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十卷 游龍舞—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帝心
    脅,七阿哥並沒有在甘州久留,隨著曹靦在甘州溜躂圈仁不…見識西北風光,便帶著侍衛、隨從返京。

    自然,他留下了廣生、粵生兄弟兩個。

    曹顆問他們可還記得自己的出身。父母姓甚名誰,所居何地。兄弟兩個記得不算真切,倒是還大致說得上自己來歷與姓氏。

    這兄弟是遢羅人,六歲時父母雙亡。被叔叔賣給碼頭上的商人。而後被帶到廣州,關在園子裡教養了好幾年,後被一個當官的買來,送給十七阿哥。

    遢羅就是後世的泰國,廣州那邊的海船,有不少跑遣羅的。

    若是好人家的孩子,曹顆還想著等他們大些。使人安排他們回邃羅。既是孤兒,與其在浮萍,還不若留在曹家,十月的京城,卻是不太平。

    因北方這幾年天災不斷,不是早滿,就是今年秋天又有蛆災冰雹。使得民生多艱,百姓出現逃荒潮。

    山東、直隸、山西等地饑民。都需朝廷調糧救濟。只有河南,因河南府有儲糧。百姓還在勉力維持。

    不少直隸饑民,飢寒交迫之下。等不得朝廷救濟,大量湧入京城。

    從十月初一起。戶部在五城設粥廠施粥。

    在經歷一個乾燥的秋季後,入冬的京城,開始接連不斷地下起大雪。

    十月初三那天,大雪下了一晝夜,內城權貴人家還罷,不過是將地龍火炮都燒上,再添幾個炭盆;南城窮苦百姓,卻是要了人命。

    根據順天府統計,僅十月初三那次大雪,就壓垮民宅三百多間,死傷近百,凍死流民乞丐數十人。

    京城茶館酒樓,說起此事,都是欲言又止,遮遮掩掩。歸根到底。眾人還是認定了「有違天和。四字。

    不到一年的功夫,死了一個皇帝、一個太后、一個皇子,怕是已經有不少人在心中腹誹,克父克母克子。龍椅上那位皇帝,真是命硬之人。

    升斗小民,不知朝堂大事,關心的不過是雨雪莊稼,年景好壞;權貴人家,曉得的多一些,對於一年前先皇駕崩時封鎖九門之事還記憶猶新。

    雖說沒有人敢明著說出來,可是同僚閒話、親戚座談之時,少不得有人喘噓兩聲。

    京城的氣氛,一時之間,竟變得詭異起來。

    沒有人敢冒犯天威,去御前說三道四;可也讓越來越多的人變得沉默。或許他們自己也不知自己在等什麼。

    到了十月初七這日,署理順天府府尹的一封奏折,又激起驚濤駭浪。

    冉城發現玉花病患,已死一人。

    京城之中,已經數年沒有流行過天花。

    這個東西,卻是不分富貴貧賤。染上了就九死一生。大人還罷,身子結實些,多還熬的過去,要是老人孩子染上,就要聽天由命。

    朝廷已經下令,家中有病患者免朝半月。

    說起北方旱滿天災上,眾人還能看個熱鬧,幸災樂禍。如今天花來襲,卻是人人自危。

    大家都盯著順天府,打量天花在哪片蔓延。

    有走親訪友計劃的,最近也多拘在家中。鮮少出去走動。

    正如人們擔心的那樣,天花病毒速度在京城流傳開來。開始還只是外城有病例,三日後內城就有兩處發現病例。

    雖不能說人人自危,耳是也多關門庇護,戰戰樓兢過日子。

    南苑,牧場。

    看著眼前這近百頭牛,十三阿哥瞪大了眼睛:「這是,這是」

    他想問這是不是皇父之前預備下的。話到嘴邊又改口道:「這是皇上什麼時候預備的,看著可是不少?」

    雍正穿著行服,站在一邊,道:「去年年底就預備了,開始不過十幾頭,想著開春若是有痘情,就分賜百官宗室。結果沒有上。這一年下來,就養了這百十來頭

    十三阿哥聞言,心下一動,轉過身來,帶了幾分激動道:「皇上的意思,是要將這「牛痘。推行天下?」

    雍正冷「哼了一聲,道:「我知道,近期有些小人正借流民說事,污蔑我德行不夠。我倒是要看看,我施這活萬民的仁政,當不當得這個皇帝」。

    他登基不足一年,整個人卻像老了好幾歲一般。

    每天睡兩個時辰的覺,沒有安排任何巡遊享樂,將國庫的每一分銀錢,都用在民生建設上。

    自打十月初一,五城施粥,宮裡也削減了用度。自皇上皇后起,每餐膳食不超過菜十品。

    節省下來的錢糧,也多送到粥廠。以補戶部錢糧不足。

    古往今來的帝王,能做到這個地步的,有幾人?

    就來旁觀的十三阿哥,也都替他委屈。

    「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小人,皇上不必放在心上。有此仁政,皇上注定青史留名,成就一代仁君之名。受天下萬民所敬仰!」十三阿哥道。

    雍正搖了搖頭,道:「我可當不得這個仁君!我也不求這後二名。說我是嚴君也好,仁君也罷,只要盡好我的本分只讓」姓討好日子,這才是傳承咱們大清萬世基業的根本……說到最後,帶了幾分堅定。

    十三阿哥卻曉得,自己這個皇帝哥哥雖有些喜怒不定,卻不是行事魯莽之人,絕不會為城裡的幾句流言蜚語就放出牛痘這個殺手銅。

    若是所料不錯,當是雲南運來的那批煙土膏子,使得皇上有了削弱蒙古人實力的法子。才放下顧及,決定將這「牛痘」之法,推廣開來。

    太醫院本就有痘醫,民間也有接種「人痘」的大夫。

    在雍正的旨意下,由順天府牽頭。將京城民間的大夫就集中起來,由太醫院的太醫傳授種「牛痘。的法子。

    南苑那百頭牛,半數劃歸順天府。

    就天花病人的家屬與近鄰,先種「牛疽。預防。

    剩下的那些牛,則用來做痘種。從近郊縣運些好牛來接種出疽,以備京畿地方所用。

    朝野牟然。

    早在當年推廣「人痘」時,就引起不小的爭議,不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為了遏制天花蔓延,康熙最初是強制八旗接種「人痘」的。結果,沒過多久,就變成自願接種。

    原因無他,只是因種痘雖能預防天花,但也有一定危險。

    越是富貴人家,越是怕死,都怕自己是那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倒霉蛋。反而不敢有絲毫冒險。

    於是,好奇是好奇,卻是誰也不敢先邁出一步。

    雍正本還想借此挾恩,想要收宗室與百官之心,沒想到無人響應,卻是這般冷清,面子上就有些放不下。

    他曉得眾人的質疑,便令疽醫先將宮中諸人種痘。

    臣下這邊,還是十三阿哥出面。懇請恩旨,要給王府上下人等種痘。

    他早就得了「牛痘」之法,妻妾子女都種過痘的。此時出面,也不過是給雍正抬轎子而已。

    真正也知道這點,待十三阿哥越發親近,派了兩個痘醫去十三阿哥府,為十三阿哥府下人種痘。

    有十三阿哥牽頭,隨即淳親王府、平親王府、隆科多、伊都立等人想相繼請旨,也是闔家種痘。

    那種既畏天花之險,又怕生死之危的傢伙,就盯著種痘的這些府邸。

    親王府上下數百口人,八旗權貴差些,也多是百八十口的人家。這些人家加起來過千了,加上皇宮裡上萬的宮女太監,並沒有聽說哪個,種痘後暴斃。

    直到聽說後宮皇后與幾位太妃娘娘,也都種了痘,那些原本怕種痘損身的人,就有些等不下去,開始在御前請恩典。要給自家種痘。

    雍正雖厭煩他們的前倨後恭,卻也忍下不快,安排人給他們種疽。那些一時半會兒在太醫院輪不到的人家,也都賜下牛痘方子,准自己延醫種痘。

    曹顆雖不在家,可有曹頌在,請了兩個認識的痘醫,將東、西兩府下人都種了牛痘。至於主子們,則是早就悄悄地種過痘。

    李氏聽到「牛痘」推行天下那天,坐在炮邊愣了半晌,最後拈了三炷香,給丈夫的牌位上了香。

    初瑜見狀,心下詫異。

    她是知道這牛痘與自己公公的關係的,原還以為公公會瞞著婆婆,沒想到婆婆卻是知曉這件事。

    李氏見媳婦神色有異,笑著道:「媳婦是不是想,怎麼非年非節的。我給老太爺上香?」

    初瑜點點頭,道:「莫非是什麼要緊的日子?要不吩咐廚房那邊,預備祭席,給太爺上供?」

    「不必,太爺不愛這些」說到這裡。她直了直腰板,臉上帶了幾分追憶與自豪,道:「世人都以為太爺是佔了是皇帝奶兄弟的光,得以值號「忠正。誰知道,太爺心中自有丘整,腦子裡想著的不是諂媚主子皇上,而是這世上的民生百姓。他雖得不到活萬民這個名兒,卻是當能得到這活萬人的福報,」

    養心殿,東暖閣。

    這邊屋子裡溫暖如春,卻是半個侍候的人都沒有。雍正進去時,就見一人穿著連帽披風,被門而立。從身影看,當是個女子。他放輕了腳步聲,慢慢走上前。伸出胳膊,將那人圈在懷裡。

    那人輕輕戰慄,也不轉身。聲音地不可聞:「皇上」

    雍正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將那人攔腰抱起,快走兩步,送到炕上。

    「皇上,這是白天」。那人聲音哽咽,帶了幾分祈求。

    雍正坐在炮邊,狠狠地將她抱在懷裡,湊到她耳邊道:「白天才好。晚上不便宜。莫怕,有蘇培盛在外守著說著,就去解那人的衣裳,很是心疼道:「先讓聯瞧瞧那花兒,真是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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