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孔二說的那樣,李天羽和林可欣真的陷入了危機中。李天羽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想曾思敏、戴夢瑤和周雨薇,他整個人的精神有大半都要來應對行如鬼魅的陸放之,這家伙的動作太快,手中的彎刀就像是兩條毒蛇,時不時的吐著舌芯。這要是被咬上一口,絕對不比真正的毒蛇還要厲害。毒蛇咬中身子,還有時間進行急救,可要是被彎刀給挑中,不死也要脫層皮。
“哧!”在李天羽躲閃的空檔,被橫掃過來的彎刀劃破皮膚,衣衫破裂,傷口翻翻著,滲透出了絲絲的血跡。這倒不是說李天羽的身手不如陸放之厲害,而是他的精神是在一分為三,提防著旁邊挺身而立的李慕白,擔心著坐在車內、被兩個野獸般的歐陽左、歐陽右襲擊的林可欣,剩下的大半來應對陸放之,沒有被立即放倒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兩支扎槍深深的插入車輪胎中,悍馬就像是失去了雙腿,只能是無力的呻吟,卻再也沒有奔逃的力氣。幸好的是車窗玻璃還算是夠堅厚,那兩個野獸般的家伙,狠命的砸著,“砰砰”作響,卻還是沒有將車窗給砸碎。
歐陽左和歐陽右是雙胞胎,心靈相通,在沒有說話和眼神下,她們同時將插入車輪胎中的扎槍給拔了出來。閃到一邊,攢足全身的力氣,對著其中的一扇車窗玻璃炸了下去。卡嚓!特制的有機鋼化玻璃,還是在兩個野獸的力量下,炸裂了。再有一下,玻璃肯定會被敲碎不可。
連李天羽都陷入了危機中,林可欣寧可自己出了事情,也不想讓李天羽分心。置之死地而後生,在這個慌亂的時刻,林可欣反而安定了下來,一通翻弄,竟然讓她在車內找到了一把螺絲刀。人到危機的時候,即便是一根筷子都能成為武器,林可欣不動聲色的緊攥著螺絲刀,神情依然是那麼的慌亂,心中卻早就已經有了決意。
李慕白的手中拎著酒瓶,自顧自的喝著白酒,似是沒有去看搏斗中的李天羽和陸放之。但是他對李天羽造成的威脅,卻無法估計。越是不起眼的人,有可能就是埋藏得最深的人,李天羽深信這一點。李天羽不敢放手一搏,陸放之卻是得心應手,一刀劃破了李天羽的皮膚,滲出來的血水,更是刺激了陸放之的動作。他就像是一只嗜血的狂魔,嘴角泛著詭異的笑容,出刀的速度更快,更是讓人捉摸不透刀勢。
都說是見面遠勝聞名,可是在陸放之看來,響遍大江以北的李天羽也就是那樣兒,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天羽社的社長,承天集團的公子、十二生肖的白金龍,每一樣聽起來,名頭都挺響的,卻是這個慫軟蛋。見面不如聞名才對!陸放之咬著牙關,一想到再多給李天羽放點兒血,雙眼就放光。
“嘩啦!”一陣碎玻璃的聲音突然響起,伴隨著的還有林可欣出尖叫聲。不用去看,李天羽也猜得到,車窗玻璃終於被那兩個野獸般的男人給敲碎了。
“小心!”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慕白突然爆喝了一聲,飛身而上,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利劍,劍身柔軟如蛇,彎曲著直取李天羽的咽喉。蛇劍,平日裡都是纏繞在腰間當作腰帶用,想要用的時候,輕輕一按卡簧,立即彈射而出。攻其不備,殺敵於無形,端的是厲害無比。
李慕白這樣做,是因為他看到一直躲閃的李天羽,在面對著陸放之攻出的彎刀,竟然沒有再多躲閃,而是微微頓了頓。這動作微乎其微,不是細心的人很難察覺。其實,不用李慕白示警,陸放之也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妙,李天羽那輕微的一頓,正是兩把彎刀交錯的中間空隙,也是他的軟肋。
哼!陸放之的丹鳳眼輕微收縮,迅速將彎刀橫握,試圖用刀把硬撞李天羽的小腹。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毫不起眼的妖冶幽藍色光芒閃過,沒有任何的聲音,兩把彎刀的刀把就像是豆腐撞到了刀口上,齊根而段。沒有看清楚李天羽是怎麼出刀的,但是陸放之從內心深處湧出了一股子寒意,甚至連汗毛都豎立了起來。這種感覺,陸放之都不記得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來過的,他知道,他是躲不過四號小說5200這一劫了,甚至都想像得到刀鋒切入皮膚,深深插入內髒的冰涼感覺。
可是,李天羽手中的妖刀沒有再往前送,倒不是說他突然大發善意,而是他擔心林可欣,還有李慕白的蛇劍已經到了他的咽喉前。即便是能夠殺了陸放之,又能怎樣?他可不想一命抵一命。心隨意動,妖刀輕輕一點蛇劍的劍鋒,就像是點中了蛇的七寸,蛇劍頓時軟化下來。趁著這個空隙,李天羽飛身急退,還沒等到悍馬車邊,就聽到了一聲野獸般的嚎叫。
這一幕,不僅僅是李天羽,把李慕白和陸放之都驚呆了。
本以為就是一個千嬌百媚、懷揣六甲的弱女子,歐陽左和歐陽右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在敲碎車窗玻璃的那一刻,歐陽左直接就將手臂伸了進去,想要抓住林可欣。林可欣猛地往座位上一撲,手中的螺絲刀奮力的刺了出去。噗哧!螺絲刀深深的扎入了歐陽左的眼睛中。鮮血四溢,連眼珠子都冒了出來。
“臭娘們兒!我他媽的玩死你,爆你的菊花。”看到大哥受傷,歐陽右竄了上來,沒有去開車門,而是一扎槍順著破碎的玻璃刺進了車內。剛才的那一螺絲刀暗殺,林可欣的心都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她哪裡干過這樣的事情。看到扎槍刺進來,她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
車內的空間本來就小,連個躲閃的地方都沒有。眼看著扎槍離小腹越來越近,林可欣的腦海中閃出了一個念頭,倒不是害怕面對死亡,而是不能讓扎槍傷害了她肚中的寶寶。都說是母愛堪比天地,情急之下的林可欣都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股子力量,竟然雙手攥住了槍頭,愣是沒讓扎槍在前進一步。
順著她的小手淌出了汩汩的血水,歐陽右怒道:“騷婊子,看我怎麼玩弄你!啊……”口中大喊著,雙臂灌注於扎槍,想要用力的扎進去。
單單只是比力氣,女人先天上就要比男人弱一些。能夠抓住扎槍,沒有被一槍刺進腹中,已經是林可欣的極限。再受到歐陽右灌注的全力,林可欣是真的有些攥不住了,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槍尖距離小腹越來越近,都將衣服給刺得深深的險了進去,她已經感受到了肌膚撕裂般的痛楚……
倏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車窗外閃過,林可欣還以為是錯覺,緊咬著香唇,滲出了絲絲的血水,大喊道:“老公!”看到了摯愛的人,就像是有一針興奮劑注射進入了身體中,林可欣使勁全身的力氣往外急推。她倒是沒有去想怎麼將槍尖推出去,只要是不再刺入她的身體就算是萬幸了。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她握著的半截槍尖陡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難道是對方松手了?不可能!事情不容林可欣去思考了,受著強大慣性的作用,她已經一頭撞向車門,握著的那半截去槍尖愣是從窗口又刺了回去。
噗!槍身的對面不再是空氣,而是此中了什麼東西,緊接著就是歐陽右的身體被貫穿,撞到了車門上。受到這慣性的沖擊,林可欣又倒跌到了座位上。是李天羽,是李天羽在關鍵時刻一刀斬斷了扎槍。兩個互相作用、較勁的兩個人中間突然失去了連接,自然而然的要同時向著中間沖撞。比歐陽右幸運的,就是林可欣握著的那半截槍身扎入了歐陽右的心髒,再受到歐陽右的沖擊,反而沒有任何的損傷。至於歐陽右手中的那半截扎槍,槍身光禿禿的,竟然破門而入,緊貼著林可欣的小腹,插入到了座位上。
林可欣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兔子,腦海中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呆住了。
“快走!”李天羽反腿側踢,將歐陽左踢向撲過來的陸放之和李慕白,他自己從車頂翻身跳過去,妖刀切豆腐般將車門給劃破一個大洞,拉著驚魂未定的林可欣奪路而逃。
“想走?你受死吧!”陸放之的腳步在車身上蹬了一腳,彈射著向著李天羽追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警笛聲大做,至少是有四、五輛警車,從四面八方蜂擁了過來。
李慕白喝道:“陸爺兒,咱們趕緊撤吧!再遲,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