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別亂動,咱倆盡量往車前擋風玻璃上壓著,先讓兩隻車前輪著地。」幸虧這是小薇,不是一般的女人,換作是沈倩和曾思敏,都有可能會嚇得失魂落魄,沒有了主意。小薇本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在這種關鍵時刻正是沉著冷靜,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重重地點點頭,和李天羽一起撲倒在了車前擋風玻璃旁。
就這一下子,兩隻車前輪還真的著了地,但只是停頓了不到兩秒鐘,就像是壓蹺蹺板似的,兩隻前輪竟然又微微敲了起來。李天羽心叫了一聲不妙,一隻手扯著周雨薇,另一隻手抽出腰刀,用著近乎於閃電般的速度,劃破車窗,同時將隔斷的安全帶給投射了出去,剛要繫在了國道邊的另一處防護欄上。
安全帶瞬間繃緊了,車子終於算是平緩了下來。可是,那防護欄根本就承受不住這麼強大的拉扯力,已經看到防護欄在一點點變形,甚至都聽到了鋼鐵彎折的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
車子不怕,沒了就沒了,關鍵是人怎麼逃脫出去。
周雨薇什麼都沒有說,一直在緊咬著嘴唇,甚至連吭都不吭一聲,只是冷靜地望著李天羽。她知道在這種關鍵時刻,時間最為寶貴,她是天下第二聰明人,當然沒有天羽哥這個天下第一聰明人厲害了!任何的爭執,唯一的結果就是拖延了逃生的時間,也就是危險多一分。該閉嘴的時候就要閉嘴,保持冷靜才是最重要。她相信李天羽,比相信自己還要相信。
本來,按照李天羽原來的意思,是用妖刀將車窗車底地切割開,然後他們兩個從車窗爬出去。只不過是瞬間,李天羽就否定了這個觀點,第一,車子離地面還是有些距離,不可能一下子就跳到地面上。而且,人在往前跳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向後的後蹬力,這種力量就算盡量小心,可在這種關鍵時刻,也還是有可能蹬得車子墜入山谷中。第二,他要在這裡拽著安全帶,就算是周雨薇出去了,可他怎麼出去?倒不是怕死,只不過是李天羽明白一點,要是自己沒有脫離危險,周雨薇肯定不會第一個跳出去。
不能再拖延了!
李天羽的口中還叼著煙,輕吸了兩口,淡笑道:「小薇,你看到咱們放在後備箱的那些東西了嗎?你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將那些東西都從那扇被創破的車門丟出去,我相信你!」
「天羽哥,我能行!」不敢動作過快,可又怕動作太慢了,防護欄承受不住車子下沉的力量,突然斷裂。所以,被看周雨薇的臉上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她的心卻早就已經懸到了嗓子眼兒,一步一步地車後備箱挪去,沒走一步,防護欄的嘎吱聲彷彿就加大一分。
後備箱是真的沒少裝東西,這都是大灣村的村民每次都會給李天羽拿的,幾隻野兔、山雞、還有一隻狍子。這些是沒什麼多大的重量,關鍵是後備箱中還擺放著一箱箱的甜心桔和開心桔,將後備箱塞得滿滿的,至少是有幾十箱。
大灣村的桔子一直是分為四種:金桔包裝成開心桔,蜜桔包裝成甜心桔,一種就是比較雜亂的,用作天羽飲料廠六大飲品系列的原材料。最後的一種,是桔中的精品,是老唐等人特意挑選出來的,作為桔香液的試驗品。也幸虧是試驗品,還沒有那麼多,否則,車子早就墜入了山谷中。
小心謹慎,就這麼一步一步,終於是挪到了車後備箱。回頭看了看李天羽,見他在衝著自己淡笑著點了點頭,周雨薇似是有著無窮的力量,當手掌接觸到紙箱的那一刻,她的嬌軀還有些微微顫抖著,可還是抓起箱子丟了出去。
「轟隆!」差不多兩分鐘才傳來這一修武傳小說5200聲悶響。真的沒有想到山谷會這麼深,周雨薇緊張,其實,李天羽更是緊張,不要忘記了他的手中還握著安全帶,更能體會到時間的緊迫和萬分的艱險。不過,他沒有去催促周雨薇,只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不能給周雨薇半點兒的心理壓力。
扔下去了一隻箱子,周雨薇整個精神放鬆了許多,乾脆連腰都不直起來了,抓著往出就扔,抓著就往出扔,動作快速,而且扔得還相當準確。連周雨薇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她修煉了五線圖--歡喜禪的效果。沒幾分鐘,車上的幾十個箱子竟然都被周雨薇給丟了出去。其餘的東西也沒剩下,能丟的都丟出去了。等到她再次走回到車前,車子早就已經放平,兩隻前輪也抓在了地面上。
李天羽讓周雨薇坐到駕駛位,就像是往常那樣加油門,往前急衝就行。幸好的這是四輪驅動,在猛然加油急衝的剎那,兩隻前輪摩擦著地面,李天羽也趁機用盡全身的力氣,拽著那安全帶。「嘎吱嘎吱」的護欄聲響的愈發激烈,終於是傳來了「蓬!」的一聲,防護亂斷裂,李天羽受到強大的慣性,直接摔坐在了座位上。幾乎是與此同時,車子也終於竄了出來,拐到了國道上。
又是兩分鐘,山谷地下傳來一聲悶響。
死裡逃生,兩個人望著對方,都是激動不已。小薇從座位上竄起來,直接撲入了李天羽的懷中,李天羽也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肢,兩個人就這麼擁著對方,嘴唇湊到一起,熱烈地狂吻著。只有在生與死交替的剎那,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生命的可貴之處。良久,良久,兩個人終於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對方。直到這一刻,周雨薇的嬌軀還在微微顫抖著,回想起剛才的一幕還跟做夢一樣。
撇著小嘴,周雨薇滿面的迷惑:「天羽哥,你說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一塊岩石橫臥在道中間?石壁上的岩石要是真的落下來,跌入了山谷中,怎麼可能會落到山道間?」她提出的這個問題,李天羽早就發現了,石壁的中間有凹陷處,而山道剛好就在這凹陷處的正下方,岩石落得再多,也不可能落到山道上。
李天羽聳了聳肩膀,笑問道:「你說呢?為什麼會這樣?」
周雨薇哼道:「那還用說?肯定是有人知道我們從大灣村回來的線路,要加害我們。至於加害我們的人,可能有兩種,第一就是那些來村中收購桔子的二道販子,我們的飲料廠嚴重侵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要是報復很有可能。不過,他們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麼幹吧?這可是害人性命的勾當。相比較,我反而更傾向於第二種,放岩石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唐寅的人,他這人什麼卑鄙無恥的事情都幹得出來。見三聚氰胺和鉛超標,酒精中毒事件沒有將我們給害倒,就再生這麼一計,非弄死咱們不可。」
李天羽大笑道:「哈哈!不管是誰謀害咱們,你還有什麼策略嗎?」
見李天羽沒有反對,周雨薇更是得意,渾然忘記了剛才的驚險,神采飛揚的道:「我小時候在鄉下的姥姥家,每逢冬天,都是在雪地上掃出一小塊空地,撒上點兒小米,將笸籮照在空地上,再用樹枝將笸籮支撐起來。樹枝上繫著繩子,我和二姐貓在旁邊隱蔽的地方,要是有鳥兒下來吃小米,我們就輕輕一拉,保準能將鳥兒給捕捉到。所以說了,好不容易佈置的玄機,哪肯就這麼白白錯過大飽眼福的好機會?我可以確保,陷害我們的人肯定就是暗處窺視著我們。我們應該來個欲擒故縱的計謀,來玩玩他們。」
沒有問周雨薇這個欲擒故縱到底是什麼計謀,李天羽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道:「那你還猶豫什麼,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