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御千年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別說實話
    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別說實話

    回到王家已經是下半夜兩點多了,王老等人還沒有休息,見我和王『艷』佩終於回來了,這才放下心來。

    眾人剛坐下,我的手機就響了,掏出一看是金剛炮的號碼。接通之後才知道這傢伙已經趕到焦作將娜魯送回了紫陽觀,現在正在馬不停蹄的向浙江趕。叮囑了幾句「慢點開,注意安全」之類的廢話便掛上了電話。根據他這麼快就跑回河南來看,這傢伙一路上就沒掉過一百八十碼。

    和王老夫『婦』說了要帶王『艷』佩去泰山的事情,兩人也沒有反對,畢竟王『艷』佩已經病入膏肓,為了讓她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裡有個好心情也只能隨她自己的心意了。

    追根究底王『艷』佩身上的一魂是她的真正病因,只有將徐昭佩的魂魄招齊,了了那半日俗緣才是真正的治本之道,還有一條路就是我直接將其身上的那一魂給搜出,那樣的話也就徹底談不上什麼招魂引魄了。不過以上兩種辦法都已經太晚了,我也只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略盡人事,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金剛炮能夠找到地『精』並帶回那顆千年參籽或許還有點用處。

    王家房間很多,王老為我安排了一間臥室我也沒有拒絕,氣息具有穿透『性』,只要不是離的太遠,王『艷』佩真的有什麼事情我還是可以顧及的到。不過這樣一來就不敢休息了,反正自己也無心睡眠,就『抽』著煙熬到了天亮。

    次日清晨,竟然下起了大雪。我暗自氣悶,五嶽借氣招魂引魄必須在有太陽的中午進行,現在看來今天是泡湯了。

    簡單的吃了點早點,兩人起身上路。外面大雪紛飛,不過好在是天亮時分才開始下的,所以路上的積雪很淺,也並不影響車。

    「我還能活多久?」王『艷』佩轉頭看著我。她從昨晚見到徐昭佩的屍身之後就一直少言寡語。

    「怎麼著也得活個百八十年的。」我強打『精』神逗她開心。

    「我想聽真話,你告訴我吧,」王『艷』佩神情蕭索,「我最近越來越沒有力氣了,昏昏沉沉的總想睡覺。」

    「應該還有七天。」我斟酌再三終於說了真話,她的主命氣至多還能支撐七天,而且最後的幾天很可能還會處在昏『迷』的彌留狀態。

    「那我就放心了。」王『艷』佩聽到自己還有七天的壽命反而很高興,「七天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你也不要太絕望,牛金剛去浙江找『藥』去了,很快就會回來。」我出言安慰她,其實內心並沒有對金剛炮報太大的希望。

    「什麼樣的『藥』能治的好白血病?」王『艷』佩嫣然一笑,很顯然她並不相信自己的病可以治好。

    「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我急忙岔開了話題。

    「我想聽你講以前的事情。」王『艷』佩說道

    「不用我說,很快的你自己就能回憶起來。」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王『艷』佩反手回握,四目相對,柔情頓生。

    由於王『艷』佩的車子是無級變,並不需要經常變換檔位,因而直到下高我才收回了右手。

    濟南到泰安並沒有多遠,中午時分就到了泰山腳下。節後旅遊的人並不多,加上下著鵝『毛』大雪,山腳下諾大的停車場並沒有幾台車子。

    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我脫下便服換上了軍裝。頭上的冠簪和長無法處理,只好仍舊戴上那頂『毛』線帽子。

    「你這是幹什麼?」王『艷』佩不解的問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說著摁下通話裝置跟總部聯繫,請求通話。

    「於科長,什麼事情?」很快的對面傳來了宋雨的聲音。

    「宋科長,泰山上出現了意外情況,可能會危及到群眾的生命安全,你安排一下,我要請調部隊實施戒備。」

    「你和牛金剛到底在做什麼,」宋雨對我的請求很是吃驚,「他剛剛才封了浙江的金庭山,你又想封泰山!」

    看來金剛炮從昨天到現在就沒合過眼,馬不停蹄直接趕到了地頭,什麼叫兄弟,這就叫兄弟!

    心中感慨,理由還是要編的「這裡出現了台灣的一個邪術高手,試圖作法蠱『惑』人心,必須封山。」

    「泰山可是國內著名景區,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隨便封山!」宋雨聽完我的話嚇了一跳。

    「不需要全部封鎖,只需封鎖山頂的一小片區域,我會寫一份報告向分局領導解釋。」五嶽借氣招魂作法需要在泰山之顛進行,屆時我不希望受到遊客的旁觀或者打擾,因而才請調部隊予以戒備。而調動軍隊是很大的動作,我們個人並沒有這麼大的權利。

    「需要封鎖多長時間?」宋雨問道。

    「五個小時。」五嶽借氣屬於逆天訣的一種,事先需要大量的時間聚集靈氣,三個小時應該夠用了,之所以多說兩個小時是為了預防萬一。

    「需要什麼兵種?」宋雨雖然是一科科長,可是同時也是局長助理,她的實際權利要比我大的多。

    「普通6軍就可以了。」我馬上回答,畢竟執行的是警戒任務又不是讓他們打仗送死。

    「離你最近的駐軍在你東北方向十七公里處,我馬上跟總參聯繫,通知他們。」宋雨回答的很痛快。

    「好的,謝謝。」我客套的衝她道謝。

    「那裡的事情處理完,你立刻去邯鄲支援二科,我擔心他們處理不了。」宋雨馬上補充了一句。

    「我會盡快趕過去的。」我說完便結束了通話,這個『女』人真懂得把握時機,現時現報的向我提出了『交』換條件。

    「你說的邪術高手在哪兒呢?」王『艷』佩等我結束通話,壞笑的看著我,「你這可是以權謀『私』啊。」

    「就謀上一回吧。」我點上香煙,動著了車子。

    找到當地駐軍之後才知道,宋雨整整的調動了一個團,全團集合整裝待命。但是這支部隊屬於後勤倉儲部隊,雖然是團的編制,實際上也就兩百多人。儘管如此我也用不了這麼多人,只命令一個排的戰士等候命令,留下聯繫方式,這才和王『艷』佩離開了軍隊。

    「你一個月多少薪水敢來這種地方?」王『艷』佩見我將車開到了泰山腳下一家極其豪華的星級酒店的停車場,很是吃驚。

    「前幾天剛長了幾百,現在能拿到兩千五了。」我停好了車子,「錢不夠,就把你押在這裡!」

    「我可是副省長的『女』兒,誰敢扣押我?」王『艷』佩以玩笑回應著我的玩笑。

    儘管自己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酒店的飯菜價格還是令我暗暗皺眉,倒不是心疼錢,而是感覺不值,一碗血燕人參粥竟然敢要一萬八千八。儘管如此,自己還是咬著牙將菜單上最貴的菜點了一桌子。

    「你這是幹什麼?」王『艷』佩見我擺出一副砸鍋賣鐵的架勢也禁不住心疼起來。

    「款待皇妃。」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誰知道自己這句話闖了禍了,王『艷』佩一聽之下,眼圈竟然紅了,「你是不是還在嫌棄我?」

    「嫌棄什麼?」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理解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前生的事情。」王『艷』佩說著竟然想掉眼淚。

    「沒有,沒有,我就是開個玩笑。」我急忙站起身出言解釋。

    「嘿嘿,我逗你玩的。」王『艷』佩嘿嘿一笑,頓時多雲轉晴。

    「來,嘗嘗這個一萬八的粥是個什麼味道。」我說著將那茶盅似的燕窩粥端到了她的面前。王『艷』佩的情緒始終變幻不定,時而嬉笑胡鬧,時而傷感哀思,時而歇斯底里,時而溫順婉約。搞的我膽戰心驚如履薄冰,連話都不敢隨便說了。儘管如此,內心還是很體諒她,任何人知道自己命不長久,情緒也平穩不了。

    「我的錢旅遊時『花』完了,一會兒我看你拿什麼結帳。」王『艷』佩輕笑著拿起了湯匙。

    「我把自己押這裡給人家刷上兩年盤子。」我伸手拿過八十多元一個的「洛陽牡丹」咬了一口,草,就是一雜面小『花』卷。

    自己好幾天沒正經吃過飯了,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而王『艷』佩今天的胃口也不錯,我小心翼翼的陪著她將這頓價值六萬多的大餐給吃完了。

    現金我自然沒帶那麼多,只好刷卡。

    「你哪來這麼多錢?」王『艷』佩好奇的拿過我手裡的牡丹白金卡。辦理這種卡需要銀行裡有百萬以上的存款,王『艷』佩生長在大城市,自然知道這一點。

    「偷的。」我實話實說。

    「從哪兒偷的?」王『艷』佩挑眉追問。

    「崑崙山裡李自成埋藏的軍餉讓我偷了一部分出來,賣了四億多。」我毫無保留的說出了實情。

    「這張卡裡有四億?」王『艷』佩搖著手裡的卡片問道。

    「兩千萬,其餘的在河南『花』掉了一部分,剩下的在我師姐手裡。」我說完扶著她走到吧檯開了兩間房。這裡離泰山很近,施展風行訣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到達山頂。

    剛走進房間,王『艷』佩就開始嘔吐,先前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看著她撐著潔具艱難嘔吐的痛苦神情,我心急如焚,心痛的幫她清潔穢物,端水漱口。

    折騰了大半個小時,她終於停止了嘔吐,躺在『床』上昏昏睡去。我佇立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細微的汗珠心如刀絞,她真的快不行了。

    觀察了一下她的本命人魂並沒有太大的異動,這才搬來一張椅子坐到了她的『床』邊,小心的守護著她。

    由於自己兩天兩夜沒合眼,加上房間裡的溫度很高,沒過多久便『迷』糊了過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感覺王『艷』佩的氣息產生了微小的異動,急忙睜開眼睛,只見王『艷』佩已經醒了,正在『摸』索著尋找『床』頭的燈光開關。

    「你餓不餓?」我站起身打開了照明開關,冬天天黑的早,其實現在才六點多。

    「不餓。」王『艷』佩搖頭說道。

    「喝點水吧。」我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她。

    「我不渴。」王『艷』佩伸手接過水杯放到了『床』頭的茶几上,「你陪我說會兒話吧。」

    「說什麼?」我習慣『性』的掏出香煙,猶豫了一下又放回了兜裡。

    「『抽』吧,我沒那麼嬌貴,」王『艷』佩斜著身子,「說說以前的事情吧,我想知道。」

    「等到天氣好了,我就帶你去泰山作法,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我掏出香煙點上一顆。

    「那你先說點有意思的事情給我聽,」王『艷』佩伸出雙手作鳥類飛行狀,「你怎麼學會飛的,還有你那天晚上推倒房子那個也說說。」王『艷』佩轉而單手掐腰模仿著我施展移山訣時的動作。

    「我的姿勢沒這麼難看吧?」我被她逗樂了。

    「說嘛,我想聽。」王『艷』佩說著將『床』上的枕頭抱了起來,看樣子是小時候抱布娃娃抱習慣了。

    「這要說起來話可就長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哪。」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說嘛,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王『艷』佩催促道。

    聽到她的話我心裡又是一酸,其實她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努力的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衝她笑了笑「那得從牛金剛回家探親說起了」

    我力求簡略的向她講述了一下我們的修道經歷,奈何我想簡略,王『艷』佩不肯,很多事情非要追問細節,什麼乘風道人有沒有白頭,干將的開啟機關,三『陰』辟水頭上的金星,沙錦珠貝殼的大小。我無奈之下只好一一做著詳細的描述,而講到崑崙第四關時,她非要追問白九妤的樣子,還讓我對她們作出比較,我實事求是的說了句「你是牡丹,絕代芳華,她是荷『花』,嬌媚素雅。」就這麼一句話又闖了禍了,王『艷』佩不依不饒的非讓我分出個高低,無奈之下我只好昧著良心說她比白九妤好看,她這才勉強放了我一馬。其實白九妤的容貌根本不屬於俗世之美,世上亦無人可出其右。

    看來以後實話不能說,說實話要闖禍地。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