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沒有那麼自戀到那種程度,踩狗屎也不能天天踩吧?他剛要說話那個女子就焦急地說道:「千萬不要想不開啊,你走了我和孩子怎麼辦?」高建彬一下子明白了,這個女人的丈夫可能是因為遇到了什麼事情想不開,或者是夫妻之間一時鬧得不愉快,所以就使性子離家出走找不到人了。從這個原因判斷,這個男人住的地方肯定就在附近,而且他很喜歡到海邊來,所以這個女人才這麼晚了還跑出來找他,聽她話裡的意思,家裡還有個孩子,這個女人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孩子肯定大不了。
那個女人死死的抱著他,高建彬掙扎了幾下卻沒有掙開,只好轉頭對這個緊貼在他背上的,漂亮的美少婦說道:「你丈夫是不是跳海想不開我不知道,你要是再這樣抱下去的話,我可是確定我肯定要比他先沒命了,拜託你鬆開手讓我喘口氣再抱也不遲,我不是你老公!」高建彬一說話那個女子就聽出來了,她這次是因為過於著急了,忙亂之中才認錯了人,她的丈夫平時也喜歡到這片礁石上來看海,而且兩個人的衣服和身高都很相仿,再加上這是十一點多了,路燈的光芒只能是微弱的照在這裡,根本沒有考慮到還會有別的人在海邊,所以就鬧出了這個事情出來。
女子慌忙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臉上羞得通紅,倒是憑添了幾分嬌艷的樣子。看著高建彬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居然把自己的老公認成了別人,這叫她怎麼好意思和人家說。高建彬臉皮厚再加上這是佔便宜了,當然是無所謂的,雖然這個女子已經身為人母了,卻從來沒有和她丈夫以外的別的男人,這樣親密的接觸過,極度的難為情之下就說不出什麼來了。
高建彬笑道:「我就當是生命中一段美麗的邂逅了,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的。」女子看著微笑的高建彬,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來,對於她來說這可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樣晚的時間又在這樣偏僻的地方,她的相貌雖然不是什麼沉魚落雁,但是絕對能有讓男人犯罪的資格,這個時候她忽然感覺到害怕了。高建彬看著一步步後退的女子,感覺到非常的鬱悶,他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像是色狼吧,自認為笑起來還是有親和力的,怎麼這個女人臉色都要變了,真是有些失敗!
高建彬掏出煙來點上,說道:「看你嚇的那個樣子,以為我是色狼是不是?老天可憐,我剛才還把你當成那個什麼了,以為自己今天晚上要失去點什麼,我還沒有叫非禮呢,怎麼這個事情一下子顛倒過來了,這樣搞也行啊?」這個女子有些害怕而導致變白的臉色,突然之間紅暈滿面,差點站不穩從礁石上摔下去。高建彬說道:「對了,你是找你丈夫是吧?」這句話一下子把那個女子點醒了,點了點頭說道:「他今天心情很不好喝了點酒趁著我沒有注意自己出來了,到現在還沒有回家,我害怕他想不開出事情,所以就找出來了。」
高建彬一聽說道:「你先不要著急,他除了海邊以外還喜歡到哪裡去?」這個女子想了一下說道:「那就是離這裡不遠的小公園了,別的地方他也不去的,這兩個地方離著我家近。」高建彬看著她說道:「走吧,我和你一塊去找,真是有你的,三更半夜的敢自己來海邊,還好啊,我這個人膽子有點小,要是碰上個膽大的,你哭都來不及了!你家裡的人呢,真是的,沒有一個人陪著你出來找。對了,見了面算是有緣分,我叫高建彬,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女人看著高建彬嘮嘮叨叨的樣子,心裡反而有些平靜了,低聲說道:「謝謝你了,我叫溫靜萱。」高建彬對於東盒非常的陌生,根本不認識路,他就跟著溫靜萱到處轉,權當給她壯膽了。他發現這個小公園距離他住的酒店非常的接近,抬頭就看到酒店閃爍的霓虹燈了。說是小公園,面積卻不小,在這樣的晚上燈光昏暗,找個人實在是有些不容易。在小公園的一個角落裡高建彬發現有人在抽煙,他一個大男人可是不害怕的,走過去一看,一個被凍得哆哆嗦嗦的男子在抽煙,還好這傢伙穿的倒是不少,最讓他好笑的是,這個傢伙雖然喝酒了但是找的地方確實不錯,屬於那種背風向陽的場所,只不過沒有太陽而已。高建彬就喊溫靜萱說道:「過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家那口子!」溫靜萱跑過來一看,馬上就過去抱著那個男人掉淚了,嘴裡說道:「你可嚇死我了,要是你有個什麼事情的話,我和女兒怎麼辦啊!」
這個男人看起來倒是非常的文雅,看著哭泣的妻子他沒有很明顯的感情流露,目光中有一種平和與堅韌,高建彬看得出來這個傢伙不簡單,絕對不是一般人。溫靜萱哭了一會才想到高建彬還在這裡呢,於是對丈夫說道:「今天晚上多虧這位先生了,要不然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個男人站了起來,衝著高建彬伸出了手說道:「謝謝你了,我叫安盛國,在東盒史志辦工作。」
高建彬一聽史志辦就明白這個安盛國的處境,史志辦在他這個年齡段來說,那就是清水衙門了♀樣的部門是給一些人養老用的,有些犯了錯誤的領導幹部們,往往也會被發到史志辦,喝著茶水看著報紙翻著資料磨筆桿子,安平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偏偏卻在史志辦這樣的單位上班,那就證明他沒有什麼前途了。高建彬也不想多事,對小兩口說道:「你們早點回家吧,這都快一點了,這麼冷的天氣當心感冒,我也回去了。」溫靜萱說道:「高先生您住在哪裡,遠不遠,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先到我們家住一晚上,今天實在是太感謝你了!」高建彬搖頭說道:「我就住在藍海大酒店,離這裡不遠。」說完就加快腳步回酒店了,速度慢了不行,他已經凍得全身發涼了。
回到住的樓層電梯門剛打開,高建彬就看到了那位女領班,還在服務台那裡坐著,當她看到高建彬回來的時候微笑著站了起來,高建彬沒有等她說話就說道:「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啊,真是辛苦了。」女領班笑著說:「高先生不也剛回來嗎,有沒有什麼需要我為您做的,比如說可以吃點宵夜。」高建彬一聽就說道:「這個建議我絕對採納,我需要吃點東西增加一下熱量,剛才讓海風把我全身都吹透了。」這位漂亮的女領班一聽高建彬去吹海風,一雙美麗的眼睛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說道:「高先生請稍等,我這就下去給您端過來送到您的房間,您可以先到房間休息一下。」高建彬打開房門就感到了一陣溫暖,他也是有些好笑,這麼好的行政套房不待,非要跑到海邊喝西北風,這算是什麼事啊!不過今天晚上沒有白出去浪費時間,還是做了一件好事,還被一個挺漂亮的少婦緊緊的抱了半分鐘之久,那柔軟高聳富有彈性的胸部很讓他浮想聯翩。吃了頓酒店特意安排的豐盛的宵夜,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高建彬這一覺睡得非蟲服,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剛起床不久酒店的總服務台就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是有一位叫安平的男士和一位叫溫靜萱的女士找他,高建彬有些奇怪,這兩口子怎麼找到酒店來了,他也沒有幹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大好事啊!不過他還是把這對夫妻請到了房間裡♀次的安平在他的面前就有些拘束了,到底是官場裡的人,這個分寸還是要把握好的,高建彬可是副廳級的領導幹部,他只是個正科級幹部,差的太遠了不是在一個層次上。溫靜萱倒是沒有那麼緊張,只不過看到高建彬的時候有些臉紅,高建彬的眼光一看到她,她的心跳就加速了許多。安平對高建彬說道:「不知道您是海州市東部新區的高書記,昨天晚上真是有些怠慢您了,我今天和我愛人特意趕來酒店向您道謝。」高建彬說道:「我也沒有做什麼,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道謝的話就免了吧。如果不是你們這個時間過來的話,我就退房回海州了。」溫靜萱輕聲說道:「我們想著請高書記到我們家吃頓飯再走,只是家常飯菜而已,我們家也沒有什麼好招待您的,請高書記給我們這個機會好嗎?」
高建彬本來想要拒絕的,但是看到了溫靜萱那樣期待的眼神,沒由來的心裡一軟,說道:「那好吧,中午飯我去你們家裡吃,也算是昨天晚上相識一場的緣分。」安平連忙說道:「感謝高書記給我們這個機會,那我們先回去準備一下。」高建彬笑道:「我又不是美國的股神,吃頓飯都是要幾百萬,有人請我吃飯那是好事情。不過時間還早了一點,現在我這裡坐一會喝杯茶,我開車和你們一起回家,過年的時候簡簡單單的吃點青菜就可以了,也不用特意的去準備。」對於高建彬的話兩個人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高建彬問安平說道:「史志辦那樣的單位不是你的意願吧,什麼時候被調到哪裡去的?」安平苦笑道:「那樣的清水衙門誰願意去,我也是受乾才發配過去的,我是東盒前任書記的秘書。」高建彬一聽恍然大悟,難怪他這麼年輕就去史志辦上班呢,原來是受到了領導的乾了。當秘書是一條陞官的捷徑,這個是官場上的不成文的規則之一,但是也意味著一定的風險,往往領導秘書司機三個人是一體的休戚與共,領導一旦出了事,秘書一般情況下就會斷送了前途,繼任的領導絕對不會用前任的秘書,這個人選對於領導來說太過於重要了,領導和秘書不單純是工作上的上下級關係,作為秘書來說他會知道很多領導的**。
看著有些無奈的安平,高建彬就笑著說:「雖然受到了一時的磨練,對你也未必不是好事情,沒有這樣的經歷,心志才會變得堅韌,人也會快速的成長起來。你還是有機會的,不過三十歲左右,正是男人創業的黃金時機,不要這樣灰心喪氣的,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說到這裡他也感覺到有些陳腔濫調的意思,不過這個安平能被市委書記選中擔任秘書,應該不是庸碌無為的人。他看著安平說道:「安平同志,你在東盒工作多長時間了?」安平說道:「我從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東盒上班,足足遭東盒工作了八年,先是考進了金楊縣的宣傳部擔任宣傳幹事,成了國家公務員,後來到柳木鎮掛職擔任副鎮長,兩年後擔任了縣招商局副局長,因為招商引資工作取得了一些成績,得到了市委書記姜淳巖的看重,被調到市委黨政辦擔任綜合科科長,姜書記出事之後被調到了史志辦擔任辦公室主任直到現在,我在史志辦已經待了快四年了。」
高建彬聽著安平的履歷忽然問道:「你作為前任的市委書記秘書,對於東盒現在的形勢有什麼評價,我們就當是閒聊,我對於東盒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與海州市有些相類似的地方,我想對比一下找找問題。」
安平說道:「我先說的是經濟方面,東盒是南江省沿海經濟帶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市場經濟的改革前期經濟指數是直線上升的,有著東海港省級經濟開發區和茂林國家級開發區兩個百億開發區,可以說是鼎盛一時了。但是到了現任張書記以前的五年計劃時期,卻沒有什麼很明顯的變化,一直都是延續著以前的發展慕,就是依托兩個經濟龍頭,帶動全市的經濟增長】個開發區中的大部分企業都是以加工製造業為主,要不就是化工和電子,化工企業是最大的污染源,加工製造業也好或者是電子企業也好,都是依靠外來技術的支持,是屬於合資或者委託式生產,沒有自己的品牌,也沒有與國際市場進行接軌,加上地方的保護政策,做到了現在還是以價格和數量佔據市場,基本上沒有多少革新。隨著國際市場的不斷變化,國內的市場已經逐步走向了全面開放的時期,打破了壟斷的格局,這樣故步自封的時代已經是過去了,我們的企業需要的走出國門,吸收國外的先進管理經驗生產經驗,更重要的是進行技術的革新,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沒有自己的核心技術與品牌,必然會在發展中被淘汰。」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高建彬,生怕自己沒有說到點子上,只見這位著名的上帝之手彷彿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笑著輕輕點了一下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看到高建彬點頭,安平才放下心來,雖然對於他剛才說的話高建彬沒有任何的評價,但是高建彬的動作已經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他說的是正確的。安平繼續說道:「雖然整體的經濟發展上去了,但是還是出現了很多的問題,第一,城市的經濟增長並沒有帶動農村經濟的發展,對於國務院的農業改革工作執行的並不到位,農村的生產生活方式並沒有得到扭轉,收入也沒有得到明顯的上漲,對於刺激城市和農村消費的國家戰略來說這就造成了阻礙。沒有收入的增長農民拿什麼來消費?第二,社會畢體制非常的不完善,特別是對於學生就業、工人下崗再就業、轉業軍人安置、殘疾人的生活問題等,養老和醫療進展得十分不理想,遠遠達不到人民群眾的滿意度。第三,政府對於廣大的企業缺乏指導能力,沒有做到有效地為廣大企業進行服務,引導企業向國際化市場進行靠攏,對於技術的革新沒有提供扶助與支持。第四,東盒是一個旅遊城市,但是與之相匹配的服務環境卻很不到位,沒有建立一個專業的服務體系。」
高建彬聽到這裡說道:「能說出這麼多的問題來,你的確是個負責任的幹部,而且也是個難得的人才,看得很仔細也很全面,當一個秘書應該是合格的。在史志辦那樣的單位的確是有些埋沒你了,這樣吧,你就跟著我回海州到東部新區工作,我剛到那裡需要一個秘書。」突然之間命運就被改寫了,安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建彬是個前途遠大的領導,跟著他絕對要比在東盒的史志辦要好得多,再說他非常的仰慕這位年輕的領導,這位善於創造奇跡的上帝之手可以說是他的偶像,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說道:「只要高書記信得過我,我絕對是不會猶豫的。」高建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很聰明,知道把握機會,但是不要把這種聰明用到別的地方,不是每一次都會有這樣的結果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