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河賓館雖然設施有點陳舊,可怎麼說也是市委市政府接待上級領導和投資商的重地,而且現在還住著世界五百強企業代表團的成員們,暫時不接待社會的閒散客人,所以警戒的等級非常高,是最好的安置地點。
施佩文這位秘書長提前安排好了晚飯,高建彬和市局的幾位領導來到後,就直接開飯了。那對母女被服務員接入單獨的小院子洗澡換衣服,房間外面還有市局的女刑警,可以說設想的很周到。
在吃飯前高建彬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向市局的同志們詳細介紹了一遍,再次強調說道:「我命令由常海裕同志負責組建羅家寨兇殺案專案組,挑選市局最優秀的精兵強將,對羅家寨展開秘密調查,必須保證每位成員對黨和人民的絕對忠誠。這個案件在沒有得到我的批准之前,你們專案組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案情,否則面臨的將是黨紀國法的嚴懲。」
常海裕站起來嚴肅的說道:「請高書記和市委放心,我堅信市局的同志們,可以經受的住黨和人民的考驗!我們一定把犯罪嫌疑人繩之於法,給死者的靈魂一個告慰。如果這個性質極其惡劣的重大刑事案件,在我們的手裡還不能告破,那我和專案組的全體人員,會主動向市委提出辭職。」
高建彬擺了擺手,點了支煙說道:「海裕同志,你別激動先坐下,我相信人民警察的素質和專業水準,之所以強調保密原則和紀律。原因在於我直覺感到羅家寨不僅僅是殺人這麼簡單。為什麼連續幾年的時間。每年孔雀嶺都會有意外死亡或者失蹤事件。這難道只是巧合嗎,我看不見得。你們查案的方向也不要只放在記者被殺的事情上,那樣破案的速度就會延緩很多,給犯罪嫌疑人有了轉移證據的時間,增加破案的難度。」
說到這裡高建彬似乎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任何的事情都會牽扯到利益紛爭,羅家寨也是如此。為什麼一個貧困縣的窮山村,會在幾年內變得如此富裕,這本身就很不正常。依照我的判斷分析,那些死亡或者失蹤的人,有可能是看到了什麼秘密,所以被滅了口。」
然後說道:「金孔雀鎮地處嶺河市的西北角,山嶺眾多道路難行,原來就是有這種事情也沒有人追究。會是什麼東西在短時間內產生了這麼大的經濟效益呢,這才是我在殺人案以外的最終目的。」
吃完飯以後,高建彬帶著市局的人趕到了母女兩個住的地方。這裡以前是賓館退休領導的家屬院,雖然很破舊。但所有的設施都是全的,甚至院子內還有個現代化的衛生間。
看到局領導和高書記到了,守衛的武警戰士在裡面打開了小鐵門,高建彬走進來後,笑著和兩名戰士握了握手,今天折騰的他們可不輕。
警衛客廳門口的女刑警也拉開了門,對著市委書記和局領導敬禮,常海裕說道:「高書記,這兩位女同志都是刑警隊的骨幹力量,劉紅菲是副大隊長,立過一次二等功,兩次三等功。常麗真是中隊長,立過一次二等功。」
高建彬笑著和她們握了握手,年齡也就是三十歲左右的常麗真,對坐在沙發上的母女兩個低聲說道:「羅燕,咱們市的市委書記來看你們母女兩個了。」
等高建彬和幾位市局的同志看到這對母女的時候,頓時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好一個山野間的絕代佳人啊!第一次見她是在車裡,燈光昏暗很模糊,她身上的衣服也有點衣不蔽體的樣子,高建彬也就沒有敢亂看。
羅燕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有著極為完美的超級模特身材,儘管穿著寬鬆的t恤,也沒有能夠掩飾住胸部的豐盈。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就好像一面鏡子一般,彎彎的月牙眉下面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鵝蛋臉的臉頰微現兩個梨渦,肌膚如雪賽霜,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和活力。
羅燕的女兒和她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十三四歲的年紀就能夠讓人預感到,她將來肯定是個很出色的頂級美女。
儘管身邊有那麼多的極品美女,高建彬還是忍不住微微一愣,果然是山美水美人更美啊!
不過他已經對這方面有了很強的免疫力,轉頭一看身邊的幾個男士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笑著咳嗽了一聲,常海裕等人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書記大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忍不住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對母女絕對是那種禍國殃民的妖精級別的美女,純潔的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蓮花,連作為局長的常海裕都嚥了口口水,太誘惑人了!
高建彬坐下後嚴肅的說道:「白輝同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現在可以說出來了。」
市委書記肯定是一個地市最大的領導,這一點羅燕很明白,不過看起來這個年輕人比她似乎還要小兩歲,很難相信這就是嶺河市最大的官。
羅燕想了想說道:「高書記,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的名字叫羅燕,從小就生活在羅家寨,父親是個醫生母親在家裡務農,家裡的情況總的來說還算是過得去。金孔雀鎮的風俗是早婚,我中學畢業後沒有幾年就嫁給了我的同學,也就是婉兒的父親。但是結婚還不到兩年時間,我丈夫就因為去山裡採藥失足摔下了山崖,公公婆婆家的條件比較差,我們母女也沒有別的收入來源,從那時候起我就經常的回娘家住。」
高建彬知道嶺河市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風俗習慣,十七八歲嫁人那屬於正常現象,有的女孩子甚至剛滿十六歲就已經結婚了。
西月原本就是出名的貧困縣,山多水多土地少。沒有別的經濟來源指望靠著兩畝山地。怕是吃飯都要成大問題的。
加上剛剛死了家庭頂樑柱的丈夫。一個在這種環境的女人帶著出生不久的女兒,日子之艱難是可想而知的,回到娘家也是極為明智的選擇。
羅燕繼續說道:「金孔雀鎮的羅家是個大家族,羅家寨的大多數人都姓羅,我不但在村裡,就是在金孔雀鎮也被稱為最漂亮的女人,這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羅家寨和我差不多年齡的一群傢伙。對我就一直有非分之想,要不是因為我父親行醫多年為人善良,和族裡的長輩以及鄉親們關係非常好,恐怕我已經成為那群混蛋的玩物了!」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不由得飛起了兩朵紅雲,這個話題有點不好說出口,但是不把這個前提說出來,後面的話就沒有辦法說明白了。
常海裕等人有點憤憤不平的意思,作為男人來說,要是這等極品的女人被一群混蛋霸佔了。心裡絕對沒有辦法接受,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憤怒起來。這群羅家寨村的流氓地痞,等破了案件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的進行整治一番!
羅燕非常憤怒的說道:「羅家寨最大的家庭是族長一家人,老族長的威望很高,有六個兒子四個女兒,誰都不敢和他們家作對,儼然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昨天族長的孫子排行第六的羅天海,大白天的就跑到我父母家裡,意圖對我施加暴力。」
羅燕說到這裡的時候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當時我父親外出給人看病,母親也到鎮上給婉兒買吃的,家裡除了我和婉兒根本就沒有別人,估計他盯著我也不是一天了。男女有別,我一個女人家再怎麼反抗也對付不了他,婉兒也被那個畜生給打傷了,鄰居聽到是老六也沒有人敢出來管,好在那個混蛋快要得手的時候,白記者偶然經過了我家的門前,把老六給揍了一頓暫時解除了我的危機。」
高建彬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說道:「原來你們之間還有這樣的一段淵源,難怪你肯不顧危險的保護證物,那後來白記者是不是到別的地方,去私下調查了?」
羅燕有些傷感的說道:「是的高書記,白記者問清楚了到後面的山區,道路應該怎麼走,在我家吃了頓飯就離開了。直到昨天天黑的時候,他才急急忙忙的敲了我家的門,把手機和相機交給了我,要我帶著這兩樣東西趕緊離開,指明了手機上的一個號碼,要我和你聯繫。白記者頂多也就是兩分鐘的時間停留,說完話就跑了,還好當時追趕他的人沒有看到他來我家,要不然我跑都跑不出來。後來我帶著婉兒裝作串門的樣子,才聽到村子裡有人說白記者被羅家的人打死了。」
高建彬說道:「動手殺害白記者的是羅家寨族長家的那些人嗎?」羅燕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羅家在外面雇了一百多號人充當打手,還私下買了不少的槍支,名義上叫做羅家寨護村隊。這群人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有什麼事情羅家子弟是不出頭的,都是他們頂在前面,白記者是被那些人抓住打死的。」
高建彬驚得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打翻了,臉色頓時陰了下來,一百多號人還有槍支,這可是極為惡劣的重大事件,他看著常海裕黑著臉說道:「你們市局的工作做得還真是不錯,這麼多的槍支居然能流進嶺河市,這意味著什麼?我也知道,這裡面大部分應該是獵槍比較多,但那也是能要人命的,特別是在亡命徒的手裡,會對人民群眾的安全造成多大危害?」
常海裕聽到這句話的語氣極為嚴厲,連忙說道:「高書記,我回去後就準備佈置一次專門針對羅家寨的嚴打,調集公安幹警和武警官兵,徹底把這個地方搜個底朝天,解決這個隱藏的炸彈。」
高建彬沒有看他,轉頭對羅燕說道:「你帶來的相機呢,拿來我看看裡面有什麼內容。」
可能是因為當時環境的緣故,相片看起來有些模糊,第一張圖像是個亮著燈的洞口,這個洞口估計有七八米高的樣子。門口有十幾台大功率的發電機。還停著一輛豐田霸道越野車。
第二張照片還是這個洞口。一些人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其中一個傢伙手裡拿著一個圓柱形的東西,距離有點遠看不大清楚。
第三張圖片是一排停著的載重卡車,車身都被帆布蒙著,看不出車上裝的是什麼。
第四張圖片是一條山路,兩邊都是懸崖峭壁,有幾個人拿著槍在來回的逛游。
高建彬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起來機關就在這個山洞。就是因為白記者發現了這裡的秘密,所以才被羅家寨的人滅了口。
這樣的環境到處都是雜草碎石,不熟悉的人很容易露出破綻,記者畢竟不是警察,心理素質再好也難免緊張,何況這裡戒備森嚴,有可能埋伏著暗哨。
常海裕說道:「羅燕同志,你也是羅家寨的人,這幾年回娘家的時候有沒有聽村裡人說過,羅家在這山谷裡面到底搞什麼名堂?還有。你記憶中有沒有大約的印象,這個地形是在山區的那一邊?」
羅燕搖了搖頭說道:「我看相片大約能推斷出這是在後山西北方向的將軍谷。你們仔細看看圖像,大約就像個騎著馬的將軍,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這一帶很熟悉。至於這個山洞我沒有什麼印象,小時候去了那麼多次,也沒有見到過有這樣的山洞,當然也就不知道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高建彬很不滿的斜了常海裕一眼,說道:「你這是什麼邏輯思維方式,這種事情羅家寨的人怎麼可能大肆宣揚呢?之所以花那麼多的錢給村裡人又蓋房子又修路又購置東西,就是為了堵大家的嘴。你也不想想,羅家寨擁有今天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天長日久難免會洩露一些信息出來,羅燕同志認真算起來總是個外人,村民們為了自身的利益,能對她說這麼重要的事嗎?」
常海裕有點臉紅,一個專業的老刑警被領導質疑專業能力,讓他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位非專業的高書記說的很對。
高建彬拿出煙來點了一支,說道:「看起來事情很明白,羅家在後山的將軍谷肯定是發現了某種巨大的財富,而且這種資源是可持續性的,所以才在幾年的時間裡暴富起來,我們只要搞清楚這點,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常海裕立刻就說道:「高書記,我馬上就派出刑警隊的骨幹到那一帶偵查,看得出來那裡有專人負責監視周圍的環境,普通人應付不了。」
高建彬想了想卻搖頭說道:「那裡的地形非常複雜,而且人家在暗處你們在明處,警察雖然破案很專業,但是缺乏這種環境的鍛煉。我這次請山地師幫忙,在那一帶進行一次野外拉練,掩護我的警衛潛入那個地區,我只要知道那些車輛運的是什麼東西就可以了,這對特種部隊的精英來說,是最小兒科的行動。」
常海裕慌忙說道:「高書記,那我們市局需要做點什麼,來配合部隊的這次行動?」
高建彬笑著說道:「很簡單,這次採用雙管齊下的方式,你們派出刑警隊的精銳,在羅家寨和金孔雀鎮附近幾條主要路口化妝偵查。相片上顯示有那麼多的載重卡車,肯定是要往外或者往裡運東西的,這條山路不可能單獨通向某個地方,既然車輛遲早要動,就想辦法在這方面做文章。」
然後說道:「記住我的話,人選一定要經得起考驗,執行任務期間不得與專案組以外的人聯繫,就是你們市局的人也不可以,要是走漏了消息讓羅家寨的知道,直接用炸藥把山谷一封,那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
山地師這種性質的部隊,隨時都會安排野外拉練活動,這次只不過是改變訓練的場所而已,所以高建彬的電話一打過去,金勇衛師長馬上就答應了。昔日的戰友今日的領導,為了人民群眾的安危需要部隊的支援,這是子弟兵責無旁貸的事情。
高建彬這次出動了李春健和紀明偉,軍區司令部的特種部隊精英,是行動的最佳人選。
感覺到有點累了,高建彬對羅燕母女說道:「你們安心的在賓館裡住著,案件沒有宣佈告破之前,絕對不能離開這個院子,那些人狗急跳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需要什麼就和刑警隊的同志說,你們是這個連環大案的功臣,政府一定會滿足你們的要求,等到案件結束,我會對你們做出安置的,你的工作和孩子上學都不是問題,我批示的時候心安理得。」
轉頭對兩名女刑警說道:「沒有我的同意,除了專案組的人可以見她們母女,其餘的人絕對不能進入這個院子,就是羅燕同志的父母也不行。如果有人要強行進入院子,在警告無效的情況下,你們可以當場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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