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內蒙古風雲]第五百一十六章：衛立煌——
第五百一十六章：衛立煌
皖南的局勢繼續惡化著，8月12日皖南那邊的情報人員傳回了最新的情報，國民政fǔ的命令新四軍立即北移：「第十八集團軍及新四軍各部，展期開到黃河以北作戰。茲再分別地區。凡在長江以南之新四軍，全部限本年八月二十一日前開到長江以北地區，本年十月一日以前開到黃河以北地區作戰。現在黃河以南之第十八集團軍所有部隊，限本年八月三十一日止，開到黃河以北地區。希即遵照參謀總長十月皓電所示之作戰地境內，共同作戰，克盡職守，毋得再誤，此令。」
「老羅，中央有什麼指示？」韓雲華急聲問道。
「中央出於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考慮，已經命令新四軍北上了，不過新四軍那邊好像意見並不統一，到目前為止四軍並未如國民政fǔ皓電及中央所言隨即移防，部隊雖然集結起來了，但是遲遲未見移防。」羅榮桓道。
「老羅事情可能要遭，老蔣可不是一個能隱忍的人，現在國民政fǔ雖然在走滑坡路，但是剛剛美英等國已經答應給國民政fǔ進行軍事援助了，聽說第一批5個步兵師的裝備已經運抵重慶，看來老蔣是覺得現在可以和我們**重新叫板了。要是新四軍不按照國民政fǔ的命令辦的話，很可能會引發流血衝突。」韓雲華擔心地說道。
羅榮桓想了想說道：「不至於吧，雖然現在皖南的局勢很緊張，但是還沒有到了非打不可的時候。再說了這一打還不是便宜了小日本，我想老蔣不可能連這一點都看不到吧！」
「哼，怎麼能看不到，不過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對於老將來說就是一個渣，本來人家就不是心甘情願抗日的，要知道我們是利用西安事變的有利局勢『逼』著老蔣抗日的，現在小鬼子專心對付我們八路軍和新四軍了，暫時放鬆了對國民政fǔ的軍事行動，所以老蔣在一次看到了我們**的威脅，民族矛盾暫時緩和階級矛盾抬頭了？」韓雲華分析道。
羅榮桓道：「那怎麼辦？現在我們遠水解不了近渴，皖南距離我們這裡何止千里，就算我們真有心幫他們也力有未逮不是。」
「老蔣現在心裡也沒底，所以他不敢和我黨我軍徹底撕破臉，只要新四軍那邊不要再整出什麼ど蛾子，我們這邊採取一些積極的行動，再加上中央那邊和國民政fǔ高層進行一些周旋，事情還是有可能解決的。」
「那我們該怎麼做？」
「嗯，冀南的部隊都準備好了沒有？」韓雲華道。
「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我們所有軍分區的部隊都在加緊訓練，所以集結起來也方便，昨天司令部的命令下達到冀南軍分區的時候，楊成武就保證，只要我們一個命令，冀南軍分區3個『精』銳師就會在第一時間南下，不管是冀南的高樹勳部還是第一戰區的衛立煌部都將會被摧枯拉朽之勢橫掃掉。」
「很好，命令冀中軍分區第59師暫時劃歸冀南軍分區，命令許世友率領第7師、第13師、第59師立即南下大名縣，同時先頭部隊要進佔南樂縣，要是國民政fǔ敢輕舉妄動的話，那麼我們的這三個師就徹底南下，我倒要看看是衛長官的那兩個集團軍厲害還是我的這三個步兵師厲害。」韓雲華果斷下令道。
羅榮桓急忙道：「雲華我們是不是再等等，南樂、清風、內黃以及大半個豫北都是我們和國民政fǔ有爭議的地方，我們就這樣明目張膽地進佔南樂，恐怕會引起新的國共摩擦的，中央三令五申，堅決不允許和國民政fǔ的部隊起摩擦，一切皆以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為準，我們這樣干是要違反紀律的。」
「不等了，再等下去皖南那邊就會出大事，老羅皖南的事情遠不是你想想的那麼簡單。皖南的國共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了，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我前一段時間從老周和老譚他們口中瞭解到，早在去年雙方就一直齷蹉不斷。自從新四軍向蘇北敵後發展後，一直就和國民黨頑固派麻煩不斷，甚至還爆發了大規模的戰鬥。」韓雲華道。
「嗯，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只不過只是聽得大概，只知道去年10月份，國民黨頑固派為收復被新四軍佔領的黃橋派大軍圍攻我新四軍，不過由於分進合擊的策略導致兵力分散，直接進攻黃橋的兵力不足，而**中嫡系與雜牌又互不支援，以上種種原因導致進攻失敗，**損失慘重，新四軍以劣勢兵力成功守住黃橋並進而佔領了姜堰、海安等地。至於詳細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當時相關報道很少，黨中央也對此沒有做任何宣傳。」羅榮桓道。
「呵呵呵，這就是政治，都說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此話一點都不假。當時出於國共兩方分別的利益考慮，當時中國所有的報紙均沒有對黃強戰役作多少報道，我也是從老譚和老周口中得知這一事件的真相的。去年年初，按照中央的指示，新四軍開始向蘇北皖南一帶集中發展，協同新四軍開闢蘇北的南下八路軍第五縱隊（黃克誠部）第一、第二支隊和新四軍第五支隊，分別抵達漣水以北地區和大運河西岸，與新四軍蘇北部隊形成有利的戰略態勢。其實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國民政fǔ的自『私』自利，早在整編的時候，蔣介石、顧祝同為新四軍劃定了防區，不過他們劃定的防區非常狹窄，不利新四軍作戰及發展。因此，很早新四軍決定向防區外發展，早在1939年5月，陳毅派遣葉飛率領第六團赴江『陰』、無錫、常熟地區活動，而新四軍的茅山抗日根據地也具有一定規模。陳毅、粟裕遂決定，陸續派遣部隊北渡長江，向長江北岸發展。經過幾個月作戰與發展，至11月底，新四軍已有數支主力到達蘇北，控制了長江渡口，新四軍跨長江兩岸，佔據有利態勢。」
韓雲華的話音未落，羅榮桓就說道：「陳毅同志是一個人才，他們新四軍的鬥爭形勢比我們這邊也不逞多讓，他們能在蘇南、蘇北、皖南這些地方站住腳跟可不容易。」
韓雲華苦笑道：「問題就出在這裡，蘇、皖南地區是韓德勤的地盤，而且韓德勤手中當時掌握著整整一個集團軍的部隊，新四軍有什麼，破槍幾千條，人員萬餘人，就這樣的一支部隊就敢和他韓德勤搶地盤，這不是扯淡嗎。所以當粟裕率新四軍進入蘇北發展後，就和韓德勤發生過多次摩擦，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嚴重阻礙新四軍發展。去年九月三十日，韓德勤集中其大部兵力，由海安、泰州等地分三路向黃橋進犯。陳毅以劣勢兵力在黃橋地區獨立同韓部決戰。粟裕協助陳毅具體組織戰役並負責戰場指揮，決定以黃橋為軸心，採取「『誘』敵深入、各個擊破」的作戰方針殲擊韓部。從10月3日至10月6日，粟裕指揮新四軍經過多次戰鬥，共殲滅**主力12個團，保安第十六旅全部，保安第三旅、保安第五旅各一個團，共計一萬一千餘人，**第八十九軍軍長李守維、獨立第六旅旅長翁達及旅、團長數人陣亡，俘虜**三十三師師長孫啟人，九十九旅旅長苗瑞林、一一七師參謀長等師、旅、團軍官30餘名，下級軍官600名；繳獲長短槍3800餘支，輕、重機槍189『挺』，山炮3『門』，迫擊炮59『門』及大量彈『藥』和軍需物資，新四軍取得勝利。短短3天的時間，韓德勤部第八十九軍軍長以下一萬一千餘人被新四軍擊敗，軍長戰死。新四軍乘勝追擊，進佔海安、東台等地。黃橋戰役使新四軍在蘇北地區站穩了腳跟的同時，也導致了新四軍和韓德勤所部的隔閡越來越大，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爆發的時候了，要是我們這個時候不採取積極措施，那麼我們就等著給新四軍收屍吧。」
韓雲華的話實在太具有震撼『性』了，羅榮桓聽後久久沒有說話。韓雲華也知道羅榮桓需要消化消化他剛才所說的一切，所以也就沒有催著他表態。
停了大約十幾分鐘羅榮桓終於歎了口氣，問道：「那我們用不用先請示一下中央，畢竟和國民黨硬對硬的干可不行要是沒有中央的授權，恐怕」
羅榮桓的意思韓雲華明白，但是明白不一定認同，韓雲華看了看羅榮桓後說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更不能請示中央首長，要是出了事我一個人扛著也就罷了，我們請示中央只會讓主席他們難辦，我看這件事我們先辦了，出了事我韓雲華一個人兜著。」
「屁，我是內『蒙』古軍區的政治委員，你一個人兜著這不是打我老羅的臉嗎，況且這件事我們也是為了黨和軍隊，並不是為你為我個人謀取福利，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擔著，出了事我羅榮桓和你一起擔著，還是老規矩，我守家，你指揮作戰，可行？」羅榮桓大聲道。
「行，就這樣辦，明天我就去冀南軍分區視察去，和第一戰區的**爭鬥可不能有一點疏忽大意，否則可是要吃大虧的。」韓雲華道。
「是啊，衛立煌此人可不好惹，而且第一戰區都是**的『精』銳，雖然地方雜牌軍佔了一大半，但是實際戰鬥力都不容小覷。」羅榮桓也提醒道。
「呵呵呵，老羅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種態勢，一種橫掃河南獨霸中原的態勢，打不打還要看老蔣和他的獨裁政fǔ的表現，現在我軍是真正的兵強馬壯，部隊經過將近四個月的休整，戰鬥力上升了何止一個台階，是時候拉出去練練了。要是老將不識相的話，我韓雲華不介意吃掉他一個集團軍，反正龐炳勳那個老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吃了也就吃了，只要吃乾淨了就行。」
洛陽.第一戰區司令部。
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衛立煌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心不在焉地看著報紙，心情極為沉重，皖南的局勢越來越失控了，今天第一戰區也接到了軍政部的命令，軍政部讓龐炳勳的第40軍立即東進，隨時準備側援韓德勤部。
「報告！」
「進來！」
「第40軍急電：昨日共軍韓雲華所部5000餘人突然南下，於昨天夜裡悍然侵佔了南樂縣，駐守南樂的我軍一個步兵營被繳了械，而且共軍依然在不斷地增兵」副官緩緩地說道。
「什麼，韓雲華所部南下了，他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有多『亂』嗎，真是添『亂』。把劉毅給我叫來，我倒是要問問他們軍統那邊可有消息，快去。」衛立煌惱怒地說道。
很快一個30多歲的上校軍官被副官帶了進來，見著衛立煌後這個上校敬了一個軍禮後大聲道：「報告司令長官，第一戰區情報官劉毅奉命前來報道，請指示。」
「坐，劉毅，昨天韓雲華所部的一個步兵旅突然然南下進佔了南樂縣，這個情況你可曾知道。」衛立煌道。
「卑職不知道，您知道豫北以前一直是日本人的地盤，我們也是前不久才將小鬼子趕出了河南，所以我們軍統在河南的情報網很薄弱，昨天我們突然間就和豫北情報總站失去了聯繫，到現在原因還沒有搞清楚，上峰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原來我還以為是被小鬼子的特高科給端了，現在想來應該是被韓雲華所部的情報部『門』給剿滅了。」劉毅是軍統派到第一戰區級別比較高的軍官之一，在整個情報部『門』算得上是半個專家了，經衛立煌一說就想到了豫北情報網被突然剿滅的始末。
「什麼，我們的情報網被剿滅了？他韓雲華到底要幹什麼，真是要和我們第一戰區搶地盤嗎，真以為我衛立煌是好欺負的嗎，劉毅你立即給八路軍朱、彭發電，詳細詢問一下情況，看是不是**高層的授意。」衛立煌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看樣子韓雲華是真的想要對第一戰區動手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是什麼，但是既然人家已經出手了，他這個第一戰區的司令長官也不能無動於衷不是。
「好的，我這就去，不過我認為韓雲華所部南下必然有深意，根據我們軍統收集到的資料表明韓雲華此人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很多資料表明此人是一個極具愛國情懷的指揮官，而且此人一直都沒有向**出過手，甚至還在冀南沒少幫助高樹勳的第39集團軍，上次大戰的時候他的部隊原本是可以趁機進佔豫北的，但是最終卻放棄了，可見在韓雲華眼裡豫北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韓雲華此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劉毅判斷道。
「醉翁之意是在於山水，那韓雲華的意圖又是指向何處？我和此人打『交』道不多，但是對此人的為人倒是有所耳聞，為人大度不拘小節，常常幹一些出於意料的事情，打起仗來頗具章法，善於運用逆向思維，是一個難得的帥才。此人突然派大軍南下，而且一出手就繳了我軍一個營的械，這個舉動可不是很友好啊。」衛立煌道。
劉毅想了想說道：「司令長官，有句話卑職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話但說無妨。」
「司令長官怎麼看待皖南的戰局，新四軍是否會按照黨國的指示移軍北上的。」劉毅說道。
衛立煌詫異地看了看劉毅後說道：「以現在的形勢看，新四軍不可能乖乖滴按照政fǔ的詔令北上，怎麼了！」
劉毅道：「司令長官，新四軍現在在皖南以及蘇北日漸壯大，而韓德勤此人的駕馭能力確實很不盡如人意，所部兵馬又絕大多數是由保安團以及其他地方部隊整編過來的，戰鬥力有限。所以新四軍在該地區的實力遠要比**大，要是新四軍按照政fǔ的要求北上還好說，反之必將是一場龍爭虎鬥，流血勢不可免。再說韓雲華所部，該部勢力龐大，所部兵馬戰鬥力強悍，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將日軍華北方面軍打的全面崩潰絕對不是一個善茬，而且根據軍統局收集到的關於韓雲華的資料顯示，韓雲華此人最厲害的並不是軍事指揮水平，而是他的戰略佈局以及對局勢的判斷，可以說此人是一個笑面虎，不出手的時候是人畜無害，但是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之勢，日軍多支部隊就這樣折在華北。」
「你的結論是什麼？」衛立煌嚴肅地問道。
劉毅定了定神說道：「卑職認為韓雲華所部這次南下確實是衝著我們第一戰區來的，但是卻不是非要和我們拚個你死我活不可。他們的目的可能是想要『逼』迫政fǔ妥協，就像之前漠視他們佔據河北和京津地區那樣，政fǔ要是任由新四軍發展還好說，我們和韓雲華所部也就打不起來。要是政fǔ想要同新四軍動手的話，那麼韓雲華所部就會向我軍發動進攻，而且很可能要出動該軍區的主力部隊。」
劉毅的話很直白，衛立煌思來想去覺得很有可能，頓時間這位國民黨陸軍二級上將，被日軍高級指揮官香月清司稱之為「支那虎將」的衛大司令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