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十卷 游龍舞—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九百零三章 君臣對
    河,漆仁雲普陰十六阿哥舉著三炷香,在如來佛像前頂禮膜拜。神情帶了幾分凝垂,竟是說不出的虔誠。

    曹顆陪同而來,見狀都覺得詫異,轉念想到大病初癒的小格格,就曉得十六阿哥這副慈心。

    想到前兩日的到的消息,弘曙已經在西寧到回京路上,曹顆佛心靈動,默默地燃起三炷香,為七阿哥祈禱幾句。

    康熙已經允了十四阿哥回京的折子,原本聽說七阿哥漸好,還想著叫弘曙延遲回京,與十四阿哥一起動身。

    待見到曹顆,聽曹枷說起七阿哥傷病時,他又改了主意,沒有多事。

    上完香。十六阿哥長吁了口氣,同曹顆兩個從佛殿出來。

    駐寺的大喇嘛手裡握著佛珠,寶相莊產地跟了出來,十六阿哥已經讓趙豐奉上白銀三百兩,以他與十六福晉的名義,點了十盞蓮花燈。

    兩人回到避暑山莊時,已經是中午。

    十六阿哥就邀了曹融法他的住處,用了膳食。

    隨扈來的官員,多在行宮外的六部官署辦公。曹顆上午是被十六阿哥尋了由子拉走的,下午自然還要回去當差。

    因為康熙這幾年身體不好,隨意隨扈來的官員不用每日御前聽差。

    除非皇上另外召見,否則曹顆只需按照六日一次的排班,到御前奏報戶部需要聖斷的折子,日子也算過得悠哉。

    不想,戶部官署這邊,卻是氣壓很低,往來送文書的筆帖式都放輕了腳步。

    曹顆瞅著不對,看了蔣堅一眼,就見他伸出手來,四個指頭晃了。

    曹顆見狀。微微皺眉。

    不管如何。他曹顆已經不在內務府當差,十六阿哥尋他,別人管不到他頭上,四阿哥卻是直屬上司。

    要是四阿哥心情不順,借題發揮,曹頤還真是沒理的一方。

    想到此處。曹顆撫額。聽說皇上六月底要遣幾個皇子阿哥回京,趕緊地將四阿哥遣回去吧,省得這位黑面爺日日在衙門這邊放冷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曹顆正看著最新的朝廷邸報。就有筆帖式過來傳話,四阿哥傳曹顆過去。

    最近戶部上下最關注的就是北方諸省的賑濟之事,曹顆尋思著,四阿哥尋自己。八成也是因這個」就將早撰寫好的兩份相關條陳帶著。

    果不其然。四阿哥冷著臉,心情不佳的模樣,但是也沒囉嗦。開門見山問起曹顆關於賑災之事。

    曹顆雙手將條陳奉上,四阿哥見他已經預備好了;挑了挑眉,心裡頗為意外。

    待看了條陳。他不由地有些動容。

    曹顆在條陳中所列,不過三條,一是賑濟,二是防疫,三是補耕。

    這賑濟並不是往年的動用官倉,或者全賴南方的漕糧,而是提及就地「買糧「「募糧」。

    說是「買」與「募。」但是有些攤派的意思。

    即按照的方鄉伸名下所有的田畝數,以平價從其買糧,或者以子弟功名「募糧」納捐。

    曹顆早在江寧時,就曉得地方鄉伸,多愛儲糧。

    早年在江寧城發生洪災的時候,曹寅還出面斡旋,使得江寧知府衙門從魏信家「借」過糧食,賑濟災民。

    就是曹家在昌平海澱的幾個莊子,都都有糧倉儲糧,就是為了防災荒之年。

    若是按照朝廷的常理,從地方官倉調糧賑濟,還不知要耽擱多少時日,餓死,多少饑民。

    地方糧倉。不能說十座九空,也處處是貓膩。漕糧的話,牽看到漕運與南方衙門。週期長不說,等著揩油的人多,真撥糧賑濟,到饑民口中的,能剩下一半就是僥倖。

    曹顆提出這「買糧。募糧。」並不是首創,歷年往年這買募都是秉承自願原則。官服並不強行執行。

    「為富不仁」這個詞語,在這個時候多得到極好的展現。那些家中有糧的鄉伸,有幾個願意將糧食捐出來的,多是哄抬物價,高價售。

    如今,曹頰的條陳中,將這兩條定為「攤派式。」就杜絕了鄉伸靠著儲糧,哄抬地方糧價之事。而是,還彌補了官倉糧食不足,漕運糧食運輸時間久的不足。

    再往下看。這防疫一條,如同上邊一條一樣。初看並不稀奇。

    畢竟,大家都曉得,「大災後有大疫。」但走過去防瘦,多是哪裡爆發時疫。就封鎖哪裡,而後再使人去醫治;曹顆的條陳中,卻是以「預防」為主。

    既各州府預備大量生石灰,在各地饑民雲集的賑濟點,做好防疫準備。

    第三補耕。則是為了今冬明春做準備。

    畢竟,北方節氣,即便春夏干早,入秋也會有一兩個月的雨季。不要小看這一兩個月的降雨,時間掐准了,可以種一茬秋著。

    馬鈴著。紅薯這兩樣,都是不挑地,出息的農作物。

    就算今秋雨水不足,產量不足,畝產也比尋常糧食可觀。百姓人家,種上兩畝。過冬的糧食就解決。

    這條陳不長。沒有什麼華麗辭藻,卻是實實在在洞書口四凹3口們廠告少,麗斬由」、諜麗多

    「好!」四阿哥看完條陳,再望向曹顆的眼神帶了幾分炙熱:「皇上果然沒有看錯認,曹頤確是治國能臣!」

    他執掌戶部十多年,這賑奐之事並不陌生,自是曉得地方弊端。

    曹頗這三條,並沒有對地方官場有半個字的微詞,但是若不是深知官場弊端。也不會思量得這般周全,處處以百姓生計為主。

    被四阿哥一個大男人這般盯著,曹頤就算臉皮再厚,也有些頂不住。忙低下頭道:「微臣羞愧。不過是身在其位謀其事,盡責而已。當不得王爺的褒贊。」

    「好一個,「盡責而已」倘若我煩官員都能記住這四個字,也不至於祿毒橫行,民生多艱!」四阿哥見曹頰不驕不躁、謙遜內斂,忍不住又讚了兩句。

    對於曹頤二十七、八就任二品侍郎,還是戶部實缺,京城權貴不乏微詞。

    就算是四阿哥,曉得曹顆能幹,也並不認為他年紀輕輕就居顯位是好事,多少覺得這其中有康熙對曹家的特別恩典在。

    四阿哥覺得曹顆是好苗子,可以用心栽培,但是幸進後失於輕浮就不好了。

    今日這封老成持重的條陳,才算真正讓四阿哥認可曹頰的能力。

    曹頤心中鬆了口氣,這封條陳是他查閱歷年戶部的賑濟記錄,耗費了幾個晚上預備的。

    因為對他來說,對於處理國家大事來說,還是理論多餘實際,「紙上談兵。的多,所以心中還是帶了幾分忐忑。

    手中的權力越大,這背負的責任越大,就像這賑災。若是朝廷這邊政策不妥當,說不定就要多死數萬、乃是數十萬百姓。

    就算曹頤是冷情之人,也不敢將自己的仕途當成通關遊戲,輕鬆面。

    這份務實。卻是正正合了四阿哥的胃口。

    四阿哥合了條陳,看著曹顆。真是越看越喜歡。

    與曹顆這份平實有料的條陳比起來,戶部兩位尚書遵循常例的折子就顯得空洞、言之無物。

    今日並不是戶部御前輪值之日,四阿哥竟有些迫不及待,道:「本王這就去遞牌子!」

    他是隨口告之曹脅並不是同之商議,所以話音未落,人已經步履匆忙,去的遠了。

    難得見他如此激動,曹顆向頭望著四阿哥的背影,暗歎四阿哥能繼承大統未嘗不是沒有緣由的。

    換做其他人,見了曹融這個條陳。少不得要說聲「不合規矩。」然後比照著往年的例,將曹頤提及這幾點都給否了。

    例如像鄉伸攤派,這會損朝廷顏面,得罪士子階層;用生石灰在災民雲集點防疫。這個會引起民心動盪,突生事端;補耕之事,諸省氣候、地域不同。地方官人手有限,云云。

    反正。在那些官油子眼中,每一條都能有理由駁回。

    他們眼中。才不會想著百姓生計,而是朝廷的顏面、官員的油水什。

    只要四阿哥,曉得民生艱難,「重民輕官」。才會覺得曹頤這個「純理論式」的條陳是治國良策。

    曹頗心中,對於四阿哥認可,也有幾分欣喜。

    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好。總的生長環境還是以「儒家」為主,這「為國為民」四個字,對於一個成年男人來說,也能帶個人的幾分

    蕩。

    同好大喜功、貪圖虛名、縱容貪官肆虐的康熙比起來,這與四阿哥共事,確實更能滿足曹歌的成就感。

    直到官署落衙,都沒見四阿哥轉回。曹頗的心中隱隱地帶了幾分興奮。

    他不是想要接著北方災年的時候立功,而是想著自己苦思的心血,真要能得到推行,也不惘自己這些日子的忙活。

    想到不僅四阿哥會成長為務實的皇帝,十三阿哥還是能幹的「賢王。」李衛等人會成為名流千古的封疆大吏,而他曹頤,將同這些人一起活躍在康乾時期的政治舞台,為這個國家的安定、百姓的生計所努力,這讓他對未來的仕途多了幾分期待。

    曹家不在是那個因半部紅樓令人喘噓歎惋的家族,他曹頤,到底能帶著他的家族走多遠,

    熱河。雍王府花園。

    四福晉看著扭鑽祿氏寫的禮單,搖搖頭,道:「還是太輕了,大格格雖說只封了鄉君,但畢竟是十三爺的長女,禮還當再重些。」

    因王府側福晉年氏有身孕,在京城待產,所以這次四福晉帶了庶福晉紅鑽祿氏隨四阿哥到熱河侍候。

    早在王府時,四福晉因身子不好,就使側福晉李氏與庶福晉鈕鑽祿氏分擔家務。

    至於倍受四阿哥寵愛的側福晉年氏,則因身體孱弱,又是目下無塵的性子,向來不參合王府俗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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