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李天羽打來的報警電話,王所長還是嚇了一跳,他是真的怕李天羽會鬧出人命或者是留下什麼線索來。接到電話,他再也沒有心思坐下來跟賈良胡扯了,忙揮手叫上幾個民警,駕駛著警車就往郊外趕。
當然,他們不會遇到李天羽駕駛的吉普車。李天羽早就已經從另外一條路,趕往市中心了。這一路上,狂奔疾馳,等到他們來到這個連鳥都不拉屎的偏僻地方,還是心中有些發毛,羽哥也真是夠狠的,竟然連這樣的地方都找得到。不過,等到他們看到躺在地上佝僂著身子,下*身一片血肉模糊的時候,都嚇了個夠嗆。
槍殺案、滅門案、撞車案等等,王所長經歷過的案件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看到過的屍體慘狀也是相當多,但還是第一次看到被人給砸蛋的。他是真的忍不住了,手扶著車頭狂嘔了幾口,然後叫道:「你們都tmd愣著幹什麼?趕緊叫救護車啊!」
「哦,哦……」其餘幾個民警這才稍微反應過來,忙撥通了120急救中心電話。
王所長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小心地將手指探到了陸放歌的鼻子下,呼吸很微弱,至少是還有呼吸,這讓他懸著的一顆心稍微有了些許的安慰。旋即,他又大聲讓幾個民警四處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和證據。要是找到了,第一時間通知他。當然,他也會在第一時間偷偷地毀滅掉證據。
不過,他這點絕對是多餘,除了陸放歌的那部手機之外,周圍再沒有任何的線索。想想也是,像是羽哥那樣精明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留下線索呢?自己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王所長自嘲了兩聲,就聽到一民警驚呼道:「所長,被害人醒過來了……」
「啊?」習慣性地摸了摸手槍,王所長的腦筋迅速盤算著,是不是應該幹掉了陸放歌滅口。蹲下*身子,王所長仔細地看了看,裝作才認出來是陸放歌似的,叫道:「這不是陸大導演嗎?怎麼會是他?」用力地搖晃了幾下陸放歌的胳膊,王所長問陸放歌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誰對他下的毒手。
看到了警方人員,陸放歌的精神振作了不少,抓著王所長的手,斷斷續續地道:「是……是……」
一直是,還不說出來是誰,這可是把王所長給急壞了,他回頭看了看其他的幾個民警,喊道:「你們愣著幹什麼?找線索,快去!」看著幾個民警都走遠了,王所長回車內取了一瓶礦泉水,給陸放歌餵了幾口,再次問道:「陸導,你別著急,慢慢說,我們一定將嫌疑人緝拿歸案,給你個說法。」
大口地喘息了幾下,陸放歌強忍著疼痛,大聲道:「是老疤,是tmd老疤害我,我……我tmd不是男人了……」說著,陸放歌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在寂靜的深夜,本來這地方就夠偏僻了,再加上蕭蕭的風聲和陸放歌的哭聲,怎麼感覺都透著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王所長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一顆懸著、緊張的心倒是放鬆了不少,他搞不明白,怎麼就變成了是老疤干的了?難道真的不是羽哥?那要是真的,這羽哥是太高明了。這麼一想,王所長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確定是老疤?沒看走眼吧?」
「沒有,絕對沒有!」陸放歌咬牙切齒地道:「肯定是老疤,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是他。」
王所長嗯了一聲,乾咳兩聲道:「你現在能做筆錄嗎?我們希望你堅持一下,你給我們提供的線索越多,我們就越能夠盡快抓到嫌疑人。」
「能!」陸放歌咧咧嘴,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的經過敘說了一遍。當然,他講的就是怎麼從公司下班回來,在路上和老疤的人發生口角,有交警作證。然後對方在他們家的住宅小區設下了埋伏,將他給抓起來,再帶到這個廢棄的廠房,怎麼樣對他下毒手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雖然是沒有看到,但單單只是聽陸放歌訴說,王所長都感到頭皮發麻,後背直冒涼風。真是夠奇怪的,被砸成了那樣,這傢伙竟然還清醒的這麼快,還能夠將事情的經過敘說得如此詳細。連王所長都有點兒相信,這件事情就網游之玩轉宇宙全文閱讀是老疤幹得了。
不管怎麼說,不跟李天羽扯上關係最好。王所長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丟失了頭頂的小小烏紗帽是小事兒,惹怒了李天羽,沒準兒下一個被砸蛋的人就是自己呢?王所長可不敢再往下想了,大聲道:「你們那邊發現了什麼線索沒有?」
「天太黑,什麼都沒有找到。」幾個民警均是搖了搖頭。
陸放歌叫道:「還找什麼線索呀!肯定就是老疤干的,你們趕緊將他給抓起來,別讓他逃掉了。」
這樣的人,是怎麼拍出電影來的呢?王所長感到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了,救護車已經趕了過來,幾個民警幫著醫務人員七手八腳地將陸放歌往車上台。王所長則走到一邊,偷偷地撥通了劉三的電話,將這裡的情況跟李天羽匯報一下。
李天羽什麼都沒有聽,只是反問了一句:「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是老疤干的,你就趕緊去抓嫌疑人啊!我和劉三就是普通的市民,給我們打電話幹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掛斷了電話,王所長愣了愣,旋即就興奮了起來。這說明,這件事情真的和李天羽沒有關係呀!笑了兩聲,王所長立即開著警車,去緝拿老疤了。他高興,劉三也高興,即巴結了李天羽,又陷害了老疤,從今以後,他可就算是平步青雲了。
一直將車開到旅社的門口,李天羽揮手讓劉三回去吧,以後有事沒事多跟王所長聯繫聯繫,逢年過節的紅包都送上,保證以後的暢通無阻。再就是,李天羽又提醒了幾句劉三,男人是應該狠一點兒,但是也不能做得太絕,要分什麼事情,分對什麼人。給別人留一條路,就等於是給自己留條路。
這是劉三的忠告,劉三感激道:「羽哥儘管放心,我以後一定不再去幹那些損陰德的事情。盡量讓我們的兄弟正規化,學你的路子。」
哈哈!李天羽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道:「無論什麼時候,混黑社會都不是什麼好出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做正經生意,是錢賺得少點兒,但是心裡踏實,不用擔驚受怕。」
劉三苦笑道:「這我也知道,可是我又沒有什麼技能,也不會幹別的……」
李天羽正色道:「承天集團旗下有無數家公司企業,你可以搞一個加盟店,喜歡什麼,叫上你的那幫兄弟一起搞。不會沒有什麼,我會安排人來指導你們,就是怕你們吃不了這個辛苦。」
「能,能!」要是有別的生路,誰願意出來打打殺殺?終日裡提心吊膽的,即要提防著點兒警察,又要防著仇家暗地裡下手,活著累不說,精神也是一種煎熬。要是真的能洗白自己,苦點兒、累點兒又算得了什麼?劉三退後一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顧李天羽的勸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哽咽著道:「羽哥,我劉三從小就出來混,連我爹娘都看不起我,你是第一個把我當人看的人。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別哭哭啼啼的了,多大個事兒啊!別忘記,咱們是爺們兒。」李天羽拍了拍劉三的肩膀,讓他趕緊回去吧!至於加盟公司的事情,李天羽會找人安排,跟他聯繫的。
劉三感激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走了。
救一個處在邊緣的人,也是一件幸事!李天羽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一直看著劉三消失在了黑暗中,才轉身要往旅社裡面進。突然,一道玲瓏嬌小的身影從旅社裡面閃了出來,擋在他的面前。
來人是個女孩兒,而且還是個美女。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褲,勾勒出了一條條浮凸玲瓏的優美曲線,秀髮紮了起來,梳成了馬尾辮,從裡到外透著精明。她的長相也極是漂亮,鵝蛋兒臉,尖尖的下巴,眼睛不是特別大,卻是恰到好處、明亮動人,水汪汪的會放電,有時候瞇瞇的微笑,又幾分頑皮。笑的時候會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臉頰上還有兩個小梨渦,相當惹人喜愛。
看到她,李天羽卻是一點兒也笑不出,原本的微笑也變成了苦笑,歎聲道:「敏兒,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