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十卷 游龍舞—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六百二十章
    「曹……」九阿哥看著曹,神色因憤怒而變得扭曲。

    曹卻盯著地上的屍,往對面的屋頂瞧瞧,隨後轉過身來,看著地上的方百魁,臉上喜怒莫測。

    方百魁只覺得身子僵,舌頭已經大了:「曹……曹……曹總管……」

    曹輕聲道:「貴宅似乎進了歹人,怕是不曉得九爺真身份,竟然敢這般放肆。」

    方百魁使勁點頭道:「是啊,是啊,進了歹人……」

    九阿哥在旁,見曹這番做作,不由冷笑。他剛想要說話,就見門口拐來一人,不曉得對曹比劃了什麼,曹大踏步出去。

    滿院子的血腥去,揮之不去。

    九阿哥站在門廊下,看著曹背影,眼睛差點要冒出火來。

    老虎不威,就要被當成病貓麼?他活了三十幾年,何曾受過這個氣,如何能嚥下?

    來人正是鄭虎,之前他同曹甲、曹乙等去內院尋田氏,回來示意已經得手。

    曹的心不敢鬆懈,想著是不是該給九阿哥找點事做,讓他「忙活忙活」,省得他整日裡沒事找事。

    他可沒有自信,今天這一番對峙,會讓九阿哥收斂。要是那樣的話,他也不會覺得九阿哥咬手。

    仗著腰子說兩句狠話,實是不頂什麼用。只是讓九阿哥曉得。不要逼人太甚,讓其有所顧忌罷了。

    曹出了門口,卻見聽了一輛馬車,魏黑騎在馬上,轉頭沖車廂裡說話。

    曹上前兩步,對魏黑道:「既是人帶出來了。魏大哥先送回府。尋個太醫給她開個安神地方子。我要出城一趟,今晚回不來了。魏大哥代我同父親說聲。」

    話音未落,就聽車廂裡有人道:「上來吧,為父陪你同去。」

    卻是曹寅的聲音,曹聞言一怔。

    車簾已經打開,裡面坐著的不是曹寅是哪個?

    曹寅沖兒子招招手,曹過去上車。卻是不曉得該說什麼。

    雖說父子多年,但是曹還是不習慣依賴曹寅。如今這半天。卻是見了不少曹寅的厲害。

    一時間,曹有些不好意思。

    馬車已經動了。父子兩個卻是都沉默著,車廂裡的氣氛沉得怕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曹寅道:「曉得去御前請罪,看來你還沒有氣昏了頭。」

    這句話。卻是像誇獎,但是口氣中又帶了幾分責備。

    對於這種彆扭地關愛方式,曹感動著帶著幾分不自在。

    有一句話說得好,叫「惡人先告狀」。曹雖不是「惡人」,但是要防著九阿哥那邊借題揮,再生事端,便只能先到御前訴訴「委屈」。

    就算是這次事情了,但是九阿哥貴為皇子,心氣最高,就算是消停了一段日子,往後少不得又要再生事。

    這樣的人,真應該上消滅才能安心。

    但是,那又不現實。

    曹寅見曹不說話,已經從座位邊抹了一把匕出來,道:「忍一忍……」

    隨著說話聲,他舉著匕,往曹地臉上抽去。

    曹唬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往後避閃,後邊是車壁,哪裡避閃得開?

    雖說匕帶著皮鞘,但是因曹寅用了力氣,這一下子抽到曹臉上,卻是火辣辣地,疼得緊。

    曹只覺得眼前黑,伸手摸了摸臉上,已經是紅腫一片。

    他心裡已經是明白曹寅之意,冒犯皇子,不是「負荊請罪」就可。人老成精,這臉上明晃晃地加了這傷痕,這狀高得就刁鑽。

    即便過後九阿哥想要翻盤,怕是也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說辭。

    只是,好好地,明明是自己受了欺負,反擊了一次,卻還要遭這樣的罪,實在是讓人鬱悶。

    曹碰了碰臉,卻是疼得直吸冷氣。

    曹寅看著曹臉上紅腫的血檁子,心裡也有幾分不忍。

    曹往車廂靠了靠,低聲道:「父親,可是怪我?」

    曹寅瞇了瞇眼睛,點了點頭,道:「怪你,也怪我。許多事兒,本不應你來操心……」輕撫著胸口,鬆了口氣。韓氏跟在後邊,淚珠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她側過頭去,將眼淚擦了。

    當初在車上,因田氏鬧得很,所以被餵藥丸。她抵死不咽,掙扎不已。對方不耐煩之下,就卸了她的下巴,往她嘴裡倒了好幾粒。

    不過,經過這一番折騰,她還是慢悠悠地醒過來。

    入目是熟悉的房梁與傢俱,眼前站著地是初瑜與韓江氏,田氏腦子還反不過來,喃喃道:「我方才做了一個夢……」

    話音未落,就叫喜彩進來稟告:「格格,太醫來了……」

    初瑜點點頭,道:「快請進來。」

    田氏慢慢醒神,曉得自己不是在夢裡,忙坐了起身,要掀被子下床。

    初瑜忙上前按住,道:「田嫂子,快別起,先讓太醫給把把脈。這半日,也把嫂子嚇壞了,開些安神的藥吃了妥當。」

    「這半日……」田氏想起前地情景,臉上簾失了血色。

    她哆嗦著手臂,滿滿地掀開自己的被,見身上衣服已經不是之前地一套,不由地眼前黑。

    雖說不過是婢女出身,但是身為女子,誰不曉得「貞烈」二字。

    本就出身低微,如今又是這樣,還有什麼臉面留在世上?

    田氏的臉白了紅,紅了青地,滿是痛苦。

    初瑜也是女子,見她如何,自是曉得她怕得是什麼,忙低頭道:「田嫂子放心,衣服沾了污穢,是我方才使人換的。」

    「真地……」田氏聞言,如同絕境逢生。

    初瑜笑著點點頭,近前扶她躺好,道:「我還會騙田嫂子不成?嫂子先躺著,讓太醫瞧瞧看……」

    同往常一樣,四阿哥又是日暮放歸。

    他顧不得吃晚飯,就開始進了書房,查看這一日京城動態,其中最關心的自然是曹家馬車失蹤之事。

    下午他就得了消息,如今也是好奇得緊。

    卻是看到曹往禮部去,曹往方宅去,曹父子出城的消息。

    想著曹平素為人,四阿哥卻是不由皺眉,沉吟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戴錦,問道:「這個田氏,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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