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嘯 第三卷 火中取栗 第八幕 中蘇諾門坎事變
    現在越南亂起來了,原本在法國殖民者這一個來自於外部的強大敵人的壓迫下被迫團結起來的越南大大小小抵抗組織們分裂了,這些各懷鬼胎的組織為了爭奪未來du li國家中的權勢而互相攻擊,沒人願意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力,沒人願意放棄從區區一介吊絲成長為新晉貴族的機會。 最快更新

    一木箱沙子,當用木箱結結實實的封起來的時候,沙子受迫於木板的壓力被積壓成了箱子的方形,而一旦箱子破了,沒了,沙子也就變成了沙子。

    當外界的壓力消失之後,內鬥變成了一個國家的主旋律,尤其是這種新朝即將建立,一切都將重新洗牌的時候更是如此。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是很多人的想法,當然了,他們之所以敢這麼干也少不了羅傑的縱容。一個統一團結的越南,不符合華夏的利益!

    反正互相鬥毆的都是越南國內的各個派系,他羅傑已經用du li這塊大蛋糕向越南人示足了好,現在整個越南人人都將他當成救世主,到處都在唱他的讚歌,沒人會將國內爭權奪利的各個派系的混戰算在他頭上,只會一邊讚歎著羅傑的高風亮節一邊痛罵著國內不知道安生的各個軍閥。

    而羅傑卻可以躲在暗中趁亂奪取越南各大礦產的所有權,只要這些資源在手,那麼未來無論誰被抬出來當傀儡都無所謂了。

    眼看著越南越來越亂,已經確認要走人的法國人自然沒興趣去管這些越南人。畢竟名義上這已經不算自己的事情了,不知道自己未來在哪裡的法國人和為他們賣命的越南人在失勢的忐忑不安中自然不願意去招惹那些未來必然得勢的人的衝突。

    而尚未完成交接的華夏又沒部隊沒能力去管,於是這就給了其他三國一個不好的榜樣。

    柬埔寨和老撾由於缺乏像樣的抵抗組織。內鬥也是小打小鬧,但是印度尼西亞就不一樣了,原本羅傑為了逼迫荷蘭人就範在那裡挑起了不少的事情。這直接導致印度尼西亞境內大大小小的抵抗組織勢力多如牛毛,其中有四個組織勢力最大。

    現在,整個印度尼西亞都陷入了一場巨大的內戰之中,各個小組織緊密的團結在四大集團周圍,互相展開了攻伐戰,由於四方的實力其實都差不多,導致印尼內戰頗為慘烈,不過由於此時華夏是他們的太上皇。所以不管四方勢力怎麼打都不敢得罪華人。

    尤其是在瓊軍強勢剿滅了幾家搶了華人農場的勢力之後就更是如此了,畢竟印尼不比越南,這裡是駐紮有大量護僑瓊軍的。

    對於亂成一鍋粥的四國羅傑完全沒有著急上火的意思,對於一個殖民地的僕從國來說,團結一致才是大問題,互相攻伐的混亂狀態倒是讓人喜聞樂見的。

    相對於混亂的四國,從英國人手中得到的新加坡卻是一片安寧祥和的繁榮景象。來自華夏的工程隊正在緊張的進行著港口的改造工作以讓這個港口能夠適應瓊崖常用的集裝箱船。

    新加坡港中進進出出的貨輪向外界彰顯著這裡的生命力,和一海之隔的印度尼西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之所以新加坡會如此安定,並不是因為這裡沒有爭權奪利的抵抗組織,而是由於這裡已經正式劃歸進入了華夏的領土,成為了華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不是一個叫做新加坡的國家。

    接管新加坡之初,並非沒有人跳出來要求du li建國,然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內,外情局出se的工作讓這座城市中異樣的聲音完全消失了,任何膽敢聲稱du li的人不見了,沒有關押,沒有審判,只有死亡。

    在教科書中白se恐怖永遠是被批判的,但是白se恐怖卻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樂此不疲的招數,包括君主立憲的先驅英國、轟轟烈烈革命的法國、兩次挑戰世界的德國、紅se帝國的蘇聯以及標榜zi you民族的美國,只要翻開他們的歷史,虐殺政治犯的白se恐怖在他們的歷史上都佔下了濃厚的篇章。

    羅傑不是個聖人,他自然不會排斥這種手段。而對南洋的現狀比較滿意的羅傑此時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北方。

    歷史上悲情的「俾斯麥」號在這個時空中並沒有能夠逃脫厄運,仍然是轟轟烈烈的轟殺了「胡德」號之後被追殺致死。

    水面艦艇的缺失讓德國人登陸英倫的計劃不得不大幅延後,在海軍和英國人交手了幾次之後,小鬍子實在是對登陸計劃沒有信心,最終還是決定和歷史上一樣,將登陸行動無限期推遲,實際上放棄了對英國本土的進攻。

    這樣一來,按照羅傑的估計,德國人對蘇聯的作戰的「巴巴羅薩」計劃恐怕不會讓他等太久了,只要德國人和蘇聯人打起來了,那麼他就可以趁機收回蒙古、奪取朝鮮了。

    這是羅傑自己寫的劇本,但是世界上的事情不可能事事都按照一個人的劇本運行,就在羅傑一邊修補北方的鐵路網一邊囤積物資和部隊的時候,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卻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

    「吉ri格勒,咱們去東岸放牧真的沒問題麼?那裡可是漢人的地盤,會不會惹麻煩?」和吉ri格勒並排騎馬走著的中年漢子一臉的愁容,顯然對於自己隊伍的行為非常擔憂。

    「阿當罕大叔,您就放心吧,咱們這麼多次沿河巡邏,哪一次碰上過漢狗的隊伍?咱們不會那麼倒霉的。」吉ri格勒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而且,大叔你也看見了,西岸的草場已經不行了,可東岸的草場根本就沒人用。咱們把牲口趕過來只是為了吃幾口草而已,就算碰上了漢狗的隊伍又怎樣?本就是無主的草場,就在那裡放著不放牲口。這也太浪費了。」

    阿當罕大叔想了想,也覺得只是在無主的草場上放牧而已,其實真算不上什麼事情。而且如果他們手下的這些牲畜沒吃到青草掉膘了,那回去肯定要挨哈伊布老爺皮鞭的。

    「好吧,不過咱們還是要小心一點,天知道那些漢人的隊伍到底會怎麼對待咱們。」為了避免被皮鞭抽打,阿當罕勉強同意了吉ri格勒的做法。

    吉ri格勒笑道:「放心吧大叔,沒問題的。」

    吉ri格勒他們的這支隊伍的正式名稱是第24國境jǐng備隊,聽起來應該是一支正規部隊,但是實際上偽蒙政權的正規軍部隊其實也和民兵沒什麼兩樣。作為蒙古的老大哥蘇聯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小弟過於強勢,所以對於蒙軍的這種低劣狀態不聞不問,甚至還在暗中推波助瀾。

    對於絕大多數的蒙軍部隊來說,只要不打仗,他們就是背著槍的牧民,這一點和他們千百年來的傳統完全一致。

    這一次吉ri格勒的第24國境jǐng備隊便是一邊放牧一邊沿著上面給他們規定的路線進行邊境巡邏。

    和往ri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巡邏吉ri格勒因為覺得西岸的草場已經被吃得差不多了,而附近的草場也被其他jǐng備隊的牲口吃得差不多了。如果想讓牲口吃到豐美的青草那就只能涉水渡河,來到對岸漢人的控制區來放牧。

    吉ri格勒的主意打得很好,平ri裡為了不過多的刺激蘇聯人,這些所謂的邊境地區的華夏部隊是很少的,羅傑特意囑咐他們在蘇德大戰爆發之前要低調。不要惹出事端來,畢竟他在蒙古附近大肆修鐵路囤積物資已經非常刺激蘇聯人的神經了。這也是為什麼吉ri格勒很少能夠在自己巡邏時見到漢人的部隊的原因。

    不過,低調並不代表不存在,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巡邏一下宣示自己不是空氣的,而好巧不巧的,**的邊境守備隊選擇宣示自己存在的ri子正好是今天,和吉ri格勒東渡放牧的ri子撞到了一起。

    「吉ri格勒,你看那邊!有個馬隊過來了!」阿當罕大叔驚恐的指著遠處揚起的煙塵大聲喊叫起來。

    吉ri格勒舉起望遠鏡往塵土的方向看了看,臉se不禁變得yīn沉起來:「該死的!為什麼漢狗的隊伍會在今天出現!?平時不都是躲在城裡喝酒的麼!?」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退回西岸麼?」阿當罕大叔顯然被嚇壞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牧民,雖然掛著邊境jǐng備隊的名頭,可是卻真的不是一個軍人,攤上這種事情早就被嚇得手足無措了。

    「退回西岸?漢狗的馬隊轉眼就到,咱們退得過去麼?」吉ri格勒扭頭對自己的馬隊大聲喊道,「所有人準備戰鬥!把牲口都趕到河邊去!」

    「你準備怎麼做?」

    吉ri格勒答道:「去和漢狗們談談,咱們只是過來放牧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和他們說說讓咱們走就是了。」

    可是談判並不如吉ri格勒想像的那般順利,雙方剛剛接觸還沒有說上幾句話便已經劍拔弩張了。

    原因很簡單——如果吉ri格勒他們單純只是一群放牧的牧民的話那麼倒也沒什麼,最多也就是批評教育一番然後讓他們走人,並且告誡他們以後不准越境罷了,可是吉ri格勒他們雖然是牧民,卻披著一身偽蒙古國第24國境jǐng備隊的皮,這xing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想想看,一隊美國大兵沒有經過任何部門的允許就荷槍實彈的闖進上*海鬧市區,這事情擱哪個國家都是**裸的侵略。

    雖然華夏一直都沒有承認過偽蒙古國du li,可是蒙軍第24國境jǐng備隊的越境行為顯然已經打破了之前雙方秘而不宣的默契。

    如果態度不強硬一點的話豈不是會讓人家看扁?這是**邊境jǐng備隊所考慮的問題。儘管這支部隊並非瓊軍,只不過是一批仍然用著老套筒的雜牌軍改編而成的邊境守備部隊。

    可是,雜牌的身份並不能掩蓋他們身上的驕傲。或者說是剛剛獲得沒有多久的驕傲,自從擊敗了ri本,拿下了南洋四國之後的驕傲。

    現在在他們這些雜牌的心中。自己已經不是往ri那個可以任由洋人大爺欺凌的可憐蟲了,而是能夠讓洋人們乖乖把嘴裡的肥肉吐出來的大華夏的光榮邊防軍!

    如果就這麼任由這些蒙軍的人越境破壞了規矩然後再大搖大擺的離開,那麼自己的臉面往哪裡擱?

    這一次的見面注定了不會是一次友好真摯的茶話會。**要求吉ri格勒放下武器接受逮捕的要求根本不可能獲得同意,而顯然**的人也不會允許吉ri格勒他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去。

    雙方無法談攏,那麼就只有用槍來分一個勝負了。

    一番衝突之後,人數不相上下的雙方誰也沒能給對方致命的打擊,最終蒙軍丟下了5具屍體和所有的牲畜之後狼狽逃回了西岸。

    但這還不是事件的結束,緊接著,為了報復**的行動,蒙軍第7國境哨所50餘名騎兵打著報仇的名義突然攻擊了設在錫林陶拉蓋的**哨所。搶回了被關在那裡的牲口。

    這件事情如果只是從局部上看,那麼就是一場蒙古草原上延續了千年的部落草場紛爭,只是死了幾個人而已,實在不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這就像是中原地區村子之間為了爭奪水源而發生的械鬥一樣,雖然不常見,但也絕對談不上罕見。

    但是這一次的問題在於。襲擊和被襲擊的雙方在牧民身份之餘,還都分別披著一身國防軍的衣服,這就讓問題一下子上升到了國家的層面,演變成了一場戰爭的導火索。

    既然蒙軍攻擊了自己的哨所,那麼駐防部隊自然不能不聞不問。於是交戰規模從百餘人的等級直接上升到了營級,隨著雙方部隊不斷投入,等到雙方的主要長官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的兩個團已經攆著蒙軍的屁股進入到了哈拉哈河以西的蒙古控制地帶。

    這一下子,**便惹到了蘇聯人。蘇聯人可以無視自己小弟在邊境上的摩擦,但是一旦**進入到了蒙古境內便立刻像是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張牙舞爪起來。

    整整一個師的蘇軍行動了,**知道不能力敵,便又撤回到了東岸。蘇軍本不願意在歐洲局勢詭異的時候多事,打算就這麼結束爭端,然後將事情甩給外交人員去扯皮的,而**覺得既然已經給了蒙古人一個教訓,那麼也是時候收手了,畢竟沒有上面的命令是不好跟蘇聯人交火的。

    中蘇雙方都想罷手,但是怎奈蒙古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了蘇聯人撐腰便什麼也不怕了,當天夜裡便有一股蒙軍騎兵再次深入華夏控制區襲擊了一處軍營。

    聯繫到剛剛出現的蘇軍和蒙軍如此囂張的態度,邊防軍立刻就將這次襲擊判斷為蘇聯人發動進攻的前奏。

    於是,當羅傑在一份份飛來的電報中將事情都捋清楚的時候,前方的**一個雜牌師和蘇聯一個師,蒙軍一個團已經交上火了。

    …………………………

    「也就是說,你們現在也不能判斷這到底是不是蘇聯人有意而為的行動?」羅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齊靈韻,蒙古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件讓他非常的惱怒,儘管他已經有了和蘇聯人一戰的覺悟,可是卻還沒有完整備戰。

    為了不過分刺激蘇聯,佈置在蒙古邊境附近的瓊軍部隊到目前為止也只到位了5個師而已,而且還只有一個是機械化步兵師,除了這5個師之外,其餘在蒙古邊境的部隊便都是一些原東北軍、晉綏軍或者馬家軍的雜牌部隊了。至於作戰物資倒是好一些,至少到位了百分之七十五,足夠應付一陣子。

    如果蘇聯人真的挑這個時候發動大規模的局部戰爭的話,那麼還真的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齊靈韻為難的說道:「蘇聯人的確在前一段時間大大加強了駐蒙軍的實力,把部隊擴充到了20萬人,同時還有1000輛以上的坦克,2500門以上的火炮以及超過2000架飛機,雖然對於整個蘇軍150萬人、15000輛坦克的規模而言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可也足夠發動一場局部戰爭了。根據目前的情報,我們無法判斷蘇聯人部署這些軍隊到底是為了防禦還是想要先發制人。」

    「那麼,你有什麼建議麼?」羅傑問道。

    「如果進行空中偵察的話,那麼我想應該很容易就判斷出蘇聯人的意圖,但是這有風險。」齊靈韻說道,「如果蘇聯人真的打算先發制人倒還好,可是,如果蘇聯人沒有這個意圖,整場事件都是一場誤會的話,那麼我們的空中偵察恐怕會讓蘇聯人反而誤認為我們有發動攻擊的企圖。」

    羅傑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執行吧!我寧可因為自己的魯莽導致戰爭提前爆發也不能縮頭縮腦的等待蘇聯人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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