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天羽的話,站在門口的光頭青年竟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踏步就走了進來。
看到這樣的情形,林逸書忙站起身子,坐到了李天羽身邊去了,將李天羽對面的位置讓給了那個青年。
「坐!是喝酒,還是吃鴨脖?」李天羽嘴角泛著微笑,望著那光頭青年。
那青年大馬金刀般坐到了剛才林逸書坐著的位置,冷冷道:「這裡是鴨脖店,除了鴨脖還有別的什麼嗎?那我就喝酒和鴨脖兩樣都選了,不知道有沒有人陪我喝酒。」
李天羽淡笑道:「你要是覺得我夠格的話,我陪你!」
那青年的雙眸放著精光,盯著李天羽看了好一會兒,大手一揮,道:「老闆,來十三瓶南豐小燒。」
「十三瓶?」不僅僅是林逸書,連胖老闆都聽得直吐舌頭,但是看這光頭青年的架勢,胖老闆也知道是招惹不起,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將酒陸續地放到了桌子上。
林逸書悄聲嘀咕著,他雖然不知道光頭青年是什麼來路,但是從他散發出來的氣勢上來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流年不利,像是李天羽和光頭青年這樣的人,平常人百輩子都不會遇到一個,怎麼都讓自己遇到了。看來,是要找個時間,讓人給算一卦了,破破災氣。
那青年毫不理會悄聲嘀咕著的林逸書,在他的眼中只有李天羽一人。十三瓶南豐小燒,五瓶擺放在了李天羽的面前,八瓶擺放在了那青年的面前。那青年什麼都沒有說,抓起酒瓶就喝了起來。毫無停頓,一連幹掉了三瓶,然後冷冷道:「你剛才喝了三瓶,我也喝三瓶,不佔你便宜。剩下的十瓶,咱們對半。」
「行!」李天羽很爽快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可是把旁邊的林逸書看傻了,因為李天羽和那個青年像是在比賽似的,竟然一個比一個的動作快,抓起面前的酒瓶就喝了起來。這可是酒,不是水。就算是水,連著喝下500ml一瓶的南豐小燒,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當然,林逸書不知道李天羽的酒量是千杯不醉,估計連坐在李天羽對面的青年也不知道。
如果說剛才林逸書和李天羽剛才那樣子算是在喝酒,那麼現在的李天羽和那個青年就應該算是灌酒。因為他們只是仰著脖子,甚至都沒有看到喉嚨蠕動和咕咚咕咚往下嚥酒的聲音,只是嘩嘩地往口中倒酒。當然,這個倒酒也是有速度快慢之分,李天羽的速度就明顯要比那青年的速度快上幾分。
店舖裡面其餘的人全都忘記做什麼了,凝視著李天羽和那個青年,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漸漸地,甚至連店門口都擠滿了人,在他們的眼中,還以為李天羽和那個青年是朋友在較量酒力。
眨眼間,五瓶酒就被那個青年給幹了下去。他也感覺自己的動作挺拉風的,重重將最後的一個酒瓶砸在桌子上,大聲道:「我喝完……啊……」後面的話竟然被他生生地吞了回去,因為他見李天羽的口中叼著香煙,分明是早就已經將五瓶酒喝光了。
那青年應該算是連續地喝了八瓶酒,算起來也就是四斤。可是那青年除了臉色稍紅之外,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至於李天羽,就更是可怕,連不變色心不跳,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那青年瞪著大眼睛,盯著李天羽足足看了有幾分鐘,就像是看著怪物似的,又像是要把李天羽看透,想要弄明白李天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李天羽就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眼神,只是嘴角泛著淡淡的微笑,自顧自地抽煙,還不忘記丟給那青年一根。
好一會兒,那青年才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李天羽,果然就是李天羽。」
李天羽微笑道:「白虎就是白小虎,也不是浪得虛名。」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呀!怎麼跟地下黨對暗號似的。林逸書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竟然升起了一種念頭,他對李天羽和那個光頭青年一樣陌生,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瞭解李天羽的任何事情。如果李天羽是什麼網絡通緝犯,或者是幹了什麼違反的事情,位面遊戲主最新章節那妹妹林可欣跟了他不就……林逸書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不能有那樣的念頭,要相信李天羽,絕對要相信李天羽。他的心中安慰著自己,但還是不由得對李天羽起了疑心。
白小虎盯著李天羽,突然道:「李天羽,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李天羽點點頭,很是虛心地樣子,微笑道:「我早就已經將耳朵洗好了。」
「好!」白小虎斷喝了一聲,將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就更別說坐在李天羽身邊的林逸書了。如果不是坐在座位上,估計林逸書都嚇得癱倒在地上了。
白小虎緩緩道:「從前,有兩座山,每一座山上都有一隻猴王。它們彼此誰都不服對方,但是它們也都挺聰明,各自拉攏了一群小猴,霸佔彼此的山頭,從不越界,倒也相安無事。人心不足,蛇尚且吞象,更何況是那猴兒。突然有這麼一天,北邊那座山上的猴王偷偷地潛入了南方那座山上猴王的地盤,就要查探一番對方的底細,將對方的地盤給吞併掉。可是,它以為它挺聰明,卻不知它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南山猴王的監控下。連自保活命都是個問題,北山猴王卻還固執地呆在南山猴王的地盤,你說北山猴王是不是在找死?」
李天羽吸了兩口煙,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北山猴王有野心來霸佔南山猴王的地盤?要說我,是南山猴王想得太多了,北山猴王其實就是一隻過路猴,呆一段時間就回北山去了。」
「我怎麼知道?哼!北山猴王要是沒有野心,怎麼可能南山猴王的地盤一而再、再而三的搗亂?甚至連南山猴王身邊的母猴都想霸佔,這不是有野心是什麼?我奉勸北山猴王,最好是趕緊收受,回它的北山去。從今以後,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想南山猴王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林逸書本來挺害怕的,偏偏白小虎的故事講的很生動,他竟然聽入迷了,不知不覺地道:「其實,我倒是想啊!反正都是猴子,就算是南山猴王身邊的母猴讓北山猴王給上了,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北山猴王見南山猴王這麼爽快,興許連北山的猴兒全都給帶過來,一起居住在南山了……」
「你說什麼?」白小虎怒張雙目,一把抓向了林逸書的脖領子。
啪!從斜刺裡伸出來一隻手,後發而先至,扣住了白小虎的拳頭。李天羽淡淡道:「他不知道南山猴王和北山猴王的事情,也就算是外人,和他計較什麼?我可是早就聽說過,白小虎是響噹噹的硬漢,智勇雙全,看到他的人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因為他的頭腦更厲害。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白小虎冷然地凝視著李天羽,不斷地催動力氣,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勁,竟然都無法將李天羽的手臂挪動半分。這下,他可是有些吃驚了,撤回手臂,冷哼道:「林逸書,別看你在南豐市混得還不錯,在我眼裡,你還不算什麼。今天看在李天羽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馬。」
真是禍從口出,林逸書嚇得冷汗都流出來了,連吭都不敢再吭一聲。
李天羽長歎一聲,苦笑道:「白兄弟的故事講的非常不錯!我也認為北山猴王不該來南山猴王的地盤,但是北山猴王也是有苦衷的。至於北山猴王要霸佔南山猴王身邊的母猴,這更是無從說起,北山猴王從來就沒有過那樣的念頭。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想,白兄弟肯定是沒有聽到這個故事的結局,但是我聽過。北山猴王一年後就回到了北山,再沒有來南山猴王的地盤,從此兩隻猴兒再次分別據守各自的山頭,相安無事下去。」
白小虎冷笑道:「這個故事的結局是你編出來的,因為這個故事還沒有結局。看來,這只北山猴王是執迷不悟了,隨時都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李天羽聳聳肩膀,淡笑道:「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還不如挺身面對。在我看來,倒是南山猴王鑽了牛角尖,偏偏往死胡同裡面走,有什麼辦法?如果真的有殺身之禍,我想北山猴王也只有認命了。」
「好!」白小虎冷然地點點頭,再沒有任何停留,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