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十卷 游龍舞—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六百三十章 懸賞(二)
    人生如戲。熱鬧的緊。

    曹看著手中曹寅的親筆信。只有這一個感慨。事情詭異起來⌒人打著為方百魁「報仇」的名義。發佈江湖懸賞令。黃金萬兩買曹的人頭。

    懸賞令是濟南發的。懸重金。召集江湖好漢ˇ召者。可直接拿曹人頭領賞。也可先試試身手。領取些許訂金做盤纏。

    發佈懸賞令之人。只知被稱為「虎爺」⌒說是福建綠林的老大⌒說是吃船飯的。不過⌒錢是真的。據說已經散金數千兩。

    方百魁之前入了刑部大牢。在曹出京前。已經贖買出獄。回福建整理產業去了。罪名當然是大變小。換了其他的。

    京城的宅子。也已經發還。

    這其中。不僅有九阿哥的走動。還有曹在御前的求情。

    按照曹的話來說。商賈無知。怕懲戒過嚴使的民間大賈對與官府合作產生畏懼之心「響日後的招投標。

    不結俗事之怨。這是曹寅父子兩個的行事準則。

    方百魁雖出頭摻和了內務府招投標之事。但是瞧他托人賣好曹家的舉動。並不敢與曹家結為死敵。

    曹見過方百魁兩遭象就是個愛笑的、精幹的小老頭。

    不管這老頭離開京城時身何。曹曉的。自己看到這個「懸賞」消媳。那個小老頭的性命也就到了盡頭。

    就算他能活著離開京城。也活著到不了福建。

    曹歎了口氣。將這封信遞給魏黑。道:「園子的家丁護衛攏共有多少?加上咱們帶來的。瞧著可還妥當?前邊還好。後院不要有紕漏。」

    因七阿哥不在。這邊看園子的奴僕人數並不多。想到此處。曹也隱隱的有些擔心。

    魏黑看了信。卻是生出幾分詫異來。

    他未到曹家前。跟著師傅混過江湖。也聽說「懸賞」這樣的事。不過。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道義與規矩。那就是不惹官府中人。

    曹不僅是朝廷命官。還是皇親國戚。被這樣大剌剌的「懸賞」。這是能經官追究的。

    不過。現下曹還真有些慶幸自己出京了。

    京城魚龍混雜。內中藏污納垢。曹家人口又多。要是有人想要曲中求。那曹家上下的安危就都不穩妥了。

    曹出京到熱河來。中間隔著長城。想要出關之人。也要費一番周折。

    加上熱河是行宮。原就重兵把守。等四月末聖駕巡幸。這邊的巡邏會越發嚴密。

    方百魁是二月初八入獄。來的。

    王魯生從京城回山東後。沒有直接回日照。在濟南逗留。沒想到正的了這個消息。他使人快馬加鞭回京城。向曹家報信。

    輾轉下來。三月初二。曹才受到消息。

    「園子這邊原有護院四十人。加上咱們這邊的。攏共也就七十多人。前院還好。後門卻是要想法子。多調些護院當值。」魏黑回道。

    除了魏黑。蔣堅、李衛、鄭虎、張義、趙同也在。大家聽了消息。都是變了臉色。

    算下日子。從懸賞令發出至今。才七、八日。就算那些人二月二十五從濟南出發。也不會想要直接往熱河來。當是進京去的。

    待到了京城。打探到曹出京的消息≒需要些時日。這樣看來。還有些功夫佈置。

    時間寬裕。人手卻是不

    能不將律法放在眼裡。吃江湖飯的。哪有良民?敢上京。再出關追到熱河的。想必手下也有幾分本事。才不惜千里奔波。

    在這些亡命之徒眼中。曹的腦袋就是金疙瘩。誰會曉的他們會使出什麼手段。

    「一萬兩黃金。十六兩為一斤。就是黃金六百二十五斤。」不知為何。曹的腦子裡算起這些。

    六百二十五斤。不過一個小的體積︰馬車也好。船運也好。都不惹眼。看著。倒也像是外的人在濟南懸賞的意思。

    只是。方百魁入獄是二月初八。到二十五中間不到二十日的功夫。

    大半個月。就的了消息≒發佈懸賞。那除了京城中人。外的的人也來不及。

    萬兩黃金。十萬兩白銀。這絕不是一筆小數目∪其是在內務府招投標。一下子聚集了京城錢莊大批金銀後。

    「先將現下的人手好好分配分配。若是對方的目標單單是我。那還好些。」曹說道:「我經常溜躂溜躂。引蛇出洞也好。轉移目標也好。將亂子引到園外。就怕他們胡來。驚擾內眷。」

    魏黑猶豫了一下。道:「公子既是不放心郡主那邊。老黑倒是有個提議。七娘雖年數小。卻是有幾分身手。機敏過人。要不。就讓七娘住進內宅。這大半個月看下來。她雖有些時候淘氣。卻是個心腸不錯的小姑娘。」

    「她不是惦記著走。想要回南邊尋父麼?」曹問道:「要是沒有大師傅與大哥鎮著。小傢伙會不會開溜?」

    「那倒不會。前些日子有人看著她。這些日子卻是沒再專程留意她。雖說小姑娘嘴硬。到底還是個孩子。自己個兒出行。心裡沒底。」魏道。

    在京城時還不的見。這一路北上。曹見過方七娘幾次。

    初瑜也是見過的。開始還以為是個小男孩。見面禮給的小匕首。使的小姑娘歡喜不已。對初瑜甚是親暱。

    無聊時。小姑娘就拉著香草找初瑜。真是沒有被綁架者的自覺。

    香草那邊。則是將小姑娘當成閨女似的。親自給縫了新衣服。收拾的乾乾淨淨。若是方七娘肯換下男裝。想必香草會更歡喜。

    因這個。初瑜還特意對曹提起︰不用幫魏黑夫婦尋些好藥。他們成親了四、五年。還沒有半點動靜。想來兩個人也都著急。

    曹聽了。叫妻子不用再提此事。等回京後尋了好藥再說。

    因為在前兩年。見魏黑為無子之事憂心後。他就曾尋太醫幫香草看過。

    香草是「宮寒」之症。不易受孕。這兩年。一直沒斷補藥。但是收效甚微。

    魏黑那邊。已經是斷了指望。將求子之事閉口不提。

    方七娘雖小。畢竟是個小姑娘。曹甲孤身一人。不方便帶她住。便安置在魏黑家。卻是合了魏黑夫婦的意。兩口子對方七娘都疼愛的緊。

    既是魏黑能信任的人。曹自是沒話說⌒開口。蔣堅同曹意思一樣。認為不應蟄伏在園子裡。當出去轉轉。引蛇出洞。從中尋找蛛絲馬跡。

    他已經在算園子到行宮的距離。不過「引蛇出洞」是要引的。他的意思是曹明日起出行不要再騎馬。而是要坐馬車。

    出門到行宮。路上有一段距離。這是給刺客出手的機會。

    只有曹這邊准點「出行」。那些刺客才好根據這個時間與路程。安排動手行刺之事。

    既然人頭懸賞。他們要完成的不僅僅是刺殺曹。還要殺後帶著人頭逃離。

    既然曉的曹是官府中人。就當曉的其定帶著長隨侍衛。曉的這些。還敢前來行刺的。要不就是對自己的身手甚是自信。要不然就不是獨行俠。而是數人。

    曹聽著蔣堅的分析。想著原本想要帶著妻女出遊。沒想到卻是節外生枝。看來在刺客未現身落網之前。這邊也變相「禁足」了。

    而且。既然有萬兩黃金做餌。想來動心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嗯。就這樣。打明兒起。我每日辰初(早晨七點)出發往行宮當差∠初(下午五點)從行宮折返回園子。」曹思量了一回。說道。

    李衛在旁聽了。瞪了牛眼睛問道:「曹爺。這算下來要。回來時。天都擦黑了。早晨還好。回來時卻是正做靶子。對方要是尋這個功夫行刺後逃跑。大晚上的卻不好找。」

    智然手裡握著佛珠。看著曹。神情中帶著幾分慈悲。

    「早出晚歸。路上的行人少些。」曹回道。

    「阿彌陀佛!」智然握著佛珠。低聲念道。

    魏黑卻是越聽眉頭越緊。擺擺手。道:「不行。這個引蛇出洞的招式用不的。還不曉的對方人數與身手到底如何。要是出了閃失。誰能擔待的起?還是另想法子。要不然就給公子尋幾個替身。」

    蔣堅點頭。道:「明白魏管事的意思。學生這邊。也贊同用替身。大人身份貴重。還當謹慎。」

    智然那邊已經停止了唸經。抬起頭來。看著曹的反應。

    曹聞言一怔。看著蔣堅有些好奇。

    蔣堅雖說還俗。但是茹素。恪守清規戒律。這個用替身的建議。雖說看著穩妥些。但是對於那個當替身之人。卻是危險之極。

    雖說惜命。但是想到別人或許為了自己的緣故赴死。曹有些掙扎。不願意背負那個罪孽。

    「看看再說。」曹摸了摸下巴。道。

    智然見了。眼裡已經添了蔣居士之提議。小僧願一盡綿力……」放著襁褓中的幼子。看著長生。他腦子裡卻出現長子的模樣。只覺的擔心的緊。

    「老爺。老爺……」李氏見丈夫神色凝重⌒些不放心。道:「老爺這是怎麼

    「哦。沒事兒!」曹寅醒過神來。說道:「長生臉上的痂都消了。這回算是徹底好不容易才添了這點骨血。要是有個萬一。妾身這條命怕也要斷送了。」李氏將幼子抱在懷裡。眼裡儘是寵溺。

    一時之間。曹寅竟覺的有些刺眼。

    他「咳」了一聲。道:「太太說的什麼話。忘了還有顏兒他們姊弟幾個麼?就算這小子有個萬一。權當咱們福薄就是。再說其他的。就對不起其他孩子了。」

    李氏笑道:「瞧老爺說的。都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肉。妾身還能偏疼哪個不成?就是三丫頭。不是我肚子裡出來的。我也當她同顏兒一般。只是那幾個大的。都成家了⌒姑爺與媳婦疼著。咱們當老的。就要靠邊站了。還不若這小的。在咱們身邊。自然要多疼些。」

    曹寅聽了。沒有再說什麼。算路程。道:「老爺。算算日子。兒子媳婦當到熱河了。不是說那邊比京裡天亮麼?盛夏還好。現下也不曉的冷不冷。卻是忘了多囑咐他們兩個。不曉的帶沒帶厚些的衣裳。」

    說到這裡。李氏想起前幾日。海澱園子著子修繕之事。開口問道:「老爺。兒子走前。不是說盼著咱們今年也能隨扈麼。那樣的話。也能讓孩子們見見世面不說。到底是比京裡涼快。說起來。兒子媳婦沒走幾日。妾身心裡倒是有些想了。這幾年。沾了媳婦的光。妾身做了甩手掌櫃。這重新拾起來。也有些覺的精神乏。幸虧紫晶還在。要不然怕真是頂不住。」

    曹寅到底是裝了心事⌒一句沒一句的聽著。腦子裡卻是牽掛著數百里之外的長跪著之人道:「即日領朕手諭前往宗門。同巡撫衙門與總兵衙門聯合查處此事。除惡務盡。定要將這些無法無天的匪類繩之以法。」

    「。奴才遵命!」的上所跪之人。叩首應道。

    康熙沖邊上侍立的魏珠點點頭。魏珠捧著御案上的聖諭。到那人跟前。

    那人抬頭。接了旨意。

    就聽康熙又道:「朕曉的才指了你去山東詳查此事。還望你盡心勉力。不要辜負朕之厚望。」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御前一等侍衛納蘭富森。

    聽了康熙的話。他少不的再次叩首:「奴才不敢枉負聖恩。自是謹尊聖意。全心辦差。」

    康熙聽了。看了他兩眼。半晌方道:「跪安吧!」

    納蘭富森鈾。低著頭退了下去。

    少一時。就聽門外有人道:「皇阿瑪。兒臣奉旨見駕!」

    「進吧!」康熙站起身來。揉了揉發木的胳膊。

    見來的。是十六阿哥。見康熙神色陰沉。他心裡有些沒底。看了眼康熙的胳膊。不曉的是不是聖體不豫。

    如今。他最擔心的。就是皇父的身體。

    有為子對父親的孝順。也有臣子對皇上的依賴。

    康熙指了指御前一折子。道:「那個。你看看。」

    不是龍體康健問題就好。十六阿哥鬆了口氣∷一聲。上前拿了那折子看了。

    看了幾行。他卻是神色大變。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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