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素菲的穿著打扮和言行舉止,在京都大家族子弟中算是非常另類的,屬於很典型的叛逆xing格,這樣的女孩子往往心直口快表裡如一,反倒比那些滿肚子壞水的人更可愛。яя
再說,高建彬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和一個女孩子家鬥氣,未免顯得有些心胸狹窄。談素菲和他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潑了人家一臉的茶水,人家沒有把場子找回去,也算是把當初的事情揭過了。
在貴族莊園之所以發生衝突,是因為談素菲的話牽扯了高建彬的紅顏知己們,觸犯了他的底線,而且他也看不慣她仗著家庭背景,就一副鼻孔朝天盛氣凌人的態度。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主動發出和解的信號,他也就不打算再計較了。
高建彬說道:「談小姐能夠大駕光臨海州,我作為地主還是很歡迎的,今天晚上有些不巧,我在飯店和以前的同事們吃飯,這樣吧,明天中午的時候我單獨請你,算是給你接風洗塵,這樣好吧?」
談素菲聽到這句話並沒有想像中的火氣,心裡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說道:「那有什麼關係,你和我說說飯店的位置,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了。反正現在夜晚的時間很長,我在酒店也沒有事情做,等你吃完飯,我們去找個咖啡館坐坐也是一樣的。」
高建彬無可奈何的說道:「你願意來就來吧,反正我要提前告訴你,這頓飯吃完我還能不能自己走路還是兩說的。」
告訴談素菲位置後。他又回到包間開始喝酒聊天。順便問了問李旭中:「有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情況?」李旭中搖了搖頭。他的心裡雖然有些納悶。但是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當刑jǐng這麼多年,直覺告訴他今天晚上肯定會有事情發生的。
他走到外面和行動負責人武明山說道:「千萬不能馬虎大意,除非高書記回到酒店,要不然戒備只能加強不能鬆懈。」
談維的心裡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可是又不知道這種不安是因何產生的,他坐在海州人家的一個包間裡,桌子上的飯菜已經見了底。不過他並沒有動筷子,是眼前五個請來的打手吃的。
抽著哈瓦那雪茄,他再次對他們說道:「記住我的話,絕對不能傷害高建彬的xing命,打他一頓出出氣,也就算達到了目的,等回去後我賞你們一百萬。」
像是頭目般的傢伙點頭哈腰的說道:「謝謝老闆的賞,您放心,我們絕對會讓您出這口氣的。」
武明山在走廊附近來回的走動著,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可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狀況,他開始懷疑局長的安排是不是過於小心了。
走到大廳的時候。有兩個服務員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在包間服務的女孩子,低聲笑著對總服務台的女孩子說道:「我服務的那個包廂客人真有意思,除了那個很帥的帥鍋很安穩,別的五個人來回的去洗手間,從來就沒有一起坐著的時候。」
武明山感覺眼前一亮,連忙走過去說道:「你服務的是那個包間?」總服務台的女孩認識他,笑著說道:「原來是武局啊,來參加李局長的聚會?」
武明山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剛想出來抽支煙透透氣,聽到你們說的很有意思,我也想聽聽。」剛才說話的女孩子就說道:「是後院1018的包間客人。」
武明山臉se突然一變,高書記請客的房間是1011,海州人家的包間裡並沒有設置洗手間,必然要通過1018號房間的門前,這些人來來回回的進出洗手間,肯定是在盯著找機會,就算不是針對高書記,也有別的圖謀。
想到這裡他急匆匆的來到1011房間,推開門一看高建彬不在,就問李旭中說道:「李局,高書記呢?」李旭中說道:「大概是去洗手間了吧。」武明山說道:「有情況,我們馬上去洗手間那裡看看!」一邊走一邊拿出對講機說道:「所有人注意,行動開始!」
喝得有點頭部發暈的高建彬,jǐng惕xing已經降到了最低,沒有辦法,他的酒量實在是不怎麼樣。進洗手間的時候,他也看到有兩個人跟著進來了,可是這個時間段來方便的男女很多,都是喝酒到一定程度的,高建彬也就沒有多想。
痛痛快快的方便完,走出來到洗手盆旁邊剛伸出手,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得差點摔個倒栽蔥,還以為是有人喝醉了酒站不穩呢,隨後就聽到一片驚呼聲,裡面有個女人的尖叫把他的耳膜都要震破了!
高建彬抬頭一看,一個有點眼熟的女孩子趴在洗手盆上,正好是在他剛才站的位置,背後居然還有一把短刀匕首之類的東西,鮮血順著衣服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心臟。
與此同時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喊道:「王八蛋,你們殺的是我二姐,我X你媽!」又有人說道:「談少,我們快點走吧,晚了jǐng察就趕到了!」
服務員和保安中突然出來七八個人,把動手的兩個傢伙按在地上就戴上了手銬,另外兩個傢伙衝開人群就跑了出去,正好被大門前埋伏的jǐng察抓了個正著。
頭目最聰明,看到刺殺未遂又有jǐng察埋伏,衝進房間從窗戶裡逃出了房間,又越過不高的牆頭來到了大路上。不過眼前的情況讓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數十名端著自動步槍的武jǐng戰士正在嚴陣以待,想跑,頃刻間就會被幾十條槍給打成馬蜂窩!
兩個武jǐng戰士過來搜了他的身,把藏在腰帶上的黑市買來的手槍和匕首收繳了,還順手給了他一槍托,這傢伙當場就趴下了。背後鑽心的疼痛。
高建彬終於認出來這是來找他的談素菲。看著緊急趕來的李旭中喊道:「趕快把她送到醫院搶救!注意不要引起慌亂!」武明山急忙聯繫附近的第三人民醫院準備動手術。高建彬抱著還有點神智的談素菲就往外走,前前後後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大部分客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刑jǐng隊分出一部分人壓著五個兇犯回局裡審訊,談維很不幸也被帶走了,任他連蹦帶跳的叫喊也沒有人理會他。另一部分人留下來給目擊者做口供,要謀殺高書記,這可是天大的案件,jǐng察把這些人聚集到房間裡。只是做個詢問筆錄,大家也沒有過於害怕。
談維雖然被利用了可他不是傻瓜,稍微加以推敲就明白,自己這是鑽了套子被人yīn了!
李旭中明確的要求,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讓這些兇犯盡快的開口說話,他也沒有弱智的認為談維就是幕後的主使者,眼前的情形根本就是在yu蓋彌彰!
主謀的人一般都不會在現場出現,找個隱蔽的地方等消息豈不是更好?何況受傷的人還是談維的親姐姐,他哪有那麼白癡,要殺人一家子都忙著往現場湊。這個站在後面的人,明顯懷疑jǐng察的智商有問題。簡直就是個蠢蛋飯桶二百五!
高建彬在醫院的手術室外抽著煙,聽著市局的匯報,原本護士還要過來批評的,但是一看這裡的場面就嚇得不敢做聲了。高建彬也發現自己有點不妥,就到了外面的走廊,武明山打電話說道:「高書記,被抓的這五個人,一口咬定僱傭他們的人是談維,我們正在加大審訊力度,爭取今天晚上就讓他們開口。」
高建彬說道:「對那個談維不要用任何審訊的手段,恢復他與外界的聯繫,不過要在一旁監督他的電話,傻子都知道他是被人家當猴給耍了,放他們狗咬狗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幾個如同喪家之犬的黑社會分子,並沒有他們自己想像中的堅強,也小看了海州市局的厲害,武明山一調他們的資料就命令直接上手段,這五個傢伙可謂是窮凶極惡作案纍纍,只要被抓就是死路一條,現在還是公安部和鄰省的在逃通緝犯呢,根據他們的罪行,那只有吃槍子的份。
把他們分開安排在五個du li的房間,然後通過監視器觀察他們的表情動作,依照武明山的經驗,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打開的。不讓他們見面就會看出每個人的內心世界和xing格,沉默是最好的審訊手段,選擇意志最薄弱的人先行突擊,依次對付剩餘的人,什麼樣的犯罪嫌疑人他沒有見過,這點事情並不是很困難。
第一個小時五個人的狀態都差不多,看得出心理素質還是有點,第二個小時就有不安的人出現了,面對屋子裡死一樣的沉靜,臉se就變得有些緊張驚懼。第三個小時結束的時候,有人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武明山在監視室指著這個人說道:「把他的資料給我調出來,這個人就是突破口。」
當刑jǐng也有二十多年了,根本就沒有必要長時間的等待觀察,犯罪嫌疑人每個細微的動作,他都能判斷出採用什麼辦法來獲得想要的口供,這是一種多年來ri積月累的經驗。
京都談家老宅的客廳裡氣氛很沉重,今天晚上得到的消息,對在座的大家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接到了談維的電話後,在京的所有成員,都聚集到了老宅裡商議這個事情應該怎麼處理,談家絕不能被人騎在頭上,看起來大家都忘記談家也是京都大家族的一員了。
首先發話的是家族之長談思國,他有些yīn冷的說道:「談維這孩子是很不爭氣,被人設了圈套yīn到了jǐng察局,成了幕後指使人,但是最可恨的是那個在背後黑他的常文濤,常思輝有沒有份暫時不知道,可是鐵定脫不了干係。素菲還在醫院生死不知,要不是常文濤想要引得談家和張家內鬥,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談思勇說道:「我就納悶,談家和張家起了衝突,對常思輝有什麼好處呢?」談思軍在一邊說道:「只能說他的想法有些一廂情願,談家和莫家向來都有些矛盾。那都是父親在的時候和莫老之間的陳芝麻爛谷子。到了我們這一輩也就無所謂了。老一輩的人不對脾氣。下一代也不能走以前的老路,可是在不明真相的人眼裡,我們和莫家水火不容。」
說到這裡他有些譏諷的說道:「常思輝能夠當上南江省的省長,和莫家的支持有很大關係,常文濤想的是利用這件事來打擊談家,張家和李家的關係最近,如果兩家聯手的話,談家根本就招架不住。這樣也許能夠改變莫家對常思輝的態度,把眼前遇到的危機化解掉。」
談思國微微點了點頭,他同意老三的看法,說道:「談維這孩子從小也沒有吃過什麼虧,自高自大自滿的心態,很容易被別人所利用,希望通過這次的教訓,他能夠逐漸的成熟一點,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可以隨心所yu的,談家也不是什麼都可以做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談思勇說道:「居然敢找人來毆打一個市委書記。他簡直是瘋了,真拿著地市一把手不當幹部,這次素菲受傷也間接地救了談家,如果今天晚上高建彬出了事情,天都要塌了!那麼多的領導人對他器重有加,像是李老、莫老、宋老和張老等老一輩的人物,還有現在政治中心常務委員會的幾位首長,金國林、吳chūn楊、鄭文建還有李盛華,都是參加過高建彬的婚宴的,這麼多人一人說句話,談家頃刻間就得灰飛煙滅。」
談思國說道:「我們知道的事情估計張家也能知道,張家的文華在南江省擔任省委副書記,消息比我們家要靈通得多,我想是到了兩家進行接觸的時候了。合力先把常思輝搞下去再說,這裡面未必就沒有他的默許!以這樣的心態,怎麼能擔任這麼重要的職務,難怪南江省的經濟出現倒退,心思都放到歪門邪道上,哪有jīng力來搞建設!」
談家不知道的是,常思輝接完報信的電話後就摔了話筒,隨著血壓升高覺得頭暈目眩的,坐在沙發上半天都沒有站起來,家裡人頓時嚇得手忙腳亂的。常思輝閉上眼睛有些絕望的心思,這個膽大包天的混賬東西,是要把他逼上絕路,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這一點用在他身上最合適。
這個侄子雖然是為他著想,可是這點手段別人用鼻子也能聞得出來是怎麼回事,等於給他挖了一口深不見底的井,正合適有人往裡面扔石頭,估計現在很多人正摩拳擦掌的想要拉他下馬,別說是當省長,就是全身而退到個清閒的部門養老,那都是一種奢望。
所有的雄心鬥志隨著這件事情的發生,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常思輝並不是靠著阿諛奉承才當得省長,他也是一步步的靠實實在在的政績提拔上來的,南江省的zheng fǔ一把手,可不是靠關係就能勝任的。
原以為他還能在退休前進入中樞,完成此生最大的心願,可現在,什麼都不用再說了,早就有風聲傳出zhōng yāng要對南江省的領導班子進行調整,這次不調都有人不答應,對人家的子女下手,是官場非常忌諱的事情,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使不出這一招來。
莫懷民對著電話說道:「海州市的事情已經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了,老老實實的在海州等著新書記交接,別人躲都來不及呢,你還湊上去找不自在。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我比你的智商還要低,要你來教我該怎麼做?就憑你說這些話的用意,當海州的市委書記就不夠格,甚至不是個合格的領導,你現在屬於國家組織部管理,也是黨的高級幹部,遇到這樣的事情,首先應該想的是如何保持安定團結穩定的局面,而不是煽風點火搞yīn謀詭計,我看你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放下電話後他歎了口氣,莫老在一邊說道:「英軍這孩子的思想很危險,在部委的時候表現還能看得過眼,沒有想到脫離了監管以後,居然變成這個樣子,心思都放在爭權奪利方面,因為他的種種行為,讓海州的領導班子陷入了鬥爭中,拖了經濟發展的後腿,讓他藉著海州市升格的機遇成為副省部級幹部,可以說是你工作上重大的失誤。」
莫懷民說道:「青年委那邊他也不要去了,我安排他到政協代表會議委員會的下屬專門委員會,掛個排名最低沒有實權的副職,前提是他在海州沒有重大的決策失誤或者違紀違規的行為,要是有,誰也救不了他,我第一個就要對他進行嚴懲,錯誤有了第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武英軍沒有想到他的一個電話,讓外祖父和舅舅對他的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命運再次出現了巨大的轉折,只是方向卻和他的想法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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