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天羽胸口的血水越滲越多,都快將大半邊身子給染紅了,王振東忙扶著李天羽走進了醫務室,讓醫務人員精心給包紮了起來。忙完這一切,都已經是晚上十點來鍾了。按照李天羽的意思,他是想馬上回租住屋去,卻沒想到王振東接到了一個電話,竟然是杜開山打來的。杜開山問王振東有沒有時間,讓他約上李天羽,幾個兄弟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在一起喝酒聚一聚。
王振東將手機按了免提,大笑道:「你這電話打的可是太巧了,我正和小羽在一起呢,我們倒是想過去,可是小羽受傷了……」
「什麼?傷的怎麼樣?沒事吧!」杜開山的聲音很是關心的樣子。
聽著王振東和杜開山的對話,坐在旁邊的李天羽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杜開山有些讓人理解不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好人,滿臉的正義之氣,還幫過李天羽不止一次的忙。但是,李天羽總是感覺這個人太過於熱情了,熱情得太做作了。只能是有兩點可能,第一:這個人天生就是熱心腸,豪爽,喜歡交朋友。第二:這個人的心底埋藏著什麼大秘密,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骨子裡面是什麼,卻是讓人捉摸不透。
說句實在話,李天羽不想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可是,他又想知道杜開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衝著王振東擺了擺手,去,現在就去。
既然李天羽都這麼說了,王振東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他只是擔心李天羽剛剛受傷,喝酒不太好。李天羽笑著說,難道在一起非要喝酒嗎?他大可以水代酒,跟杜大哥聚一聚就行。電話那邊的杜開山反而有些不樂意了,非要讓李天羽好好養傷,兄弟們在一起聚,什麼時候不能聚?大可等傷好了,再聚也不遲。
李天羽的一再堅持下,杜開山歎了一聲道:「行,那就趕緊過來吧!我在南豐大酒店等你們。」
對於那樣的地方,李天羽認為沒有意思,要喝酒就應該去街邊夜市的大排檔,那吃起來才有味道。南豐市有夜市小吃一條街,每當夜晚時分,是相當的繁華熱鬧,就在步行街旁邊的一條街道。街道不是很寬,兩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位,油炸、水煮、麻辣燙、撒尿牛丸、小籠灌湯包、擔擔面、糊粉湯、煎餃、年糕等等幾十樣小吃,全國各地稍微有點兒名氣的小吃,幾乎都彙集於此。
李天羽跟戴爺打了個招呼,才跟王振東來到了南豐小吃一條街。有警車開路,一路上幾乎是暢通無阻。將警車停到路邊,沒有人敢過問。走在街道中,酸辣、油煙、肉香等等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不住地飄入人的鼻子中。本來都沒有什麼食慾的李天羽,一聞起來,也已經是垂涎欲滴,口水不住地往肚子裡面咽。
又往前走了幾步,一眼就看到身材高大、滿面正氣的杜開山。他的雙手分別抓著肉串,一邊吃著,一邊笑著衝他們點頭,讓他們趕緊過來。連李天羽都是食慾大振,就更別說是貪吃的王振東了,這傢伙晃動著肥胖的身軀,幾步就到了杜開山的面前,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搶奪過杜開山手中的肉串,就大口地嚼了起來。
杜開山迎著李天羽走過來,關切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就受傷了呢?誰幹的?」
李天羽淡笑道:「沒事,那人已經得到了懲罰!」
王振東吃的滿嘴流油,不忿地道:「他奶奶個腿的,還能有誰?還不是唐寅那個王八羔子幹的好事!哼,口口聲聲說是關心戴爺,暗中卻是讓小武下手傷人,算是哪門子事兒啊!本來我對唐寅還挺佩服的,如今是越想越氣,夢瑤多虧沒嫁給他。」
「哦?是唐寅干的?」一愣,杜開山皺眉道:「這件事情可就有些難辦了,唐寅在南方實力雄厚,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如果他要是真的針對小羽,小羽的生意可就麻煩了。」
幾個人邊說邊走到了旁邊的一個攤位坐下,每樣小吃都來幾份,再來兩瓶南豐小燒。李天羽不能喝酒,杜開山給他要了兩瓶綠茶。在生意這一塊,李天羽目前也挺揪心的,如果唐寅壟斷南方的生意市場,他的天羽飲料廠可就真的舉步維艱了。
李天羽沒有說什麼,王振東可是忍不住了,拍著桌子,激動道:「小羽,那個唐寅真不是什麼玩意兒,咱們不能慣著他。反正大家都已經撕破臉了,咱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應該先發制人,否異殺物語全文閱讀則就處於下風了。」
「對!我同意東哥的觀點。」杜開山也點頭附和,大聲道:「小羽,只要是你一聲令下,我杜開山全力支持你,你想怎麼幹都行。」
李天羽吃著魷魚絲,淡淡道:「我看還是算了,這是我和唐寅之間的事情,他要怎麼對我下手,儘管來,我應對著就是了。」
「這怎麼行?」杜開山和王振東齊聲高呼,堅決反對李天羽這麼做。
「咱們是出來喝酒的,能不能不談唐寅?」李天羽低著頭,再也不說話了。
杜開山和王振東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無奈。王振東還以為李天羽是不想牽連到他們,反正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辦成的,慢慢來吧!坐下來,王振東和杜開山邊喝酒,邊閒聊了起來。自然而然地就將話茬聊到了今兒早上的槍擊案件,王振東說得唾沫星子亂噴,手舞足蹈的,那個興奮勁兒,怎麼槍殺那些日本黑龍會的狗雜碎,真是過癮啊!
杜開山大聲地笑著,說王振東干的相當不錯。旋即,他將杯中酒一口氣干了下去,眼神中的殺機稍縱即逝。可能是杜開山不想再談這樣的話題,扯著扯著,又將唐寅給搬了出來。杜開山和王振東對著唐寅都是一頓咒罵,李天羽卻是一點兒興趣都欠奉,淡淡道:「我和唐寅的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摻合進來。東哥,杜大哥,謝謝你們的關照了。飲料廠還有事,我。」
這個是借口,李天羽走了,留下了杜開山和王振東都有些莫名其妙。
杜開山喝了一口酒,壓低聲音道:「東哥,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給唐寅點兒顏色看看?」
「哦?」王振東雙眼一亮,忙問道:「你有路子?」
「那是,就是不知道東哥敢不敢幹了。」
「tmd唐寅,我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你說出來,不用你動手,我親自帶人過去收拾他。」
「那怎麼能行呢?要去咱們就一起去,怎麼都要為小羽出這口氣!」杜開山義憤填膺地道:「在南豐市的北城區郊外,有一棟廠子,你應該知道吧?叫做隆興鞭炮廠。據我調查,這個廠子就是唐寅的產業之一,不是再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嗎?那裡囤積了大量黑火藥、三味粉、鋁銀粉、合金、氧化銅、各類引線、導火索等等原材料,還有成箱成箱的成品包裝好的鞭炮,要運往全國各地的。咱們只要是趁著黑夜,偷偷丟幾個煙頭,這口惡氣就出了。」
雖然說是酒沒少喝,王振東的頭腦還算是清醒,為難道:「這樣不太好吧?你說的隆興鞭炮廠我知道,那可是咱們南豐市最大的鞭炮生產基地了,乃至全國都是屈指可數的。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太卑鄙了?」
杜開山冷哼道:「卑鄙?那是要分對誰!像是唐寅那樣無恥的小人,咱們這麼做,那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算了,你既然不敢去,我自己去,我一定要為小羽出了這口惡氣。」
「說什麼呢?我為啥不敢去?」王振東受不了激將,梗著脖子,有些不忿的模樣。
杜開山拍著王振東的肩膀,笑道:「我當然相信東哥了,不過,咱倆密謀的這件事情可不能洩露出去,要是讓小羽知道了,他肯定也會參加進來。咱們就不告訴他,等事情完成之後,給他給驚喜。」
「對,對!」王振東咧著大嘴,哈哈大笑起來。
坐在出租車內的李天羽,哪裡想到杜開山和王振東正在密謀給他「驚喜」,他滿腦子都是唐寅和曾姐。不管以前怎麼樣,今天他將小武的胳膊給撕裂,算是真的跟唐寅結下樑子了。用剛才李天羽的話來說,這是他和唐寅的事情,不允許其他人參加。這樣挑開了也好,至少他和戴夢遙不用遮遮掩掩的了,見招拆招,還管那麼多幹什麼。
按照李天羽的本意,是趕緊回租住屋,跟曾姐會合,他可不想讓曾姐和方子孝有什麼事情發生。可就在出租車行駛到廣場附近的時候,接到了周雨薇的電話,廠子出事了,讓他趕緊過去。想想整整兩天沒回廠子了,可欣又在醫院照顧他的父親,廠子都是小薇一個人來處理,他還真的有些不太放心。如今,聽到了周雨薇的話,心內一驚,忙問是怎麼回事。
周雨薇急道:「天羽哥,這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等你過來,直接來單位宿舍,我在宿舍裡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