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真的沒有想到連乘坐飛機都會跟她趕在一個航班。李天羽本來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沒好氣地道:「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想要追求我就明說,在南豐市的時候就糾纏我,現在在北京了,竟然還是這樣,我明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感覺。你就是脫光帶了衣服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會硬起來。」
李天羽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周圍的人還是都聽到了,將目光落到了籐澤丹子的身上,悄聲地嘀咕了起來。籐澤丹子狐媚的臉蛋泛起了兩團酡紅,又羞又急道:「你……你混、蛋……」
「你才知道嗎?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李天羽翻著眼皮,都不正眼去瞭籐澤丹子一下。
坐在李天羽身邊的也是一個女生,看上去也就是十八、九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一身學生制服,小腿上裹著絲襪,腳上是高跟鞋,身材稍胖,圓圓的臉蛋,一雙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李天羽,然後將目光落到了籐澤丹子的身上,用著不太流暢的普通話,緊張道:「丹子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我惹這位先生不高興了?」
「沒有!」籐澤丹子狠狠地瞪了李天羽一眼,輕聲道:「玲奈,你別坐那個座位了,我來坐這裡。」
李天羽轉過身子,問道:「你是日本人?」
「是的,我叫做渡邊玲奈,是和丹子姐姐一起來北京玩幾天的。」這個小女生看來挺單純的,在回答李天羽問話的同時,還將小手伸了出來,笑道:「咱們坐在一個座位,用你們中國話說,這就叫做緣分,還請你多多關照。」
「關照個p!我最討厭日本小娘們兒。」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李天羽可能還會跟這個小女生閒聊幾句,開開玩笑。可是今天不一樣,本來見到籐澤丹子就已經夠窩火了,而這女生竟然還是籐澤丹子的朋友,自然是順帶著一起都怨恨上了。倒不是說李天羽的心眼兒小,而是他打心底就對日本人沒有好感,再加上籐澤丹子三番五次的跟他過不去,這要是再忍耐,還以為咱們國人無能似的。
渡邊玲奈沒有想到李天羽會這麼說話,一下子愣住了,小臉蛋漲得通紅,眼淚都快要下來了。籐澤丹子蹙著黛眉,將渡邊玲奈拉了起來,輕聲道:「玲奈,你去前面我的座位上去坐,快去。」
看了看李天羽,渡邊玲奈的眼神中充滿了惶恐,小聲道:「丹子姐姐,這個人好像是精神有點兒問題,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前面做吧!反正那裡也有座位。」
「精神有問題?對,你還真說對了,他確實是精神有問題。」籐澤丹子白了李天羽一眼,讓渡邊玲奈自己去前面坐,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精神有問題,她才會在這裡看著他。要不,等會兒這個精神病人四處亂跑,就麻煩了。
就是這麼簡單一說,單純的渡邊玲奈竟然就相信了,在臨走之前,還不忘記提醒籐澤丹子注意點兒,實在不行就報警。一直看著渡邊玲奈走到前面坐下了,籐澤丹子的臉頰頓時冷若冰霜,用胳膊肘撞了李天羽一下,忿忿道:「你還算是男人嗎?我對你是越來越討厭了。你要是有什麼火氣儘管衝我發,跟我的朋友冷嘲熱諷的幹什麼?她還是小丫頭,你也太狠毒了。」
「非禮了……」李天羽突然站起身子,高聲喊叫。
周圍的人原本就注意到了李天羽和籐澤丹子,現如今聽李天羽喊非禮,幾個男人都來勁兒了,紛紛跟著起哄。這下,籐澤丹子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眼睛狠狠地盯著李天羽,看她的架勢,是恨不得將李天羽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空姐走了過來,微笑道:「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李天羽手指著籐澤丹子,大聲道:「她非禮我!」
這要是再不解釋,屎盆子就扣頭上了,籐澤丹子忙解釋道:「小姐,他是誣賴,這純粹是造謠……」
李天羽瞪著眼睛道:「我造謠?你說,你剛才有沒有親我?」
籐澤丹子又羞又窘,急道:「我……我沒有……」
「沒有?哼!」李天羽轉過臉,對著那個空姐說道:「周圍的人可以作證,不信,你問問他們。」
周圍四五個,都是男人,他們幸災樂禍地起哄道:「對,對,我們親七十三燃文眼所見,剛才那個美女是親了這個男的。」
李天羽挑動著眉毛,得意道:「怎麼樣?我說的是真的吧!」
「哦?要我給你換個座位嗎?」至於親沒親,那空姐可是沒有興趣,她只是想盡快解決問題。
「換座位行!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我白白遭受凌辱,我要討回個公道。」
「那你想怎麼樣?」那空姐還是面帶微笑。
李天羽理直氣壯地道:「很簡單,她親我了,我也要親她一口,才算兩清。」
「什麼?」籐澤丹子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再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了,叫道:「李天羽,你別得寸進尺……」
那空姐也覺得李天羽的提議有些過火,再看到籐澤丹子的情緒比較激動,忙勸說,什麼親不親的,飛機就要起飛了,都退讓一步,由籐澤丹子給李天羽道歉賠個不是,就算了。事到如今,籐澤丹子也沒轍了,道歉總比被親好些。這個混、蛋!籐澤丹子的心中嘀咕著,嘴上還是跟李天羽賠了不是。
「算了,算了。」李天羽擺出了一副很大度的模樣,直氣得籐澤丹子牙根癢癢的,就算是讓她上去咬李天羽一口,估計她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李天羽就像是沒有看到,又將那份報紙蓋在了臉上,睡覺去了。本想尋李天羽的晦氣,剛剛和渡邊玲奈說李天羽是精神病,佔了點兒上風,竟然又被他給反將了一軍,這讓籐澤丹子無論如何都嚥不下這口氣。
深呼吸了幾口氣,籐澤丹子盡量將翻滾著的內心平緩下來,輕聲道:「李天羽,我想好好跟你談談,我們中間可能是有誤會。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這次是真正的向你道歉,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李天羽沒有任何的反應。
竟然沒有上鉤,籐澤丹子面色微變,咬了咬牙,伸手摟住了李天羽的胳膊,嬌軀依偎在李天羽的身上,柔聲道:「可能是你不太瞭解女人,當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被你身上流露出來的男人氣息所吸引了。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引起你的注意,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過不去,其實,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是很在乎你的。」
李天羽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將臉蛋貼在李天羽的胳膊上,籐澤丹子的眼神比較複雜,喃喃道:「你知道嗎?其實你有時候是真的好過分,我也不想那樣的,就是看不慣你的那份清高孤傲的模樣。天羽社的社長、堂堂的白金龍又怎麼了?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你不應該……」怎麼連這些都說出來了?籐澤丹子用力地推了李天羽一下,忙將後面的話給嚥了回去。
「你對我還挺瞭解的呀!怎麼不往下說了?」李天羽扯落報紙,歪著腦袋望著籐澤丹子。
「你想知道?」籐澤丹子眼前一亮。
李天羽聳了聳肩膀,淡淡道:「我不想知道,不過你要是說的話,我聽一聽也無所謂。」
籐澤丹子抱著膀子,斜靠在了椅背上,撇嘴道:「我還不想說了呢?睡覺!」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就像是在互相較著勁似的,誰先開口說話誰就輸了。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飛機在空中飛行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再有一個小時就到南豐市了。
「都不許動,搶劫!」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斷喝響起,將兩個人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順著聲音望過去,就見到在過道上,站著三個壯漢,他們的穿著比較普通,手中握著衝鋒鎗,頭上戴著面罩,只露出了射中凶光的眼睛,狠狠道:「我們只是想搞點兒錢,不想害人性命。現在聽我說,你們都不要亂動,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其中一個壯漢從腰間摸出來了一顆手雷,攥在手中,連原本要靠過來的兩名乘警都站定了腳步。至於機艙內的乘客,一個個都渾身顫抖著,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這可不是鬧笑話的,惹怒了這群亡命之徒,就有可能落個機毀人亡的下場。
又一個壯漢將背著的挎包打開,沿著過道往裡走,邊走邊喊道:「將錢和首飾都放入包中,快點兒!等會兒我們要再搜一遍,發現誰私藏了東西,我們的槍子兒可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