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就是為了收拾李天羽的,林牧然自然不會退縮。
林牧然擺擺手,往前走了兩步,朗聲道:「你就是李天羽?小伙子,你應該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吧?你現在認輸投降,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李天羽目光收縮,淡淡道:「老爺子就是林牧然,古雷的師傅?你都這麼大的歲數了,還出來扯這些閒淡幹什麼?別真的到老了,再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落得一世英名都毀於一旦,那可就悔之晚矣。」
林牧然鬍子都撅起來了,怒道:「豎子無禮!」
這老爺子自恃有著一身硬氣功,自然是沒有將李天羽給放在眼中,既然是這樣,就給李天羽點兒顏色看看。他的雙手左右揮舞了幾下,掌心處活活生風,全身都已經被真氣給灌滿,力可碎裂石碑,相當彪悍。
「噗哧!」站在李天羽身邊的周雨薇突然笑出了聲音,嘻嘻道:「天羽哥,這老頭在這兒幹啥呢?莫不是打把式賣藝的?太逗了。」
這句話,氣得林牧然險些將剛剛凝結起來的真氣給震散了,苦練了大半輩子的硬氣功,一直是林牧然的自豪,竟然被人給說成是打把式賣藝的,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林牧然啪嚓一掌拍在了實木會議桌上,冷聲道:「小丫頭,你剛才說什麼?」
周雨薇很是老實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百塊錢丟給了林牧然,同情道:「老大爺,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辛苦的在這兒打把式賣藝,多不容易。這一百塊錢你收下,也別嫌少……」
「誰……誰是打把式賣藝的?」林牧然瞪著眼珠子,一巴掌將那一百塊錢給打落到了地上,怒道:「小丫頭,你別不知好歹,上邊上在站著去,這是我和李天羽間的事情。」
「切,天羽哥的事情,還不就是我周雨薇的事情?」周雨薇嘴上說著,卻偷偷瞥了李天羽,見他非但沒有要阻攔自己的意思,眼神中還透著幾分默許,這更是讓周雨薇平添了幾分小得意,往前走了幾步,尖叫道:「哎呀,老爺子也真是太厲害了,這……這是你剛才一掌打出來的?」
實木會議桌面上,被剛才林牧然一巴掌,愣是拍出了一個清晰的手指印。
林牧然是故意這麼拍的,目的就是起到震懾作用,見周雨薇、李天羽、邵丹丹的臉上都露出了駭然之色,而古雷和邵丹青的臉上,卻是露出來了崇敬的神情,這讓生性淡泊、不問世事的林牧然,嘴角也泛起了一絲小得意,挺直著身子,老氣橫秋的道:「小丫頭,李天羽,現在你們知道什麼是人外人有人,山外有山了吧?學無止境,不要有點小成績就在那裡沾沾自喜,好高騖遠……」
「是,是,老爺子說得及時。」周雨薇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緊接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惑和不屑,小聲嘟囔著道:「我就搞不明白了,就是在桌上拍出了一個手掌印,值得這麼炫耀嗎?切~~~我隨便都能拍出來。」
聲音是不大,可是卻一字不差的全都落入了林牧然的耳中,氣得這老爺子都有了一種要跳樓的衝動,這可是他苦練了大半輩子的硬氣功,先是被人說成打把式賣藝的,這回又變成了炫耀,她還……還隨便拍出來……
林牧然怒道:「小丫頭,隨便?你拍出來一個給我看看,我看你是怎麼個隨便法兒。」
周雨薇嘻嘻笑道:「老爺子,我也就是那麼隨口說說,你也別太當真了。我可不想把你給氣得好歹的,萬一嗝兒屁了,我咋辦?落得個以小欺老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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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他媽的才嗝兒屁了呢?」林牧然氣得連髒話都吐出來了,擼胳膊挽袖子上去就要揍周雨薇,古雷和邵丹青忙上來攔住了老爺子,矛頭是李天羽,咋跑到周雨薇的身上去了?沒那個必要。
這麼一說,林牧然的氣才算是稍微平息了有些,但胸口還是劇烈地起伏著,怒道:「李天羽,你給我滾過來,要是怕的話就認輸,別整一個女娃娃出來胡亂瞎扯。」
「誰是女娃娃?你說誰是女娃娃?」周雨薇豎著眉毛,往前急衝了兩步,強大的氣勢下,竟然讓林牧然情不自禁的跟著倒退了兩步。也沒有看到周雨薇有什麼動作,走過去,在實木會議桌面上就是辟里啪啦的一通亂拍。每拍一巴掌,她就往旁邊挪動一下腳步,不到幾十秒鐘,她已經沿著偌大的會議桌走了一圈兒,再次回答了原地。
瞪著林牧然,周雨薇撇著小嘴道:「怎麼樣?誰不會似的,你看我像你那樣比比劃劃的跟打把式賣藝的,大造聲勢嗎?沒有吧!老爺子,你要明白那句話,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你呀!還要再回去鍛煉鍛煉,尤其是你的心境,不能有點兒本事就沾沾自喜,不將其他人放在眼中,這樣做是相當不對地。」
實木會議桌面上,一溜兒的手掌印,密密麻麻的都排滿了,這……這可是把邵丹青和古雷震驚得不行,更為激動的就是林牧然,本以為是震懾李天羽等人一下,反而落得個自作自受的下場。再聽到周雨薇的奚落,他是真的受不了了,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兒,有慚愧,有震驚,有恍然,有悔意……所有的滋味兒混雜在一起,就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各種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股腦兒的全都湧了上來。好好的在山中修煉都好,何苦摻合著這種事情來?這下可倒好,怎麼辦?被周雨薇生生地將了一軍。
再就是,林牧然也搞不明白了,自己苦練了大半輩子的硬氣功,才有了今日的境地,這小丫頭是咋練的,就算是打娘胎沒出生前就開始練,也未必呀!懵了,他目瞪口呆的望著周雨薇,整個人都陷入了迷惑和震驚中。
不是他震懾別人,反而是讓別人把他給震懾住了。
看到這樣的一幕,古雷和邵丹青互望了一眼對方,不禁面面相覷,怎麼辦?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怎麼都要找個台階下來,否則老爺子還不氣個好歹的。古雷忙跳將出來,大喝道:「李天羽,今天你才是正主,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何必龜縮在娘們兒的背後不敢出來見人?」
李天羽聳了聳肩膀,走到了周雨薇的面前,淡笑道:「未必苦練就能夠達到一定的境界,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妙手偶得!世間萬物都是相吸相關的,假設說是練武吧?整日裡也不跟人交流,就是一味兒的在那裡苦練,也只能是閉門造車。下廚,顛大勺可以鍛煉臂力;每日的晨跑可以鍛煉呼吸和腿力;生活中的一點一滴,每時每刻,都是一種鍛煉。所以說了,練功沒有什麼時間長久之分,而是在於修煉的境界上。」
彎腰撿起了剛才被林牧然打落在地上的那張一百塊錢,李天羽隨手一切,那一百塊錢竟然比刀鋒還要鋒利,生生將實木會議桌面的一角給斬斷了下來。啪嗒!小木塊掉在了地上,李天羽笑望著林牧然,淡淡道:「怎麼樣?老爺子,你明白我說的了嗎?要不要動手比試,隨便你了。」
時間彷彿都停頓了下來,空氣中透著幾分沉悶的味道,讓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林牧然的身上,而林牧然整個人卻微閉著眼睛,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