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聚餐!王裕珍已經得到了李天羽的交待,多買些肉、蔬菜,甚至還扛來了幾十箱啤酒,一律是廠子出錢。然後,王裕珍帶領著那十個大灣村來的女人給三個做菜的大師傅打下手,忙裡忙外,精神頭卻是十足。
本來,劣質食用油事件,雖然不是這三個大師傅干的,但是他們也脫不了干係。看到民警出現的那一刻,他們都有些傻了眼,卻沒想到被李天羽三言兩語將事情給擺平了,這讓他們的心中對李天羽是感激涕零,炒起菜來,可是下了苦功夫,連看家的本事都用出來了。
全廠職工有三千六百多人,除去中毒住院的職工們也將近三千人。這麼多人齊聚在廠食堂,鬧哄哄,亂吵吵的。原本的餐桌,都是那種四人一張桌,一排一排的,如今,這些桌子早就已經坐滿了人,但還是有大半的人沒地方坐。胡九筒和黃毛等保安,又叫了一些身體健壯的年輕人,去了車間,扛了幾十塊木板過來,直接將木板橫放在小桌上,形成了一道道巨型的長桌。從這頭到那頭,至少能坐近百人。幾十塊木板全都放好,三千來人終於全都安頓下來了。
至於碗筷,這個倒是簡單。每個人分發一隻快餐盒,將快餐盒中間撕開,一分為二,就可以兩個人用了。一次性筷子大把的丟在木板上,一個接一個的往後傳,很方便。唯一感到麻煩的就是杯子,職工們索性也都不用杯子了,人手一瓶啤酒,直接對瓶喝。至於上來的菜,都是那種大鍋菜,從一個12號的大鍋中炒出來的菜,分放到幾十個小盆裡面,然後由王裕珍等人,依次地放到木板上。
關鍵是人太多了,三個大師傅的累得汗流浹背,都沒有喘息的時間。也不用李天羽招呼,職工們其實早就已經餓了,大口地喝酒,大口地吃肉。三個大師傅將功補過,這菜炒得很不錯。李天羽成了萬人矚目的明星,他本不想張揚,可是在眾人的眼中,根本就不用他張揚。上至廠長黃凱,下至車間職工,幾乎都快要排成了長龍,先後給李天羽敬酒。這樣喝下去,都不用幹別的事情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李天羽乾脆走到職工們中間,大喝一聲:「一杯酒敬所有人!之後大家各喝各的,誰也別喝多了,完全第一。」
「是!」眾人齊聲吶喊。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了晚上八點多鐘。隨著時間的流逝,廠職工們也都陸陸續續地回家、回宿舍了。等到李天羽和周雨薇走出廠子的時候,都已將近晚上九點半。黃凱等長領導都沒有回去,他們都住進了職工宿舍,一力的邀請李天羽和周雨薇也住進來。周雨薇倒是沒有什麼意見,而且還是雙眼放光,恨不得拉著李天羽住進去。這樣,她可就有機會了。可是,李天羽有些放心不下曾思敏,這丫頭一大清早就去醫院找方子孝,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呢!
李天羽拒絕了黃凱等人的邀請,開著寶馬車,和周雨薇直奔醫院。為了中毒職工們的事情,林可欣在醫院忙碌了一天,李天羽怎麼都要看看去,而且,他要將廠子最近三天的事情再跟林可欣說說,交給周雨薇一人,他還真的不太放心。
周雨薇坐副駕駛,李天羽駕車,車子在夜晚的街道上奔馳著,很快就開到了市內。這正是一般正常的晚宴結束時間,路上車多,人也不少。擁擠的車輛,讓李天羽想快開都辦不到。前面路口,警燈在路邊閃爍,紅綠燈下,好多交警手持酒精測試儀在攔車。
周雨薇嘟囔著道:「這幫臭交警,肯定是看快過年了,出來撈點兒外快,竟然連半夜三更都不休息。」周雨薇沒有什麼,李天羽倒是有些緊張起來,剛才他沒少喝啤酒,只要是聞一聞就能夠聞到,哪還用得著酒精測試儀。李天羽不怕交警,卻是怕麻煩。
「你好,請配合!」李天羽停下車的時候,一個交警「啪」地敬了個禮,伸出了測試儀。
「剛送一個朋友回家,他喝多了,沾我一身酒氣。」李天羽淡笑兩聲,張開嘴巴,倒不是吹起,而是往回吸氣。
「是吹,不是吸!」交警眼裡流出一絲狡黠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周雨薇,大聲道:「對不起,請出惡魔島歷險記燃文示駕駛證!」
真是無奈!李天羽掏出駕駛證,交給了交警。那交警看了看,又走到車前瞅了瞅,臉上頓時變了顏色。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緊張地盯著李天羽看了看,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忙低聲跟李天羽打了個招呼,讓他等一會兒,然後一溜兒小跑到一邊叫人去了。
周雨薇叫道:「天羽哥,這傢伙想幹什麼?咱們可得快點兒,可欣在醫院都等著急了。」
李天羽苦笑道:「那能有什麼辦法?你沒看前面都已經被車給堵滿了嗎?你現在給可欣打電話,將這裡的情況跟她說一下。」
周雨薇拿出手機,跟林可欣通完電話,幾乎是剛剛掛斷,那交警就又跑了過來。不過,這次不是一個了,而是兩個。站在那交警身邊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車內的李天羽,忙不迭地跑上來,陪笑道:「李先生,果然是你們,是我的手下有眼無珠,打擾你們了。」說著,那人衝著旁邊的交警喊道:「你趕緊將道路疏通,讓李先生的車迅速通過,快!」
後來的這個人,正是市局交警大隊隊長錢江。這傢伙可是被李天羽給打怕了,見到李天羽跟見到活閻王似的,哪裡還敢撩撥虎鬚,巴不得像送瘟神一樣將李天羽給送走。
李天羽淡笑道:「那我就謝謝錢隊長了。」
錢江搓了搓手,獻媚地笑道:「李先生太客氣了,叫我老錢就行。這不是到年底了嘛!咱們南豐市在搞花園城市建設,交通是首要環節,我們也不敢耽誤了大事。」
「那是!」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李天羽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抽出一根煙丟給了錢江,笑道:「錢隊長真是辛苦啊!有時間,咱們出去坐一坐,喝一杯。」
「我早就想請李先生喝一杯了,我請客,我請客!」錢江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香煙,試探著道:「要不明天怎麼樣?明天晚上,咱們在南豐大酒店見面……」
李天羽擺手道:「明天我有事,咱們互留個電話不就完事兒了嗎?再約時間。」
「好,好!」錢江一個勁兒的點頭。
望著李天羽的寶馬車消失在了夜色中,錢江握著手中的那張名片還沒有從興奮中恢復過來。只要是巴結好了李天羽,就等於是跟戴爺攀好了關係,仕途可是一帆風順。被打?有時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林可欣忙完了中毒職工們的事情,就又去病房照看爸爸林嘉誠還有龍伯,他們恢復得都相當不錯。當李天羽將天羽飲料廠的事情告訴給了林可欣之後,這丫頭讓李天羽儘管放心去幫助戴爺,千萬別出什麼岔子。至於她,本來是想回去跟李天羽、周雨薇、曾思敏住在一起了,畢竟沈倩的房間已經空出來了。可是,沈倩前腳一走,她後腳就搬進來住,有些太不像話。至少,在她的心理上,她無法勸說自己。
既然是這樣,李天羽也沒有再堅持,不過,醫院中毒的職工還有那麼多,單單只是林可欣一人肯定照看不過來,周雨薇自報奮勇,留下來陪著林可欣。李天羽點點頭,又去各個病房去看了看那些中毒的職工們,這才往出走。她們兩個往出送他,周雨薇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把扯住了李天羽的胳膊,叫道:「天羽哥,就曾姐一人在家了,你可不能趁機對她動心思。」
李天羽照著她的腦門兒就是一個爆栗,微怒道:「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我是那種見到女人就想入非非的男人嗎?」
周雨薇手捂著腦門兒,很是委屈地小聲道:「就是!」
林可欣倒是沒有說什麼,更加確切地說,她還巴不得李天羽跟曾思敏發生點兒什麼呢!在沈倩臨走之前,曾經跟林可欣商量過李天羽和曾思敏的事情,沈倩希望林可欣不要阻攔他們,像是曾姐這樣的好女人要是被方子孝騙到手,還不如便宜了李天羽。林可欣當然沒有反對,因為她的心裡在打著小九九,以後戴夢瑤和李天羽在一起,她也有借口。
所以,林可欣拉住了周雨薇,笑道:「天羽做什麼事情自有分寸,還有你來管教?走吧!咱們還是趕緊回去休息,明天還要起早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