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老祖宗
黑袍人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吐出一口鮮血,掃視山林卻是不知剛才到底是從哪裡發出的襲擊。
「藏頭『露』尾,鼠輩所為!」沙啞之聲憤憤然道。
山林安靜如斯,彷彿裡面什麼也沒有!
黑袍人尋找不到目標,目光再次移向林羽璇,陰狠之『色』溢於言表,竟是不顧內傷,強行運轉源力內核,直飛向一臉疑『惑』的林羽璇,勢必要將此女斬殺。
黑袍人速度之快,較受傷之前還要快上許多,用風馳電掣來形容倒也不為過,就算差上少許也是八九不離十。
知道有高人相助,林羽璇心中微鬆,可就在四下尋找之時,忽覺一股強風撲面而來,那黑袍人竟是如惡虎般撲了過來,頓時一張美顏嚇得花容失『色』。
當一心求死時倒也坦然,可是當希望突然降臨時,內心自然而然會湧出求生本能,剛才毫無懼『色』的林羽璇此時卻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黑袍人已把速度抬至極限,只想在那躲在暗處的高人出手之前,將此女擊殺。
近了……,一隻黑爪突然伸出,狠狠抓向林羽璇的玉頸,後者瞪著一雙好看至極的大眼睛無助的往著那只猙獰黑爪,腦中一片空白。
黑袍人的臉上『露』出一抹狠辣『奸』笑,這個距離,就算是再強的高手也未必能救人,況且他所用這一招,可是他的成名絕學,由暗系道源力驅動的黑風爪。
包木白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任誰看到美女香消玉隕都會動起惻隱之心。
唆……
很輕微的破空聲,幾乎微不可聞。
一道閃光掠過,黑袍人不可置信的望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又懊惱的望向近在眼前的玉脖,只差數寸而已,只要再來一點他便可將那『乳』白嫩滑的脖子捏碎。
那束幾乎無害的細小光束,卻有著難以想像的威力,速度更是肉眼難辨。
隱匿在山林中的那位高人,彷彿在調戲黑袍人一般,從頭到尾就一直牢牢把他鎖定住,給了他一次又一次可以殺掉目標的機會,卻每次在他幾乎得手的瞬間,重重的給他一擊。
這是一種給了你極大希望之後,再讓你無比絕望的調戲,看到天堂的瞬間,叫你墜入地獄。
細小光束在接觸黑袍人的瞬間便把他推了出去,同時穿透胸膛,猶如被大威力遠『射』程的狙擊槍『射』中一般。
穿透身體的同時,把你打飛。
不過穿透力遠遠超過了推力,丈許而已,黑袍人便滾落於地,仰躺在泥地上,胸口的血『液』如泉湧一般汩汩的往外冒。
普通人早就斃命當場,黑袍人居然還未死透,不甘的抬頭望著山林深處,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看的方向是否正確。
「何……何方……高人……,可否現……現身……一見……」黑袍人沙啞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一雙怪異眼睛開始渙散空洞,只見出氣不見進氣,睜著一雙不暝之眼,死了。
人未『露』面便瞬間秒殺道衛頂級高手,此人修為之可怕,包木白不敢想像,架在林羽璇脖子上的那把黑刀,早就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下來。
包木白茫然的望著林羽璇,像是在求救,又似乎是在道歉,而後者根本就沒有看他,而是一臉期待的尋找著什麼。
「老祖宗,璇兒不孝,未能做好家主一職,請老祖宗責罰!」林羽璇突然面向山林,噗咚一聲,跪了下去,自責道。
包木白警惕的望著四周,也開口道,「林老祖,晚輩只是奉命行事,對林家並無惡意,與那被殺之人也並沒有特別關係,各為其主不屬同門,晚輩掛月涯內門弟子,今次來是為了偷取『藥』方,如若前輩放過晚輩,晚輩以人頭擔保,掛月涯今後決不再參與與林家有關的任何事宜。」
山林中只有被風吹動的沙沙樹葉聲,沒有任何動靜可以證明那裡有人。
若是有點響動包木白還好受一些,可是幽暗的深處靜的可怕,不由得讓他『毛』骨悚然,心顫不已。
就這樣,一跪一站,一個滿懷敬意,一個滿懷怯意,一個渴望山林中的某個存在快些現身,一個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小半個時辰就這樣過去了,四周的山林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那裡根本就沒有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幻覺,只有那黑袍人的屍體代表著真實。
包木白感覺渾身上下像是爬滿了螞蟻一般難受至極,不知該如何是好,走也不是,待著也不是個事,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終於山林的某處有了動靜,只是方位是在一個完全沒可能的地點,一處茂密的灌木叢中。
動靜很大,來人有點冒失!
一直低頭跪地的林羽璇疑『惑』的看著那裡,而包木白則如臨大敵一般戒備著。
「呸呸呸。」三下很有節奏的吐口水聲從那晃動的灌木叢中傳出。
接著一位樣貌普通,一臉狼狽,頭髮上還粘著幾根『毛』草的少年歪歪扭扭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蹦出的那一下差點沒摔倒,少年的手上還拿著一大把不知名的草『藥』。
少年渾然不覺前方二人,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在說著什麼,懊惱的望著手裡的草『藥』,似乎對今天的收成很不滿意。
直到近前,差點沒跟站在『藥』渣房院門口的包木白撞個滿懷,這才發現有人。
包木白狐疑的望著冒失出現的少年,起初警惕的望著對方,直到大膽的探出源識才發現對方根本就是個沒有源力的普通人,這才放下心來。
仔細打量少年,包木白到底還是有些不除疑,一再確定後才認定對方無害。
此少年一身農裝打扮,灰『色』麻布衣,袖口和褲口都捲得老高,穿著一雙滿是爛泥的破布鞋,一雙眼睛倒是有幾分靈氣,感覺很精湛。
少年愕然望著跪在地上的林羽璇,忽而氣憤指著包木白道,「族長大姐,你這是幹什麼?這傢伙欺負你嗎?」
看到林嘯堂這個時候以這種形式出現,林羽璇有點茫然,感覺很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裡怪,歎息的看了一眼幽暗山林,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
林嘯堂上去推了一把包木白,一副很護短的樣子吆喝道,「小子,我好像沒見過你嘛,你是哪來的,怎麼會在我們林家後山?」
包木白沒有防備之下,被推得退後一步,卻也沒有發作,他不能確定山林裡的某個存在是否還在,從剛才發生的一切判斷,似乎只要不動殺機就不會有事。
「在下包木白,久仰林家後山住著一位配『藥』怪才,特來此地拜訪,想畢這位小哥就是那位配製『藥』方的才俊吧,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失敬失敬。」包木白面皮倒也拉得下來,變的也夠快。
林羽璇眉頭微皺,「你怎麼還不走,難道等著老祖宗出來你再走嗎?」
此話如同大赦,包木白聽得渾身清爽,忙低頭道,「林族長,今日木白多有得罪,還望林族長多多包涵,不殺之恩木白銘記於心,日後定當回報貴族,後會有期!」
包木白恨不得穿雲遁月飛上九天,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哇靠,族長姐姐,這不會是你幹的吧!好臭好臭!」林嘯堂不知何時跑到黑袍人的屍體前捂著鼻子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