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御千年 章節目錄 第五百四十一章 造化弄人
    人在昏mi之中是沒有時間概念的,經過了三次間歇xing短暫甦醒之後,我終於平靜的睜開了眼。器:無廣告、全文字、更

    最先感覺到的是滿嘴發苦,這是人參的味道,也就是說在我昏mi的這段時間裡金剛炮一直在給我灌參湯,氣血兩虛的情況下大補氣血的人參是對症的。

    隨後發現自己在一棟破舊的房屋裡,前後窗戶上的窗欄糊紙早已經損壞殆盡,而今是用幾塊木板擋死的,房樑上佈滿了殘敗的蜘蛛網,由於天氣十分寒冷,蜘蛛網上已經沒有了蜘蛛,只剩下了沾滿了灰塵的蛛網隨著窗戶縫隙中刮進的寒風微微搖曳。

    有著前三次甦醒之後立刻昏mi的教訓之後,這一次我努力的保持著內心的平靜,但是隨後發現的幾件事情卻再次令我的心情產生了劇烈的bō動。

    我率先發現的是身體裡有靈氣流動,這就表明我的修為仍在,雖然靈氣極其微弱,但是有種子就不怕沒收成,假以時日必然可以傷情盡愈紫氣加身。這一點對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在這種狼煙四起兵荒馬luan的年代,如果道術盡失,我將寸步難行。

    隨後發現的兩件事情都是壞消息,一是自己現在是躺在炕上的,長江以南的區域鮮有土炕,也就是說我目前很可能是在北方,這裡離梁朝的都城建康已經很遠了。

    另外一個不好的發現是牆角堆積的大量人參殘渣,那些是人參煎熬過後留下的廢物,根據大量的殘渣來判斷我服食過的人參不下百顆。人參的yaoxing十分的霸道,如果服用過量會造成體熱脾虛的反作用,即便我此時迫切需要進補,一天之內也不能超過一顆,這些金剛炮自然應該知道。因而根據這些殘渣來看我很可能躺臥了兩三個月了。

    金剛炮此時並不在屋裡,身下的土炕已經冰涼,這說明金剛炮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在這一刻我心裡最先想到的是金剛炮不應該把我獨自一人留在這裡,可是轉念一想便開始為金剛炮擔心了,希望這個他不要遇到什麼危險.

    自己此時雖然已經甦醒,但是仍然無法行動,連轉頭都非常吃力更別說翻身下地了。而今能做的只有等待,耐心的等待金剛炮回來。

    等待的過程分分秒秒都是煎熬,這種煎熬有一半是來自生理上的,我非常的口渴,大量服食人參導致了我口乾舌燥,此刻只感覺喉頭發苦,舌苔發乾,連喘氣都帶著人參的燥氣。另外一半煎熬來自心理上,我擔心金剛炮的安全,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還有就是這個死胖子肯定又把我jiāo代的差事辦砸了,他把徐昭佩給我nong哪兒去了。父母有沒有因為我的胡作非為而受到蕭衍的遷怒也是我擔心的一個問題。

    由於窗戶外並沒有光亮透入,因而我判斷此時外面應該是晚上,周圍十分的寂靜,偶爾會有貓頭鷹的怪叫和野狼的狼嚎,這些都說明我目前所在的這處房屋應該處於一個非常偏遠的地方。此外土炕是南北走向,men是向西開的,這就表明我所在的這棟房子是個東廂房,有廂房自然就有正房,由此可見這是一處廢棄的大型建築的一部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時分,men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隨後是搬動頂men石條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金剛炮帶著一股寒風衝了進來,左手提著兩隻死兔子,右手抓著一株黃se的植物。

    「老牛。」我歡喜的衝他喊道。由於許久未曾開口,我的聲音十分嘶啞。

    「哎呀**,你可算醒了。」金剛炮扔掉手裡的東西扑打了身上飄落的雪huā。這一刻我的心情再度沉重了少許,根據金剛炮身上飄落的雪huā來看外面正下著大雪,十二月是沒有這麼大的雪的,看來我真的在這裡躺了許久。

    「給我拿點水。」我沖金剛炮說道,此刻的乾渴已經超出了我的忍耐限度。

    「我怕你醒了口渴,早給你放這兒了。」金剛炮從我頭後的窗台上端過了一隻粗瓷大碗。

    「我的眼睛又沒長在頭頂。」我將碗中帶著冰渣的清水一飲而盡,忍不住打了個jī靈,真涼!

    「咋樣?」金剛炮隨手捏了個指訣,意思是問我修為廢沒廢。

    「問題不大。」我皺眉說道。

    「太好了。你等著哈,我給你燉兔子,」金剛炮高興的眉飛se舞「趕快把傷養好,咱哥倆出去大開殺戒!」

    「大開殺戒?殺誰,殺師傅還是殺那些師兄弟?」我再度歎氣。

    「殺葉傲風啊,算了,這些事兒等吃完飯再說。這裡有的是狍子和鹿,不過那些玩意你吃了上火,我給你整回兩隻兔子。」金剛炮說著從炕上站了起來。

    「徐昭佩呢?」我問出了我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那天…這事兒…」金剛炮的神se立刻變的緊張了起來。

    「什麼這個那個的,有話直說。」我不耐的出言追問,情緒過度緊張之下忍不住連連咳嗽。

    「老於啊,我說可以,你可得tǐng住啊。」金剛炮搖頭歎氣。

    『你可得tǐng住啊』這句話表面上是一句安慰的話,事實上是最他媽嚇人的。醫院裡的醫生如果跟病人家屬說出這句話,那基本上病人就快完蛋了,因而金剛炮這話一出口,我立刻緊張的暈了過去,

    再度甦醒後,發現金剛炮正坐在我的旁邊啃吃著兔子頭,屋外寒冷凜冽,屋裡瀰漫著rou香。

    「徐昭佩是不是出了意外?」甦醒之後我再度追問。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整個兒提了起來。

    「沒出什麼大事兒。」金剛炮放下了手裡的兔頭,用衣襟擦著手上的油膩。

    「是不是她嫁人了?」我平靜的看著金剛炮。從金剛炮的這句話中我已經猜到了徐昭佩並沒有生命危險,最大的可能是她嫁給了蕭繹。

    剛炮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知道瞞不住我。

    「把整個經過給我說出來。」我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人在極度傷心的情況下會有心涼的感覺,我現在的感覺就是這種,一股無名的寒氣從心臟瀰漫出來,急速的蔓延全身,整個人如墜冰窖,竭盡全力九死一生,最後我仍然沒有救下她。

    「也沒啥經過,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你讓我給她帶出去,可你沒說給她送哪兒啊。」金剛炮支吾著。

    「你將她送到了哪兒?」我猛然睜開了眼睛。金剛炮再傻也不會傻到將徐昭佩送入皇宮的地步吧?

    「我施展了觀氣尋宗。」金剛炮懦懦的看著我。

    「觀氣尋宗?」我微一沉yin便猛然覺醒,「你又把她送回了徐府?」

    「啊,我以為那兒最安全,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倆這輩子都發生了啥事,這事兒你可不能怪我。」金剛炮再度後退。

    抓起兔頭扔向金剛炮之後,我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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