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百一十五章教主責罰
?自己之所以在躍出之前做一次深呼吸是因為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海拔足有四千多米,如果不是自己修習有吐納法『門』,此刻別說御氣凌空了,就算是正常的呼吸恐怕都會很困難。
十里範圍的雷區裡樹木並不茂密,稀稀朗朗的幾株大樹相互之間的距離也相當遠,地面上那些尚未完全腐爛的木樁說明這裡的樹木先前曾經被人為的砍伐過,而砍伐的目的無疑是為了防止有人利用這些樹木穿越雷區偷越國境。不過當初砍伐這些樹木的人恐怕沒有想到有人能夠一躍數里,所以砍伐的並不徹底,雷區之中呈不規則形狀分佈的幾株大樹就成了我的借力點。
自己先前曾經仔細的觀察過,雷區之中的大樹有六顆,分佈的位置也並不是一條直線,如果我將風行訣施展到極限,可以在三次借力之後通過雷區。不過我卻並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了在每一顆大樹上落下一次,以縮短在空中停留的時間,我之所以採取這種謹慎的做法是因為地面上的地雷始終令自己心存顧忌,這種心態類似於鱷魚反應,所謂鱷魚反應是心理學的一句術語,意思是一個人在不知道橋下有鱷魚的時候可能輕鬆的走過去,而一旦知道了橋下棲有鱷魚,他便會下意識的抓住橋索慢慢前挪,儘管他也知道鱷魚不會咬到他,但是他的潛意識裡還是會不自主的害怕。
一躍之下安然落下,稍微停頓再次躍起,依然無恙,兩次躍起之後自己心中塌實了許多,運轉靈氣接二連三的點過大樹縱身西掠,就在自己緊張的心理逐漸放鬆下來的時候意外情況卻出現了。
突然出現的意外並不是來源於外界的突情況而是來自我本身所生的變故,就在我即將掠到最後一顆大樹的時候,體內快運轉的氣息卻突然停滯了下來。
這一突如其來的巨大變故瞬時嚇的我『毛』骨悚然魂不附體,自己此刻的情況猶如一輛高行駛的汽車猛然之間沒了汽油失去了前進的動力。與汽車不同的是我是靠著靈氣運轉減輕人體重量才得以懸浮空中,靈氣的停滯令我的身體在瞬時恢復到了正常重量,如此一來前進勢頭頓時停止,身體開始直直下落。
危急關頭我最先做的不是去考慮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失去靈氣,而是在千鈞一之際縮肩拋下了重重的包裹,斜身反踹藉著最後一絲靈氣和微弱的反作用力再度向前強行移動了兩米有餘,在落地之前伸手抓住了那株大樹的樹杈反捲身形騎了上去。
「呱呱。」我的動作驚動了棲息在樹上的兩隻烏鴉,烏鴉驚叫了兩聲卻並沒有飛出來。
靠著強烈的求生本能和特種部隊受訓時練就的臨危不『亂』,我得以在危急關頭救下了自己的『性』命,脫離危險之後我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憤怒,忍不住抬頭怒罵了一句三字經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開罵,也不知道自己在罵誰,我只知道不罵不足以宣洩自己內心的憤怒,數秒鐘之前如果不是我應對得當,自己此刻早就成了一堆屍塊了。
罵完之後自己接下來的反應才是後怕,巨大的恐懼令得自己在很短的時間內汗如泉湧,額頭和後背全是汗水,後怕過後才開始分析事情生的原因,其實原因不用分析,眼前的一片漆黑和呼吸困難已經說明了一切,我的靈氣沒了。
「說沒就沒呀。」極度的氣憤已經令我感覺麻木了,喃喃自語苦笑搖頭。早不沒晚不沒,偏偏挑選這種時候沒,到底是為什麼?
憤怒的情緒很難平息,自己經過十多分鐘的深呼吸才得以從這種歇斯底里的狀態下調整出來,『摸』索著樹幹爬到了大樹正中的寬闊樹杈上坐了下來。
「呱呱。」頭頂上方的樹枝上又傳來了烏鴉的叫聲。
「呱你媽呀,喪『門』星。」我忍不住抬頭上罵,如果不是自己此刻視線不明看不到烏鴉所在的位置早就上去砸飛它了。
『摸』索著掏出香煙點燃,『抽』了兩口就感覺憋的慌了,我目前所在的位置海拔太高,失去了靈氣之後自然沒辦法使用吐納之術,連呼吸都困難了更別提『抽』煙了。『抽』憋的慌,不『抽』也憋的慌,真***。
遭著罪『抽』完手中的香煙,開始分析自己失去靈氣的原因,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我雖然生『性』隨意不守規矩,偶爾還會濫用法術,但是說到底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不至於招來天譴,更何況天譴都是以天雷形式出現的,剛才我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徵兆更沒聽到雷聲,所以絕對不會是天譴。
難道是我衝擊紫氣顛峰的時候取了巧?不是,絕對不是,即便我當初採用了以駟帶駙的方法,可是終究還是成功了,這玩意可不像作弊上了大學被查出來還得攆出去,進了就是進了,方法的不同所造成的結果是既定的,沒誰去糾正也沒誰有異議,畢竟當初我也是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才達到紫氣顛峰的。
如果說是修行不當走火入魔也不可能,因為我們截教的修行法『門』是祖師創下的,只注重法和術的修煉,而不注重心『性』的陶冶,目的是適用人類和禽獸共同修煉,這麼多年下來還沒聽說過有哪個截教『門』人因為修行本教法術走火入魔的。
「呱呱。」就在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頭頂又傳來了烏鴉的叫聲。
「深更半夜你***叫喚什麼。」我抬腳踹了兩下樹幹。
「不對呀,我如果沒了紫氣應該聽不到聲音啊?」我疑『惑』的自言自語。我的耳朵早在數年前就失聰了,前期一直憑藉著冰柳冠簪聽聲音,後期衝到紫氣顛峰之後才可以使用天視地聽的法術,可是我現在明明已經沒有靈氣可供調用,為什麼還能聽到聲音?
手捏指訣調御靈氣還是無果,氣海之中空空如也,別說紫氣了,連紅『色』靈氣都沒有殘存一息。可是烏鴉的叫聲又明明是從我的頭頂被我感知的,這就說明我的耳朵並沒有恢復聽力,此刻依然在使用地聽之術感知聲音,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說一千道一萬,我的靈氣之所以會消失肯定有原因,但是我思前想後卻怎麼也想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夏天天亮的很早,當第一縷陽光照到我所在的這顆大樹的時候,我抬起手腕想要看下時間,一看之下才想起手錶早就被我摘下拴在了狗『腿』上。不過這一動作卻令我心中隱約的捕捉到了什麼,急忙閉上雙眼抓住了心頭那想要溜走的感覺,時間,對,問題很可能就出在時間上。
昨天晚上我是在十一點左右離開停車場前往邊境的,路上耽擱了半個小時,從關卡向南走這段時間應該也在半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我在穿越雷區的時候應該是晚上的十二點整,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子時,我的紫氣就是在子時正中『陰』氣最重的時候消失的。
確定了紫氣消失的時辰再次陷入『迷』『惑』,因為我又不是一到天亮就抓瞎的金剛炮,時辰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慕容追風把妲媚兒的名字寫進宗譜了!」想到金剛炮我自然的想到了慕容追風,想到慕容追風我便馬上知道了自己紫氣消失的原因。
我在離山之前曾經叮囑過慕容追風將妲媚兒的名字寫進宗譜給她一個名分,慕容追風擔心這個嚴重違反教規的舉動會被祖師察覺,我便叮囑她在子時以黑墨寫上,試圖借助『陰』氣的遮掩『蒙』『混』過關,現在看來她真寫上了,而祖師也真的察覺了。
「這次真的玩大了。」想通了原由之後我忍不住大笑出聲。先前白九妤也對我這個大膽的舉動表示過擔心,而我的回答是『我於乘風怕什麼?』,現在我終於知道自己怕什麼了,誰都不敢去做的事情我敢做,誰都不敢違反的規矩讓我違反了,這下可好,紫氣被祖師收回去了,狂妄,狂妄真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平心而論我雖然被祖師收回了紫氣卻並沒有絲毫的怨恨之心,因為自己是真正的咎由自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如今是紫陽掌教,紫陽觀的事情自然由我來承認後果,授意慕容追風將妲媚兒寫進宗譜的是我,祖師不懲罰我懲罰誰?
「教主在上,紫陽觀十七代掌教乘風子擅違教規甘受責罰,福生無量天尊。」我跪於樹幹望東而拜。其實這種請罪的儀式應該行五體投地大禮,但我現在根本就不敢下地,一下去就不是五體投地的事兒了。
祖師自然不會給我任何的回答或者暗示,而我的這個舉動也僅僅是表示一下自己的認罪態度而沒有指望祖師會恢復我的修為,畢竟人獸不可婚配乃截教十大教規的第四條,截教數百『門』派還沒人敢去違背。
孰知自己請罪的話語剛剛說完,便感覺體內的氣息生了微妙的變化,空無一物的氣海之中竟然浮起了一絲靈氣,這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靈氣瞬時感動的我再次跪倒叩拜不已。這一絲靈氣雖然極其微弱但是卻間接的說明祖師只是在懲罰我的大膽違規而並不想置我於死地,不然的話不會讓我保有紫氣顛峰才有的地聽能力和這一絲靈氣。
心念至此微閉雙目感知體內的那股靈氣,現其正在悄然緩慢的聚集不由得大為開懷,雖然靈氣恢復的度極其緩慢,但是根據其聚集的度來看,不出半月我必定可以恢復先前的修為,想及此處再度望東而拜感謝祖師小懲大戒,法外開恩。並於內心暗暗告戒自己以後絕對不能像之前那麼狂妄不羈,至少在祖師面前得老老實實的。
跪拜完畢,我扶著樹枝站了起來,這才現眼前的情況並不樂觀,自己目前所在的大樹距離雷區邊緣還有一里多地,沒了凌空術我根本就不可能飛躍雷區到達安全區域。
「難道我得在這樹上蹲上半個月?」眼前的情形令我忍不住搖頭苦笑。
「呱呱,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