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七十五章霧起鑼鳴
「勝負已分,你還想怎地?」鑒『性』遲疑了片刻出言喊道。金剛炮比他修為要高,何況鑒『性』也壓根兒沒料到金剛炮會伸手搶奪他手中的銅鑼,因而直待金剛炮提著銅鑼回掠之後他才反應了過來。
「老於,敲嗎?」金剛炮提著銅鑼掠到了我的旁邊。
金剛炮先前的搶鑼舉動我早已經看了個一清二楚,對於他的鹵莽我早已經司空見慣了,這傢伙是近親結婚的後代,別說三十歲,就是活到八十歲他也不會聰明到哪裡去,何況他情急之下搶奪對方的銅鑼也是擔心公羊倚風的安全,我也不能去批評他。
「貧道師兄莽撞無禮,望大師不要怪罪。」我伸手自金剛炮手中拿過那面銅鑼轉而使用移山訣扔還給了對面的喇嘛僧人。我之所以要將銅鑼還給他們是因為就在金剛炮搶鑼的空擋兒,場中的局面又生了細微的轉變,公羊倚風幻出的火焰已經嚴重灼傷了了靜的雙手,了靜額頭上早已佈滿了汗珠,身形與靈氣都產生了劇烈的『波』動,看樣子他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阿彌陀佛。」對面的喇嘛並沒有伸手接那銅鑼,而是左手一揮將銅鑼轉移給了不遠處的鑒『性』。喇嘛在藏語裡本來就是和尚的意思。所以不管是喇嘛還是和尚,他們念頌的都是大日如來的法號,也就是阿彌陀佛
「多謝上人。」鑒『性』出手接過銅鑼沖那名年輕的喇嘛道了聲謝。
眼前出現的這一幕令我有了兩點收穫,第一,先前我之所以要將銅鑼扔給喇嘛而沒有直接扔給鑒『性』是想借此試探一下那名喇嘛的真實修為,而那名喇嘛僧人不『露』痕跡的接下帶有我靈氣的銅鑼並轉移給鑒『性』,這就說明他的修為並不輸於我。第二,鑒『性』以上人稱呼那名喇嘛就表示那名年輕的喇嘛輩分比他高。要知道佛『門』講究眾生平等,他們一般會稱呼其他僧人為大師,上人這個稱呼在佛教裡只有德高望重的前輩僧人才能使用,這一點與道家的上人稱呼並不相同。
「九弟,你看。」就在我愣神的工夫溫嘯風掠到了我的身邊,疑『惑』的用眼神示意我去觀看鑒真的奇怪舉動。
鑒真此刻再次從袈裟裡掏出了那張黃紙低頭觀看,旁邊站著手提銅鑼的鑒『性』。鑒真看了幾眼之後將黃紙重新疊好納入袖中,疑『惑』的與鑒『性』對了個眼神。根據二人猶豫的神情來看,他們正在考慮是否鳴鑼認輸。
「黃紙必為明惠所留。」溫嘯風皺眉說道。他心思慎密,已然現了鑒真鑒『性』二人每逢緊要關頭就會拿出黃紙照章而行。
「他們似有所待。」我疑『惑』的說道。我先前已經猜到那張黃紙上寫的明惠禪師留下的囑托,與之相比我更關心的是了靜雙手已經被火焰炙烤的乾裂脫皮,敗局已定,他們為什麼還不鳴鑼認輸?
「再做糾纏,定殺不饒!」就在我和溫嘯風小聲談論的時候,公羊倚風再次出了一聲怒吼,與此同時反轉身形將已經方寸大『亂』的了靜和尚踢了下去。
了靜和尚被公羊倚風踹落之後快的翻身站起,目光左右漂移而後信手從雜草叢中抓起一物,我凝神一看,正是一顆冰晶佛珠。
「老衲苦修甲子有餘,竟然還不敵你這截教妖人,佛祖無靈,天理何在?」了靜和尚尖叫著將雙手猛然合攏,憑著雙掌之利生生的將那顆冰晶佛珠拍成了粉末。
冰晶破裂之後瞬時迸出了一股濃重的寒氣,令周圍的氣溫猛然驟降。我們此刻距離他足有五十餘步,卻仍然能夠感受到冰晶佛珠破裂之後出的那股『陰』寒之氣。而了靜和尚本人則在那股寒氣的縈繞之下眉須掛霜手足成冰,失態的大笑著沖站於上空的公羊倚風撲了過來。
「七師兄快退夫君小心」我和妲媚兒不約而同的高喊出聲。了靜的這個舉動明顯的有同歸於盡的意圖。他拍碎冰晶借其『陰』寒為的就是克制公羊倚風的火『性』靈氣。公羊倚風御火多時,肢體溫度遠高常人,如果在此時遇到至『陰』寒氣會令他的身體產生劇烈的變化,這種變化就如同向炙熱的水杯之中猛然的傾倒冰水,劇烈的溫差變化會令其產生裂紋甚至直接迸裂破損。
「豎子卑劣,當誅!」公羊倚風抬頭看了一眼妲媚兒,轉而森然的幻出火矛怒吼著迎著飛撲而至的了靜和尚刺了過去。
二人接觸的剎那產生了一股極其濃重的水霧,巨大的霧氣將二人包裹了個嚴實,令外面的眾人難以觀察到他們二人的具體情況。
「師兄,終於起霧了。」就在此時鑒『性』忍不住喊叫出聲,根據其驚喜的語氣來看,他和鑒真似乎一直在等待著這股霧氣。
「光!」與此同時鑒真鳴鑼認輸。
鑼聲相起的同時,我與那名喇嘛僧人同時揮舞衣袖使用靈氣將那股包裹著公羊倚風和了靜的濃重霧氣驅散,這才看清了二人的真實情況,此刻的了靜氣息正在快的消散,『胸』前一處巨大的『洞』穿傷口並無鮮血流出,這正是被公羊倚風火焰長矛刺中以後才會出現的情況。雖然傷口沒有血跡,但是被『洞』穿『胸』口之後了靜自然是活不成了的。而他的那只已經脫皮『露』『肉』血『肉』模糊的右手此刻正抓在公羊倚風的定魂罩上,可惜的是他已經無力摘下它了。
氣息已絕的了靜終於在靈氣消散之後轟然落地,眾僧連忙接住他的屍身連誦佛號。
「七哥,七師兄,夫君,老七」我們一方眾人紛紛湊了上去觀察公羊倚風的情況,再確定他完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忍不住出言讚賞大肆歡愉,而苦戰得勝的公羊倚風注意力則完全在妲媚兒身上,眼神之中流『露』出的信任以及愛意令妲媚兒笑顏如『花』,情意甚濃。
「啊?!」就在眾人轉身想要回歸幽冥禪院時,妲媚兒出了一聲驚訝而絕望的呼喊。
「妲族長,你怎麼了?」我急忙轉頭回望。
「定魂罩,」妲媚兒顫抖著伸出了如蔥般的『玉』手指向公羊倚風臉上所戴的面具,「定魂罩有了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