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氣潮汐的根源,在白起的妖異空間之中,那朵火中青蓮完全綻放開來,花瓣化為三十六片,六種妖火劇烈的燃燒著,將元氣向白起的身體每個角落輸送。
化神期修士可以凝結陰神,但是白起一直沒有嘗試這麼做。凝結陰神對他來說不難,可是陰神的成就有高有低。道心不穩,境遇不夠,凝結出的陰神也弱小,成長困難。對於將來成就陽神影響巨大。
這一次,陰神自動成型,白起無法控制,三個丹田之中,那松塔形狀的逆鱗結晶一片片的飛出來,白起這才數的清楚,每一個結晶的松塔,就是三萬六千片逆鱗結晶。
這些結晶白起本來打算是留作戰鬥之用,一直捨不得消耗。可是現在,十萬零八片逆鱗結晶散開,一片片的融化,被白起的經脈吸收。在陰神凝結的同時,白起的妖仙之軀也開始逐漸的完善。
那妖靈葫蘆打通的經脈本來細小,被這些逆鱗結晶融化出的液態元氣擴充之後,所有屬於妖仙的經脈,都擴展了數百倍。
更別提白起的肉身,他本來就是天妖一脈,一出生就煉化了橫骨,身體才顯得有些孱弱。那也是和其他天妖相比,現在白起身體中的元氣,比假仙還要充裕。
而且這逆鱗結晶一片片呈青金色,融化出的液體也是如此,這元氣和普通煉氣士煉化出來的絕不相同,有幾分仙元的感覺。
白起不知,這是青帝一脈獨家的法力,名為青雷罡元。他級別不夠,這些青雷罡元在身體之中只能不斷轉化,最後化為氣態的普通元氣才能使用。
對他的境界來說,逆鱗槍每次給他兩成的青雷罡元已經是太多了。
子鴻見白起在這個時候突然突破,凝聚陰神,只能無奈的給白起護法。她對陣法也不算精通,好在有紫眉真人留下的大量法符,簡單的佈置了一個隱匿氣息的陣法之後,子鴻又發現,自己純粹是多餘,白起陰神凝結,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甚至在身體之外都沒有多少元氣波動。
不過這個時候要是受到打擾,白起的修行就算是廢了,受到的傷害幾十年都不能復原。子鴻手握玉符,青絲飛揚,將白起籠罩在裡面。誰想要暗算白起,先要破了她的離火明心劍。
白起體內,正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人類的三百六十條經脈和妖族的三百六十條經脈逐漸的合二為一,這經脈呈現出兩種顏色,一青一紅。串聯著三個丹田的經脈最為粗壯,任何一處丹田被毀,都不會影響白起的道行。
然而真正變化劇烈的,卻是他的妖異空間。
所有妖族,修煉的到一定程度,身體之中就會出現妖異空間,這妖異空間如果穩固,可比人類修士的納戒要有用的多。
白起的妖異空間之中,書寫青雷真解的青帝衣慢慢溶解,形成結晶一樣的東西,分佈在妖異空間之中,妖異空間擴展,青帝衣變成了一個核心一樣的晶體,每一塊晶體,也都是逆鱗的形狀。每一片逆鱗之上,都有一個太古妖族的文字。
那火中青蓮擴展開來,青雷真解的結晶就漂浮在蓮花中心。六道妖火纏繞,妖異空間之中五彩斑斕,所有哦的太古妖族文字映射出來,在妖異空間之中形成了複雜的幻影。
白起只能歎息,自己境界不足,否則的話,這些太古妖族文字一個個凝結成實質,隨意組合,就是道術。隨著境界提高,甚至可以演化出妖族仙術。這才是青雷真解的本來面目。
妖異空間之中,一襲青色長衫飄落,卻是那青帝衣的本體。上面的文字全部溶解之後,青帝衣才恢復了本來面目。
白起神念一動,那青帝衣已經出現在身上。這青帝衣雖然不是什麼仙甲,卻對白起道術頗有幫助,他的乘風之術運轉起來,身體隨風而起,在樹林之中飛了起來。樹林十分茂密,白起的身影卻是游刃有餘,飛行的速度已經接近了他的劍遁。而且這次的飛行,消耗的只是青帝衣的力量,那青帝衣彷彿是附著在白起身上的另外一幅身軀,元氣運行,也依照白起的經脈規律。
白起歡喜無限,這一次,自己的實力終於大進。而且青雷真解的真面目露出,以後修行再無阻礙。妖仙之軀也改造完畢,差的只是不斷淬煉了。
三個丹田之中,三種法術的符?種子已經化為三十六個。乘風之術,化雨之術,后土之術。
逆鱗槍和妖靈葫蘆,加上真龍七殺槍,都在妖異空間之中。
三個丹田之中,九天紫狐印,永夜劍丸和月輪劍丸各歸一處。所有逆鱗結晶都消耗完畢,只剩下液態元氣流淌。白起的經脈和丹田容納力已經十分驚人,不過這些元氣要是消耗掉了,補充起來只能靠逆鱗槍,他自己沒法吸收天地元氣轉化成成青雷罡元。
子鴻看到白起的身影忽然穿出了青絲劍丸的籠罩,在林中飛行自如,知道白起已經凝聚陰神,沒有危險,也就收起了劍丸,等白起回來。
白起飛了一會兒,感覺青帝衣操作自如,根本無需練習,就回到子鴻面前。
「恭喜師弟,仙道有望了。」子鴻真心祝福。
白起含笑道:「師姐,我乘風之術已有小成,這一次回去,危險可是大大降低了。」
乘風之術凝結出三十六個符?種子以後,就不止是用來飛行,身體和天地幾乎融為一體,在高空的罡風之下飛行,只要不是迎面撞上什麼人,地面的哪怕是金丹強者,也不會發現白起。
白起本來還發愁自己的道術不堪用,現在看來,自己是多想了。青帝留下的妖族仙術,不可能毫無用處。
「我能學麼?」子鴻隨口問了一句,若是旁人,就十分唐突了。
白起卻想了想,道:「不行,估計大師兄可以,他是妖族。」
「那就算了,反正我劍術已成,咱們兩個,對付返虛期的煉氣士還是有點把握。」子鴻淡然道。
「嘿,師姐,咱們……」
白起突然停下來,他感覺到河流上游正在有煉氣士接近,他拉著子鴻,躍入河中,繼續向下游飛遁。他突然境界突破,結成陰神,可這裡不是修煉的地方,畢竟方纔他斬殺了一個夜帝門的返虛期強者,已經結成妖丹的大妖。
夜帝門有沒有仙人出現他不知道,但是哪怕來幾個返虛期的金丹強者,他也要抱頭鼠竄的。師父留下的劍氣已經用掉了兩道,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那種好運氣,一個妖族的金丹期強者,戰鬥力可比人族的煉氣士要高上幾分。
無名河水的上游,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在十幾個俏麗女子的簇擁下,沿著河岸向下遊行走。看起來步履悠閒,可他每走一步,幾乎都會跨越數十丈的距離,那些女子,雙腳動也不動,就被那年輕的白衣男子帶著,看上去,這男子是在施展縮地成寸的道術。
白起躍入河水,施展水遁的時候,這年輕的白衣男子還在幾十里以外。白起入水,他便瞇起眼睛,笑了笑。那笑容乾淨,好看,讓人心生親近。
「好狡猾的小傢伙,殺了可惜呢。」這年輕的白衣男子輕輕的說道。
「夫君,那就不追了,獸王那些人,把夫君支使來去,不知所謂。」一個只有十六七歲樣子的女子對這年輕的白衣男子道。她神態嬌憨,眼神靈動,說不出的天真活潑。本來年歲尚小,卻是婦人打扮,頭上的髮髻漆黑油量,皮膚雪白。
「哎,已經答應了那兩個妖怪。瓶兒,你可是怕那妖怪送來的姬妾,奪了你的寵愛?」這年輕的白衣男子微笑著問,停下腳步。
那喚作瓶兒的少女花容失色,慌忙跪下。
「夫君,瓶兒不敢。」
「嗯,人王衛輕塵,可不能言而無信。否則的話,那獸王來笑我,你可別怪我把你送給他。」這年輕的白衣男子,卻是夜帝手下人王,他身上的元氣流動幾乎不可察覺,如果不是雙眼中有星辰一樣的光輝,就要被錯看成凡人了。
「瓶兒知錯、瓶兒知錯……」那少女身軀顫抖,伏在地上不敢起來。要是她被送給獸王,可是生不如死了。
「起來吧。」人王衛輕塵溫言道,他親自伸手,扶起了還在顫抖的瓶兒。
瓶兒忍不住使用道術,才勉強止住戰慄,乖巧的站起來,退在一旁。
衛輕塵自言自語道:「這樣趕路也是無聊,哎,也罷,慢慢追吧。」
說話間,衛輕塵拋出一件東西,落在河中,轉眼化作一條彩舟。他腳下一動,已經帶著身邊的十幾個女子上了船,道:「有些倦了,誰來唱個曲兒聽聽?」
少女們歡呼一聲,開始在彩舟之上佈置。一張軟榻鋪好,衛輕塵躺在上面。有少女取出美酒,靈果,轉眼間佈置在衛輕塵周圍。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取出古琴,弄弦,更有幾個少女換了舞衣,立於船頭,長袖飄飄。
那彩舟順流而下,速度不快不慢,十分平穩。若有人在河岸上看到,還以為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公子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