心態是大多數平民百姓的縮影。在夜深人靜時,人們心中的惶恐不安被無限的放大,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人敢直面代表統治階級的暴力機器。
全副武裝的士兵開始出現在台海城內。他們十人一小組,五十人一大組,有的手拿火槍,有的手持長矛,在黑衣情報人員的帶領下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根據黑衣人的指認,完成上面要求的逮捕命令。不時經過的督察隊使得士兵們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高效、安靜、迅速。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新生是又一次燦爛的開始,我們的時代結束了,你們的時代即將來臨,作為老師我以你為榮。」胡遠光依舊是一襲白衫,這位年過花甲的老人曾經是羅凱父親的首席幕僚,曾經是羅凱的啟蒙老師,曾經雄姿英發權傾一時過,如今已經老態盡顯。
「這次行動能夠順利的進行多虧了先生的幫助,今天之後,清除了這些害群之馬,我們南台海『政府』將煥然一新。」黑暗也無法遮掩羅凱一身戍裝的光輝,這件軍服是那麼的耀眼。
「我沒有幫助你什麼,這些人本就是你羅家的人,今天起這支情報部隊的指揮權就由我替你父親交到你的手上。如此,羅家的權利將再次得到集中,羅家榮光將被你所延續。我老了,走不動了,剩下的路就由你們年輕人走下去吧。」胡遠光顫顫巍巍的邁開雙腳,緩慢但堅定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羅家情報組織的頭目也向羅凱透『露』了一個消息,南台海王已經成為過去。新的王者已經誕生。
「父親,願你和母親能夠在天上團聚。」
雖然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親生母親,雖然與這個世界的親生父親沒有說上一句話,但是羅凱身上流淌著的是他們的血。默默為兩人祝福,羅凱打起精神,指揮士兵前進。
「羅少校,立刻率人包圍羅府,該是徹底整治羅府的時候了。」
「是,長官。」
按照新啟用的軍銜制,被正式授予少校軍銜的羅震寰有模有樣的敬了個軍禮。轉身帶領幫子人向羅府圍去。
這時,南台海『政府』情報組的頭領來到羅凱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
聽完這幾句話,即使羅凱早有懷疑,也不由怒火中燒。
「厲兄,家醜難揚,讓你見笑了。」
面對這種敏感話題,厲擎蒼不好回答,只能擺出個充耳不聞置身事外的姿態。
霍家。
此時,在離羅府一街之隔的霍家,幾位霍家最有權勢的男人正在交流著。
「年輕的小獅子已經伸出了他的利爪,肖家的滅亡只在一夜之間。」霍家老大霍國成把手中的紙條慢慢移到燭火之上,紙條在烈火中永生。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南王的精明怎麼可能不留後著,就連我們霍家都不敢在這敏感時刻把手伸長,可笑肖家這樣的暴發戶居然膽敢獅口奪食,當真是愚不可及,死不足惜。」霍家老二霍進成嗤笑一聲,嘲笑起失敗者的自不量力。
「混蛋,這個和暴發戶不暴發戶有一『毛』錢關係嗎。肖家最大的錯誤就是太過依靠那位女人,一心指望那位女人能夠控制住羅家少爺從而間接控制整個羅家勢力,卻是不知道沒有對等的實力,一切陰謀都是枉然。老二進成,你要引此為誡,大力提高我霍家實力,不要把心思都用在勾心鬥角上,讓我霍家布上肖家的後塵,明白嗎?」霍家老爺子霍顯老謀深算直揭問題的核心
「還有老大國成,不要總想著怎麼奪羅家的權,這權是那麼好奪的嗎,風口浪尖的,一不小心連帶整個霍家都要萬劫不復。我霍家屹立兩百年而不倒依仗著是什麼,是羅家。霍家羅家容辱與共相互扶持數百年,我們兩家身上甚至流著彼此的血『液』,別忘記你們姨媽是哪裡人。」霍顯教育完一個,又開始教育起另一個。
說來霍顯也是無奈,霍家三子老大太過熱衷權利,老二一肚子壞水上不得檯面,小兒子更是心不在家族跑到西洋留學數年毫無音信,這使得霍顯對家族的未來憂心忡忡,不知自己入土之後霍家能否維持現在的世家地位。
「後路啊,後路,我該留下怎樣的後路啊。」望著漆黑夜空,霍顯滿腹憂愁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