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老婆,短短三個字內蘊含了多少艱辛苦楚!蘊含了多少浴血奮鬥!已經討到老婆的人,你就別嫌這嫌那的不知足了!----摘自《昆哥日記》】
哎喲呵!感情柳葉兒他爹沒死!
父女重逢的景像那叫一個感人。太史昆給武松遞了一個眼色,二郎遂踏步上前,抓住兩根拇指粗細的鐵條一發力,那大鐵籠立刻被二郎掰開個大口子。
而太史昆更是屈駕前移,親自將老頭從籠中背出,挑了個豪華營帳將老頭安置下來。而後太史昆又找了兩個細心的小兵伺候著老頭沐浴更衣,直把老頭感動的淚眼朦朧,把柳葉兒感動的芳心亂跳。
忙到二更天,亂糟糟的事情總算是都捋直了。
太史昆將盧俊義、武松二人叫到一處,開口問道:「羅剎堡算是已經平定了,待到明日去真定府找文博正要來錢財,咱們也就該離開了!下一步,咱們就該找個地方落草了,只是落草的地點咱們還沒著落呢!」
盧俊義笑了一笑,卻是無關痛癢的問了一句:「賢弟可知道『太行八陘』?」
「呃?八陘?」太史昆臉一紅,羞澀道:「嗯……這我還真不知道呢!」
盧俊義笑道:「陘,山中橫斷也。所謂太行八陘,乃是太行山中八座東西橫向的山谷,實乃百嶺互聯的八條咽喉要道!咱們附近的井陘,便是八陘中的第五陘。」
「哦,受教了!」太史昆嘟囔道:「可是,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盧俊義道:「自然是有關係。我想說的,就是這八陘中的第七陘--蒲陰陘。蒲陰陘位於易州城西六十里的紫倦上,此地峰巒陡峭,地勢險要,又有一條拒馬河自谷中流過。
蒲陰陘中,建有一座金陂關,此關不僅是遼國東西二京連接的咽喉,還是宋遼兩國貿易的一條要道。
此關,本是我漢人在戰國時所建,漢時又名上谷關、五阮關,只可惜到了今時,此關卻落入了遼國手中。」
「哦!我明白了!」太史昆哈哈笑道:「盧兄是說,我們去佔領了這個金陂關落草當大王!這倒是個好去處!」
「哈哈哈!」盧俊義也是仰天笑道:「賢弟好志氣!只不過此關乃遼國咽喉所在,守軍怎麼著也得個萬兒八千人,咱們這點人手怎麼能攻得下來?即便是攻得下來,咱們又怎麼守得住?
我想說的地方是金陂關南的黃土嶺,那地方有座回龍觀,此觀位於峭壁之上,乃是朱梁時建造,這座觀裡有我的一個故人,咱們去了正好霸佔了這座道觀當老窩!」
「故人?還霸佔?」太史昆吸了口涼氣,也就知道這所謂的故人肯定是盧俊義的一個仇家。
不過盧俊義總算是提供了一個佔山為王的好地方,太史昆當下便也點頭答應了÷既已畢,哥幾個也就分頭找地方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史昆就匆匆起身了。因為,今天的事情也不少。
太史昆與盧俊義、武松、扈青青、邱小乙、崔道成幾個,湊在羅剎堡的議事廳內,先把白馬營的一幫獵戶叫了進來。
按照之前的約定,既然太史昆幫助獵戶們報了血仇,那麼獵戶們就當隨著太史昆闖蕩江湖了。
獵戶們心裡多少也知道些叫他們來的緣由。於是獵戶們一進門,就在張宵的帶領下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張宵抱拳道:「太史恩公在上,如今我們白馬寨的大仇已報,我們這些人的心願已了。從今往後,我們皆願意跟隨恩公闖蕩天涯,刀山火海也無有不從之理!」
太史昆也不客氣,坦然受了獵戶們的跪拜,朗聲道:「如今我正是用人之際,諸位今後就是我太史昆的弟兄了。現在我並無基業,所以兄弟們跟著我少不了得吃些苦頭。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承諾,最遲三年的時間,我一定給你們一個安身之所!總之是不會讓你們白白辛苦的!」
對於跟隨太史昆闖蕩這件事,獵戶們早有心理準備。因而張宵又是一拜,道:「如此,今後就請太史恩公多多關照了!只是恩公拿我們當兄弟看,我們卻不敢沒了禮數,請太史恩公允許我們喊您一聲主公!」
太史昆哈哈一笑,說道:「張兄弟客氣了!今後你們還是稱呼為『白馬營』,而營長還是由你張宵來做。不過主公二字我不喜歡,若是你們想叫的親切點,就喊我一聲昆哥吧!」
當下,眾獵戶齊呼了三聲「昆哥」,自此,白馬寨的這群獵戶也就正式成為太史昆的手下了。
此時張宵請求回白馬寨故址拜祭一下血親,太史昆自是點頭同意,並且吩咐張宵帶了李天霸、田山勇的人頭同去,只是叮囑他們早去早回。
送走獵戶們,太史昆又將山中砍伐棺材木的樵夫們叫了進來。
面對樵夫們,太史昆就只問了一句話:「這幾天的日子,你們過得還算舒適嗎?」
一句話,把樵夫們都問樂了。雖說這些日子樵夫們每天也都得幹點活,可是他們幹的這些活,比原先在大山裡砍巨木的活計要輕快的太多了。
這些日子,他們一天三餐吃的飽飽的不說,且頓頓有肉,餐餐有酒,這種生活,對於他們來說已經非常美好了。要知道,他們原來的生活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每天能有一塊乾糧啃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每人都多少有了幾十兩銀子的積蓄!這是他們之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夥樵夫都是老實人,樵夫首領代替眾人回到道:「回老爺的話,這幾天俺們過的很好!」
太史昆道:「閒話我也不多說,若是你們跟著本老爺走,今後天天過這種日子不說,過上幾年本老爺還幫襯著你們弄點產業討房老婆。若是你們不遠跟著本老爺走……」
「討老婆!」太史昆話還沒說完,一夥樵夫已經驚叫起來!
那首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緊張的問道:「大老爺,俺沒聽錯把,你說俺們跟您干幾年活,您就幫俺們討老婆?」
「呃!是啊,你們沒聽錯!」太史昆被樵夫的反應嚇了一大跳。
一夥樵夫興高采烈的跪了一地,紛紛說道:「那俺們還有什麼好說滴咧?誰不想過好日子呀!俺們這夥人,都願意給老爺當家奴!」
太史昆心中大樂,馬上給把伙樵夫編成了一營,美名曰「健行營」,並聲稱「健行」二字取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寓意著眾樵夫今後當努力工作,爭取搏下一份家業的意思。
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又是建又是行的,分明就是說這營人馬是個工程兵加運輸隊,純粹是專幹苦活累活的!可惜樵夫們都不識字,也看不穿這層意思,一個個還都以為要自強不息呢!
當下,太史昆命令邱小乙做這一營的營長,並暗暗囑咐,找個合適的機會讓這伙樵夫都把賣身契給簽了。
這廂剛把樵夫們給打發走,沒想到有幾個惡霸涅的傢伙卻鬼鬼祟祟的在議事廳門口探頭探腦。太史昆瞧著好笑,就把這幾個人叫了進來。
原來這幾個惡霸,乃是惡霸中能說會道的幾個,是二百來個各縣聚集而來的光棍惡霸們的代表。
代表見了太史昆,吵吵鬧鬧的說道:「這位大人,你說殺一個人給一百貫錢來著,如今人俺們殺了,可那錢呢?」
太史昆冷道:「你們這夥人,割了多少人頭?」
代表道:「也不誑你,人頭俺們割了整整五百個!」
太史昆冷哼一聲,摸了一把交鈔隨手灑出,霎時間,千貫一張的大票子漫天飛舞!
幾個惡霸代表一聲驚叫,連滾帶爬的撲上前去,將這些大鈔奪在手中。幾個代表撿完錢對頭一數,嘿!整整五十張,一張也不多,一張也不少!
太史昆嗤笑一聲,道:「行了,你們這伙潑皮,拿了錢就快滾吧!」
幾個惡霸代表聽了這聲「滾」字,心中卻莫名地有了幾分留戀的味道。
惡霸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在鄉親們的眼中,惡霸們不用勞動,每日裡只是吃喝玩樂,小日子過的很不錯。可在惡霸們自己的心中,生活卻不是這麼簡單的。
真正的大戶人家不能惹,人家有的是護院莊客;有官府背景的人不能惹,人家隨口就可叫來一群衙役官差;讀書的秀才不能惹,指不准哪一天他們就能考出個大官來;做生意的有錢人也不能惹,他們丟出幾張交鈔來就能買人一條命!
這伙惡霸們,平時也就只敢欺負一下平民老百姓,可這老百姓也分很多種。
有血性的漢子不能惹,他們急眼了若是拚命惡霸們可是拼不過的;家裡有漂亮女兒的不能惹,指不准哪天漂亮女兒找到個好婆家,到時候回頭結賬就麻煩了;干屠宰的不能惹,這夥人手裡的宰牛刀可不是個擺設;干鐵匠的也不能惹,這夥人一雙胳膊著實有勁;開飯鋪的不能惹,哪天他在你酒菜裡加點料,倒霉的還是自己;開藥店的也不能惹,哪天感冒發燒的落到他們手裡,胡亂開張方子就是要命的買賣!
捕魚的有魚叉,算命的會詛咒,賣藝的有武功,就算是個小貨郎,那肩膀上還撂著一根硬木扁擔呢!這伙惡霸平日裡能欺負個什麼樣的人,恐怕十根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
即便是這樣,這伙惡霸平日裡還得保持形象。
不管開心不開心,整日裡臭著一張撲克臉是最基本的姿勢。也甭管有個頭疼腦熱還是腰腿酸疼,走路的時候必須得把兩根胳膊往橫裡甩。砍人的時候可不敢真砍,畢竟官府擺在那裡也不是吃乾飯的;罵人的時候也不敢真罵,畢竟肚子裡墨水有限,罵來罵去也就是那麼幾句。
惡霸們平日裡最擅用的招式,恐怕就是自殘了∫個片刀往自己大腿上劃拉一下,趁著流血的當口在往上抹把鹽。觀眾們看得直起雞皮疙瘩,可他們自己個兒還得哈哈大笑!
這惡霸的生活呀,也不是那麼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