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大師兄沒有?」齊御風轉身走出了房門。
「大師兄讓你去處置。」溫嘯風側身讓出了位置,轉而衝我招了招手。
我苦笑搖頭跟上了二人,不知道金剛炮這傢伙又搞出了什麼妖蛾子。馬凌風現在和他死不對路,所以才會把皮球踢給老二齊御風。
三人離開觀氣軒,微一張望便發現金剛炮的氣息在山半腰,三人急忙拾階而下。
紫陽觀所在的山峰周圍全是山洞,這裡是入門弟子修行居住的地方,山洞外還有一間木製外屋,為的是遮擋寒風和雨水,金剛炮正在位於路邊的一座山洞外搬移著土木。這座山洞的外屋已經被金剛炮給分解了,原本住在這裡的幾個老年道人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面露驚愕,而其他山洞的門人也紛紛圍在周圍側目觀看。
齊御風見狀並沒有立刻上前阻止,而是轉頭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和金剛炮關係非同一般,由我出面比較妥當。
「四師兄你在幹什麼?」我上前幾步皺眉問道。有外人在場我自然不能喊他老牛。
「天機不可洩露,嘿嘿。」金剛炮一臉的神秘。
「別嘿嘿了,你讓他們住哪兒啊?」我急忙上前拉住了他。紫陽觀現在有三千多人,山洞早就住滿了,天寒地凍的拆人房子這不是糟踐人嘛。
「你們別管了,我一會兒就完事了。完事兒我就把屋子給他們重新蓋上。」金剛炮很是不以為然。
「各自回去,莫要耽誤了晚課。」齊御風見狀皺眉揮手遣散了眾人,他也想看看金剛炮到底想幹什麼。
三人一臉疑惑的站在旁邊,金剛炮自己在搬運著木料,這傢伙在分解的時候的確想過重新組合,因而木料堆放的很是整理,搬走木料之後便開始使用鐵鍬挖掘,很快的便露出了房子下面的一處平坦的巨石。
金剛炮掃走巨石上的浮土,轉而揮舞著鳴鴻刀從巨石上開始刻畫。
時至此刻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拆房子了,因為在後世,這塊位於路邊的巨石是裸露在外的,金剛炮想要從這上面寫下書信,然後讓慕容追風從後世知曉我和他現在的情況。
理論上說他的這個辦法是可行的,至於到底行不行誰也不知道,因為之前沒誰這麼幹過,不過我倒是希望他的計劃能夠成功。
金剛炮當年在部隊交筆友都是我給他代筆,由此可見他的水平有多「高」。寫下幾行字之後便停了下來,我低頭過去一看,發現他寫的內容是『老婆,我和老於回來了,都很好,師傅又把我們收了,不過把其他門派都得罪了,以後弄不好得打仗。』
「這麼寫行嗎?」金剛炮抬頭問道。
「家書都是報平安的,你這是嚇唬人的,後兩句刮了。」我皺眉說道。
「刻的太深了,刮不掉了。」金剛炮搖頭說道。
「算了,就這樣吧,埋上。」我皺眉搖頭。
「你不說點啥?」金剛炮拿過了鐵鍬。
「不用了,埋吧。」我沉吟片刻搖頭說道。
金剛炮見狀也不磨蹭,三下五除二的將表面的土層回填,隨後開始重新組裝山洞外的木屋,半個時辰不到便將木屋重新拼湊了起來。
一切完成之後四人開始結伴上山,沒走多遠後面就傳來了「嘩啦」和「哎呀」。古時的木屋都是卯榫結構,金剛炮拆屋子將卯榫都破壞掉了,重新組裝肯定不牢固。
眾人驚恐的回身掠下,一看之下暗暗叫苦,這幾個老年道人都是和師傅一輩的老人,此時都被倒塌的木屋壓在了下面哀叫不已,四人見狀急忙出手搬開了木板木柱將幾個老人從下面拖了出來。好在這些人雖然修為不高,卻也多多少少有些靈氣,雖然被砸的鼻青臉腫,筋骨卻沒什麼大礙。
「你等著師傅扒你的皮。」我氣憤的看著一臉無辜的金剛炮。
「九師弟,你回去休息吧,我來處理。」齊御風開口說道。
我見狀也沒有過多的停留,轉而上山回返觀氣軒,我現在還是生面孔,這些事宜讓他們三個去處理比較合適。
觀氣軒還是觀氣軒,房間也還是那個房間,躺下之後並沒有任何的不適,直至半夜起來小解找不到電燈才想起此時是南北朝,如此一來下半夜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本來想披上衣服出去走走,但是想到自己此時並不為門人熟知,最終只好作罷。
次日辰時,收徒大典開始,收徒不同於開派,收徒並不需要邀請賓客觀禮,三聖真人身著大紫道袍泰然居中,由負責禮儀的老年道人逐步唱喏,弟子跪拜獻茶,隨後是師兄弟見禮,最後是落座正位,如此這般大典就算結束了,隨後便是舉派同慶,設宴請酒,七位師兄師姐敬的酒我自然是得喝的,而三千門人也紛紛前來敬賀,這裡面有很多與三聖真人一輩的老道,雖然不是紫陽觀的核心弟子,卻也是資深門人,多多少少也得喝點,而那些平輩的,晚輩的也紛紛過來敬,熱情的無以復加,這些人敬酒就是為了拉關係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我的修為與三聖真人同為紫氣巔峰,與我親近自然能受到一定的裨益,因而巳時開始的宴席一直持續到了子時方才散去,到最後我是怎麼回到觀氣軒的我都不知道了。
我之所以喝醉並不是控制不住自己,而是有著另外兩個原因,一是自己的確非常高興,我終於認祖歸宗了,這是大喜之事。二是自己如果不喝醉就難以拉近與眾人的關係,尤其是幾位師兄師姐,他們在將我抬回觀氣軒的時候心裡想的肯定是這傢伙也不是那麼可怕的嘛。
次日清早按照慣例去給三聖真人請安並申請掛牌,掛牌跟今天的開公司可不是一碼事,掛牌是指達到了紫氣的門人向掌教申請外出並在大殿右牆上懸掛留有自己氣息的木牌的舉動,這張木牌留有自己的氣息,師門如果有要事要召集外出的弟子就可以將木牌焚燒,在外面的弟子自然就能感受到師門的召喚並快速回山。
「意欲何往?」三聖真人對我申請下山並沒有感覺驚愕,只是沉聲問我想去哪裡。
「西南蠻荒。」我躬身說道。古時候的禮節非常繁瑣,弟子與師傅說話是不能坐著的。此外我之所以想去西南蠻荒之地有三個原因,一是我不想留在師門給紫陽觀帶來麻煩,崑崙山我是不能去了,因為白九妤的族群在那裡,我和金剛炮一旦外出,勢必引來眾多敵人的追殺,屆時恐怕會誤傷了白九妤的族群,我已經失去徐昭佩了,不能再失去白九妤。第二個原因是西南邊陲地勢險惡蛇蟲四出,我和金剛炮在那裡修行相對安全,靈物也不匱乏。第三個原因是最飄渺的原因,那就是我想尋找一把趁手的劍形兵器,西南蠻荒之地至今無人敢輕易涉足,以我精妙的觀氣之法或許能過去撿個漏。
「何時回返?」三聖真人聽說我要去蠻荒之地頓時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後抬頭問我回返的日期。
三聖真人這話一出口,我頓時感覺無比的親切和溫暖,三聖真人從來不問弟子下山幹什麼,也不問什麼時候回來,這次破例問我說明師傅關心我。
「每逢接引,定回紫陽觀受恩。」我跪倒開口。我所說的接引是指神役接引。修道中人在達到地仙,天仙,金仙之境的時候上天都會派下神役接引上天受封,至於去不去當然得看修道者本人的意願,如果自我感覺日後還有提升的空間便可以拒絕接引繼續修行。我這句話用了一個「每」字,就表示我並不滿足於地仙修為。而回到紫陽觀受恩則表示不忘本,因為上天派神役接引的時候都會有霞光吉兆,天香異象,這些對於修道者所屬的門派來說都是很光榮的事情,這表示本門法術是非常精妙的,也有利於堅定同門派其他修道中人的修道之心。
「甚善,甚善,甚善。」三聖真人接連說了三句很好。徒弟有志氣,當師傅的自然高興。徒弟不忘本,師傅自然更高興。我先前所說的那句話拿到現代來就是『我如果有了成績,喜報都會送到紫陽觀。』
「師傅,弟子想要四師兄同行。」我見三聖真人心情很好,急忙趁熱打鐵。
「他如此渾噩,怎能同行?」三聖真人皺眉說道。金剛炮拆房子挖地的事情三聖真人自然是知道的,那幾個被砸傷的老道士不可能不跟他告狀。
「弟子與四師兄患難生死,已有默契,萬望師傅應准。」我鐵了心的堅持。金剛炮是絕對不能留在紫陽觀的,不然的話能闖出天大的禍來。
「起來吧。」三聖真人沉吟片刻抬手示意我站起來,這一抬手也就是間接應允了金剛炮同我隨行。
「多謝師傅。」我興奮的道謝之後站了起來。
「為師偶得雌雄雙劍,雄者已贈於凌風子,雌者性陰不合你用,你權且帶上,聊勝於無。」三聖真人拿起了身邊的莫邪。
「多謝師傅,此劍還是贈於八師兄吧,弟子自有自保之道。」我搖頭拒絕並趁機為溫嘯風求劍。溫嘯風是個風流騷人,用雌劍也無所謂。
「路上小心。」三聖真人點頭開口。
「師傅珍重,弟子告退。」我彎腰告辭。三聖真人說出『路上小心』就表示他想結束談話了。
三聖真人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只是抬手示意我可以離去。
回到觀氣軒,金剛炮已經火燒屁股的在打著轉了,見到我急忙問我有沒有順便幫他請假,在聽聞三聖真人已經應允他下山之後高興的一蹦三尺,連喊夠意思。
金剛炮很怕三聖真人,因而連道別也不願去了,我幾番催促他就是不去,我無奈之下只好隨他,反正他在三聖真人眼裡已經是個混賬了,混賬不辭行也說的過去。
辭別眾位師兄師姐,二人掛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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