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不是前輩是大哥
聽得極暗魔君如此一說,林嘯堂心中疑『惑』頓時煙消雲散,原來這個大魔頭是來拉攏自己的。
可是整個南川修煉界能人異士倒也不少,林嘯堂對於極暗魔君如此看重自己,還是有些不太理解。
望著極暗魔君那雙陰鬱眼目中投『射』出的迫切之『色』,林嘯堂婉言道,「千河宗乃是南川修煉界的一分子,更是萬山道盟中四大門派之一,在整個南川修煉界遭遇困境之時,林某身為千河宗元老定當義不容辭。」
此話潛移默化淡化了關鍵點,更是表明了立場,極暗老魔哪裡聽不出話中真意,卻又不好強行遊說。
極暗魔君看看時候不早集會馬上就要開始,也只得暫且收起拉攏之心,道,「林道友能如此想那是最好,再過一柱香時間通林塔內諸派元老將要再次集會,不知林道友是否有心參加,先前集會林道友未能出席著實可惜了。」
林嘯堂其實對於集會並無多少興趣,不過極暗魔君這番似邀非邀的恭維話一出口,若是不去,顯然是不給對方面子了,便道,「林某既然已經入城,又是千河宗元老,自當出席集會了。」
極暗魔君微一點頭,道,「本君還要主持集會,需得先入席位,告辭了。」話落人起,身影一晃已是化作一道黑芒飛向位於天蘭城外不過五里之距的天蘭山,通林塔便在此山半腰處。
望著消失在天蘭山中的黑芒,林嘯堂總有種怪怪的感覺,對於一位修煉界的泰山北斗式的人物對自己如此感興趣有點不太適應。
林嘯堂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心態一直都放得很底,至始至終都信奉一句至理名言,人怕出名豬怕壯,在這個一切以實力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過於槍眼並非好事。
之前陸續大戰兩波大夏修煉者,林嘯堂自己感覺也是極為吃力,幾乎能使上的都使上了才勉強擊退對方而已,林嘯堂可沒有因為輕鬆放倒合武門便就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頭腦可是清醒的很,合武門區區一個天武盟內所謂的大派,連位地王階者都沒有,在整個修煉界而言,至多算個二流。
兩次對戰大夏修煉者,兩位領軍人物都不可小覷,囚魔谷內的妖女與偷襲軒轅宗的白面小生,二人修為不過靈魂階後期,林嘯堂以近三個靈魂階後期修為之力也只勉強勝了半招而已,明顯在法寶上吃了不小的虧。
因此林嘯堂並沒有認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運氣好了些罷了,若不是兩次交戰之時,形勢的轉變最終都對自己有利,林嘯堂並不認為自己可以戰勝那兩位大夏國才俊。
林嘯堂有這般念想不無道理,也屬正常,也符合他這麼多年來謹慎小心的行事作風,若不如此怕也活不到今日。
不過這一次林嘯堂卻是想錯了一些,或者是過往幾十年一直徘徊在修煉界較底層次原故,使得林嘯堂很難過分抬高自己的位置。
若是林嘯堂知道陸續與自己交戰的兩位大夏年輕才俊的真實身份的話,他定然會拋棄以上那些謹小慎微的想法。
林嘯堂不知這二人身份,絕大多數南川修煉者也不知,但是作為南川界最高層面的幾位地王階者卻是知道的。
女扮男裝的妖女乃是大夏國修煉界內的常青樹更是五大超級門派之一九鼎山老祖宗九鼎公的嫡親孫女上官瑤。
白面小生同樣來自大夏國五大超級門派之一的陰鬼谷,據說是陰鬼谷太上谷主陰鬼老魔的私生子,別號白面魔君。
這二人在大夏國內可是年輕一代中的至高存在,年方百餘歲便擁有靈魂階後期修為,更是擁有不少厲害上古法寶,或許他們得天獨厚的身份背景和強悍長輩幫了不少忙,但若他們本材料不好的話,得到再多幫助也是無用的,本身資質也是絕佳。
在大夏國不少地王階的老傢伙見到這二人都要謙讓三分,不敢輕易冒犯,忌憚二人背後勢力的同時,對二人本身實力也會有所顧忌。
林嘯堂數月之前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即使入得靈魂階也至多當個淪落為二流末尾幾乎三流的千河宗元老而已,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人跨入靈魂階大門,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就是這麼一位無名小卒,憑借一己之力陸續擊退這兩位在大夏國如日中天的年輕修煉者,這一刻無論是在南川還是在大夏都無人敢小視這個無名小卒。
大夏國兩次暗算南川界都沒有得逞,損失多位靈魂階高手,算是大敗而歸,自無顏面宣揚,只有幾位巨頭知道此次失敗的罪魁禍首。
南川界內則是完全不同,關於這位三流門派元老的傳聞遍部各派,畢竟自己修煉界內出了這麼一位強人,自然要大肆宣揚振奮人心一番,南川界內的高位者最不願看到的便是不戰自潰,畢竟大夏國在諸多修煉者的心目中過於強大了。
然而不管是封鎖消息的一方,還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一方,都會有有心人調查這位曾經無名的三流門派元老,只可惜雙方都沒有調查出個結果,至多只是知道這位第三元老七八十年前是軒轅國人,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其中大半時間點都是一片空白。
箇中原因林嘯堂其實也能想到一些,但過於複雜深層關係,他並不想深究,在他看來想要確保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提升實力才是王道,說到底只有這一條才是不變的真理。
極暗魔君一去,方天明便稟告林嘯堂關於千河宗這幾日在天蘭城的情況並即刻帶路前往千河宗在天蘭山上的休息之處。
天蘭山雖然不遠,但要在一柱香的時間內步行到達半山腰,顯然不太可能,在方天明的帶領下四人升空中速朝著天蘭山飛去。
流竹上人師徒二人小心翼翼的跟隨其後,心裡也是有些忐忑不安,梁茹芸心裡五味瓶早已打番,兩次與林嘯堂相遇,都上演顛覆『性』變化,似乎這位看上去與自己年歲差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就如一座不可探測的寶藏一樣神秘而遙遠,同時還有給梁茹芸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壓,靈魂階地王階這些對於梁茹芸來說只存在與傳說之中,在她的現實裡是不存在的。
林嘯堂見得鄰家少女忽然變得鬱鬱寡歡,神『色』間更是掛著莫名畏懼之『色』,與初次見面時賣『骨心草』給自己時的精明開朗完全背道而馳,心裡暗暗好笑,輕笑著對心神不寧的梁茹芸說道,「怎麼用躲躲閃閃的眼神看我,難道我是老虎會吃人不成?」
「不,不是,就是每次見你都會在最後被嚇到,你到底是誰?深居山野幾百年不甘寂寞而出山搗『亂』的老妖精嗎?」梁茹芸心緒不寧哪裡料到林嘯堂會突然開口對自己說話,慌『亂』之下卻是將心中所想通過稚嫩的語言一絲不差的表達出來。
流竹上人一聽此話,心中頓時咯登猛跳一下,立刻慌了神,心裡十分後悔平時沒有好好教導這個寶貝徒弟,哪有指著人家鼻子說其是老妖精的,況且還是一位相差兩三個輩分祖宗級前輩,萬一他老人家一聽這話發起火來,自己師徒二人還不立馬化為灰燼。
再說了,哪裡像老妖精了?根本就是個俊朗青年,比起自己來不知強上多少倍,這個小丫頭啊,小丫頭!天大的機緣就要被你給弄沒了,流竹上人心在滴血。
「茹芸怎麼跟前輩說話呢?還不快道歉!」流竹上人心裡苦不堪言,面上卻是猛然臉『色』一沉瞪眼訓斥道。
流竹上人這般舉動自然沒有其他意思,作為師父教訓徒弟也是理所應當,更重要的一點便是對林嘯堂的敬畏,還有作為下位者對上位者的崇拜。
可是聽在林嘯堂這邊卻是極不入耳,有種別人當著自己的面教訓自己妹妹的感覺,好似擺臉『色』給自己看。
林嘯堂臉『色』微微一邊,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流竹上人,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一望卻是讓流竹上人渾身豎起雞皮疙瘩。
這麼一望就讓流竹上人自從辟榖之後多年不曾有的『尿』意湧動起來,流竹上人卻是不知,林嘯堂若不是看在他是梁茹芸師父的份上,只怕剛剛絕不僅僅只是這麼一望了。
「上人,茹芸是我妹子,我是她大哥,怎麼和我說話都行!」林嘯堂有些不大耐煩的糾正道。
雖然林嘯堂口氣有些冷意顯然對流竹上人膽敢當面訓斥自己親認的妹妹很不滿意,但聽在流竹上人的耳裡,心中卻如同臘月圍火爐,說不出的溫暖。
機緣啊,大大的機緣啊!
「那是,那是,茹芸有前輩做她大哥,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流竹上人連忙順著話道,唯諾之態溢於言表。
然而,流竹上人這一聲前輩,叫的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就連一直在前面帶路的方天明也是回頭看了一眼,望向流竹上人的眼神顯現出一抹同情之『色』。
梁茹芸心中更是糾結萬分,眼前這位實力恐怖的大哥,自己師父卻叫他前輩,簡直『亂』了套,自己豈不是大不孝嗎,徒弟怎可爬到師父頭上去了?
林嘯堂也是感覺有些不妥,他可沒打算因為梁茹芸的關係而同叫流竹上人一聲師父,不是林嘯堂囂張,流竹上人可沒這資格,況且自己如今可是千河宗元老,若真如此,全派上上豈不是要叫流竹上人老祖宗了?那是斷然不可的。
四人之中只有流竹上人對這一聲前輩沒有絲毫彆扭之感,對於如此一來徒弟爬到自己頭上去一點也不介意,反而心中很爽,徒弟叫人家大哥,流竹上人連平輩的叫人家一聲道友道兄都不會想,叫前輩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