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天地至孝
我目前所在的位置離寒鼠地圖上的第二道氣息千年兕鼠居住的黃庭『洞』府並不遠,這種事情由它來幹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能讓人家來拱稀泥,因而揮舞著干將砍伐了大量的樹木扔進了水潭,憑藉著大火的高溫將水潭內的淤泥烘乾之後才捏訣東掠,去尋找那條千年兕鼠。
千年兕鼠出的是黃『色』靈氣,自然界中散著這種顏『色』靈氣的動物並不多,加上自己先前曾經來過這裡,所以很容易便找到了它。
兕鼠經過一年多的修養,肩上的傷口早已癒合,『毛』也呈現鮮亮的黃『色』,見到我的到來很是歡喜,它自然不會忘記我當年使用干將砍斷鎖鏈還它自由的恩情,在『洞』府中左右尋找,片刻之後在角落裡叼出半隻吃剩下的狍子,可是猶豫了片刻又放了回去,看它那憨厚的神態我忍不住的想笑,這就跟貧苦人家來了一位貴客,主人沒有好東西招呼客人時表現出的神情很是相似。
『洞』府內先前聚集的大量屍骨已經被它銜了出去,所以整個『洞』府並沒有先前的那麼骯髒不堪,看著它鼻上的犀角長了少許,我的內心也很是欣慰。
「近來可好?」我沖趴臥在我眼前的兕鼠問道。兕鼠先前被困了一千多年,應該聽不懂現在的語言。再者就是自己這次來是想讓人家幫忙的,它雖然憨厚卻也應該尊重它。
兕鼠聽到我的話連連點頭,眼神之中流『露』出了無限感『激』的神情,它修行多年,自然能夠現我此刻已經紫氣加身,所以感『激』之中還夾帶著敬畏。
雖然自己先前曾經對這只兕鼠有過恩惠,但是畢竟不能挾恩圖報,所以便婉轉的向它說明了來意,問它能不能幫忙。兕鼠聽完我的話片刻也不猶豫,轉身就向『洞』外跑去,我隨後跟上為其指引路徑。
這只兕鼠可生食虎豹,體形自然巨大,但是未曾想它的行動度竟然如此迅捷,我在上空掠行,它在地面上徑直前衝,但凡有攔路之物兕鼠就會甩動腦袋將其撞飛,看的我暗暗咂舌,這只兕鼠的『性』格倒是與金剛炮的『性』格有點類似,如果能給金剛炮當個座騎倒也威猛驍勇,可惜的是兕鼠的形象很像耗子,讓金剛炮騎著耗子到處跑他肯定不幹。
回到水潭邊我抬手看了看表,現兕鼠狂奔了兩百多里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而且停下之後並不見氣息的粗重,內心裡不由得又高看了它幾分。
我拿出爽靈遞到它的眼前,向它說明了所要尋找的兩把小劍的模樣,兕鼠點頭表示理解,轉身走向水潭,一躍而下。
水潭中的火苗自然已經熄滅,可是淤泥只是烤乾了表皮,因而兕鼠跳進去之後直接陷了進去,片刻工夫就沒了蹤影,看來這裡的淤泥比我想像中要深的多。
就在我為兕鼠的安全擔憂的時候,水潭中的淤泥下有了動靜,柔軟的淤泥被陷於潭底的兕鼠四足並用的刨了出來,飛濺著落於水潭北側,但凡遇到硬物,兕鼠就會將其刨至西側,每過一柱香的時間,兕鼠就會出來伸頭換氣,除此之外片刻不休。即便如此,將胎光和幽『精』兩件沾滿淤泥的法劍挖出時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渾身沾滿了惡臭淤泥的兕鼠鑽進水潭北側的湖泊洗去身上的污物,這才回到了我的旁邊,而此時我已經將胎光幽『精』兩把法劍洗淨放進了包裡。
兕鼠身上的淤泥雖然被它洗掉了,可是殘留在身上的臭氣卻洗不掉,我看在眼裡很是過意不去,拱手沖它道謝,兕鼠雖然口不能言但是眼神裡流『露』出的欣喜是隱藏不住了,很顯然它為自己能報答我先前對它的恩情感到高興。
目送兕鼠東去,這才挑選了一處乾淨的地方點火取暖,掏出乾糧沒吃上幾口,就現兕鼠又回來了,這次嘴裡銜的是只粗大的松枝,待得近了我才注意到松枝上長著數個碩大的松果,兕鼠將長有松果的松枝放下,衝我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
我看在眼裡很是感動,這條兕鼠很通人『性』,它這是給我送晚飯來了。之所以連松枝一起銜來,是擔心自己的涎水污染了松子。區區一條畜生如此知恩圖報有情有義,我震驚之下急忙出言喊住了它。
「方圓三百里內可有夙敵?」我伸手指了指四周。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只兕鼠本來的道行已經被唐朝的那幫觀星道士給破除了,以它現今的修為自然可能有敵人,如果能夠幫它除去夙敵,也算是償還了它今日的一番辛苦。
兕鼠聽到我的話連連搖頭,看樣子是沒有。我想想也對,這裡距離外面只有五百多里,還未進入崑崙山內部,有道行的東西自然不多。
「可有未償心願?」我追問了一句。兕鼠現在沒有多少靈氣,要想度劫恐怕還需要數百上千年,等到那個時候我早已經死了,所以趁現在自己還活著,能幫到它的地方就幫幫它。
聽到我這句話,兕鼠停頓了片刻,不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但說無防。」它既然停頓就表示它在思考,之所以搖頭可能是不好意思勞煩我。
兕鼠聽到我的話後便有了動作,又撲又跳的開始蹦跳,可惜的是它畢竟不像人那麼聰明,爪子也不能代替手指作出準確的姿勢,所以它蹦跳了半天我也只是猜出了個大概,為保周全只好自己出言問。
「懸崖之下有汝同類?」根據兕鼠先前的動作來看,好像是它的同類掉進了一個很深的懸崖。
兕鼠連連點頭。
「汝『欲』求本真人出手施救?」我疑『惑』的問道。兕鼠被困多年,重獲自由之後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同類,最大的可能就是事情生在它被困之前。
兕鼠聽到我的問話,快躺臥於地,作屍體狀。
「你是不是想讓我去懸崖下面尋找你同類的屍骨啊?」我恍然大悟之下說的是現在的語言。
兕鼠聽到我的話快翻身而起,連連點頭,現在的語言和古語相差不大,早知道它聽的懂我也不用饒舌了。
「走,帶我去!」我重重的沖它點了點頭,兕鼠歡叫一聲,調頭而去。我伸手將它先前銜來的松果摘下放進了背包尾隨了過去。
兕鼠晚上也可以視物,不過由於先前的挖掘使得它體力大為下降,所以奔跑的度大不如前,凌晨一點,兕鼠終於將我領到了距其『洞』府不足百里的一處懸崖。
看到眼前出現的懸崖自己終於明白兕鼠為什麼不親自下去尋找了,因為這處懸崖恰巧位於四座山峰中央,為不規則的正方形,直徑約有三里之餘,俯身下望,現四壁平滑如切,深不見底,不過好在懸崖之下並沒有升起霧氣,這說明這下面有水的可能『性』不大。使用觀氣訣再看,現懸崖下隱約出現了一股紅『色』的靈氣,根據其氣息形狀來判斷應該是一隻蠍形動物,不過氣息呈現紅『色』應該不會太過難纏。
「你的伴兒就在這下面?」我轉身沖身邊神情悲切的兕鼠問道。
誰知兕鼠聽到我的話卻連連搖頭。
「不在這下面,你將我領到這裡做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兕鼠聽到我的話頓時流『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急的身形急轉哼哼唧唧,無奈口不難言,無法描述。情急之下竟然雙膝跪地,脖頸上仰,口『唇』微動作吃『奶』狀。
「你的母親?」看到它的怪異舉動,我瞬時恍然大悟,這只兕鼠是公的,自然不會哺育後代,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跌落懸崖喪了『性』命的那只兕鼠是它的媽媽。
兕鼠趴臥於地連連點頭,嗚嗚有聲。
本來我一直以前跌落懸崖的是它的配偶,『弄』了半天是它的媽媽,誰說禽獸之屬不懂孝道,烏鴉的反哺,山羊的跪『乳』皆是動物大孝之舉,沒曾想這只兕鼠也有此等情義。
「我馬上下去,一旁等我。」我轉身沖它點了點頭,『抽』出干將走到崖邊,捏著風行訣縱身跳了下去。
這處懸崖比我想像的還要深,風行訣畢竟不能當飛機用,中途自崖壁上呈之字形兩次借力之後,方才落於懸崖下的谷底,而谷底也並沒有我先前設想的那麼恐怖,谷底的地勢很是平緩,並沒有長有什麼大型的植物,甚至連雜草都沒有,畢竟這裡距離上方太遠,也接受不到多少陽光,環視左右,現除了林立的怪石之外也有幾具失足跌進谷底的動物骨骼,由於年代久遠,很多都殘缺不全了。
此外出紅『色』靈氣的動物的確是只一尺長短的蠍子,與普通蠍子不同的是它並沒有眼睛,額頭正中長著一隻類似於眼睛的紅『色』事物,見到這只蠍子我不禁暗歎一聲「造化!」
蠍子感受到我的紫『色』靈氣,快的跑遠,而我也並未著急追趕,谷底也就不到兩平方公里,它跑不到哪兒去,最主要的是我的目標也不是它。
站起身開始在幾具動物的屍體中尋找,奈何那些看似完整的動物骨骼早已經酥化,輕輕一碰就會化為粉末,不過好在這些骨骼中也沒有非常巨大的兕鼠骨骼,不然的話我只能帶上去一包骨灰了。
而真實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當我在谷底南側尋找到那具兕鼠骨骼的時候,它的骨骼也已經風化的一碰就碎,畢竟過了一千多年,想保持完整的骨骼肯定難以做到,不過好在這隻母兕鼠在跌下之後並沒有馬上斃命,而是掙扎著挪到避風處才嚥氣的,巨大的頭骨由於位於崖壁的內側而得以保存了下來。
我將干將回鞘,伸手抱起那個巨大的頭骨,御氣借力的回到了地面。
焦躁不安的兕鼠見我帶回了母兕鼠的頭骨,反而安靜了下來。走過來端詳著巨大頭骨。我看的心酸便將頭骨放在地面上,轉身走了出去。
一支煙『抽』完回到原地,兕鼠正趴臥在地上,注視著那只巨大頭骨。見到我走了回來,它再次轉頭望向懸崖,意思很明顯,它還想讓我下去把其他的骨骼帶回來。
「沒有了。」我搖頭說道。雖然哺『乳』動物與冷血動物相比要聰明許多,但是它肯定也聽不懂酥化風化這些詞彙,所以我只能力求簡單的與它『交』流。
兕鼠聞言失望的甩了甩頭,低頭叼起那只頭骨轉身離去了。
看著緩緩離開的兕鼠我內心很是酸澀,並沒有怪罪它沒有向到道謝就轉身離開。我不是它,所以我不知道它在被人鎖了琵琶骨囚禁在『洞』府地道中那漫長的千載歲月究竟腦海裡都想了些什麼,但是我想支撐它活下來的肯定不是仇恨和求生的本能,而是在它心中還有那一點未了的心願。
以人推己,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出了王『艷』佩的身影,她在『陰』曹之中究竟遇到了什麼,她的魂魄是否也在苦等著我前去救她,想到此處再次怨恨起了那個將她魂魄拘走的明惠禪師,等我達到了紫氣顛峰,必定再上九華挑戰於他。
可惜自己現在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父母養育恩情未償,金剛炮與慕容追風大限之後他們的子『女』還要我來撫養,紫陽觀需要我來主持,殺害三師兄的葉傲風沒有找到
如果我到達了紫氣顛峰仍然救不回心中所愛,那麼所有心願了結之日也就是我絕脈散功與王『艷』佩魂魄相聚之期!
想到此處扔掉煙頭走向懸崖,谷底的那只蠍子名為鬼目琵琶,它本身並沒有什麼用處,但是有它的地方,周圍肯定有著另外一種『陰』物:斷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